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家——林木儿
时间:2019-07-31 08:34:25

  “无赖!”金夫人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这些事情,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候还不知道情为何物。看到长的俊俏的十八哥,她就喜欢那么去瞧他。心想,这男人怎么也能长的这么俊呢。
  金双久就笑:“咱们比,谁更无赖?你别觉得生了两个孩子,你就是大人了,你身上就没有那些恶劣的性子养出来的无赖毛病了?”
  “你诚心来气我的是不是?”金夫人呱唧就掉下了脸子。
  金双久就抬头看金夫人,“诚心是真的,但真不是为了气你的。”说着,就伸手,拉住金夫人的手,“你看,我现在也老了。咱们相互做个伴,好不好?”
  金夫人使劲的把手往回抽,见没抽出来,才道:“我不答应,是有我的顾虑。”
  金双久就看向金夫人,“顾虑?你说说,说出来,咱们一起参详。”
  “要是能改变,就不叫顾虑了。”金夫人看向金双久,“你日夜兼程,辽东的气候你也未必能适应。先去梳洗,吃饭,睡觉。等到晚上,我给你看个东西。看过了,你再做决定。”
  金双久抬眼看她,“你是认真的?”
  金夫人道:“这事能开玩笑吗?”
  “好!”金双久沉默半天,才应了一声。起身后,他又道,“不管给我看的是什么,都不能阻挡我。你知道我的决心的。”
  金夫人没有说话,只看着他走了出去。
  五娘偷听被逮住了,尴尬的笑了笑,小声的道:“老叔,我娘还是有顾虑?”
  金双久提着五娘的后领,一下子就提溜了起来,“都嫁人了,还没大没小的。”
  宋承明胆战心惊的将五娘给接过去,“老叔,您轻点。”
  金双久哼了一声,“叫人带路,我睡饱了跟你娘慢慢的磨。逮住人了,还能跑到哪里去?”
  五娘狗腿的竖起一根大拇指,“您是这个。”
  宋承明亲自带着金双久去了一墙之隔的院子,林雨桐却转身去看金夫人。却被愁眉苦脸的大嬷嬷告知,金夫人在里面沐浴。
  这个节奏不对啊!
  五娘悄悄的从门缝里看进去,正好看见金夫人在抚摸着身上的疤痕。
  这一瞬间,五娘一下子就懂了。女为悦己者容,如果娘没有动心,就不会在意身上的这些狰狞的疤痕。
  那肩膀上的疤痕,一直延续到背上,胸前的,五娘倒是没见过。以前一起洗澡,娘也总是穿着肚兜的。
  她悄悄的退了出来,心里难受的厉害。这身上的伤好了,可留下的痕迹却总能让人想起那段不愉快的往事。
  而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每看一次,就是提醒他一次。这个女人曾经属于别人,跟别人生育了一双儿女。
  谁也不能保证男人的情感能持续多久,三年?五年?
  得不到的,才会有很多的遐想。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个女人是最好的。甚至经过了岁月的沉淀,记忆还美化了几分。
  所以,娘亲她犹豫了,退却了。
  五娘转身走到了堂屋里,心里就有了主意。她附在大嬷嬷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大嬷嬷连忙摆手,“不行!”
  五娘赶紧道:“听我的吧。错不了。娘要怪起来,您就推到我身上。”
  大嬷嬷惊疑不定的看了五娘半天,才道:“罢了!就听你的。”
  金夫人的心情不好,洗漱出来换了衣服,就躺在榻上,将头发放下熏笼上晾着。
  大嬷嬷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将一根香□□了香炉里。
  “怎么想起用这劳什子熏屋子了。”金夫人看了一眼,就道。
  大嬷嬷笑了一声,“这辽东太冷,这会子也没办法开窗户换气。这香是姑娘拿来的,说是熏屋子最好。”
  金夫人‘嗯’了一声,就不言语了。
  心里还琢磨着见金双久的事呢,转眼眼皮就重了。
  大嬷嬷看着金夫人真睡着了,又上去叫了两声,见睡沉了,就赶紧给盖了一层被子。
  转脸见五娘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上面还盖着一层白布。
  “红椒,香荽,你们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五娘说着,就拉了大嬷嬷进去。
  大嬷嬷转身将门从里面关上,小声问道:“姑娘,你到底想干什么?”
  五娘将托盘上的白布解开,上面放着十多种颜色的颜料,还有一把子大小不一的毛笔。“嬷嬷,给我娘把衣服脱了。”
  大嬷嬷大惊,“你这是要……”
  “在我娘身上作画。”五娘开始调色,嘴上却催促道:“快点。”
  “作画?”大嬷嬷摇头,“不成,不能胡闹。”
  “没胡闹!”五娘认真的调着手里的颜料。这东西对皮肤没有什么伤害,而且在一定的时间段内,是不怕水洗的。这也算是自己上辈子的记忆带来的好东西吧。“化腐朽为神奇!那些疤痕,也该是最美的疤痕。”
  大嬷嬷见她坚决,也动了心。
  上前轻轻给金夫人宽了衣服,先把背部朝外,叫五娘看清楚。
  那是被刀砍的,整个伤痕斜着横跨整个背部。从左边的腰上直到右肩膀。
  五娘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当时,这得多疼啊。”
  大嬷嬷就叹了一声。
  五娘强忍着泪意,开始动笔。她画的很仔细,很认真。那斜着的伤疤,瞬间成了一只梅花的枝干,那些没长平整的凸起的地方,被画成了梅花枝干上的节点,而有些凹进去的地方,则用了大红色的颜料,点成了梅花的花骨朵,或是盛开的梅花。更是用一个黄色的颜料画了花蕊,遮挡某些明显的疤痕。
  不足半个时辰,雪白的脊背上,就出现一枝凌寒而开的梅花。
  哪里还有刚才的狰狞和可怕,分明就美的叫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大嬷嬷也不由的露出笑容来。继而又低声道:“主子醒了,觉察出来,只怕要洗掉的。”
  五娘低声道:“没事!这颜料清爽透气,一点都不油腻。一会子干了,就觉察不出来了。而且,这东西除非用我给的药洗,否则洗不掉。要是将来想换花样了,洗了再画就是了。以后,我把配方被嬷嬷。”
  大嬷嬷这才竖起了大拇指。
  就算发现了,不给她药水,她也洗不掉。
  等这一面干了。大嬷嬷才把金夫人又翻过来。
  五娘也是第一次看到金夫人的胸前的伤疤。这也是刀伤。从肚子上,一直到右边的乳、房上。可能伤没完全长好,因为怀孕,肚子就鼓起来了,所以,肚子上的伤疤,尤为狰狞。
  再加上妊娠纹,确实算不上美。
  五娘的眼泪掉下来,又赶紧擦掉。她提起笔,将肚子画成了池水,上面铺盖着荷叶,荷花的茎从荷塘里伸出来,而在右边的RUFANG,却画成了荷花。还在TUROU 上,画上了一只停驻在上面的蜻蜓。又给池塘里,添上了蝌蚪,遮挡一些疤痕。
  “好看吗?”五娘忐忑的看大嬷嬷。
  就见大嬷嬷直抹眼泪,“好看!好看。”
  “娘身上哪里还有疤痕?”五娘又问道。
  大嬷嬷摇摇头,“就这些了。”剩下的全都微不足道。
  “你快给娘穿好衣服,别叫娘察觉出来。”五娘低声叮嘱。她很怀疑,自己娘亲今儿说的给老叔看一个东西,是看她肩膀上的疤痕。
  金夫人只觉得这一觉睡的特别香,特别沉。起来后,天已经黑了,“我睡了大半天?”自己的心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她净了脸,门帘就被撩起了。金双久已经垮了进来。
  “不是给我看东西吗?”他坐下,看见金夫人刚起,头发还散着呢,就有些不自在的扭头问道。
  大嬷嬷眼睛闪了一下,就默默的退出去了。顺便还将门给带上了。
  金夫人低下头,问道:“你真要看?”
  金双久点头,“你给我看,我自然要看。什么东西?”
  金夫人就将头发挽起来,用簪子簪住。然后,将衣服的扣子一个一个的解开。
  金双久愣愣的看着,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
  但随着金夫人站起来,身上的衣服落地,他的眼睛就瞪圆了。
  屋里想起一声‘咕咚’声,这是咽口水的声音吧?
 
 
第208章 
  肌肤莹润白皙,如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一件鹅黄色的肚兜上,绣着一支寒梅,梅花朵朵,双峰上的两朵绽放的尤其灿烂。那肩膀上,一支夺目的梅花与前面遥相呼应。它俏皮的探出头来,似乎也想窥伺一下佳人肚兜下的风景。
  金双久咽了咽口水,眼睛没有离开眼前的女人,但是心里已经明白了,她是想叫自己看看她身上的疤痕。
  可是别说自己压根就不在意。就算是在意的,看到这样的风景,只怕也只觉得,这是一种别样的妩媚。
  白与红相互衬托,白的更白,红的也更加妖娆。
  金夫人脸上的神色紧绷,她闭着眼睛,让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将自己最不堪,最丑陋的地方展露出来,不管是谁,都会觉得难堪的。
  如果不是没办法,谁又愿意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呢?
  “看见了吗?”金夫人的声音清冷,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清冷,一副与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金双久控制着自己,不叫自己失态。看见什么?看见肩头那一簇调皮而盎然的绚烂吗?那样美的花却越发衬托的她那一张脸比牡丹还要艳丽。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你转过去我看看。”
  金夫人一顿,背后更加的吓人。
  才不是!
  等人转过身,那瘦梅越发的有风骨了。
  金双久一个没忍住,手就伸了过去,抚在不算平整的花枝上。
  他的手带着茧子,粗糙的触感叫金夫人浑身都一个颤栗。
  “做什么?”金夫人瞬间睁开眼,转过身来,睁开眼瞪着金双久。
  金双久收回手,强忍着没露出任何表情,只道:“你叫我看了一刀,还有一刀呢?在哪?”他当然知道另一刀就伤在前胸。他倒要看看,她敢不敢再叫他看。
  金夫人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你……”
  “你不是怕我接受不了才叫我验看的吗?”金双久垂下眼睑,怕泄露自己眼里的亮光。他现在敢肯定,这个一贯精明的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他要不抓住这个机会,就不是他了。所以,他调整好表情,淡淡的道:“我看了一刀,觉得还好。背后嘛,不要紧。”
  金夫人眼里划过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的神色。仿佛在说,男人果然都是重色的。
  她眼里有了泪意,将头微微的扬起,不想叫眼泪流下来。那样,不仅会让这个男人瞧不起自己,就是她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
  □□后背已经是极限了,前面……
  她苦涩的笑笑,也好……看了,更该死心了。
  她伸手,缓缓的解开肚兜,然后羞耻的闭上眼睛,“非得这样吗?”
  金双久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想听见。他一个箭步上前,一只手就附在那只颤巍巍的蜻蜓上面,另一只手拦住她的后背,不停的游弋,“你现在怎么这么傻了?”说着,声音不由的带着颤音,还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
  金夫人先是懵了一瞬,继而脸色涨红。她一下子挣扎了开来,“你疯了?”
  这一推没推开,胸口却湿濡温热。
  “这蜻蜓可真是碍眼!”金双久嘟囔了一声,就张嘴含住了。
  金夫人惊叫一声,又使劲的推搡,“十八哥……”
  这一声叫,叫金双久理智瞬间回来。她之前,所有的那些男女之欢,都不是自愿的。现在,他又怎么会强迫她。
  牙尖忍不住的轻轻的咬了咬,他才抬起头,炙热的看着她,“这下,有了肌肤之亲,再不能跑了吧。”
  金夫人还处在难以置信的震惊中,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金双久。男人眼里满满的都是**,她怎么会看不懂。
  金双久将金夫人的身子转过去,一把将遮在镜子上的布揭开,“你看看镜子里的女人!”
  金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在镜子上看见了一个美貌的妇人。
  她双眼水润,脸颊潮红,这明明就是动情的样子。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女人的身子,怎么会这么魅惑,肩头的梅花绽放,胸前的荷花傲然。一只粗壮骨节分明的手附在上面,指尖揉捏的地方,恰恰是一只惟妙惟肖的蜻蜓。
  金夫人瞬间尖叫一声,忙要弯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才弯下腰,身后就撞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她又不是小姑娘,不知道那是什么。
  于是,一时间就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金双久慢慢的放开她,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然后细心的,一件一件给她穿上,整理好了,才又抱住她,“你看!你多美!你当初伤了,大夫就是咱们家的人,你身上成了什么样子,难道我不知道。刀伤剑伤什么伤我没见过?难道我会不知道伤疤长什么样?要为了这个,你真是……该打。”说着,轻轻的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介意的不是我,是你!是你过不了心里这个坎。不过,你这样,我也是真高兴。你要不是在意我已经在意到患得患失地步,以你的性情,又怎么会在乎这些疤痕。对于你来说,不在乎的男人也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你还会在乎他的感受吗?”
  金夫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裂开了。是的!要说丑,那么生完家远,跟云顺恭在一起的时候,身上也丑。可是自己在意了吗?没有!这对于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金双久紧紧的抱着身体轻颤的女人,低声道:“你自己也知道,你不会在乎的。可你偏偏在乎我的感受。我怎么能不高兴。这点事,我不在乎,你也不要在乎。要是心里还过不去,以后,我给你画更好看的画在身上,好不好?”
  金夫人从来就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小女人性子,以前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只以为自己对他,只有作为亲人的信任。对于他做自己的男人,应该是心里排斥的。可叫他这么一说,她又似乎才明白,原来并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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