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嫡姐——漫步长安
时间:2019-08-06 09:13:04

    她敢肯定。
    略坐了一会儿,越千域夫妇二人终于告辞了。
    他们一走,宫里的圣旨就传了出来。明帝下旨封大皇子为宁王,三皇子为康王,与寿王一样,皆享有亲王的待遇。
    宁者,清静也。
    寿者,长命也。
    康者,体健也。
    这三个字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们的期盼,若是寻常人家,定是极好的。可偏偏就在皇家,如此包含父爱的三个字却是引得多方猜测。
    如果说之前陛下单封寿王,意在补偿。那么这一次,为什么大皇子和三皇子同时封了王。三位皇子皆封王,而不立储君,是何用意
    难道真与二皇子的腿有关
    佟锦素派人备了两份礼,一份送到宁王府,一份送到康王府,贺两位王爷晋封之喜。礼单是现拟的,比着之前寿王封赏时两位皇子送来的礼,只多不少。
    处理完这些事情,又到了替越千邑按摩的时辰。她一边替越千邑轻轻按摩着腿,一边心里想着事。
    帝王心思,自来都是难测的。她还真是猜不透那个陛下到底在想什么,看着好像是要一碗水端平的样子,可是龙椅只有一个,总是要选一个坐上去的。
    “本王的腿像面团吗”
    越千邑把书移开,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她这才发现自己想事想入了迷,真像是在揉面的样子。
    “王爷恕罪,妾身刚才走神了。王爷看的是什么书”
    这个丫头,转移话题还挺快,那慧黠的瞳仁乌亮,讨好地看着他。他的心莫名软了下来,语气依旧冷淡。
    “昌元记事。”
    她双眼一亮,“是我们佟家那个昌元公吗”
    他嗯了一声。
    昌元公这个人,佟锦素久仰大名。书中曾记载过,说这位昌元公极为博学,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才子。
    只可惜,好像和当时的皇帝有些牵不清。
    “他可是我们佟家的老祖宗了,听说当时的皇帝对他都言听计从。他出入宫闱,如同在进自家后院。你说也是怪了,为什么他和当时的皇帝关系那么好,还要给我们佟家子孙定下那样的规矩。男不入朝堂,女不入后宫,他和那个皇帝到底有什么爱恨情仇”
    她嘴里说着,露出一种只可意会不可描述的眼神。
    越千邑脸一黑,将书卷起,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
    她捂着头,“王爷,你干嘛动手”
    越千邑脚一收,长腿一抬下了榻,将手放进书架上,闲闲地道:“你那小脑瓜子,成天想些乱七八糟的。有些事情你没有亲眼所见,就不要妄自猜测,免得污人清名。”
    “哦,王爷教训的是。”
    她揉了一下被他敲到的地方,他敲得很轻,自是不痛的。不过是她没有想到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学生一样被老师敲头。
    这种感觉怪怪的。
    眼珠子一转,看到定在书架前那个人,猛然睁大了眼。
    “王爷,您可以下地走了”
    越千邑正懊恼着,方才一时心绪有些乱,竟然就这么下地了。他慢慢地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又看看自己的腿。
    “好像是的,我觉得好了一些,不过眼下我动不了,你过来扶我。”
    “哦,哦。”
    她立马跑了过去,将他扶着。
    这一扶,才发现他真的很高。
    而且站着的他,和坐着他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坐着的他,虽然难以亲近,却并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而站着他,光从气势上就足以碾压一切。
    她心颤了颤。
    他将身体几乎全靠在她的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清冷香气往她的鼻孔中钻,带着说不出来的熟悉之感。
    她纳闷着,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
    一直扶着他重新坐到榻上,看着他修长的手指随意拿起一本书,脑子里像是一道灵光闪过。这么漂亮的手,她见过的。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终于知道在哪里闻到过同样的味道了。
    那个远离封都的表姐,身上就带着这样的气味。
    心里惊骇着,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第50章 相认
    王爷和表姐,看似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若不是与这两人都近距离接触过, 两人之间有太多的相似, 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将这两个人想到一起。
    同样不以真面目示人, 同样喜欢戴着面纱(面具)睡觉。相同的身高, 相似的气味,还有同样的嘴毒。
    除了性别不同, 巧合的地方太多了。
    想到京外惊魂的那一天, 表姐救她于火光之中。那时候表姐对她而言, 是天神一般的救世主。表姐说是因为听说京外有山匪所以不放心她,那有没有另一种可能,表姐就是王爷,他根本就在附近,所以才会来得那般及时。
    这种念头疯狂一席卷着她的理智,她越是想, 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表姐从骊城来,王爷从夏国归, 骊城是距离夏国最近的大越都城。
    这两者之间太过巧合,似乎有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脸色的变化太明显, 明显到越千邑凤眼冷凝, 看了过来。“本王的腿疾大好,王妃可是惊到了
    “王爷……您的腿好了…这可是机密啊,王爷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他冷哼一声:“在你眼里,本王是滥杀无辜之人”
    她是不是听信了传闻, 觉得他是残暴无情的性子。所以才会如此害怕,害怕知道了他腿没残的事被他杀了灭口。
    “不……王爷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我是在替王爷担心。要是别人知道王爷的腿是好的,或许会做些什么。”
    她在担心他,听到这些话,他心情转好,朝她招手。
    “过来,本王这腿感觉又有些不好了。”
    她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这个大尾巴狼,装得可真好。明明腿都好了,还要装残疾人。一想到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表姐,整个人更是不好了。
    低着头按摩着他的腿,故意加重了力道。只可惜这样的力量在他的眼里,还是如同隔靴搔痒,软绵绵的。
    “王爷在夏国的时候,去过骊城吗”
    越千邑面具下表情微动,身体往后倾倒,闲适地半躺着,“身为质子,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本王焉能有机会随意走动那骊城听说极是繁荣,往来商旅众多,贸易昌盛,人口杂乱,只可惜本王囿于夏国,一直未曾去过。”
    说到为质的日子,他轻描淡写。其中困苦,却能从寥寥几字中听出些许。佟锦素不确定起来,若说王爷是表姐,似乎有些说不通。
    “王爷当年受苦了。”
    “受苦为大越江山稳固,本王受点苦又算得了什么看看如今这天下,尚且还算安稳,京中百姓乐业安居,本王心中甚慰。”
    这一定不是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她暗道。他一定对陛下充满怨恨,为自己平白受过的苦不值。如此想着,手里的劲道不自觉就轻了。
    “这都是王爷的功劳。”
    “哼,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他半眯了眼,似乎极不喜欢这个话题。她心里绕了几个弯,实在是不知如何再起话题了。先前觉得他有可能是表姐,这一会儿又极不肯定起来。
    她低着头,微垂着颈子。
    他半眯的凤眸中,已将她脸上纤毫的表情尽收眼底。将她之前的话与神态琢磨了一下,眉间微动,若有所思。
    夜静谧着,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以暗流涌动。
    宁王府内,宁王与康王以及锦宁侯正在议事。几人脸色都十分沉重,显然是遇到了极为棘手之事,一时无解。
    “殿下真的确信,寿王的腿疾确实要好了吗”锦宁侯问道,语气中还带着不相信。
    宁王心里已是十分肯定,二皇弟说的话,无一不表明他的腿要好了,而且正式向他们宣战。听到锦宁侯的问话,沉默点头。
    锦宁侯皱起眉头,“月城公主也太胡闹了些,怎么会起意去推寿王呢这下可好,一推就出事了。”
    “这事怪不得月城,便是没有月城,寿王的腿疾也快要好了。”
    宁王淡淡出声,康王眼中立刻布满阴霾。他不是宁王,行事向来只图痛快,不会如宁王一般瞻前顾后。
    “皇兄的意思,是他一直都是装的倒真是好心机,骗得了父皇的怜悯之情,把我们骗得也好苦。如今他腿要好了,皇兄可有什么对策”
    “腿疾有治并不足以成事,本王担心,他的脸也跟着好了。到那时,只怕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你我都将屈于人下。”
    这正是他们所担心的,锦宁侯不耐地道:“既是如此,那便让他永远好不起来,不就可以了。两位殿下何必在此眉头不展,一劳永逸即可。”
    连贵妃也是这样的意思,宁王是赞成的。可是前次山匪一事已让陛下起了疑心,若是闹出什么事,成了还罢了。若是没成,岂不又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不可贸然行事,我今日将你们召来,正是要好好商议,拟一个万全之策。”
    锦宁侯不以为然,贵妃独宠宫中多年,陛下的心早就偏向了他们。之所以一直未立太子,就是碍于陈国公府和陈皇后,实则心里早已属意大皇子。
    若是二皇子的腿彻底无望,他们就无所畏惧。
    锦宁侯和康王都赞成兵行险招,而宁王考量得多一些,总想着有更稳妥的法子,名正言顺,将来也不受后世诟病。
    几人商议了半天,意见不一。
    康王和锦宁侯离开宁王府,私下嘀咕。分开后各自行动,趁夜派了两拔人进寿王府。寿王府和他们想象的一样,门禁松散,两拔人轻而易举便进去了。
    不成想,人是进去了,却如同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第二天早起,佟锦素照例在园子里走走。一路行来,只觉今天的园子分外的清静,比平日里还要干净几分。
    昨夜似乎起了风,不想一夜过去,地上连半片叶子都没有。
    心里微微纳闷着,一路往前走去。原是想去看李锦瑟的,想到昨夜的疑惑,转头往回走。回到院子后,坐着想事情,脸色略有些凝重。
    “妈妈,我记得你说骊城的女子都似表姐一般高大,那你可还见过其他骊城的女子”
    成妈妈原本还担心有什么事,闻言会意,原来王妃是想表小姐了。
    “老奴哪有机会见其他骊城的女子,骊城离封都几千里之遥,老奴也是听人说过。胡妈妈也是骊城人,看她体型壮硕便知传言必是不虚的。”
    佟锦素点头,说到胡妈妈,她倒是有些话要问。“
    “你说得没错,胡妈妈是个能干的,怪不得能得表姐的看重。你瞧这园子,清扫得如此干净,就知下人们都是勤快的。你去把她请来,我正好有些话要问。”
    成妈妈出去,交待了外面的绿荷,让人去请胡妈妈。胡妈妈来得快,约摸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来了。
    瞧着穿着打扮与在万户巷时无异,发髻梳得平整,额前光滑不见丝毫零乱。身量壮硕且又站得笔直,极有威信。以前未曾留意,只知是个利索爽朗的人。如今看着,不光是性子爽利,便是气势也不容小觑。
    若说这般妇人只是一个行商的下人,恐怕没人相信。瞧这气派,不是豪门大户养不出来这样的下人。
    表姐若真是一介商贾,哪何能收服这样的忠仆。心里的猜疑又冒上头,心绪十分的复杂。既盼着自己猜对了,又害怕自己猜对了。
    “我自嫁了过来,还未与妈妈说过话。听说妈妈极为能干,才进王府已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替我省了不少事。”
    胡妈妈一脸的恭敬,“这些都是老奴的本分。”
    佟锦素笑了笑,“表姐将你们给了我,我还怕你们不适应,看来你们都挺上手的,我也就放心多了。说起来表姐离开封都有些日子了,也不知有没有到骊城”
    胡妈妈脸上的恭敬不变,连眼神都没有半点的变化,“回王妃的话,算日子,应是还未到骊城。”
    “这路途可真够遥远的,我这几日都有些想念表姐了,也不知妈妈有什么路子能替我送封信给表姐。”她幽幽地感慨着,似模似样地表达了思念之情。</p>
    胡妈妈一听,先是思索了一番,然后才道:“若是王妃想写信给主子,老奴便寻个相熟的商队,托人把信带过去。”
    佟锦素欣慰点头,马上让成妈妈磨墨备笔,坐下来写了一封信,用火漆封了,郑重是交到胡妈妈的手上。
    胡妈妈恭敬地接过,退出屋子。
    她甫一离开,佟锦素的脸就冷了下来。
    胡妈妈唤她王妃,唤表姐主子。可见在胡妈妈的心中,只有一个主子。如果是寻常的人下人,换了新主子定是要讨好新主子的,而胡妈妈虽尽着本职,却未曾讨好过她。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