请叫我战神——绝歌
时间:2019-07-28 08:27:57

  风倾然取出换洗衣服后便又把登山包塞了出去。
  她递登山包出来的时候,莫卿卿看到一条打满香皂黑乎乎的胳膊。她心说:“风倾然,你这么黑,不用洗那么干净,反正没有人看得出来。”不过,想到风倾然变黑肯定会伤心,没好意思把话说出来。
  她抱着披风去到外面,挑了处地面比较干燥的地方,把披风垫下,坐在旁边等她们。
  林润声自己洗完还要帮林倩云洗,因此耗时比较久。
  可风倾然只洗自己,居然比那林润声两姐妹都久。她等了半天,林润声两姐妹都出来了,也没见风倾然出来,又到门口喊了声:“风倾然,你好了没呀?天都快黑了,要起风了。”
  风倾然应了声:“快了。”
  莫卿卿暗叹口气。她看到天边还有夕阳,金灿灿的阳光铺出一片霞辉,如果只看景,不想其它,这会儿的风景可好了。
  她托着下巴又等了一会儿,洗澡间里出来一女人,站到她旁边。
  这女人像是刚洗完澡,头发擦得半干,手上还提着毛巾,毛巾里还裹着洗漱用品。她很漂亮,皮肤白得跟白骨瓷似的,细腻软滑,五官特别精致,眉眼如画,那略带湿意的长发随意地拨开披在身上,显得特别性感。她穿的是衬衫,领口微敞,虽然只露出锁骨,但却显得很迷人。
  莫卿卿斜眼睨着这女人。她看清这女人的长相后,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要离她远点。她虽说长得不丑,但也不是大美女,只能说五官端正。这女人想站她边上让她当绿叶,做梦。
  她往边上挪,这女人居然还往她这挪了两步,还一只手抱住另一只手的胳膊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那脑袋还略微歪着,一副要看她笑话的模样。
  莫卿卿心说:“不就长得没你好看吗?”她又往旁边挪了点,然后假装看风景,不看那女人。
  那女人也不走,就站在旁边看着她。
  她扭头朝那女人看去,想问她:你想干嘛?
  结果那女人居然对着她笑。
  虽然这女人笑起来特别好看,但是特别诡异!她不认识这女人。莫名其妙的来了个陌生人突然站在她旁边对着她笑,她又不是富二代权二代、不是钞票钻石,吸引不了美女。她顿时得出个结论:完了,来了个精神病。不会是这女人让这突然变天的世界吓出精神病来了吧?
  莫卿卿心里发毛,大吼一声:“风倾然,你好了没有!”蹭地起身,抱起她的披风和风倾然行李直奔浴室,准备把这洗澡要洗一个多小时的人强行揪出来。
  天色很晚了,浴室里都没什么人了,突然静了下来。
  她几步冲到风倾然洗澡的地方,一把捞开帘子,里面空荡荡的,风倾然不见了。
  莫卿卿的脑子“嗡”地一声,她就守在门口,风倾然居然大变活人变没了。她赶紧冲出去,冲坐在湖边的林润声喊:“林润声,快过来,不好了,风倾然不见了。”
  那精神病女人居然跟到了浴室门口,还一巴掌拍额头上,用非常无语的语气喊了声:“小莫。”
  风倾然的声音。
  莫卿卿愣了两秒,慢慢的转头朝边上这女人看去,她想问:“你是风倾然?”但又怕有人冒充,于是绷着脸,说:“报上你的名字。”
  “风倾然,大风的风,倾国倾城的倾,然目之绮的然。”
  莫卿卿:“……”她傻愣愣地盯着风倾然看了半晌,才憋出句:“你是白的呀。”
  风倾然见到林倩云和林润声赶过来,她见林倩云依然浑身绿绒绒的,于是说:“我洗白的。”
  莫卿卿憋了好一会儿,把风倾然的行李还给风倾然,一脸严肃地说:“你离我远点。”
  风倾然莫名地问:“怎么了?”
  莫卿卿指指风倾然,说:“红花!”又指指自己,说:“我不想当绿叶!”
  风倾然:“……”她噎了几秒,点头,用安慰的口气,说:“没事,我不嫌你丑。”
  莫卿卿一点都不想跟风倾然说话,半点都不想。那么黑的人居然能洗得那么白,这人一变白,整个颜值都不一样了。她又再想起这世道已经变了,又说风倾然:“你当心有人劫你的色,哼。”
  风倾然“嗯”了声,说:“没事,我会记得把脸抹黑。”她把东西装进登山包,将披风披在身上,背起登山包,说:“快起风了,得赶紧回去。”
  莫卿卿闻言朝天上望了眼,见到之前还挂在山头上的夕阳这会儿已经不见了,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来湖边洗澡的人几乎都快走光了,只剩下几个人正在匆匆往回赶。
  她们几个当即不再耽搁,赶紧收拾好东西离开。
 
 
第33章 
  她们赶回到帐篷外,便听到帐篷里传出嘈杂的人声,以及小男孩大声叫嚷声。
  莫卿卿很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小男孩?
  她掀开帘子,便见一个浑身覆盖着类似于浮萍般绿藻的大妈正拉着在屋子里拼命打滚小男孩。那小男孩子扭动着身子大喊:“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椅子,我就要椅子。”
  5号床位上摆着一张折叠躺椅。
  莫卿卿对这躺椅很是熟悉,她爷爷住院那一个月,她守着她爷爷,每天晚上都在这种躺椅上过夜。
  此刻,一个看起来和风倾然年龄差不多的女人正半靠半躺地坐在躺椅上,她的双腿交叠搁在躺椅上,对旁边那吵嚷着要躺椅的小男孩连一个冷眼都欠奉。
  这女人虽然躺着,但从她那修长的腿便能看出,她的身高绝对不矮。
  她的皮肤很白,跟洗干净的风倾然有得一拼,并且不比风倾然丑。风倾然的美是属于秀丽妩媚性感型的,五官偏于清秀精致。这女人的五官则非常立体深邃,像是用刀在冰上削出来似的,属于冷艳型。她有一头整齐的齐耳小短发,耳朵上打着一个钻石耳钉。
  莫卿卿假装路过,特意绕到那女人另一侧瞟了她的另一只耳朵,发现这女人只打了一个耳钉。通常来说,这样的人比较有个性。她再看这女人从头到脚都写着生人勿近,也没有凑过去自讨没趣的心思。
  那大妈让小男孩子闹得没办法,便走到那女人身边,布满绿藻的脸上堆出一个笑容,说:“你看我这让我孙子闹得没办法,吵到大家都不好,就把椅子借给他坐一坐,一会儿就还给你。”
  那女人抬起头,冷冷地笑了声,说:“行呀,我看你孙子的眼睛长得挺漂亮,挖出来让我玩玩,我一会儿就还给他。”
  那大妈的绿脸一变,大声斥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跟孩子一般见识?坐一下你的椅子怎么了?”
  那小男孩扑上来,嚷:“我要椅子!”说话间,便伸手去推那女人。
  那女人一抬手,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出现在手中,抓住那孩子的手将他的手按在椅子上,手里的刀用力地剁在那小男孩的手指缝之间。
  那大妈嗷地一声大喊:“你放开我孙子。”说话间抬起手就要去抓那女人。
  那女人猛地抬眼朝那大妈望去。
  那大妈像是被吓到似的,赶紧搂住孙子,说:“我们不要椅子,不要椅子了。”伸手想去掰那女人的手。
  那女人松开那小孩,转身从旁边的背包里抽出一包湿纸巾来回仔细地擦手,还扔出句:“有毛病。”
  大妈搂着小男孩朝旁边走去。
  小男孩像是吓到了才回过神来,哇地放声大哭。
  那大妈在一个大号的行李袋上坐下,抹着眼泪哭她的儿子媳妇都死了,如今只剩下可怜的孙子,可怜他孙子孤苦伶仃还要被恶毒女人欺负,孩子小,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罪,借一下椅子又怎么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又开始劝,还有两个女人过来做思想工作,说现在这么困难大家该互帮互助,小孩子可怜,让一让他。
  其中一个女人还冲站在旁边看热闹的莫卿卿说:“小妹妹,你说是不是?”
  莫卿卿下意识地想到自己和风倾然背包里的肉,万一这小孩子看上了,哭着要,是不是也要让她给出去?她说:“是呀。就像我,一路上出生入死辛苦背到这里来的东西,谁要是来问我要东西,我肯定不剁手,直接用钢筋戳进他的眼睛里,从眼窝子进去后脑勺出来戳死他。”
  风倾然喊了声:“小莫。”
  莫卿卿应了声,到风倾然旁边。
  风倾然不轻不重地说了句:“看好自己的东西就行了。”
  那女人抬眼扫了眼风倾然和莫卿卿,便从背包里翻出包泡面和半瓶矿泉水,犹豫了下,轻叹口气,又装回背包里。
  风倾然与莫卿卿商量把她俩的披风都拿出来,一条当床垫,一条当被子,今晚她们挤挤,在一起睡。
  莫卿卿说:“披风够四个人盖吗?”
  风倾然说:“得留个人守夜,三个人穿着衣服睡,勉强够盖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气温也降了下来,她们把豺皮衣穿上,又把披风铺在地上。
  帐篷里很暗,看不清东西,莫卿卿开了头灯照明。
  四人围坐在当成垫子用的豺皮披风上取出各自带的烤肉吃。她们背着沉重的背包赶了近一天的路,路上不安全,都没能停下来好好吃东西,此刻早饿得前胸贴后背。
  豺兽肉很硬满是腥膻味,莫卿卿有了烤得色香味俱全的蟒蛇肉,对豺兽肉只剩下嫌弃,便全给了大胃王风倾然。她用匕首把烤熟的蟒蛇肉切得薄薄的,吃得头都不抬。
  林倩云坐在最里面,跟莫卿卿一样埋头吃东西。
  林润声怕她噎着,忙说:“吃慢点,喝点水。”她自己的水壶递给林倩云。
  林倩云接过水壶喝了口水,又继续吃。
  林润声呈保护的姿势把林倩云护在里面,她在切肉吃肉时仍不忘留意周围的情况。这些日子,她半刻都不敢放松,时刻保持警惕已成习惯。
  同样留意着四周的还有风倾然。
  她注意到帐篷里的人分成五伙。
  带孙子的大妈跟七个年龄在二十至五十岁之间的女人是一伙,像是从同一个小区出来的邻居。此刻全朝她们手里的肉看来,那小男孩又开始闹他奶奶要吃肉。
  在她们对面一对母女,女儿看起来大概有二十岁出头,身后背着把□□,她们此刻正在自己的床位位置支帐篷。
  另外四个像是外来务工人员,三四十岁的年龄,披头散发、衣服被划得破破烂烂的,身上都带伤,什么物资都没有,缩在角落里,眼里犹带惊惶。她们闻到肉香,不停地咽口水,见到风倾然看过去,又赶紧移开眼。
  拿手术刀的女人瞥了她们一眼,从背包里摸出泡面,洒上些调味料,面无表情地啃着泡面。
  风倾然在进入帐篷中就大概扫了眼同帐篷的人,如今看到带孙子的那伙人带的食物不多,盯着她们手里的肉两眼放光,便觉得今晚肯定平静不了。
  小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你去给我拿肉,我要吃肉……”
  那群女人交手接耳,不时朝风倾然她们这边看来,似在商量。过了两分钟,那奶奶牵着孙子和另外几人一起过来了。
  莫卿卿感觉到不对劲,抬头看了眼他们,把放在背包旁的钢筋抽出来,往面前的地砖缝里用力一戳。钢筋一端深深地没进地里,稳稳地立在地上。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说:“看这小妹妹,我们只是来讨点肉,怎么还要动粗。你看我们好几天没吃东西,孩子都饿了,就分我们一点,以后大家也算是室友了,应该互相照应照应。”
  莫卿卿竖了个大拇指,放下肉,站起来,撩了撩袖子,一只手把钢筋抽出来握在手里,一只手则冲她们招了招手,说:“行,要肉可以,你们把我杀了,我的肉你们全拿去。”
  那带孙子的大妈说:“小妹妹,这里可是有军队的。我们就拿点肉,不拿多。”她说话间就要往里走去提肉。
  林润声不动声音地把腿一伸,绊得那大妈一个站不稳就往前扑,眼看就要摔在豺皮垫上。她用力地把大妈一推,那大妈便摔倒在旁边。
  那大妈“哎哟”一声大嚷,喊:“你怎么打人呢?哎哟,我的腿疼,哎哟,我摔到腿了。”
  一群人顿时炸开锅,嚷着“你们怎么打人呢”,一边指责,一边嚷着要去告她们,还有人扑上去抢包。
  林倩云扑倒在背包上,张开手臂紧紧地搂住那几个背包,大喊:“这是我们的。”
  那小男孩大喊着:“我打死你个小怪物。”扑到林倩云身上去扯她的头发,痛得林倩云直喊疼。
  林润声冲上去一把揪住小男孩回手就是一记耳光甩他脸上,转身就把这小男孩扔出了帐篷。
  帐篷里瞬间静了下来。
  那大妈大喊声:“我的孙子。”冲出了帐篷。
  林润声的腿往摆在地上的消防斧一勾,将消防斧挑到空中,一把接住,抡起斧子勾住一个女人的脖子就把人往跟前拽。
  那女人的脖子被消防斧卡住,锋利的斧刃就在眼前,那带刃的斧缘戳在脸上,划破了皮肉。
  莫卿卿握里手里的帐篷,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在心里挣扎不已:“要杀人吗?我没杀过人呀?杀人还犯法吗?这里有军队看管会把我枪毙了吧?”她有点拿不定主意,于是问风倾然:“风倾然,要杀人吗?要不要杀人?”
  风倾然冷声说道:“能活着走到这里的都不容易,谁的手上没沾过几条命。军队有发放救济物资,为了点肉把命丢在这里,不划算吧?”
  一个躲在最后面的女人喊:“我就不信她们真敢杀人。”
  被林润声的消防斧勾住脖子的女人大喊:“别啊——”那声“啊”真是惨叫出来的。她张嘴叫嚷的时候,脸被消防斧扎出个血淋淋的洞。
  那带孙子的大妈抱着哭得震天响的小男孩从外面跑进来,那小男孩被林润声扔进外面的排水沟,摔得满身污泥。
  那大妈大吼声:“我跟你拼了。”
  林润声把手里的斧头从那女人的脖子处挪开,挥起斧头就要朝那大妈砍去。
  风倾然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林润声的手腕,大吼声:“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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