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岁突然觉得心像是陷下去一块,两人能这么坐着,就像一对老夫老妻,他低下头,有些的沙哑着声音问:“你觉得这个场景有点像什么?”如果仔细听着,还能听出那声音还有些害羞的味道。
林白白被这话问的不知所以,停住手里的动作,抬起头问:“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
第14章
秦岁本来想接的是一捧花,可林白白端过来的还是一碗糠,还是一碗老母亲的糠。
林白白手巧,不一会就弄好了。
“来,给你。”林白白把缝好的衣服递了过去。
“送你了。”秦岁光着膀子就打算进屋了。
林白白拿着衣服不知所以:“送我这个干嘛?”
“留着用。”
她要男生校服能用什么?男装大佬嘛?她又没这个癖好。
不过,秦岁的衣服很香,有股子花香,一闻就是洗衣液的清香,就算只是拿在手里,那股子味道也直直的钻进鼻孔。
林白白拿起来凑到鼻孔下,准备闻闻是什么花香,她也去买。
谁知道,秦岁突然转过身来,走回沙发旁,拿起自己遗忘的手机,见她这个样子,秦岁微微一笑,眉眼上扬,饱含春光,语气轻佻:“我就知道,你用得上的。”
这转身太突如其来了,林白白呆愣的把衣服放在鼻子旁旁,微微弯着腰,像一只偷吃的小松鼠,惊恐的看着他。
林白白:???
一个邪念,林白白就成为了猥琐的变态。
不用跳进黄河了,不想洗了。
林白白讪讪的拿起那件衣服,回到了房间,放到了衣柜的最低层,锁死,狠狠锁死。
高二的最后一个假期正式开启,林白白睡到了日晒三竿才起床。
起了床准备去楼下吃饭。可下了楼,发现楼下安静的诡异,一般这个时候,秦岁应该开始准备早饭了。
林白白呼叫系统:“秦岁呢?”
系统回:“在房间呢。生病了,估计是起不来了。”
林白白有些担心走到秦岁房间门口,轻轻的扣了下门:“秦岁?”
“我怎么就没发现他生病了。”
“已经病了好几天了...”
“天哪,那要不要叫120,你知道他房间钥匙在哪儿吗?”
“他没锁门。”
“真不小心,就不怕我进去侵犯他吗?”
“他估计是求之不得了。”
林白白:???
林白白把把手一扭,就进了房间,还真没锁。
秦岁这间房子,是除了主卧最大的客房,毕竟几年后就是变态,前几年得伺候好了,以后才有活路。
房间朝阳的那面是一大片落地窗,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床,房间里还有衣柜和书桌。
秦岁躺在白色的大床上,白皙透亮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如山黛的眉眼安静的闭着,阴郁又漂亮。
他听到屋子里有声响,挣扎的睁开了眼睛。
“你进来干吗?”
“我刚才在门口叫你,你都没答应,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就进来看看...”
“是不是饿了?我起来给你做。”秦岁挣扎着要起身,林白白连忙阻止:“别别,你都病成这样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秦岁摇了摇头。
林白白知道,秦岁不喜欢医院,也没强求,出房间门给他找药,又煮了一点清水粥给他端进去。
“秦岁,起来吃点东西。”林白白把盘子放在床头柜,可秦岁就像是昏迷了一样,叫了半天才把眼睛睁开。
“秦岁起来吃点药。”
“要喂。”秦岁眯着眼睛,眼睛里全是水汽,脸颊飘满绯红。
林白白心情很复杂,在她眼里,秦岁一直就像个铁人一样,好像他永远不会生病,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
可今天,她好像才知道,原来秦岁也是正常人,也会生病,她心也有点软,拿起调羹准备喂药。
“要用嘴喂。”秦岁委屈的说着。
林白白:???生个病还撒起骄来了,用嘴喂,她真想说去做梦吧,梦里什么都能有。
虽然生气,但她还是亲手把粥和药喂了。她准备让秦岁休息休息,把碗端着走出房间。
可手却秦岁拉住了:“能不能陪陪我。”
秦岁的手很滚烫,像是滚烫的铁拴住了林白白。林白白看着此刻脆弱的秦岁,心有软了。
他不是不会病,而是不能病,他掩饰的很好,只有病成这样才会被林白白发现。
也许,她应该陪着他。她把碗放下,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秦岁。
“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病了呢?”林白白问。
秦岁虚弱的睁开眼睛望着林白白:“不知道该怎么说,从来没有说过。”
秦岁也病过,可他从来不说。那样的家庭,他能给谁说,那个为了爱情痴狂放弃登顶事业却惨遭抛弃的影后母亲,还是说给那个无情无爱把他当做夺权工具的父亲。
林白白怜惜的摸了摸秦岁的额头,叹了口气。
“要来床上陪我。”秦岁委屈的看着林白白。
我陪你个大猪蹄子,还床上。
秦岁见林白白不动,委屈的说着:“白白,我是不是快死了。”
“.....”
林白白无奈的叹息,乖巧的上了床,躺在秦岁身边。秦岁的床很软,被子盖在她身上,清香味裹着整个被子。
“我一直以为你不会病。”
“我是人,我也会病,林白白。”秦岁侧过脸看着她,墨色的眼睛里全是雾气,看起来有些许柔弱。
是啊,他也会病,他也会脆弱,只是林白白忘了。
林白白伸出手,拍着秦岁的胸口,宽慰道:“睡吧,别太累了。”
“抱着我我才睡。”秦岁委屈的说着,眼睛里的水汽盖住那双玛瑙似得黑色珠子,看起来格外的可怜兮兮。
林白白看着秦三岁,无奈的抱了过去,头靠在秦岁的肩膀上。
秦岁身上很烫,就算隔着一层布料,也能传递到林白白皮肤里。手放在他坚实的腰上,禁不住摸了两把,真是好腰啊。
估计是床太软,林白白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她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系统:“林白白,你看到小帐篷没有,男主身下!”
林白白凑了一眼,还真是。她没好气的说着:“系统,你是变态吗?喜欢看这个,还叫我一起看。”
系统:??
“我只是想提醒你,他可能对你有非分之想。”
“像我这样的女孩子,是个男人应该都对我有非分之想吧。而且,正常男人都会有反应。”
林白白毫无羞耻之心的说着。林白白狐疑,撇着眉:“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挺恨他的,莫非,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系统呵呵一笑:“我是想提醒你,任务可以做,美色不能动。我们可以做绿茶,但是绝对不能让男主对我们有非分之想,也不能对男主有非分之想。”
林白白听着系统这傲慢的语气,十分来气,凭什么啊,做坏人还非要立一个高风亮节的牌坊?
“我就动了呢。”她伸出魔爪,开始开着玩笑的脱着秦岁的衣服。
“我告诉你,我不仅动了,我还疯狂的动。”一颗两颗三颗,她把秦岁的睡衣纽扣一颗颗解掉。反正皮一会再穿上就行了。
“宿主...”
“别这样....”
林白白看着系统拿自己毫无办法的模样,把一件衣服都脱完了。
“你在干嘛。”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林白白的动作,她瞬间愣住!整个身体佝偻的趴在床上,手上猥琐的拿着纽扣。
而秦岁撇着眉,一脸绯红的看着她,那双眼睛虚弱的睁着,像是一朵备受摧残的娇花。她瞬间觉得自己没脸做人了。
啊啊啊,哪里有洞,她想钻进去,永远都不出来。
系统啧啧两声:“宿主啊,我刚才就是想提醒你,秦岁,他醒了。醒了快半分钟了,从你跨上去的时候起,就醒了。”
“不用担心,他全看到了。”
“祝你好运,我的白。”
“要你皮。”
林白白嘻嘻两声,对着床上的秦岁说:“啊哈,睡得有些闷,做做运动,舒展一下四肢。”
秦岁并没有回答她,她眼见氛围如此的尴尬,尝试打破一下这样的气氛:“要不,你也来运动运动?”
第15章
秦岁皱了皱眉:“下去。”
林白白乖溜溜的滚下了床。
“你要记住,你还没十八岁。”
可林白白心灵年龄已经很大了啊,她没穿之前明明就是个快进入社会的大三狗。
林白白低着头,红着脸,忍住心中那不断冲撞的害臊:“你好一点没有,要不要吃饭?”
秦岁看起来已经好多了,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去客厅坐下吧,我去做。”
林白白知道自己熬熬粥还行,做饭简直就不能吃:“要不点个外卖?”
“不用了。”秦岁径直走向厨房。
林白白就在身后跟着,“你生了病,应该我照顾你,你还去做饭,挺不好意思的。”
秦岁把冰箱里的新鲜蔬菜拿出来,放进水池里:“照顾你是应该的。”
林白白皱了皱眉头,听到这些话,有些不高兴:“没有谁照顾谁是应该的。”
“但照顾你,就是应该的。”
“为什么?”林白白狐疑的问。
水槽的声音静止了,厨房突然变得很安静。沉默良久,他无力的叹了口气:“去坐下吧,过几分钟就好。”
林白白悻悻的坐下,打开电视,正在放电视剧。
“你这女人竟然该死的甜美!”
“不不不,南城不要!”
“....”
林白白忍着恶寒的换到新闻频道。
“a国一男子,将保时捷丢入河中,扬言要回国拯救亲人,下面是现场记者为你播报。”
身在现场的摄影师怕这人精神不正常不敢上前,所以只能拍到一个背影和飘在水面上的一辆豪车。
并且听到男子大吼一声:“走开,你这该死的金钱。”
然后电视又插播回新闻演播厅,主持人说道:“该男子声称,希望家人归还护照,如果不归还,下个落水的就是他,而不是车!”
“在这里,我们联线到了男子的家属。”
电话拨通,那边是一个中年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让他跳,他会游泳。初中就得到过全市男子游泳世锦赛冠军。除了黄河,没有什么能淹死他。”
主持人说道:“关爱国外留守弱智少年,你们共同的责任。该男子姓...”
秦岁走过来,拿起遥控,把电视一关:“饭做好了,太吵,以后少看电视。”
林白白点点头,真的是,a国移民都是沙雕吗?怎么天天都在上新闻频道。
林白白坐到桌前,看着两份都铺满红辣椒的菜:“你生病就别吃辣了...”
“你喜欢不就行了吗?”秦岁拿着筷子,一脸平静的说着。
“那我喜欢你陪我睡,你都要睡?”林白白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态度,语气不耐烦起来。
“你又不是没睡过。”
林白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说什么?”
“没什么,吃饭吧。”
到最后,秦岁也就光吃了一碗白饭,菜没动一口。
林白白这顿饭吃的心情很郁闷,提起睡,她为什么脑袋里竟然对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好像真的见过一样。
记忆中,在一个幽暗的房间里,她对着那个男人说:你好骚啊。
她越想越头疼,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子里蹦出来。一阵剧烈的撕扯感从她脑子里传来,感觉整个脑袋的骨头都要炸裂了。
系统声音慌乱:“宿主林白白,请停止脑袋运转,深呼吸,您现在心率十分不正常。”
您?
林白白捂着头,觉得系统此刻特别不对劲,她痛苦的捂着头,明明什么记忆也没有,可那些悲伤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眼泪不自觉的填满眼眶。
一段记忆突然出现在脑海之中。
两人站在开满樱花的树下,安静的坐着。秦岁低着头,还是那般安静又阴郁,他问:“林白白,你答应我,出了国会回来的。是吗?”
林白白点点头:“对啊,我肯定要回来。”
“那你回来,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会的,只要我回来,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当初她说这个话,是知道秦岁会在国外对她捉奸在床才说的。她会有她的结局,不会再有以后。
可,为什么,秦岁好像就信了呢。
孤单无助一下像海啸一下扑面而来,淹没了她。
秦岁扶着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的林白白,眼色深沉,像一片黑夜中幽深的湖水,他急切的问着:“怎么了?”
林白白摇摇头:“没事,不知道怎么了,脑袋有些疼。”
秦岁听了这话,身子突然不由自主的僵住了,思绪一下飘的很远:“我先带你会房间休息一下。”
“你让我去你房间,是要用肉体抚慰我吗?”就算是头疼,也不能阻止林白白的沙雕。
“.....”
秦岁突然眉眼温柔起来,面含春色,语气害羞:“如果你想,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