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的备胎我不做了/校霸备胎我不做了——遇舟不渡
时间:2019-08-05 09:08:03

  陆郁如是想着,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把碗小心地放在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纸巾,她抽出几张给苏彻擦头发,边擦边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彻被面汤浇了一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辣香,此时的他觉得自己仿佛是掉进了卤水里的龙虾,整张脸估计红透了!
  陆郁重新抽了两张纸出来,开始擦拭他的脸颊,当细嫩的手指捏着带着茉莉清香的纸巾划过脸颊时,苏彻眉心剧烈地跳了两下,连带着心尖也跳了两下。
  陆郁脸上谨慎心疼的表情和满怀歉疚的语气瞬间抚平了他因旁人谑笑而愤怒的情绪,女孩的脸背着光,但轮廓姣好,肤色细白,自从褪去嚣张乖戾的面具后,这张脸变得柔和温润。
  苏彻不知道为何,竟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那个夜晚,桂花如雨,星空如云,披着长发的女孩坐在花台上仰头看着夜空,晚风拂过,黑发轻摇,碎花长裙的裙摆也随之微动。
  那时的侧脸,才是真正的陆郁。
  苏彻咽了咽喉咙。
  而此时陆郁已经给他擦干净了脸,还有几条汤渍沿着修长的脖颈一直蔓进了衣领,陆郁没敢再动了,视线里,苏彻的喉结耸动了一下,这么近的距离,甚至可以看清他脖子上青色的筋络。
  苏彻望着她,她也看着他。
  两人的眼里皆盛满了对方,好像有什么话无需说出口,两人在某个瞬间都明白了横亘在他们之间,难以宣之于口的东西。
  苏彻嗓子开始发干,他张了张嘴,很想把那句积郁在心间很久的话当场说出来,但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低喝。
  “你们俩干嘛呢!”黄将军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摔倒了就赶紧起来,磨叽什么玩意儿!”
  气氛登时告破,苏彻干咳了声,连忙从地上起身,随手抹了把脸,抹了一手葱香味,他嫌弃地啧了声,“我去洗个脸。”
  陆郁干巴巴地应了声,“我去丢垃圾。”
  紧接着,两人整齐划一地转过身,步伐都不怎么自然地走了。
  黄将军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紧紧皱着眉,身旁源源不断地传来小声的议论声,夹杂着压抑的调笑,黄将军气沉丹田,怒视了一圈,蓦然怒喝,“都吃饱了?!吃饱了还不去把碗洗了给人还回去?!”
  直到这时,六班众人才纷纷作鸟兽散。
  清明踏青最后以在道观听道长讲了些神话故事而结束,回到山脚上了车,苏彻懒洋洋地靠在窗边,头发湿漉漉的,身上混杂着葱花和肥皂的味道。
  太阳已经西垂,和来时一样,陆郁坐在了苏彻的身边,但不同的是,靠窗的位置被苏彻先占了,刚洗不久仍是潮湿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美其名曰:“晒头发。”
  这事儿主要还是自己的责任,陆郁现在只好迁就他,苏彻翻了翻包,从里面掏出没吃完的零食,一边嚼着一边侧头看向窗外。
  落日中的鸡鸣山笼罩了一层橘色的光晕,风景无限好。
  像是想到了什么,苏彻把零食重新塞回包里,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机,点开照相机,对着窗外的落日余晖和苍翠山景按下了快门。
  陆郁看着他拍了几张,来来去去都是一样的位置一样的构图,很快就没了兴致,她扭过头笑着和另一边的孔薇薇说了几句话,再转过脸时,眼角余光忽然瞥到苏彻的手机屏幕中,自己入镜了。
  镜头里的光线有些暗,一前一后两张脸,苏彻在笑,她也在笑。
  没等她反应过来,苏彻已经按住了拍摄,将她偏着头看向这边的画面记录了下来。
  “你偷拍我?”陆郁磨了磨牙,质问苏彻。
  苏彻扬起眉,把手机关了塞回兜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才回答:“别自恋了,我只不过是自拍而已。”
  陆郁瞪着他。
  苏彻毫不客气地回望,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怎么,我给自己拍张照,看看自己有多帅不行啊?”
  陆郁无语。
  苏彻见她不说话,玩心大起,湿漉漉的脑袋往陆郁那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难道你觉得我不帅?”
  陆郁冷哼了声,咬牙回答:“长得帅老得快。”
  苏彻但笑不语,静了半晌后,忽然抬起下巴朝上车找黄将军说话的贺伟安点了两下,“喏,他一看就是活得久的。”
  陆郁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贺伟安正低着头和黄将军说着什么,脸上是坑坑洼洼的痘印,这副模样的确不好看。
  “长得丑活得久……长得帅老得快……”
  苏彻背靠在座椅上,翘起二郎腿,半眯着眼望向窗外越发红艳的夕阳,吊儿郎当地哼起了歌。
  陆郁偷偷扫了他一眼,脸上表情嫌弃,但嘴角确实轻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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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从鸡鸣山踏青回来后,那张照片被苏彻留在了手机里。
  回到家的那天晚上,洗完澡后,他坐在书桌前,窗帘没拉窗户也没关,窗外是如水的月色,四月的夜风拂着院子里那株晚茶。
  苏彻手里执笔,面前摊着一本做了大半的题,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仰起头靠在椅背上,淡色的眸子里映着院子里亮着的几盏小夜灯,朦胧间可见晚茶摇曳身姿。
  不知怎么地,看到晚茶,他竟想起了陆郁。
  她现在在干嘛呢?看书?吃饭?还是洗澡?
  苏彻啧了声,从桌上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看到陆郁的头像时,想了想又没点开,他转而进了自己的朋友圈,扫了一眼,最近发的一条还是大半年前。
  苏彻默默地盯着自己近乎空白的朋友圈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单独拉了一个分组,里面都是学校里玩的兄弟们,随后点开自己的相册,选了偷拍的合照,发了条朋友圈。
  并配字:“清明节快乐。”
  但是可见人群只有自己的那群兄弟。
  苏父苏母还有陆郁都不可见。
  小弟们好多都跟他不是一个班,今天都不知道去哪里踏青了,按理说这个时间应该都回来了,可苏彻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等了七八分钟,才终于等来一个点赞和回复。
  黄毛:“??彻哥,希望你不是在祝我们快乐!!”
  第一条回复,苏彻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下场回复一下,一方面表示自己对小弟们的关爱,另一方面,提醒一下他们重点在照片好不好!!
  苏彻思忖了半晌,还没敲几个字,忽然接连不断地有了点赞,伴随着陆陆续续的“卧槽吓人,彻哥的祝福让我如坠十八地狱”、“彻哥的文学鬼才,佩服佩服。”
  苏彻不再敲字回复了,许是黄毛开了个好头,这群不长眼的家伙,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清明节快乐”这几个没一丁点意思的字上!!
  直到闹腾了近百层楼,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这张照片。
  “哎哎,彻哥居然和嫂子合照了?!”
  “我擦,真的哎,别说照的还不错啊,嫂子看着好漂亮!”
  陆陆续续的马屁精再次跑了过来,回复的楼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叠了起来。
  苏彻满意地勾了下唇,修长的手指慢悠悠地给第一个夸陆郁的敲了三个字:“有眼光。”
  苏彻的回复几乎瞬间点燃了这群少年们的小火苗,个个嗷嗷叫着“不行了,清明节居然吃狗粮!”
  苏彻可不管小弟们死活,自己舒坦极了,他靠在椅子上,眉眼含笑,眼尾轻扬。
  不久后,评论区付成南来了。
  他回个:“呵呵(微笑.JPG)”
  苏彻扬起眉,敲字:“嫉妒使你面目全非。”
  付成南没回。
  过了不久,朋友圈刷新,付成南和孔薇薇在一家西餐厅,昏暗暧昧的环境中,付成南咧着白花花的牙,笑容挑衅,而在他对面,戴着眼镜的小小女孩不大好意思地微扬着娇小的脸,眼镜后的目光有些瑟缩,笑得很勉强。
  而且付成南的配字更加张狂。
  “清明节幸福。”
  众小弟卒。
  ……
  日子就这样不急不缓地朝前走着,六班的学习气氛好,又有祈盼这样的老师辅导,每一次考试,苏彻的成绩总能往前飚一大截,像坐火箭似的,让人瞠目结舌。
  相比之下,陆郁虽然也在稳定进步,但脑细胞明显不够,比不上苏彻这种天生的理科脑子。
  在五月底的月考中,陆郁成功考进了全班中游,总算不是垫底了,而苏彻比他更离谱,短短几个月,从倒数第一变成了三十多名,离超过陆郁就差七八名了,两人分数已然不远。
  夏天也在这个时候静悄悄地来了,六月多的天开始变得闷热,街边的树上隐隐可以听见蝉鸣,而高考也在这个时候来临。
  为了备战高考,三中在考试前五天开始全校放假,教室里的所有书本都必须带回家,同时要把教室打扫得一尘不染。
  这一天,陆郁把厚厚的卷子塞进书包,把书摞好放在桌上,书很多,堆得很高。
  教室里哄哄闹闹的,大多在整理书桌,等人都弄好了之后,今天的值日生开始大扫除,巧的是,轮到陆郁了。
  好不容易等教室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了,陆郁把书往里面推了推,免得被人撞倒,然后去卫生区,也就是苏彻座位旁边,拿扫帚。
  苏彻不在教室,他的座位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尘垢,除了桌面上画的那些黑乎乎的骷髅头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
  陆郁多看了两眼,皱了下眉,似乎当初自己搬走的时候,桌上的骷髅头没这么多吧……
  看来苏彻闲得无聊,自己暗暗画了不少。
  正看得起劲,忽然身后响起少年沉喑的嗓音,“你要是喜欢,我不介意在你桌上画一些哦。”
  这人说到就能做到,陆郁怕自己过两天一来,自己整洁的发光的桌上被涂上这么一大坨东西,连忙让开身子,拿起扫把走了。
  苏彻怀里抱着篮球,六月的天他换了球衣球裤,露在外面的小腿修长劲实,肤色是健康的白,他正准备去打篮球,本来还想问问陆郁要不要去捧个场的,但见她这么忙,还是不打扰了。
  值日生一共四个,每个人都有分工,陆郁负责扫地,从前往后扫,很快扫到了自己的桌边。
  因为要放五天假,大多数人都异常激动,免不了在教室里打打闹闹,恰好两个男生嬉笑着推搡,一不小心撞到了陆郁堆在桌上的书,厚厚的书山一下子倒了下来。
  好巧不巧,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陆郁扫地时弓起的后背上。
  书很重,塌下来时砸的力度很大,陆郁后背吃痛,低低地哼了一声,眉头在一瞬间拧起小小的疙瘩。
  两个男生也是没心没肺的,连句抱歉都没说,嘻嘻哈哈地继续跑去玩了,陆郁忍着疼,把掉在地上的书一本本捡起来放好,后背一阵一阵地疼,可能被砸青了。
  陆郁没想计较,只想着赶紧打扫完回家,对她来说,这件事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事,可下午放学的时候,这两个男生在校外被人堵了。
  苏彻甚至还穿着球衣球裤,他在三中后门的围墙上靠着,漫不经心地拍着手里的球。
  那两个男生被黄毛带过来的时候,苏彻掀起眼皮觑了他们一眼,眸光冷淡漠然,并不狠厉,当两个男生触碰到他的视线时,齐齐打了个冷颤,心里在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尊大佬啊!
  这两个怂蛋,苏彻连亲自动手的兴趣都没有,他这些日子性子收敛了许多,同样也“友善”了许多。
  “苏……苏彻,你想干什么?”两人中有个稍微有点骨气的,他瞪着眼睛,强行撑起身子,质问苏彻,“咱们都是六班的,黄将军可不会坐视你欺负同学的!”
  “这样啊……”苏彻把球扔给黄毛,拍了拍手,皱着眉佯装在思考,“黄将军确实严格。”
  苏彻叹了口气,看向两个男生的目光带着丝丝惋惜,两人心中大喜,原来黄将军威名如此之大,连三中毒瘤都给治住了。
  正当两人松了口气时,苏彻懒懒散散地走上前,伸出手按在说话那人的肩膀,手下稍稍用了些力。
  他唇角弯起戏谑的弧度,问:“我欺负同学了吗?”
  那人还想挣扎两下,但感觉到按在肩膀上的手掌逐渐加大了力度,像一把滚烫的铁钳,压得自己不敢再动。
  汗珠从额头冒出,两个男生后背早就被汗水濡湿了,“欺负”两个字一直在耳边回响,他们似乎想起来了今天撞到了某人的桌子,把她的书撞倒了,好像还砸到她了?
  小毒瘤当时没发火,原来早就跟大毒瘤告状了,这个时候报复来了?
  真是坏女人坏心肠。
  两个男生在心里疯狂怨怼,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苏彻看看天,时间不早了,他朝黄毛使了个眼色,黄毛嘿嘿怪笑着,把篮球递了过来。
  “我看你俩身体素质不怎么样啊,该锻炼锻炼了。”苏彻说完,把篮球往他们怀里一扔,“一人拍球一千个,不许断,要是断了从头再来。”
  两个不怎么打篮球的男生:“……”
  “对了,你们要明白,我这可不是欺负同学,而是为了让身体虚弱的同学能够有更加强健的体魄。”苏彻回到围墙边靠着,抱起胳膊冷冷地盯着两人,“开始吧。”
  ……
  吃完晚饭,顾克英在厨房洗碗,陆郁和陆长源聊了会儿天,然后去洗澡,水花打在后背时隐隐作痛,陆郁转过身子,对着镜子看了眼,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果然青了一片。
  洗完澡陆郁回了自己的房间,老太太骨头养好了,两个月前就搬回自己的小房子去了,这些日子家里清净了不少。
  书桌上摆着厚厚的书本,每一本她都好好看过,如今今年高考将至,高三学生们激动之余又很紧张,而再过一年,该紧张起来的就是自己了吧?
  不知道到那个时候,自己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和心情去面对未来崭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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