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才去医院拆了。
郑雷带她吃饭,还带上跟屁虫郑雪。
郑雷问宋唐:“什么打算?”
“就去先前那吧,挺好。”
“想好了?”
点头:“简历都交上去了。”
那地方是一会议中心,宋学飞有一朋友在里面工作。宋唐离开舞蹈培训班后经宋学飞的介绍又去了那儿,刚去也是打杂的,跟着会场主管胡小林,大家都叫她胡姐。
刚去的那天就赶上一场大会,胡姐简单的介绍了工作内容后就忙去了。
半小时后问她:“指示牌检查过了?”
摇头。
“投影试过了吗?”
摇头。
“传译间的备用电源呢?”
还摇头。
“刚才不是都和你说了吗,一样也没记住?你专业和我们这儿不对口,学历也不低,来我们这儿干嘛。”
走了。
她顿了顿,追上去。
“胡姐我去试投影吧……”
那会儿没毕业,非全职,接触这项工作并不多,但大致摸了个底,心中还是有数。
这回正经毕业了,提交应聘书时报的财务岗。
郑雪很不可思议:“人对你都那态度了你还去呢?”
“那的工作环境挺好。”
“你还真是擅长找虐。”
宋唐笑一笑:“最近怎么不见沈涛啊?”
“他找了一工作,每天早出晚归忙着呢。”
“我说你最近怎么心情这么好。”
“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想起一事儿,从包里掏出一小礼盒,“毕业礼物。”
宋唐打开,是一对耳钉。
“真好看!”
郑雪得意的扬眉:“有的人还不如我呢,什么也没准备。”
郑雷慢吞吞掏出一把钥匙,放宋唐跟前。
郑雪惊:“卧槽!你买房了?”
宋唐也惊:“你哪来的钱,做项目能挣这么多钱吗?”
他淡淡道:“租的。”
“你租房干什么?”
“你傻啊,还能干什么,住呗,邀你同住,就是要和你同居,明白吗?”
宋唐脸唰的一红。
“吃完饭去看看。”
郑雪:“我也去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
“我去看看啊,庆祝你乔迁之喜。”
“我没打算庆祝。”
“嗨,别这样,都要庆祝的。”
“有礼物么你就庆祝。”
“礼物不是给宋唐了么。”
郑雷懒得理她。
饭后三人一起去看房,好巧不巧离宋唐上班的地方不远。
那房子一居室,进门是客厅,南面一张素沙发,靠北是电视和空调,往东是一推拉门隔断,隔断里一张床,还有一面小阳台。
郑雪溜达一圈:“不错啊。”
拍拍沙发:“以后我就睡这里。”
郑雷:“没你的事儿。”
“我总有来找宋唐玩的时候吧,太晚了宋唐也不让我走,是吧宋唐?”
宋唐点头。
她便往沙发上躺下了,翘起二郎腿看天花板。
郑雷踹她:“今天她不找你玩儿。”
不理他。
还踹。
还不理。
继续踹。
“行行行,我走还不行嘛。”
也不是那没眼力价儿的人,拎上包走了。
宋唐在屋里站着,看电视柜上一只瓷白小象。
“你是不是专门租的这儿啊?”
“离你上班的地方近。”
“你怎么确定我会去那儿上班?”
笑:“我了解你啊。”
“那人也没说录用啊。”
“不是还有你爸么。”
她笑:“什么都让你算好了,你是不是算命的啊?”
“你说我是不是?”
扑上去拥抱。
抱了好一会儿。
“明天收拾东西搬来吧。”
狠狠点头。
第二天搬过来,行李倒是不多,就一箱子两个包。
郑雷帮她收拾,拿了衣服往外挂,拿出一T恤,展开了左看右看,还往身上比划。
宋唐笑:“你干嘛呢?”
“这么小能穿吗?”
“能啊。”
还往身上比,也就占了他半个胸膛,仍然觉得小,不可思议。
接着收拾,拎出俩内衣。
宋唐看见了,一把抢过去藏背后。
郑雷笑:“都住一起了。”
“那也不行。”
不管了,由着她自己找地方放起来。
那几天宋唐恰好没事,每天跟家里收拾,一会儿添个摆件一会儿买套厨具。睡衣两套,毛巾牙刷水杯都是两套,一样的款式,一人一个色儿。浴室一款洗发水和沐浴露,香皂洗面奶刮胡刀,该有的都有,还往客厅买了一花瓶,搁电视柜上插了几束漂亮的干花。
终于这个小家在她兴致高昂的打理下逐渐有了生气。
她还给郑雷做饭,虽然做得实在不怎么样,但精神可嘉,得到郑雷表扬。
郑雷通常早上都很赶,早饭这事儿经常来不及,她便去楼下买了回来吃。
这天早晨是油条豆浆,刚准备进家呢,脚下忽然一滑,险些栽一跟头,一袋子豆浆蹦到地上,洒了满地都是。
她傻那儿了。
郑雷看门开着,走过去看。
拎她回屋:“热杯牛奶也能对付。”
便去热牛奶。
“一会儿把门口弄干净了啊,来往都是人。”
她点头,又去门口收拾。
收拾完回家,看他蹲地上不动。
“你怎么了?”
指着她的鞋:“你脚这么小?”
两双一样的运动鞋摆成一排,一双大一双小,看上去很可爱。
“我脚一直就不大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啊,但没这么看过。”
挺新鲜。
虽然认识很多年,在一起也有好几年,但没跟一块儿住过,新鲜的事儿还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下午3点加更一章。
第49章
又过几天,宋唐接到面试通知。
兴高采烈赶去面试了。
这工作来得并不意外,但不妨碍她兴致高昂。
回家后还专门熨了工服,穿着新买的高跟鞋跟家里来回练习走路。
郑雷跟沙发上看书,不时抬眉看她一眼。
“差不多行了,楼下还住着人呢。”
便脱了鞋去洗澡。
他趁她洗澡时蹿进去,片刻被赶出来。
再蹿进去,不一会儿又被赶出来。浑身都是水,还沾着泡沫。
等人洗好了爬床上睡觉去了,他才又去洗,洗完后跟床上东摸西碰。
被她打了一下:“老实睡觉,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你又不是没上过。”
“那不一样,这是我第一份正经的工作,我得以最好的状态面对。”
有理有据,不闹了,搂着腰睡着了。
第二天精神抖擞去公司报到。
不料人事处那姐姐很冷淡。
“宋唐是吧。”
她点头。
“今年人事调动,财务口暂时不缺人,先去会展锻炼一下吧?”
再点头。
虽然出乎意料,但也能接受。
“听说你之前在这儿兼职过?”
还点头。
“你不会说话吗?”
“是,当时也是去的会展,那会儿还没毕业,兼职时间不长,但是大体都了解。”
“那就行了,你自己去找胡姐报到吧,我还有事儿呢,就不带你去了。”
说完话就埋头开始工作。
她便站起来往外走,走前还敬了个点头礼。
去了会展部,胡小林正在办公室打电话。来往都是同事,好些都认识她,但也仅是点个头示意,并不意外,也不热情。
她跟办公桌前等了近半小时。
挂了电话的胡小林一腔怒火:“这都是什么人,堵车这理由也敢用!”
一人正拿文件,闻言笑:“实在编不出理由也得编哪,总不能直接说他睡过了吧。”
“还不如直接说呢。”
几人笑。
胡小林埋头翻资料,顿了顿,抬头。
“你来了。”
“胡姐好。”
指指墙角的工位:“坐那儿吧。”
便去收拾工位了。
一上午也没事儿,看大家都忙,她想去搭把手,人都各司其职,分工十分明确,用不上她。
胡小林似乎感冒了,嗓子不得劲,半天咳了好几回。
宋唐看见了,替她打了杯热水。
“谢谢啊。”
“不客气。”
仍然不给她活儿。
中午吃饭时惯有的分块儿,谁和谁走得近就和谁坐一块儿。她和谁也不近,默默找了个空位坐下。
正吃着呢,却听身后议论。
一说:“她就是靠关系进来的那个?”
“别胡说,人有学历,递了简历进来的,程序合格。”
“合格什么啊,财务不缺人还招她,硬塞进会展,不是靠关系是靠什么?”
又一说:“难怪胡姐给她脸色看,一上午都没理她。”
“但人家可懂事儿了,一上午没给胡姐少倒水。”
说到这儿都笑了。
宋唐嗓子眼发疼,咽不下饭,却也没走,坐那儿木偶人似的还吃。
下午虽没人明里暗里针对她但也没比上午好多少。
郑雷晚上回家时见她并拢了腿躺沙发上,仰面朝上动也不动。
“怎么了?”
也不说话。
走近一看,眼中带泪。
郑雷吓一跳,扶起来:“生病了?哪不舒服,去医院看看?”
“站了一天,脚疼。”
便替她揉脚。
还是心情不好。
“到底怎么了?”
“调岗了,又去了会展部,但他们嫌我是关系户,不待见我……”
郑雷笑。
“你还笑!”
“……要不然算了。”
“什么算了?”
“反正也不对口,换个工作,再找。”
“不找。”
很坚决。
补一句:“我还不信我待不下去了。”
还替她揉着脚。
“干嘛非跟这较劲。”
“你不也跟那什么聚生较劲吗?”
“我是有计划的。”
“我也是有计划的。”
“你什么计划?”
抬胳膊宣誓:“征服会议中心。”
郑雷又笑。
“笑什么?”
“我看好你。”
“你明明是在笑话我。”
“我真看好你,毕竟连我都被你征服了。”
宋唐想了想:“你是被我征服的吗?”
他也想了想:“是我征服的你。”
隔天还去,打扮得体,笑容满面。
胡小林叫她去后勤领回形针,她去了一趟,又回来。
胡小林问她:“东西呢?”
“他们说没有了。”
“没有了吗,我着急用呢。”
她顿了顿:“我出去买。”
便要出去。
“你等会儿。”胡小林,“一来一回耽误多少时间,把这名单核对了。”
又去核对名单。
一刻钟后文印打来电话。
胡小林接完电话后指挥她:“拿着名单去一趟文印,他们接了展厅的活儿,但是我们的会明天就开了,也不能耽误,今天务必盯着他们把桌签全部打出来。”
“……可、名单还没核对完。”
胡小林看着她:“要不你给人打个电话让人等着你?”
“我这就去。”
拿上名单打电话去了。
文印劈头盖脸一顿吼:“我刚和你们主管通电话,就是为了告她展厅的活儿着急,顾不上给你们弄了,你还叫我等一等,我们是二十四小时服务,到点儿不用下班?”
“可我们也很急啊,我们明天就开会了。”
“人展厅今晚就展出了,谁比较急?”
不听她说,挂了。
她很气,觉得胡小林故意整她。
也没回去,拿上名单去文印了。
人那边忙成一团,压根儿没人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