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纯情/不纯情先生——临渊鱼儿
时间:2019-08-06 09:13:38

  他们要怎么办?
  迟芸帆不想做那个自私的人,但她将选择权交给许远航的举动,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自私。
  许远航哪里舍得让她为难:“多久我都等得起。”
  不就是异国恋吗?他们同在A市,还不是一个月最多见一次面?再说了,现在交通和通讯都这么发达,总会有办法的。
  迟芸帆喉咙哽得说不出话来,视线又模糊了,她好半晌才发出声音:“万一……”
  “没有万一。”许远航坚决道,“要是你不打算回来了,我就提前退役,陪你在英国定居就是了。”
  他沉下声,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她耳边说:“你记着,这辈子除非我死,或者你不在了,否则都不可能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没有成功登船,但是!也绝对不会狗血地和老婆分手了呢!四舍五入,远哥算是赚到了!你们说是不是?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迟芸帆听得一怔,与此同时,绷紧的心弦也悄然松了下来,她鲜少做没有把握的事,可将选择权交给他,心中确实没底,来的路上还设想过,如果真的要走到分手那步,那她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却听到了最好的答案。
  许远航没有错过她的反应,伸手轻刮她鼻尖:“怎么,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都不是。
  她是对时间和空间没有信心。
  迟芸帆不是感情外放的人,此刻心中的感动溢于言表,全化作泪意涌上了眼眶,许远航见她又要哭,半开玩笑地说:“跟个泪人儿似的,要不是亲自验明过正身,我都要怀疑自己女朋友是不是被人调包了。”
  她虽然看起来比同龄女生性子沉稳,可到底才十九岁,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事,有没有偷偷躲起来哭?他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以后都不会让她再因为难过而哭了。
  迟芸帆的眼皮和鼻尖都晕了一抹红色,楚楚可怜的,目光湿润却格外坚定:“我也不想分手。”
  她知道自己的模样看着就让他很想欺负吗?
  想到前两次的铩羽而归,许远航危险地眯了眯眼,硬是将小腹处的燥热之气压了下去:“那就不分。”
  死都不分。
  “嗯。”压在迟芸帆心头的一块大石落地,顿觉轻松不少,如果知道事情这么简单,她也不用日夜备受心理折磨,可转念一想,其实哪里简单呢?不过是因为那个人是许远航,他从来就不受世俗偏见的约束,有责任又有担当,在她看来天都要塌了,他云淡风轻就给顶住了,还抽空安慰她几句,别担心,有我在。
  被这样的一个人全心全意爱着,她真正地感觉到了安心和幸福。
  “许远航,你怎么这么好?”
  甜言蜜语勾得许远航耳根发软发热:“你现在才知道啊?”
  他轻哼一声:“我这么好,你还想着跟我分手?”
  迟芸帆趴到他旁边,主动凑过去亲他:“是我错了。”
  许远航哪能受得了这种诱惑?干脆就手脚并用地把她圈住。
  她并没有领会真意:“要不要再试一下?”
  她这么一说,许远航才琢磨过来,眸色深沉:“原来你是抱着可能分手的心态过来的,是不是想着过了今晚,就一走了之?”
  倒是被他戳破了心思,迟芸帆早就打定主意,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她都想把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给他。
  因为他值得。
  因为只有给了他,她才不会后悔。
  迟芸帆忍不住小声辩驳:“我没有……”
  许远航也只是做做生气的样子,他怎么会不明白,前路未明之际,她今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带到他面前,需要多大的勇气?
  如果他真的要了她,最终却辜负了她呢?
  傻姑娘。
  “还疼不疼?”
  之前他**的时候,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还让迟芸帆心有余悸:“有点儿。”
  “嗯?”
  “疼。”她不是看他忍得那么难受……
  许远航帮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我抱抱就好了。”
  正值盛夏,入夜后气温略低,加上住的是平房,窗户打开,再开一部风扇,房间里就很凉快了。
  她的身上也满是凉意,抱起来舒服极了。
  许远航这时才知道女孩子的体质这么特殊,冬天像个小火炉,暖意融融,夏天呢,肌肤上就像自带冷气,柔软滑嫩,他简直爱不释手,最后一关暂时通不了,占些别的便宜也是可以的。
  迟芸帆却嫌弃他身上热,刚动了一下,手就被他用力握住,根本挣脱不了……
  这下好了,她也分不出心去想别的了。
  胡闹一通后,许远航翻身下床,找了一件干净的T恤给她穿上,心满意足地抱在怀里,合上眼睛睡觉。
  夜阑人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
  迟芸帆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等她醒来,外面已是天光大亮,窗外传来悦耳的鸟鸣声,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许远航家。
  床畔没有余温,他应该是早就起了。
  迟芸帆揉了揉酸软的手腕,拿起手机,联系护工,得知妈妈一夜安睡,到现在还没醒来,她嘱咐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接着,她走进洗手间,洗手台上放着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刷完牙,洗好脸出来客厅。
  许远航正好把早餐做好了,端出来放在桌上,听到脚步声回头,就看到她站在身后,还穿着自己的黑色T恤,肌肤胜雪,白得仿佛会发光,他的眸色顿时变得深之又深,仿佛藏着无边的夜色,蛰伏着无数的危险。
  长手一捞,就把她搂了过来,先要了一个早安吻,痞笑着:“一大早的想干什么呢?”
  昨晚就领教过……迟芸帆当然不会主动迎上去,她的视线落到桌面:“这是你煮的面条吗?”
  尽管女朋友转移话题的痕迹太明显,可谁让许远航心情好呢?他勾起唇角笑了笑,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吃吧。”
  早餐当然不能像以往那样潦草对付,幸好大壮在他回来前将冰箱填得满满的,别看只是一碗面,许远航花了不少心思,用的是高汤,色泽澄亮,口感醇厚,面条上还卧着一个煎蛋和几片牛肉,再加一小把青菜,撒上葱花,看着还挺色香味俱全的。
  许远航那碗面倒是没有牛肉,他拿出一罐坤叔寄来的鸡枞油,舀了一勺准备放她碗里,她“哎”了一声,问他:“这是什么?”
  “鸡枞油。”
  迟芸帆只喝过鸡枞鸡汤,味道很是鲜美,她完全没办法把这黑不溜秋,看起来油腻腻的东西和印象中的鸡枞联系起来,摇摇头:“我不要。”
  好吧。
  许远航挖了两大勺放自己碗里,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吃过早餐后,许远航送她到医院,下车后,他又在门口买了水果:“来都来了,我上去看看我未来岳母吧。”
  说得好像她听不出他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似的。
  迟芸帆事先提醒他:“我妈妈现在……有点儿排斥见生人。”
  上次叶景然过来,她的情绪就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没道理吧,我长这么帅,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迟芸帆:“……”
  他们来到病房,几分钟后,孟汀兰才醒了过来,出乎迟芸帆的意料,妈妈看到许远航,非但不排斥,还微微抬起了手:“你,你是……”
  孟汀兰说着,下意识看向女儿。
  迟芸帆也有些惊讶,很显然,妈妈对他有印象,只是一时想不起名字。
  许远航快步走过去,笑容和煦:“阿姨您好,初次见面,我是许远航。”
  孟汀兰轻喃道:“是你。”
  她记得在照片里看过这个男生,他是女儿的男朋友。
  许远航也放缓声音:“是我,阿姨。”
  孟汀兰糊涂了:“你不是在国外吗?”
  “阿姨,比赛结束,我就回来了。”
  迟芸帆在旁边听他们像熟人一样有来有往地聊天,也觉得不可思议,姣好面容上,笑意由浅变深。
  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满室明亮。
  这边气氛融洽,而另一边,迟行健的情况就很糟糕了,他虽然伤好得七七八八,也恢复了自由,但公司积压的一大堆事还等着他处理,股权变更带来的风暴更是让他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得了空回家准备休息一下,肖媛母女竟找上门来了。
  必定是听说他离婚的事,过来接手迟夫人位置的。
  正好一起把总账算清楚。
  肖媛可不就是抱着这个心思?听佣人说迟行健在楼上,待会就下来,她就跟女主人一样在别墅四周走了一圈,想着以后眼前这一切都会属于自己,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了。
  迟行健在二楼窗口看着她那副可憎的嘴脸,表情冷得像凝结了冰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肖媛此刻大概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肖颖则是大咧咧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满脸得意地想,迟芸帆你做梦都没想到吧,以后我就是迟家名正言顺的小姐了,至于你,就陪着你那个神经病的妈妈,好好度过余生吧。
  她扑哧笑出了声音。
  余光瞥见一抹黑色衣角从楼梯口出现,肖颖侧头看去,欢喜地喊道:“爸爸。”
  迟行健冷冷地问:“你妈呢?”
  肖颖一丝不落地观察他的表情,心里摸不准他冷淡的态度:“在,在外面。”
  说曹操,曹操到。
  打扮得如同贵妇般的肖媛花枝招展地扭着腰走过来,亲热地要去贴上他的手臂,嗲嗲地说:“行健,你瘦了。”
  迟行健心生厌恶,突然一躲,她身子失去重心,狼狈地倒在地板上,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肖颖猜测着难道爸爸受了伤,导致性情大变?她把妈妈扶起来,母女俩正要在沙发落座,就听到一道夹杂着怒气的声音:“别脏了我家沙发。”
  这到底是怎么了?
  肖媛心里惴惴不安的,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勉强挤出笑容,声音娇软得不行:“行健……”
  “啪”一下,巴掌重重地落在了她脸上。
  “妈妈!”肖颖也吓了一大跳,不知所措地看看肖媛,再去看迟行健,“爸爸!”
  迟行健被她这句爸爸刺激得更加恼火,更是下了狠手,直接将肖媛按在地上,扇一记耳光,骂一句贱人。
  肖颖上前拉他的手,想要阻止他的暴行,谁知被他用力一推,整个人撞在了茶几上,额头立刻肿了起来。
  他冷笑着啐了一口:“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小野种!”
  小野种三个字一出,肖媛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脸色骤变,哀哀地哭了出来:“行健,你听我解释啊。”
  迟行健怒火攻心,整个人都快爆炸了,根本不吃她这套:“你非要逼我带这个小野种去做亲子鉴定?”
  话说到这里,肖媛便知道解释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当年她被迟行健养在外面,还和上一个男人纠缠不清,总算断干净了,却稀里糊涂地发现怀了孕,自己也分不清楚孩子是谁的,后来他要去做亲子鉴定,她心里也没底,只好用了点关系提前知道结果,干脆将计就计,伪造了一份假的鉴定报告。
  谁知瞒了那么多年,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他知道了。
  肖媛面如死灰,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
  肖颖其实已经猜到了真相,但她一个字都不相信,嘴唇不停哆嗦着:“妈妈,爸爸在说什么?是假的,对不对?”
  她拼命地摇晃着妈妈:“你说啊,说啊!”
  肖媛嘤嘤哭泣,无话可说。
  做了将近二十年的美梦差最后一步就要成真,却发生这样的意外状况,肖颖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塌了,也跟着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不是爸爸的女儿?那她的爸爸是谁?
  迟行健本来就疲倦到了极点,被她们吵闹得耳朵疼,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
  “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的话……”
  肖颖狠狠地打了个冷颤,然后她听到这个喊了多年爸爸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我不能保证会不会亲手杀了你们!”
  “立刻滚出去!”
  在院子和厨房忙碌的佣人们听到动静,谁都没有进来,只是好奇地张望着。一致的态度是:发生了什么事?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肖媛母女风风光光地进门,狼狈地离去,客厅又恢复了安静。
  迟行健无力地闭上了眼,片刻后又缓缓睁开来,他环顾四周,这个没有妻子和女儿的家,空空荡荡的,就像一座精致的牢笼,不,或许更准确地来说,是一座坟墓。
  处处都令人觉得窒息。
  从今以后,这个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一个人的家,还算什么家?
  他的内心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荒凉。
  ***
  十月份,手续办得差不多了,迟芸帆带着妈妈到A市转机飞伦敦,许远航特地请了半天假来机场送她们母女,没想到的是,叶景然也来了。
  许远航先和孟汀兰打招呼,她知道他和女儿一定有很多话要说,笑了笑,摇着轮椅往后退开一小段距离。
  迟芸帆上前抱住了他,知道他一定会过来,所以她并不意外。
  许远航侧头亲她额角:“落地后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妈妈。”
  迟芸帆听得鼻尖泛酸:“好。”
  许远航也是心中微涩,不想让她太感伤,又用轻松的语气说:“我整天忙着训练,不训练时忙着想你,到外面沾花惹草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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