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斯特兰奇的步速很快，但是这样只持续了几秒，当他的余光扫到在他身后加快步速的海莉的时候，脚步突然放缓了不少。
这样是不对的，斯特兰奇。
男人在自己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道。
他这样做的话，不会成功，反而只会将海莉从他身边推离出去。
斯特兰奇转过身，对海莉伸出手，“像刚才那样抓着我，我带你离开。”
虽然海莉不明白为什么单纯的穿过一个圈就要抓着斯特兰奇，但是在男人的目光中，她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回到圣殿所，海莉坐在房间里搜寻距离复仇者联盟大厦较近的酒店，但是找了好几家，都没有空房。作为美国境内知名的英雄组织，复仇者联盟大厦外围甚至已经成了不少旅游团打卡的的地点，无论是哪个国家的人来到美国都要在那里拍上一张。
算了。
海莉看着看着，倒是找到了一家酒店，只不过那里看起来……
照片上，酒店看起来有些破旧，似乎是上个世纪建造的，不过预订网站上对这里的评价倒还是不错。
将电话打了过去，海莉确定了房间。然后她开始寻找有什么可以请斯特兰奇吃一顿的地方。不过也许是和斯特兰奇相处时走过太多地方了，海莉寻找了好几家，竟然都是曾经去过的店。终于，找了一圈，海莉找到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新店，预定了晚上六点的晚餐。
走到门外跟隔壁的斯特兰奇提了一句，海莉准备回屋等待晚上的晚餐时，斯特兰奇突然道：“想去圣彼得堡转转吗？”
海莉微微一怔，“我假设美国没有一个地方被称为圣彼得堡？”
斯特兰奇放下手中过的书本，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没有带着自己那件总会做些多余事情的斗篷。
“我想世界上应该没有第二个圣彼得堡。”斯特兰奇伸出手，他微微颔首，俯视着海莉，眼神中带着几分温柔，“Shall we？”
海莉的心顿了一下，她慢慢将手放到了男人手心。
上一秒，还在纽约圣殿所站着的两人，下一秒就站在了俄罗斯圣彼得堡的伊萨基辅大教堂之前。
此时，是俄罗斯的深夜，美丽的巴洛克式圆顶设计的教堂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迷人。海莉抬起头，她和斯特兰奇是整个教堂外唯二的人，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到来。对于她来说，就好像这里只为他们开放。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想去看看这些圆顶教堂。”斯特兰奇察觉到周边的气温有些过低，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间大衣，披在了海莉身上，“现在，倒是能够带你来看看了。”
听到这句话，海莉微微一怔，“我没有想到你会记得这句话。”
“你说过的所有话我都不曾忘记。”
海莉的眼中此刻只有斯特兰奇的身影，她突然发现，那些被她一直刻意压在心里的东西，此刻全部喷涌而出。
她不能欺骗自己。
她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更爱。
“史蒂芬……”这一次，不再是疏离的‘斯特兰奇’，海莉轻唤着男人的名字。
在二人背后，伊萨基辅大教堂就屹立在那里，天上有雪花点点飘落在两人肩上，倒是有些为斯特兰奇营造气氛的意思。
黑夜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进，斯特兰奇的手指慢慢摩挲着女人的脸颊，细腻温暖……当他抬起海莉的下巴并用大拇指轻轻摸了摸海莉的嘴唇的时候，女人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这仿佛一个信号。
这并不是他的一厢情愿，海莉其实……依旧爱着他，对吗？
斯特兰奇从来都是一个敢于去赌的人，上一次，他卖光了身上的全部东西前往尼泊尔孤注一掷，然后，他赌赢了，古一教导他法术，让他可以再次使用双手。这一次……
斯特兰奇俯身在海莉的嘴唇落下一吻，不是唇角，就像是一对普通的恋人，在美丽的景点之前留下自己的合照一般，亲吻着海莉。
海莉没有拒绝，但她也没有迎合。不过这对于斯特兰奇来说，已经是足够的讯号了。
懂得如何调动起海莉情绪的他只是一个吻，就让海莉眼角变得湿润，脸颊泛红。当他结束完这个吻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海莉轻轻喘着气，但是她的手却一直抓着斯特兰奇的衣服下摆。
“喂！是谁在那里？”远处，拿着手电筒巡逻的保安看到这里的人影，他操着一口俄语大喊道，想要驱逐那些一喝醉酒就干坏事的小混混们。
斯特兰奇也没犹豫，直接抬手在地面画圈，然后他一只手将海莉抱在怀里，和她做自由落体状又回到了圣殿所。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两人的落地位置有些不好，他们直接摔在了斯特兰奇房间里的羊毛地毯上。
在落地的一瞬间，斯特兰奇调转身体，让摔在了自己怀里。
“唔。”男人发出一声呼痛，虽然对于经历过上千次死亡的他来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海莉却有些担心，她生怕自己压到斯特兰奇，“抱歉，史蒂芬，我……”
可当两人四目相对之时，海莉停下了话语。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几乎可以交换空气。而且，就在刚刚，他们接吻了，像是之前的每一次亲吻一样，亲吻了彼此。
男人的手指虽然受了伤，但在挑拨海莉的时候依旧是个好手，当他翻身将海莉放在软垫上的时候，他亲吻了一下女人那双蓝色的眸子。
“我可以吗？”
昏暗的房间里，斯特兰奇轻声询问道。
也许是放在房间里的熏香太过迷醉，海莉伸手抓着男人的衣领，将他拉向了自己。
第50章 050
海莉对斯特兰奇说意味着什么？
当男人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在他身下变得眼神迷离的时候，他仿佛朝圣一般虔诚地在女人的额头落下一吻。
他这辈子可能都无法离开海莉了。
两人不知道在床上呆了多久，直到最后，海莉轻轻抓着斯特兰奇的手臂小声道：“够了，史蒂芬。”
斯特兰奇才将海莉抱在怀中，安静地躺在床上。
二人此刻都没有说话，海莉背对着斯特兰奇，腰间搭着男人的手臂。她根本不想做其他动作，海莉只感觉全身就像是被车碾压过后一样，她甚至动一根手指头都觉得酸痛。
而斯特兰奇则难得的放空思想，静静地享受两人久别重逢的一次相处。
“浴室在哪里？”海莉看了一眼时间，预定的晚餐时间快到了，她从船上坐起来，毫不在意地当着男人的面赤-裸着身体从床上走了下来，然后随手拿过一条外衫披在外面。
纤细的腰肢、顺滑白皙的皮肤，斯特兰奇发现，海莉一点也没变，她依旧年轻美丽，而他此刻已经两鬓花白。
斯特兰奇指了指房间的一角，“需要我去买几件换洗的衣服吗？”
“麻烦你了。”说完，海莉就踮着脚走进了浴室。
随手抓过一件衣服，斯特兰奇正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在成为至尊法师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个普通人一样出去购物了，当然，除了像王借钱买热狗外。所以，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钱，他除了纽约、香港、尼泊尔三所圣殿所以及屋子里那些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法术道具和书本外，根本没有任何资产。
“王，我有个问题。”斯特兰奇下楼的时候，刚好看见从一旁经过的王。
“你不会还要问我借钱买热狗吧？”王捂着自己口袋，一脸紧张地看着男人。
“……至尊法师有工资吗？”
王皱了皱眉头，“难道你不知道吗？”
“恩？”斯特兰奇不明所以。
“每一任至尊法师都会有自己的账户，虽然我们不像公司按月发放，但是之前的至尊法师一直攒下来的钱我想应该够你花的了。”
然后，王带着斯特兰奇走到了他从未进入的一间屋子。
屋子里，堆放的金币几乎要闪瞎斯特兰奇的眼睛。
“这都是我的？”斯特兰奇挑眉。
“当然。”王耸耸肩，“我一直以为你问我借钱是因为没有零钱去买热狗，但是看来是我想错了，你完全不知道自己拥有这么多钱吗？”
“你知道这里大概有多少钱吗？”斯特兰奇问。
王思索了片刻，“也许够你像托尼·斯塔克那样挥霍到老？毕竟圣殿所的存在太早了，一些富豪的家底也许只有几十年，但我们有几千年。”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穷光蛋但实际上是个富豪的斯特兰奇在里面抓了一把金币，然后关上了门，“好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然我差点就要辞职然后重新去当外科医生了。”
“为什么？圣殿所这么不值得你喜欢吗？”
“王，我只是不想以后连给妻子买一束花都要找其他人借钱。”斯特兰奇画出光圈然后离开，他需要先去找个银行将手上的这些金子典当出去。
而被男人留在这里的王有些疑惑，“妻子？他什么时候结婚了？”
浴室内，海莉洗完澡后擦干了头发，让人有些惊讶的是，在这里她竟然还找到了吹风机。看来圣殿所并非斯特兰奇描述的那般老派。之前的衣服有些褶皱，不过并不影响穿着，海莉见斯特兰奇还没有回来，决定出去办一些私密的事情。
她披上大衣，推开门下了楼。
“你是斯特兰奇博士的客人，对吗？”王回到楼上之后和海莉打了个照面。
“是，我是。”面对陌生的男人，海莉看着对方身上的衣服，和斯特兰奇是一样的款式，她猜测对方也许是斯特兰奇的伙伴，“我叫海莉·霍兰德，你是？”
“王，叫我王就好。”王伸出手，像个普通人一样同海莉握了握手。
“我以为你会表现的更加传统一些。”海莉轻笑出声，“你们和电影里写的法师完全不一样。”
“也许我们缺一顶分院帽。”王风趣的说了一个笑话。
海莉见还有些时间，她询问王附近哪里有药店，得到解答后，海莉快步前往药店。
“我需要一盒紧急避孕药。”海莉将钱递了过去，然后拿到了她需要的药物。
将药物装进了包里，海莉决定一会回去找杯水再吃药。
而这一边，斯特兰奇换好钱之后为海莉购买了衣服。当然，是适合晚宴的那一种。金色的流苏长裙，白色的高跟凉鞋，以及……一束鲜花。
心情不错的斯特兰奇走向房间，他本以为能看见海莉，但当他推门而入时，留给他的只有一间空荡荡的屋子。
海莉不见了。
那一刻，斯特兰奇的心悬了起来，他脑子里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史蒂芬，你还好吗？”突然，一个声音在男人的背后响起。
斯特兰奇转过身，就看见站在那里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一样的海莉。
男人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但随之又克制了下来，他像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海莉。
“谢谢，我很喜欢。”香槟色的玫瑰含苞欲放，用淡蓝色的装饰纸包裹着，好看极了。
海莉将花放在一旁，她开始拆那个奶白色的盒子。当她打开盖子的时候，有些惊讶。抬起头看向斯特兰奇，“是送给我的吗？”
斯特兰奇喜欢海莉的这个反应，但他依旧绷着脸，“你来找我的时候没有拿行李箱，所以，你应该没有准备吃晚餐时的衣服。”
“我现在在外面等你，离晚餐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从这里搭车过去的话应该能赶得上。”斯特兰奇说完后，反手为海莉把门带上。
抱着盒子，海莉轻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感叹些什么。不过……
看到那束香槟色玫瑰的时候，海莉觉得，也许是自己做错了。
她就不应该，在今天下午同斯特兰奇发生关系。
两人的关系本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解释的清的，现在这样做，看起来似乎是更乱了。
今天就说清楚吧。
站在镜子前，海莉调整了表情，然后走了出去。
在那里，脱下了法师袍子换上了西装衬衫的斯特兰奇看起来同以前没什么区别。
“你今天看起来很美。”斯特兰奇俯身想在海莉的嘴唇落下一吻，但女人却装作整理头发的样子避开了。
斯特兰奇突然心里有些紧张，他再次看了看海莉，但女人一如往常，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柔的笑容，似乎刚才只是无心之举。
提前叫了车，斯特兰奇和海莉前往了餐厅。新开业的餐厅口碑很好，他们会预留几张桌子给没有预约的顾客，所以现在门口派了不少人。而海莉有预约，门口的服务生在确定信息后将两人引到了座位上。
晚餐进行的很顺利，两人谁都没有谈分手或是复合的事情，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在夜晚共进一场浪漫的晚餐。
“我去趟洗手间。”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海莉将手中的包放在桌面上，起身离开。
斯特兰奇坐在那里，心里在想一会应该在什么时候提出和海莉复合。
这时，旁边经过的一对夫妻不小心将海莉放在桌上的手包碰了下去。
“我很抱歉。”女人立马蹲下身将包重新捡了起来，而她的丈夫则是将包里掉出来的东西捡起放在桌面上。
“不，没关系，这里我来就好。”斯特兰奇微微颔首，接受了两人的歉意，没有翻看他人背包的意思，他只是准备将那些掉落的东西放回去的时候，眼睛就被一小盒药夺去了注意力。
左炔诺孕酮片。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紧急避孕药。
斯特兰奇曾经很讨厌孩子，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吵闹的小鬼在自己家中的场景。但现在，他竟然在脑海里设想过和海莉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原来，海莉刚才消失是因为去买避孕药了吗？
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但斯特兰奇还是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等待海莉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