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卿对他们怎么招人一点意见都没有,跟风倾然打了招呼便拉着吴闷闷要去打猎。
风倾然把青鳞片给了莫卿卿,说:“用这个切肉方便,遇到大型野兽,如果带不回来就不用带整只,切部分带回来就好。”
莫卿卿应下,便与吴闷闷、林业、翠花、水蓝出门去了。她走出山洞,想到待会儿山洞没有人,有人来把山洞占了怎么办?
她的心念微动,又用青鳞片割了几根藤蔓,拴在尸体上,提了几具尸体回来扔到山洞门口。
吴闷闷见到莫卿卿的举动,频频测目,说:“你不把人家埋了,还拿人家来给你守洞口。”
莫卿卿说:“那么多尸体,谁埋得过来。请他们帮个忙继续发光发热,要是方便我再埋……我也没法埋他们呀。”说话间,把那几具尸体分别摆在三个洞口吓人。
柳子澈说莫卿卿:“看你这样不像邪教就像黑社会。”
莫卿卿呸了柳子澈一声,去到臭水池边洗手,结果发现臭水的水比她的手还脏,又说:“我们去湖边洗手。”
风倾然催促道:“先去打猎。”
莫卿卿说:“绕点路,耽误不了时间。”
吴闷闷说:“对呀,我们还要去取水。”
莫卿卿本想在去湖边洗手前顺便去部队的净水车前取点饮用水,可她走了很长一段路都没有见到饮水车,搭建的帐篷也都没有了,地上到处都是血渍和尸体,还能看到有一堆人围住少数几个人抢劫。
她想找人去问哪有饮水车,还没靠近,别人就警惕地用手里的武器对着她,并且还有同伙像防贼防抢盗似的盯着她,随时要动手的样子。
莫卿卿举起手,说:“我……我就问问哪有饮水车。”
那些人没作声,只是很防备地看着他们。
莫卿卿只得去找别人问,结果遇到的怀况都一样。她相可能是别人怕他们打劫,才这么防备,她去找那些没有东西可以抢的人问,结果那些人张嘴就问她要吃的,不然不告诉她,还说一块火腿肠、一块饼干都行。
莫卿卿没饼干,饼干是吴闷闷的。
现在这么困难的时候,她遇到能帮的她都尽力忙,有时候是实在没办法才不帮忙。这些人上嘴唇碰下嘴唇顺便指个路的事,居然还要敲诈她。
莫卿卿气呼呼地冲那人哼了声,扭头就走。她自己去湖边找。净水车能净水,但不能平白变出水来,它怎么都不会离水源太远。
他们到湖边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净水车的踪迹,倒是意外地发现湖面上飘着的植物种子少了很多,湖水没有变臭,反而变得更加干净清澈,水质看起来比灾难前好了很多。
莫卿卿很好奇地看着湖水,问:“怎么一夜之间,湖水就变干净了?这时候应该没有谁会来清理湖……”她的话没有说完就看见有鱼游戏上来吃浮在水面上的植物种子。她问道:“鱼吃的?”
林业看着湖里那大概有五六斤重的鱼,说:“人会变异,动物也会。取水的时候小心点,我来吧。”他说话间,从背包里取出水壶小心翼翼地到湖边取水。他先观察了圈周围,又让莫卿卿和吴闷闷帮他看着点,还说笑句:“我担心有大鱼把我拖下水去。”
莫卿卿“呵呵”声,说:“这又不是大江大河,哪有能把人拖下水的大鱼,就算是变异也不能短短几天时间长得特别大吧。”
林业说:“现在的事谁说得准,还是小心点好。这鹿湖是活水,它下面有水道通粤江。”
莫卿卿听得林业这么说,不敢大意,与吴闷闷站在林业旁边警戒。
翠花她们则上前帮忙将水壶递给林业,待林业装满水后,把水壶给她们,她们拧好瓶盖,帮忙把水壶分别放进各人的口袋中。
吴闷闷的水壶不多。武警部队不是野战部队,出勤时大家都是发矿泉水,所以很少备水壶,不过,还是有备了些军用净水壶。她有军用净水壶,到有水的地方就能取水饮用,所以只带了一个水壶和一些滤芯。
莫卿卿看吴闷闷的只有一个水壶装水,又把自己的水分了一半给吴闷闷。她说:“天气热,可渴了。”
吴闷闷想着就当是帮莫卿卿分担重量,没有推辞。
他们装好水直朝避难所外面赶去。
翠花有点担心,说:“我们这么晚去,傍晚能不能赶得回来?”
莫卿卿无所谓,说:“赶不回来就晚点回来呗。”
翠花想想也是,昨天晚上他们回来得就挺晚的。
他们经过部队驻扎的军营外时,见到有很多没穿军装的人排成整齐的方块队站在那听着穿着军装的人讲话。
莫卿卿问:“这是部队招进去的感染变异人吗?”
林业看了看,说:“可能是吧。”他的眉头拧起来,说:“如果需要组织感染变异人对抗野兽,部队的情况不太乐观。”
莫卿卿不觉得奇怪,没补给,子弹迟早会打光。她对吴闷闷说:“你的子弹省着点用,还要想想没枪或没子弹了要怎么办。”
吴闷闷“哦”了声,没说别的。
他们快走到大门口时,又听到有人在大声说部队的人不让他们去拣外面那些被打死的野兽肉了,说那些野兽肉都让部队的人拖走了。又有人说部队的人把野兽肉拿去炖肉熬汤,在A区那边派发。还有人说孕妇以及带孩子的,孕妇和每个十四岁以下的小孩可以有一个成年人陪同,直接被部队安排进安置点,接受部队的保护。
他们沿着去往大门外的路走,听了一耳朵的各种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莫卿卿没有看到有孕妇和小孩在外面,又想起部队之前关于孩子的安排,觉得这消息应该是真的。她觉得这挺好,要是有些小孩没了父母或者落了单,也会有人带着他们去投奔部队不会让他们死在外面。
没走多久,他们便出了避难所大门。
虽然白天野兽和巨鸟都藏了起来,一般不会出来,但他们昨天亲眼见过一群巨鸟冲出来把十几个人逮到天上又扔到地上摔死。虽说那群鸟可能是被他们惹出来的,走在他们后面那群人是遭了连累,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被别人连累。
于是,即使是大白天,他们一行人走得也极为小心。
离开避难所,沿途随处都能遇到狩猎队。
那些狩猎队没走太远,沿着避难所的外围搜寻地下室、地下停车场、倒塌的大楼的废墟下的空洞,寻找野兽的踪迹。
野兽喷怒的吼声偶尔响起,伴随着人们打猎时的大叫声和受伤时发出的惨叫声,还有一些人见到有危险,害怕,扔下队友临阵脱逃,队友传来的大骂声。
每当有人发现野兽,听到野兽的吼声,周围其他狩猎队赶紧围拢过去。
一头受伤落单的体型与豺兽差不多的野兽从藏身的废墟中被人找出来,它跑出去没多远就被听到喊声赶来的人们包围住,紧跟着就人群淹没了,陆陆续续赶来了七八个狩猎队人,足有二三百人,这些人围着豺兽就打了起来。
莫卿卿远远地看着那些撕打在一起的人群,莫名地生出种晚上野兽吃人,白天人吃野兽的想法。她甚至觉得有时候这些人都快变成野兽了。
莫卿卿一行快步朝人少的更远的地方赶去。
林业说:“待会儿回来的时候都小心点,很可能会有人在路上伏击其他的狩猎队。”
莫卿卿觉得有可能。她忽然想起一事,问吴闷闷:“你这几天落单没有遇到抢劫的吧?”
吴闷闷说:“有呀,不过都被我爆头打死了。”
莫卿卿:“……”
林业:“……”
翠花、夏巧儿、方莲蓉满眼敬畏地看了眼吴闷闷。原本一直紧跟在吴闷闷身后的她们,顿时跟得更紧了。
第56章
一行人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走出狩猎队伍的狩猎范围, 走了二三百米远都没再见到有狩猎队或行人的踪迹。
这时候已到正午时分,热得他们都想钻进阴凉的地方纳凉避暑。
吴闷闷说:“从天坑里出来的野兽和我们了解的野生动物不一样, 它们不怕枪声,会通过枪声传来的方向判断我的位置再包抄伏击我,对付它们不能像对付普通野兽,要像对付敌人。我的□□,在百米范围内、对体型三四米高的野兽, 击中眼睛几乎可以一击致命, 超过这个体型或距离就很难保证。”
莫卿卿想了想,说:“那待会儿你站远点打枪,我们找到野兽后, 我把它引出来, 你再打死它。”
吴闷闷说:“找到野兽后,我在百米内开枪, 打死它以后,你们上去剥皮割肉,我再跑到远点的地方开枪, 把被枪声引来的野兽引到别的地方去。”
莫卿卿问:“你会不会有危险?”
吴闷闷说:“我不和野兽近距离接触,并且我会藏,不会有什么危险。找野兽会更危险,距离野兽太近的话,我不好开枪。因为一旦开枪就会曝露位置,就会有别的野兽赶来,没有这百米的距位差, 我们都会很危险。”
莫卿卿爽快地说道:“行,那我们先去找野兽,你先找好适合开枪的位置和撤退的路线。”
吴闷闷叮嘱道:“你小心点啊。”
莫卿卿说:“放心,没事的,要是有危险我就把胳膊、腿什么的送上去挡一挡,反正我估计只要保护好脑袋和身子,没了的部位还能再长。”
吴闷闷无语两秒,才问:“你不疼啊?”
莫卿卿说:“生死关头,哪顾得上疼?那时候已经痛麻木了,感觉不疼到,等麻感过了,伤口就开始结痂长肉了,已经不疼了。”
吴闷闷“嗯嗯”两声,把莫卿卿的话总结了下,说:“就是不疼嘛。”说完,便扭头钻进了草丛中。
草丛轻微晃动几下,便又平复了下来,而吴闷闷已经不见了踪影。
莫卿卿见状,说:“等润声的伤好了,让吴闷闷教教她怎么隐藏行踪,再加上她那草上飞的本事,肯定能来无影去无踪。”
林业闻言深深地看了眼莫卿卿,也觉得自己女儿多门保命傍身的本领是好事,当即对莫卿卿合了合十,说:“那就拜托你了。”
莫卿卿心说:“我就随口一说。”可她看林业当了真,便不好意思说是随口说的,于是应下了。
他们走在倒塌的高楼废墟上,废墟上长满了草,形成一座座如同小山丘般的山包。废墟下,有很多由承重墙、楼板形成的空隙、地下室等大小不一的空洞。这些空洞掩映在草丛中或地下,成为野兽白日藏身的场所。
野兽非常警觉,人没靠近,便已经被他们察觉,许多狩猎队员在找寻野兽时,还没发现野兽,便被早有准备的野兽扑上来咬死了。
这种情况他们在来的路上已经见过好几次,因此变得格外小心。
废墟下的洞里有没有野兽,从洞口的草有没有被踩断压倒可以看出,再有就是野兽身上有毛,经过时,时常会被沿途的草刮落一些,这些都能做为搜寻野兽踪迹的线索。
莫卿卿找到好几个野兽曾经待过的废弃空洞,有些洞里还留下人被啃食过的尸骨残骸和野兽粪便,还长到一条碗口粗的小蛇,她看到那蛇的时候,那蛇转身顺着废墟的缝隙逃走了。
他们搜寻着野兽的踪迹,又走了大概有一二百米远,眼前的视线突然开阔起来。
那些长得比人还高锯齿草全部消失,只在紧贴着地表的地方剩下部分残根,一些巨型蘑菇、阔叶植物、荆棘植物和长满虫的不知名的似树般的植物还在原地。
这些植物之前被锯齿草淹没,看起来非常不起眼,莫卿卿遇到这些植物时都会尽量避开。此刻,锯齿草消失,它们全部显露出来。
莫卿卿问:“什么情况?”
林业查看过锯齿草的断痕,说:“可能是刚才有食草动物经过。”
莫卿卿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朝远处看去,只看到很远的地方有一群长着长长的脖子,乍然看去有点像长颈鹿的动物。不过,它们的体型比长颈鹿大得多。她问:“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林业目测了下远处那些食草动物的庞大体型,说:“三层楼高的食草动物,即使我们过去了也没办法狩猎。”
莫卿卿说:“也是。”她说话间忽然听到身后的草丛中有轻微的声响传来,她心说:“难道是闷闷过来了?”她想到也有可能是野兽或者是其他什么人过来,下意识地握紧手里的匕首回头望去,跟着就听到不远处响起“砰”地一声枪响。
枪声是从大楼倒塌后形成的小山丘上传来的。
伴随着枪声,莫卿卿身后约有十几米处似有什么重物倒下了。
莫卿卿暗惊,心说:“野兽?”
林北握紧斧头冲过去,便见一个浑身长着与草色相似斑纹的野兽倒在地上。
这野兽的额头有一根锋利的长度约有一米二三的利角。利角呈白色,细细长长,根部的直径约有五六厘米,呈椎形,尖端非常尖细锋利。它的体形细长,身长约五米,宽约有一米五,浑身肌肉、体型修长结实,体型有点像猎豹。头部约有七八厘米长,两根锋利的足有五六十厘米长的弯曲状、与剑齿虎齿酷似的利齿从它的下颔支出来。
“砰”地枪响声再次响起,这次响枪的位置与上次相距了几十米,与此同时,野兽吼声从第一次枪声响起的地方传来。
莫卿卿听到枪声心中一紧,催促道:“快。”她取出风倾然给她的青鳞片便去挖那野兽的兽角。这么长、这么锋利的兽角拿来打猎肯定非常好用。
翠花她们手上拿的还是路上拣的钢筋,自然是剥不了皮,割不了肉,便找莫卿卿借了匕首。
这时候哪顾得上去剥皮和用匕首切,林业让他们让开,抡起斧头就朝野兽的后腿劈去。
莫卿卿用青鳞片划开它头部的皮,顺着兽角的根部部下挖,见到这兽角是从头骨里长出来的。这兽角摸起来非常光滑,入手冰凉,非常坚硬。莫卿卿一时间也说不好这是兽角是属于角质还是骨质。她看这兽角与骨头长在一起就知道不好取角,本来想让林业用斧头把这野兽的脑袋劈下来,连脑袋一起搬走,可看她的脑袋大小,她便放弃了这想法。这么大的头,背包装不下,扛着它走在路上,那简直就是在向别的狩猎队喊:“我们有猎物,来抢我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