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的备胎我不做了/校霸备胎我不做了——遇舟不渡
时间:2019-08-05 09:08:03

  顾克英正在拾掇一条黑鱼,准备做一盅养骨汤,听到老太太喊,忙擦了擦手,去给她倒水。
  陆郁实在看不惯老太太颐指气使的样子,也不忍心顾克英被呼来喝去,她走到厨房,轻声说了句:“妈,我来吧。”
  说完,端起水杯走到客厅,把水放在了茶几上,转身就走。
  老太太冷哼了声,水杯就放在眼前,没拿也没喝,而是找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声音放得很大。
  陆郁在床上躺了会儿,时间快十二点了,她随手点了几下手机,看了两眼新闻,随后翻身起来坐到书桌前,继续做题。
  房门是老式的木门,隔音效果不好,客厅里老太太正在看戏曲节目,咿咿呀呀的声音吵得人头疼。
  陆郁伏在书桌上,眉梢紧蹙,上下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条,笔下的题在这时卡了壳,写了一半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在这种噪音下,陆郁深呼吸了几下,想静下心来,可越想静越不行,唱戏声好像越来越大,最后仿佛就在耳边叫嚣着。
  陆郁烦躁地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沉着脸出去关电视。
  客厅中,老太太靠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还跟着哼两句,神色轻松惬意,直到陆郁站到电视机前,当着她的面把插头拔了,这才脸色一黑,尖着嗓子叫骂。
  “好好好,我对不住你们家,看电视浪费你家电了花你家钱了,我这就走,免得受人白眼被人骂老不死!”
  陆郁懒得理她,关了电视后直接回了房,顾克英在厨房假装没看到也没听到,任老太太自己在那里骂。
  反正她是不会走的。
  做了她几十年儿媳,顾克英比谁都了解她。
  午饭时,老太太面前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黑鱼汤,顾克英也给陆郁盛了一碗,夹了几块鱼肉,这个举动又免不了受到一阵阴阳怪调的冷嘲热讽。
  陆郁把她的话自动过滤,专心致志地吃着自己的饭,吃完后,回房间睡了个午觉,老太太下午拄着拐杖出去了,没人吵闹,陆郁清净了很多,睡醒后一整个下午都在看书写题,十分刻苦。
  第二天一大早,老太太就在房里呼天喊地,陆郁没理她,吃完早饭早早地去了学校,约了孔薇薇一起自习。
  就这样过了两天,陆郁一句话都没和老太太说过,直接把她当成了空气,这让一直担心陆郁会和她奶奶吵起来的顾克英心安了不少。
  转眼又到了周一,陆郁路上发生了点意外,崴了脚,到教室的时候,早自习已经开始了,她强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走到座位上,脚踝肿了起来。
  苏彻来得比她早,陆郁刚进门的时候,他正在无聊地转着支铅笔,一边转,一边盯着前面的空座,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直到陆郁走到他前面时,苏彻才掀起眼皮瞥了一眼,看到她走路别扭的姿势后,微微皱起了眉。
  陆郁把书包放下,坐下时不大舒服,右腿只能轻拿轻放。
  苏彻垂下眼,目光落在陆郁的脚踝,校服裤子被提起了一小截,原本瘦削白皙的脚踝处肿得通红。
  这个时候她应该出现在医务室,而不是坐在这里,翻着英语书在读!
  苏彻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恼火,眸光阴翳,铅笔握在手里,指尖泛着白,手背上浮起几根青色的筋络,藏在袖口中的漆黑纹身似乎变得愈加深沉。
  “咔嚓”一声,铅笔被掰断了,碎裂的木茬割到了手指,顿时流出了鲜血。
  “报告!”
  教室里书声琅琅,苏彻忽然一声的大喊,锋利的像一柄钻开麻布的铁锥,把前座的陆郁吓了一跳,班里刹那间安静下来,都扭头朝后排看了过去。
  苏彻松松散散地站着,校服敞开着,里面是一件格子衬衫,他把流血的手指朝黄将军摇了摇,不紧不慢地说:“我手伤了,要去医务室一趟。”
  黄将军看他手上确实还在流血,摆摆手让他去了。
  苏彻得了令,大摇大摆地从后门出去,来到医务室,找年轻的女校医要了片创可贴贴好后,并不急着走,而是坐在校医对面的凳子上,问她。
  “我有个同学脚扭伤了,现在都肿了,有什么药么?”
  “扭得严重吗?”校医问:“如果很疼的话,我给你开一瓶云南白药气雾剂,再拿一袋冰块冷敷二十分钟,会好一些。”
  苏彻想了想,说:“开药吧。”
  校医拿了张单子过来递给他,“登记一下班级和姓名。”
  苏彻拿起笔,刚想写下自己的名字,想了想改了,填了三个字:甘甜甜。
  校医给他开好药,苏彻拎着一个小袋子出了医务室,走出不远,忽然看见了孔薇薇,小姑娘慌慌张张的朝这边跑,看样子也要来医务室。
  苏彻没有来得及避开,孔薇薇看见他的一瞬间,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低着头从他身边快速走了过去,眼角朝下一瞥,看见了苏彻手里的药。
  孔薇薇没敢说话,也没敢多看,飞快地跑了。
  苏彻啧了声。
  回到教室时,班里其他的同学都去做早操了,只剩下跟黄将军请了假的陆郁,还坐在座位上,认真地翻着书。
  陆郁脸色因为疼痛有些发白,孔薇薇心疼她,去校医院给她拿药,忽然她的眼前暗了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桌前,整洁的蓝白色校服上有一股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
  “黄毛说他来的时候见你脚伤了,给你买的。”
  话音刚落,一个塑料袋扔在了陆郁的桌上,透明的塑料袋下,云南白药几个字格外突出。
  陆郁抬起脸的时候,只看到苏彻转身离开时的侧脸,轮廓分明,唇角微抿,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苏彻低垂着眉眼,神色冷淡,眼睫微微上翘,又黑又长。
  她低声说了声:“谢谢。”
  可苏彻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阖上了眼假寐。
  陆郁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塑料袋里有冰块和喷剂,陆郁以前在巷子里追人打时也崴过脚,知道怎么用,她把受伤的右脚慢慢地移到走道上,侧着身子坐在椅子上,费力地弯下腰,在自己肿胀的脚踝处喷了几下喷剂。
  呲呲的声音响起,刺痛的感觉从脚踝一直传到了头皮,陆郁嘶了声,咬着牙忍住疼,从桌上拿起装着冰块的布袋,轻轻地敷在脚踝,准备按一会儿,先缓解疼痛。
  云南白药特别的药味弥漫开,苏彻偷偷睁开眼,桌角拦住了他的视线,只能看见陆郁弯下的后背和乌黑的发顶。
  陆郁敷药的动作傻乎乎的,一直弯着腰,手按着冰块,时间长了,铁定腰酸背痛。
  苏彻轻哼了声,不知从哪里撕了根布条,手一扬,布条悠悠地落在陆郁脚边,紧随其后的是少年喑哑的带着凉意的嗓音。
  “动点脑子。”
  陆郁呆呆地望着脚边的布条,灰蒙蒙的,似乎还有点湿,她拧着眉想了想,忽然记起来,这不是搭在垃圾桶边的抹布吗……
  这份好心,陆郁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但苏彻显然没了耐心,陆郁听到他不耐烦地啧了声,拉开椅子走了出来,白色运动鞋突然映入眼底。
  陆郁低着头,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动作,耳边响起来衣服摩擦的轻微声响,苏彻冷若冰霜地蹲了下来,捡起布条,清俊的脸近在咫尺,脸色不是太好看。
  少年身上自带冰冷气场,呼吸好像都是凉气,陆郁本能地缩了下身子,右脚朝后退了退。
  “别动。”
  苏彻一只手按住冰块,另一只手拿起布条,绕着陆郁的脚踝缠了两圈,恶作剧似的打了个死结,最后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起身回到座位上坐下,保持着刚才的假寐姿势,阖上了眼。
  苏彻死结打得有些紧,冰块的坚硬棱角压在脚踝,阵阵刺痛传开,但比之前好多了,她直起腰,后背和脖子都酸麻酸麻的。
  “这药……”
  陆郁回头,想趁同学们还没回来的空当,问问苏彻这药其实是他买的吧,转头的刹那,眼角瞥过后门,那里站着个女生,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陆郁多看了一眼,看清了女生的样子。
  是吴洁。
  吴洁抱着书,一身素色的长裙,黑色的小皮鞋,长发柔顺地垂落,她轻轻拧着眉,看着门内的两人,欲言又止。
  陆郁冲她笑了笑,知道她是来找苏彻的,自那天她把微信号给了吴洁,两人就没有什么交流了,也不知道她成功加上了没有。
  吴洁回过神来,同样冲她柔柔地笑了下,无声地做着口型;“麻烦帮我喊一下苏彻。”
  陆郁只好用手在苏彻的桌子上拍了两下。
  苏彻睁开眼,眼珠的颜色浅淡,像一颗颜色并不厚重的咖啡糖,他挑起眉,“嗯?”
  陆郁指了指门外的吴洁,“有人找你。”
  苏彻疑惑了一下,慢慢地侧过头,门外有个女生怀里抱着书,正冲他浅笑。
  苏彻在记忆中翻了翻,想起来好像在哪张照片上见过这张脸。
  咖啡掌柜。
  苏彻想了起来。
  呵。
  这是第二次了,把自己往别的女人身上推。
  你就这么想要摆脱我?
  苏彻心里莫名生出一团怒火,他居高临下地睨了眼陆郁,冷冷笑了声,暴力地踢开椅子,双手揣在兜里,径直走了出去。
  椅子砸到了墙上,哐当一声巨响,陆郁望着两人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心里很清楚,苏彻的冷笑是给她听的。
  自己不知不觉中又把他给得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和导师下了趟工地,土木生伤不起啊QAQ
  同时再次感谢小天使们的厚爱~~~~
 
 
第23章 
  操场上的广播声远远传开,苏彻站在走廊边,双手搭在栏杆上,目光晦涩,有些不耐烦。
  在他的身后,吴洁抱紧怀里的书,脸色微红,眉梢眼尾似乎蕴着一汪秋水,潋滟美丽。
  眼前的少年高大俊朗,虽然是背对着她,但她依然能清晰地想象出他清隽的眉眼和略薄的唇瓣,这是吴洁第一次和苏彻距离这么近。
  苏彻的冷漠和不近人情是全校出名的,微信上的他太冷了也太远了,现实中更甚。
  吴洁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才敢来找他,但并不奢求苏彻能冲她微笑,只求他能看她一眼,把她记住。
  可遗憾的是,从出门到现在,苏彻的目光都是轻飘飘的,从未在她脸上停留哪怕一秒。
  其中的疏离丝毫没有掩饰,甚至吴洁还能感受到他眸光中的阴郁。
  吴洁抿了抿唇,站到苏彻身侧,和他一样,望向楼下的一座花坛。
  此时,早操快要结束了,陆陆续续有学生回来,吴洁微笑着开口,想找话题打破眼下的尴尬。
  “苏彻,你怎么转到六班啦?”吴洁把被风吹散的长发拨向耳后,放轻了声音说:“我去十三班没找到你,还是听你同学说你已经转走了。”
  苏彻很不喜欢吴洁这样又轻又软的说话方式,他微不可查地拧了下眉,淡淡地说:“想转就转了,没有理由。”
  苏彻言语间的敷衍很明显,作为文科班的优等生,吴洁自然听得很明白。
  她想起刚刚站在六班门口看到的画面,苏彻蹲在地上,双手按着陆郁的脚腕慢慢揉着,脸上虽然挂着不耐烦的表情,但却没有厌恶,反而有些心甘情愿。
  至少,吴洁曾在学校偷偷看苏彻这么多次,从没见过他舍得放下身段,给别人揉脚。
  楼道里开始涌进一大片回来上课的学生,吴洁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地问:“你转去六班是为了陆郁吗?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么?”
  听到这句话,苏彻握着栏杆的手明显滞了一下,他身上的气场开始变得极其阴冷,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苏彻转过头,第一次正眼看向吴洁,他的下巴微微扬起,眼皮朝下耷着,玩世不恭的表情下潜藏着凶狼般的危险气息。
  他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吴洁,在她陡然紧张的神色中,懒洋洋地吐出四个字。
  “关你屁事。”
  吴洁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苏彻的目光和他的话,都像一把锐利的剑,毫不留情地捅在了她的身上。
  苏彻把手重新揣进裤兜,直起身子,目光扫过拥挤着的大片人头,说:“上课了,以后别来找我了,你知道吗,你真的很烦。”
  吴洁没有说话,低下头,死死咬着唇,抱着书的身子微微颤抖,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和强撑着的尊严,在这一刻被撕扯得面目全非。
  苏彻走后一直过了很久,吴洁还待在原地,直到上课铃声响起,路过的一位同学喊了她一声,她才晃过神,扯起一抹苍白的笑容,走回教室。
  六班,苏彻倚在椅子上,双脚随意地搭在桌下的横架上,抱着胳膊,盯着陆郁的后脑勺。
  陆郁正和同桌小声说着话,孔薇薇从医务室拿的药和苏彻的一模一样,她一边抱怨自己白跑了一趟,一边凑近脑袋,想把自己看到苏彻买药的事告诉陆郁。
  刚说了个药字,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冷冷的咳声,孔薇薇顿时噤声,不敢再说了。
  没有回头孔薇薇也知道,苏大佬肯定在盯着她。
  这声咳嗽是对她无言的威胁。
  苏彻转来六班似乎变了很多,最大的变化是他居然一节课都不翘了,晚自习都老老实实地待到最后,铃声响起才把椅子一拉,从后门消失不见。
  陆郁在孔薇薇的搀扶下出了校门,孔薇薇本想送她到家的,可被拒绝了。
  陆郁不想麻烦她,捏了捏她苦哈哈的脸,说:“我又不是腿断了,走一会儿就到了,你赶紧回宿舍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孔薇薇无奈,只好答应,一直站在校门口等陆郁消失在了转角,才悻悻地回宿舍了。
  陆郁的脚踝比上午好了很多,走起来其实也不是太疼,咬咬牙就行了。
  走了一截,路灯在长街上洒落一片片光晕,不远处的路灯下,一辆幽黑的摩托车停靠在路边,穿着校服的少年慵懒地坐在车上,撑在地上的两条腿笔直修长。
  见陆郁走近了,苏彻摆弄着头盔的手指停了下来,用眼角瞥了她一眼,轻飘飘地吐字:“上车,送你。”
  陆郁礼貌地拒绝,“谢谢,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执拗。
  苏彻暗啧了声,从车上下来,把头盔放在车座上,站到陆郁眼前,他比陆郁高了大半头,欺身靠近的时候,少年似乎刚抽了烟,烟草味带着一种难言的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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