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真爱——零落成泥
时间:2019-07-31 08:35:06

  瞿怀安虽对自己上司的女儿没兴趣,但他跟上司的关系很不错,最近又正好有个重要的案子在调查,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上司女儿身边的人,他难免会多考虑一层。
  “哦?拿过来吧。”瞿怀安淡淡道。
  程三虽有些诧异,却并未迟疑,转身便打算去那甄兮手里的食盒,却听瞿怀安道:“让她拿过来。”
  程三一怔,脚步停下,看向院子门口站着的甄兮道:“栀夏姑娘,还不快过来。”
  他在想,莫非崔姑娘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甄兮提着食盒走近,她也不太会行礼,便有些生疏地福身道:“瞿公子,这是我家小姐专程送给您的糕点,还热着呢。”
  瞿怀安没接她这话茬,只和颜悦色地说:“你是刚到崔姑娘身边的?从前没见过你。”
  他连崔芳菲都没见过几次,更别说把她身边的丫鬟都认全了,这么说,只是为了套话。
  甄兮垂首道:“是的,瞿公子。就在来的路上,小姐救了奴婢一命,又好心收留了奴婢。”
  瞿怀安随意地应了一声,问道:“你是哪里人?”
  甄兮硬着头皮回道:“奴婢家乡在骊山下。”
  她先前跟崔芳菲说家乡时,就顺口说了她曾在游记中看到的地方,但她和怀安曾经谈论过骊山,不知他会不会有所联想……
  “骊山?”瞿怀安眉目微动,笑得极为好看,“巧了,我前些日子才刚从骊山回来,你是哪个村子的?”
  甄兮:“……”
  她哪儿知道骊山脚下有哪几个村子?
  “大树村。”她顺口编道,“村口有棵几百年的大树,我们村因此而得名。”
  瞿怀安道:“大树村?我怎么没听过?程三,你听过么?”
  程三连忙道:“小人也没有。”
  甄兮脸上一点儿都没有被拆穿的恐慌,反倒镇定又若无其事地说:“骊山下那么大,公子没听过也不稀奇。”
  瞿怀安道:“那你知道骊山下的熊头村么?”
  甄兮一脸羞愧:“没有。奴婢自小就不曾离开村子,直到……直到迫不得已逃出来,才算是第一次见到这外头的世界。”
  瞿怀安想,她这是特意提起话头,希望他问起什么事让她“迫不得已”啊,可他偏不问。
  “嗯,你可以回去了,带上食盒。”他淡淡道。
  听他居然不再追问了,甄兮简直惊喜,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要展现一下对崔姑娘的忠心再劝劝他收下糕点,便见瞿怀安已转过了身去。
  她登时放松下来,行礼后提着食盒退了出去。
  “让人盯着她。”瞿怀安道。
  程三立即应下。
  瞿怀安不知怎么的回头望去,恰好看到她走出院子的背影,心中某处似乎动了动。
  他又问道:“雷鸣最近有消息传来么?”
  程三道:“暂时还没有。”
  瞿怀安应了一声,不见对此有什么反应,转身回去了。这几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每一次希望之后都是失望,也习惯了连希望都不曾有。
  甄兮回去复命时,崔芳菲看到那原封不动拿回来的食盒眼里有明显的失望,但听甄兮说瞿怀安问起了甄兮的来历,他已经得知崔芳菲救了甄兮又收留了甄兮,崔芳菲又高兴起来。
  心情好起来的崔芳菲又让甄兮继续讲她与书生的故事,她也没推辞,继续编。
  甄兮原本是想接近瞿怀安后弄清楚他有没有继续在找自己,如今只见了一次,没什么眉目,便想着继续扮演好她这个农家女的人设,再寻其余机会。
  刚才跟怀安说话时,她其实有点紧张,担心他认出自己,毕竟她还是赵王妃时,他连话都没跟她说过时便有了怀疑。
  到底是时间太久了啊,或许他已不如过去一样敏锐,或许他已不再寻找她,那么认不出她来也正常。
  只是想到怀安已走出过去的桎梏,继续往前走,甄兮一边觉得欣慰一边又难免茫然。
  若连怀安都不再挂念她,她的存在,不知还有什么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最后一个身份啦,所以大家都懂的,已经看到完结的曙光啦~
 
 
第52章 相认
  这日稍晚些的时候, 程三向瞿怀安递上一份书册, 上头记载了骊山脚下共十八个村子的情况。
  瞿怀安年中确实去过骊山,当时他去骊山附近办公, 回来时顺便去了趟骊山,因为他记起他的兮表姐和他曾提及骊山,他抱着万一的期望, 想着说不定能在骊山遇上兮表姐。
  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不过在这过程中,他让人调查了骊山下各个村子的情况, 集结成册,这是他当了监察御史之后就有的习惯。
  书册上并没有一个叫“大树村”的村子,那女子显然在说谎。
  然而, 若她另有目的, 又怎会编造一个立即便会被拆穿的谎言呢?是觉得崔家不可能去调查她一个小小的农家女?这未免太看不起崔都御史了。
  崔都御史能在这个位置上稳坐十年,靠的可不只是他那曾贵为内阁次辅的岳父。
  这书册不是什么秘密, 程三先前早翻过,此刻见瞿怀安沉默,他小声道:“公子,不如小人接近她,查查她的来历?”
  瞿怀安勾了勾唇:“她隐瞒来历,必有所图,若回了崔大人府上,再查她就难了。你叫几个人,晚上将她绑来便是。你不是刚学会用刑么,问出她背后的人, 算你立功。”
  他与崔大人关系很好,如今又共同调查一件重要的案子,不能有疏忽……且,他觉得那女子似乎也有点冲他来的意思,由他来解决最恰当不过。
  程三闻言大喜,他文不成武不就,最擅长一个坑蒙拐骗,在瞿怀安身边也就小打小闹,他最近有点担心自己的地位,因此很想立个大功。
  虽说他对那叫栀夏的女子有那么点兴趣,可在大功面前,一切都要靠边站。
  不过在办事前,他还是多问了一句:“公子,若是问不出来呢……”
  瞿怀安瞥了眼程三,凉凉地笑起来:“这还要我教你?”
  程三一个哆嗦,不敢再问,连忙退下去安排。
  只剩自己一人时,瞿怀安枯坐许久,才小心取出一个早就没了气味的香囊。
  他将它紧紧握在掌心,只要闭上眼,他就能看到他的兮表姐在对他温柔地笑着。
  双眼依旧紧闭,香囊被他压在鼻子前,他深深地吸着气,幻想着那上头还有兮表姐留下的气息。
  然后,他的手向下伸去。
  门外守着的人离得很远,只有夜风听到了那压抑的低吟。
  甄兮给崔芳菲讲了一天的故事,有些累了,晚上睡得早。
  陷入黑暗前,她想第二天一定要再想法子去探听一二,比如程三那儿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甄兮没想到自己再醒来时,看到的人竟然就是她睡前想到的程三。
  弄醒她的是泼到脸上的凉水,如今正是隆冬,这样的冰凉瞬间惊跑了甄兮的睡意。她被束缚在椅子上,手脚都无法动弹。
  她看着程三,眼神又往后看去,见到了另外两个人。
  很好,不是程三私底下想对她怎样。
  见甄兮醒来,程三立即叹息一声道:“栀夏妹妹,程大哥原本也不想如此对你,可是我也得公私分明呢。”
  他把玩着手中带着斑斑血迹的器械,叹道:“栀夏妹妹,我看你便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免得伤了和气。”
  甄兮望着程三,面上既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被抓住的恐慌无助,也不是有图谋者被拆穿时的心虚惊恐。
  她镇静得过分,连认真扮演着酷吏的程三都注意到了。
  程三觉得很困惑,这栀夏的表现肯定有问题啊,显然抓她来没毛病,但她的反应确实也令他吃惊。
  不是密探的话,突然被抓为何不慌张?是密探的话,为何不表现得像个普通女子一样慌张?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甄兮缓缓地说道,“但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她确实一点都不慌,因为她还有底牌。就算怀安早忘了她,但她毕竟曾帮过他,在他知道她是谁后,她至少性命无忧。
  程三松了口气,连忙道:“你若从实招来,我会想办法保住你一条命。”
  他以为她是想提条件来自保。这样娇滴滴的小美人,若受刑或杀了,多可惜啊。
  甄兮没否认程三的猜测,只道:“我想问的是,你家瞿公子,来皇觉寺是做什么的?他是不是还在找人?”
  程三一怔,甄兮的话跟他的想法怎么完全搭不上边啊?
  他正疑惑,却听人敲了敲门。
  他使了个眼色让人将门打开,有人快步走进来,将一份纸卷给了程三,小声道:“雷把总传来的消息。”
  甄兮靠得近,听到了耳语,她记得怀安身边有个叫雷鸣的军人,是瞿琰给他的人,她还知道,过去她还是赵王妃时,是雷鸣在帮着怀安找她。
  “找到要找的人了?”甄兮插了一句。
  程三看了她一眼,没出声,拿着纸卷出去了。
  甄兮看着依然留在屋内的两个下人,乖乖地不吭声,只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很快,她便听到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
  程三见瞿怀安打算连夜离开,想起刚绑来的那个女子,小声提了一句:“公子,从崔姑娘那边抓来的女子……”
  瞿怀安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她招了么?”
  程三咳了一声:“还没有。”
  “那便继续审。”瞿怀安此刻心思已不在这里,雷鸣在信里说这次的可能性很高,他难免心急想要去确认,雷鸣帮他找了五年,如今已很清楚怎样的人更可能是兮表姐。
  就在这时候,瞿怀安听到有人在叫“怀安”。
  这个名字,其实没几个人会叫,他的表哥,他的舅母,他的几个朋友上司。
  但此刻叫这名字的,是个女人。
  他蓦地回头,准确地看向某个屋子。
  程三见状慌忙道:“公子,是小人办事不利,这便去将她的嘴堵上!”
  主要是那女子从醒来开始就不吵不闹,他走时就忘记要堵嘴了,没想到她竟在这时候直呼公子的名字,真是不要命了!
  瞿怀安却没有搭理程三,出于某种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他大步往那屋子走去。
  甄兮听到外头有声音,猜到是怀安在得了雷鸣的消息之后打算连夜赶去,连忙叫他。
  不然她担心怀安一走,程三找不到人验证她的话,说不定会伤害她……这样她岂不是要白吃苦头?她肯定不能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
  好在古代的房子隔音性都很差,怀安应当能听到她的声音。
  不过甄兮才叫了两声而已,留在屋内的二人便连忙上来用破布堵住了她的嘴。毕竟她是被绑来的,这儿又是皇觉寺,闹开了真不好看。
  甄兮是个识时务的人,嘴被堵上了也就不叫了,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门。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粗鲁地打开,门外的人一眼便看到了屋子中央只着一身白色中衣,被牢牢绑在椅子上的女子。
  见到他,她的眼睛立即亮了亮。
  瞿怀安站在门口,对屋里的两人道:“让她说话。”
  其中一人连忙将才刚堵上去的破布取下。
  瞿怀安就站在门口,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只是望着她道:“你叫我?”
  甄兮笑了笑,不知自己该怎么说,最后只是道:“怀安,我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让瞿怀安瞬间僵硬,眼神顷刻间变得深邃。
  他一步步走进屋子,平静地说:“都出去。”
  跟着过来的程三忙道:“公子,她的身份……”毕竟是不明人士,他担心这女子会伤害公子。
  瞿怀安只回身瞥过去一眼,程三一个激灵,不但领着所有人乖乖地退了出去,还将房门关好。
  房间里便只剩下甄兮和瞿怀安二人。
  瞿怀安走到甄兮面前蹲下,仰头看着她,忽然笑了下:“兮表姐?”
  这样子的怀安让甄兮心疼的同时,也有一点儿惧怕。
  他实在是太平静了。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甄兮此刻只能点头道:“是我,我回来了。”
  “太好了,”瞿怀安轻轻笑道,“我找了兮表姐五年,还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兮表姐了。”
  他先低头将甄兮脚上绑着的绳索解开,又转到她身后,替她解开她手上的绳索。
  甄兮有些忐忑,解释道:“抱歉,不过我才刚回……”
  “嘘……”瞿怀安在她身后打断了她的话,慢条斯理地继续解绑她的绳索,又轻轻抚摸着她那被勒红的手腕,轻柔地说,“疼么?”
  甄兮看到身后的情形,这使得手腕上的触感愈发清晰。
  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那发红的手腕,极为怜惜地轻柔地抚慰着,她作为这般温柔的承受者,心中却莫名地泛起冷意。
  “怀安?”甄兮轻轻唤了一声。
  瞿怀安此时已将甄兮身上的绳索全部解开,他牵着她的手将她扶起,让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眼前的大男孩漆黑的瞳孔中只有甄兮一人,白皙英俊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虽说他的反应有些出乎自己意料,但大方向没错。
  甄兮刚松了口气,却见他突然搂紧了她,一个旋身坐在了方才禁锢她的椅子上,她不得不以一种羞耻的姿势坐在他身上,双腿碰不着地的感觉陡然让她心慌。
  下一秒,他按着她的后脑吻了上来,以一种要将她拆吃入腹的气势,没给她半点退缩的可能。他空着的那只手寻到了她的手,强行与她十指相扣,力道大得她下意识瑟缩了下,却被他以更大的力气按住。
  甄兮挣扎了下便发觉二人的力气有点悬殊,也就放弃了反抗,只是用一种责备的眼神蹙眉望着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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