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离我远点！”海莉向后退了一步，但立马就像从万丈深渊掉落一般，迷失在了太空里。
她的大脑开始混乱，所有记忆都交杂在了一块。她的大脑几乎要爆掉，明明，她只有五年的记忆，但是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像是活了几千年，几万年。
不，这很不对。
海莉在自己即将永远迷失在这宇宙中的时候，伸出手拽断了她的一根手指。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力气能够单手掰断一根手指。但是身体上的疼痛让她立马变得空前的清醒。宇宙变得明朗，刚刚那出现在她面前的球体也似乎是觉得时机不对，慢慢离去。
而这一边，在海莉进去之后，布鲁斯就释放了滚球机器人，这些小机器人将整个阿卡姆的情况全部实时进行监控。小丑他们控制了阿卡姆，但只是控制了高层，并联络了少部分实力强大的罪恶之人。剩下的那些犯人们则是依旧被关在牢房里，甚至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海莉的力量生效了。”黛安娜双臂环绕在胸前，紧盯着屏幕。
从她的视角可以看到整个阿卡姆的人都变得……奇怪。他们或是开始用袖子擦拭着肮脏的墙壁，或是开始按着同牢房的人不知道在讲些什么。不过确实如海莉所形容的那样，这群人变得温顺，且好控制。
“你之前说过小丑在被海莉控制之后还是按下了爆炸按钮对吗？”克拉克突然开口道。
布鲁斯点头，“明天，也许X教授会给我们解答这个问题。”
巴里·艾伦在外面一直计算着时间，与海莉约定的时间到了，巴里立马快速跑到了海莉身边。
但是，女人此刻却满眼泪水，整个人的神情似乎有几分不对。
巴里停了下来，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海莉对面的那个男人吸引住了。
对方喋喋不休的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虽然在巴里看来，这算不上什么，但这句话似乎给海莉造成了很大的杀伤力。
“嘿，伙计们，我现在到达海莉身边了，但是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们，海莉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
“把她带回来，巴里，尽快。”布鲁斯在通讯器中说道。
见那个男人没有阻拦他们的动作，巴里带着海莉立马离开了地下。
几秒钟过后，巴里带着海莉回到了飞机里。一踩到地面，海莉就像离开了水的鱼，立马喘不上气来。她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亲爱的，你还好吗？”黛安娜立马快步上前，她以为海莉只是因为过多的使用了能力才导致这样的情况，但她在她低下头看到海莉的左手的时候，才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你在里面遭遇敌人了吗？”
布鲁斯等人因为黛安娜的这句话看向了海莉的左手。
女人保养的白皙的手上，食指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弯曲着，似乎经历了什么折磨。
“是速度过快的原因吗？”亚瑟看向巴里。
巴里连忙摇头，“我刚才去下面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对海莉说了些什么，而海莉就一直是刚才这幅样子。”
“亲爱的，没事了，没事了。”黛安娜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已经可以正常呼吸的海莉，另一边，她转过头看向布鲁斯，“这里有我，你们现在立马进入阿卡姆，不能耽误时间。”
克拉克将担忧压了下来，“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钢骨在海莉面前停顿了一下，“巴里，你还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吗？”
“当然。”
“只要将他带过来，我们就知道他对海莉做了什么。”
蓝色的眼睛被泪水填满，海莉在过了几分钟之后，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彻底清醒过来。
在刚醒来的那一刻，海莉先是环顾了一圈四周。这里是他们的飞机，也许刚才的那些只是幻想。
但是，当海莉低下头看到自己已经断掉的左手食指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不是幻想。她的手指此刻非常冰冷，但现在的哥谭，到了晚上温度都十分的温暖。海莉立马将左手抬了起来，开始确认伤口的痕迹。
是被掰断的。
“海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黛安娜扶着女人坐到了椅子上，然后给她披了一条毛毯。
端着热茶，海莉整个人感觉自己似乎还处在冰冷的宇宙之中，她看向黛安娜，突然道：“你相信吗？我刚才去了一趟宇宙。”
黛安娜微微一怔。
一口热茶下肚，海莉整个人温暖了不少，她也不管黛安娜是如何看她的，直接将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在讲述完遭遇之后，女人抬起头，“我不知道刚才发生的那些，是真实存在的，还是那只是精神控制。但是，黛安娜，我知道我自己，我的力量即使再大，都不可能将手指掰断，但是在那里，我轻而易举的掰断了我的手指，而且……”
感受到海莉的语无伦次，黛安娜再次单膝跪在海莉身前，她轻轻握着女人完好的右手，轻声道：“慢点说，海莉，你看到了？”
海莉顿了一下。
“你看到了什么，海莉？究竟是什么才能让你如此害怕？”
而在黛安娜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从阿卡姆回来的布鲁斯等人特意放慢了脚步。他们站在了舱门口，等待着海莉的答案。
“我看见了，一个足以毁灭我们所有人的东西。”海莉嘴角的笑容变得苦涩，“那个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是他的爪牙。”
“他们的目标，或者可以说他的目标，也许是这个星球，也许是我。”
海莉的话音落下，黛安娜沉默了。
虽然她觉得海莉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也许刚才的那些话语只是她的臆想。但不知为什么，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似乎又是真的。
而门外的布鲁斯等人见时机差不多了，他们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们平息了阿卡姆的这次叛乱。”布鲁斯说。
“那我们成功了？”黛安娜挑眉。
“不，我们失败了。”克拉克突然道，“我们清点了所有人，但发现，有两个关键人物消失了，一个是小丑，一个是那个出现在海莉面前的男人。”
“我去核查一下他的信息。”钢骨回到了座椅前。
而布鲁斯则操纵着飞机，准备返程。
“你们有问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黛安娜拍了拍海莉的肩膀，然后开始在飞机上找寻医药箱，在这个过程中，她不忘跟布鲁斯确认任务的进程。
“小丑的手下通过收买狱卒，拿到了情报，然后实施劫狱。在逃脱过程中，小丑遇到了一位自称‘侍奉者’的男人，那人和小丑私下里不知道聊了什么，然后他们就重新回到了阿卡姆，并在那个男人的帮助下控制了监狱。”
“那个男人的能力是什么？精神攻击吗？”黛安娜问道。
“是，那群人说那个人的能力是让你回想起心里最恐惧的事物，阿卡姆的一位心理医生就因为那个男人的能力，现在有些疯疯癫癫的，我们将她先关进了自己的房间，等到之后警察到了，应该会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亚瑟补充道。
“你们进去和小丑见面了吗？”
“不，完全没有。”巴里耸耸肩，“我们甚至在周边都走了一圈，但是没有任何一处迹象表明小丑从阿卡姆逃了出去。”
“空间能力？”亚瑟突然道，“我从刚刚就在想，如果他们能够通过切割空间的方式离开，那么这不就可以证实为什么周围没有离开的迹象了。”
“空间能力？你以为你是在看《星际迷航》吗？”巴里看了对方一眼。
“先回去吧，我已经联系了警探，这里之后会由他们来接管，索性在海莉的能力下，那群犯人不会因为没有狱卒而逃脱出去。”布鲁斯坐在驾驶座上，调动着按钮，然后慢慢推动了上升控制器。
而黛安娜终于找到了医药箱，她回到海莉身边正准备要给对方包扎的时候，抓在手里的绷带差点掉到了地上。
“你做了什么？”黛安娜一脸惊讶地说道。
海莉有些发蒙，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当她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指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自己掰断的食指竟然又恢复如初，完全没有一点手上的样子。
难道刚才的那些，全部都是梦？
但是，既然是梦，又为何会如此……
海莉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看了看自己的鞋底，然后在鞋底花纹的夹缝中，发现了一颗黑色的土块。
不是，这不是梦。
她真的，在那很短的一段时间里，前往了太空。
第38章 038
正义联盟的这次行动，可以说是成功的，但也可以说是不成功的。他们平定了阿卡姆的叛乱，但是却没有抓住主要人物。回到基地之后，布鲁斯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钢骨先按在电脑屏幕前，让这位可以进入仪器里的男人立马搜寻小丑的下落。
而海莉这边……
“抱歉，我对于刚才的事情，只知道这么多。”女人坐在那里，她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如果不是自己，恐怕他们就能抓住小丑了。
黛安娜顿了一下，她看出了海莉心中的烦心事，但是现在这种时候，与其站在旁边不停地劝阻她，不如让海莉自己想清楚。
“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会吧，今天晚上也够累了，明天早上想和我一起吃个早餐吗？别忘了和X教授的会面。”黛安娜站在门口，她体贴的为海莉拿来了全新的睡衣，然后安抚完女人之后为她关上了门。
在门即将落下的时候，海莉的声音非常轻，“谢谢你，黛安娜。”
听到对方的话语，黛安娜背对着门，脸上的笑容变得欣慰。
没走几步，黛安娜撞到了要来看望海莉的布鲁斯。
“别去找她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女人拦住了布鲁斯。
“她还好吗？”布鲁斯问道。
“还好，她的调节能力还是比较强的，现在她害怕的主要是那个陌生的男人。”黛安娜耸耸肩，“对了，从海莉手中拿到的那颗土块，最快什么时候能分析出来它的构成？”
“大概需要三到四天，不过就算分析出来了，我们也无法确定这块土块来源哪个星球，毕竟我们的超人虽然可以前往不同的星球，但他总不可能将所有星球的土壤采集一份和我们的样本作比对。”
女人叹了口气，然后拍拍布鲁斯的肩膀，“但愿吧，不过布鲁斯，我现在总有一种预感。”
“恩？”布鲁斯挑眉。
“邀请海莉入队，有利有弊，但这利和弊的占比，我无法预计。”
但布鲁斯看向黛安娜，眼中却带着几分自信，“我想，我们应该给霍兰德女士一点点时间，你没有发现吗？她大多数时候，总是对其他人充满了博爱之心。”
“但是。”男人突然话锋一转。
“她的博爱之心，但这几分处于上位者的高调，虽然她表现的并不是那么深。”
“上位者？”黛安娜有些不解。
“就好像，一个绝对的强者，拯救弱者一样？”布鲁斯反而反问了自己。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这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好了，黛安娜，时间不早了，钢骨那里没有什么线索，辛苦了一晚上，今天快睡吧。”
两人互道晚安之后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而这边，海莉等到房间里只剩自己一人的时候，她长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慢慢走到落地窗边。这面窗户直接对着布鲁斯·韦恩的私人后山，前面就是一片湖。在黑夜之中，湖水平静且没有波澜。海莉看着窗户面前自己的倒映，再次陷入了多年之前的疑惑。
她是谁？
当海莉因为疲倦而躺在床上安静睡下的时候，‘我是谁’这个问题依旧在她的大脑里盘旋着。
而蛋黄酱则蹲在海莉的床头，她用头顶了顶女人的脖子，像是在吸取些什么一样。等到它退了几步离开海莉的身体之后，蛋黄酱的肚子明显是圆了一圈。
如果克拉克在的话，他一眼便知，蛋黄酱吃饱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海莉就醒了。看了一眼时间，满打满算才睡了三四个小时。这一晚虽然没有做梦，但海莉睡得并不舒坦。她走到洗漱间用布鲁斯提供的洗漱用具清洁好自己之后，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因为情况所迫，她现在穿的还是昨天的那身衣服，这对于海莉来说有些无法忍受。
清晨的正义联盟基地，空无一人，大部分人此刻还沉浸在梦想之中。海莉虽然没有来过正义联盟的基地，但是她通过通道走到了一楼的布鲁斯的庄园。按照曾经的记忆，来到了男人的厨房，在冰箱里找寻了一些食材，然后根据几个人的分量开始准备早餐。
布鲁斯·韦恩不是个居家的人，也不是个重视口腹之欲的人，尤其在他的管家阿尔弗雷德离开之后，他除了因为交际会在外面吃饭之外，更多时候靠一些速食食品度日。
找了一些大米，还没有过期的黄油，没开封的番茄罐头以及一些尚且还算新鲜的蔬菜，海莉做了一顿清淡口味的西班牙烩饭。
当克拉克第一个醒来的时候，他就被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的饭香味吸引住了。
难道是布鲁斯为他们叫了外卖？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就立马被他又抛弃了。每次在这里集合的时候，布鲁斯宁愿给他们一人发一份微波食品，都不会叫外卖的。毕竟作为哥谭市的钻石王老五，虽然名气比不上一些当红明星，但还是有一些狗仔队会定期埋伏在布鲁斯的家门口，然后从男人的垃圾箱里翻找一些有用的信息。所以，他们不排除会有一些人伪装成披萨派送员进入布鲁斯庄园。
“早上好，克拉克。”等到克拉克走到楼上之后，就看见海莉站在流理台前。她的头上挽着一条浅色的丝巾，发丝慵懒的垂在耳边。手腕晃动着，充分吸收了番茄汤汁的大米在锅里翻滚着。女人一只手搅动着米饭，另一只手操控着锅底的受热位置，让这顿早餐更加美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