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养成记——静寂月
时间:2019-08-08 09:48:19

  小荷好心提醒她们,没影子的事情不要瞎说,省得自找麻烦。
  七夕那晚,她可是亲眼见过王爷从身后半抱着琉月姐的。
  抱了就是喜欢,琉月姐也不是那种不知矜持的人,何来爬床一说?
  福安觉得王爷这几日不大对劲,他面上虽然无波无澜,不辨喜怒,可是浑身散发的那股冷意,冻得人大夏天里直打激灵。
  王爷心里装着事,还是件不顺心的事。
  悄悄打听观察,福安隐约猜出了几分原由,解铃还须系铃人,便去东苑当起了说客。
  “琉月姑娘,这几日可好啊?”福安让人将琉月请进东苑的一间厢房里,再上些茶和水果点心。
  “多谢福公公关心,奴婢很好。”琉月坐在对面道。
  你好着,王爷可不好呢,你个小没良心的。福安在心里嘀咕道。
  福安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语重心长道:“琉月姑娘啊,这些时日,杂家一直在旁看着,王爷还是第一次对女子这么上心,为了你,王爷可是特意请了全京城最好的匠人,来装点竹云苑,留着给你住呢。”
  琉月抿抿唇,面露愧色,“奴婢一介民女,身份卑微,无福消受王爷厚意,全是奴婢的错。”
  福安看她一眼,又道,“王爷对你的好,想必你也清楚,杂家有话直说了,姑娘是否想如此吊着王爷的胃口,让他爱而不得,而更加在意你?姑娘如果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王爷再喜欢你,耐心也有限,你要懂得抓住时机才是。否则等到王爷对你的心思淡了,不喜欢了,后悔晚矣!”
  琉月秀眉轻蹙,摇头,“奴婢不瞒公公,奴婢心属表哥,故而不能答应王爷。”
  原来还有这档子事,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可有些棘手啊。福安给自己续了杯茶,慢慢品着,“琉月姑娘的亲事尚未定下,便还有选择的余地。王爷一表人才,英俊伟岸,整个大宁朝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你那表哥,估计与凡夫俗子无异,鱼目和珍珠,粗茶淡饭与锦衣玉食,姑娘是个聪明人,可要好好掂量才是啊。”
  琉月是打定主意不做王爷的女人,不带半分犹豫道:“公公不必再劝,就当奴婢不识抬举,配不上王爷罢。”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呢!”福安气急攻心,茶也喝不下去了,撂下茶杯,负手走了。
  过了两日,一个眼熟的二等丫鬟,名叫芍儿的,过来东苑敲琉月的房门,着急道:“琉月姐姐,我有事找你,可以进去说吗?”
  琉月一向待人和善,请她进屋,“什么事啊,芍儿?坐下慢慢说。”
  芍儿顾不得坐,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手帕,上面绣着一簇绣工极好的绿萼梅花,向她道:“绿梅托我找你,她说要见你。”
  绿梅要见她,准没什么好事。琉月犹豫道:“眼下我不便出去呢。”
  芍儿收了绿梅的银子,忠人之事,“绿梅说,姐姐不见她,就是眼睁睁叫她去死了。”
  人命关天,琉月只好答应了,去了浣衣房,找到绿梅。
  绿梅瞧着清减了些,脸上蒙着一块纱巾,只露着两只眼睛。
  绿梅一见她,便扑通跪下,摘掉脸上的纱巾,泣不成声,“琉月姐姐,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已经真心悔过了,请你看在以前我们的姐妹情份上,救救我吧。”
  琉月低头一看,绿梅的脸上赫然印着通红的巴掌印,肿得跟个猪头一样,不由蹙起眉头,“绿梅,怎么会这样?谁打你了?”
  绿梅哭着撸自己的两只袖子,胳膊上遍布青紫痕迹,十分瘆人,“姐姐去了前院之后,时不时的,会有人挑我的错处,动辄罚跪打骂,掌嘴更是家常便饭,还不让我说出去,若是旁人问起,只说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
  琉月讶然,“你怎么不找管事说呢,在晋王府里随便打人,也会有人管的。”
  “我一个粗使丫头,何人会管?”绿梅哭得更凶,眼泪啪啦啪啦掉,“我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才会托人去找姐姐。再在府里待下去,一定没我的活路了,请姐姐发发慈悲,救我一命,让王爷放我出府吧。”
  王爷赏赐的那些金银珠玉,全给收了上去,用掉的那些,也要还清,那么多银子,她要在府里做到猴年马月才能还上啊。
  琉月神色为难,“绿梅,你不知道,如今王爷也不愿见我了。”
  绿梅向她磕头,额头碰在坚硬的石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没几下,绿梅的头上磕破了,沁出鲜血,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死死拽着琉月的裤管,“琉月姐,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若是连你也不愿救我,出不了王府,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琉月看她如此可怜,心头一软,蹲下身,扶她起来,“我试试吧。只是我不能保证,王爷会答应。”
  见死不救,不是她的风格。
  大不了,王爷厌烦她,撵她走了。
  “多谢琉月姐。”绿梅哽咽道。
  琉月出了浣衣房,径直去了前院,跪在书房前面,求见王爷。
  福安以为她想通了,进去通报一声,赶紧叫她进去。
  “奴婢叩见王爷,给王爷请安。”琉月进去就跪下道。
  萧煊见着她的人,听见她的声音,心里先是欢喜,不过一瞬,便沉了下去,嗓音仍是淡淡的,“你找本王,何事?”
  琉月磕了个头,道:“奴婢斗胆,想求王爷,放绿梅出府。而且,奴婢也想回柴房去。”
  提起绿梅这个名字,萧煊想起当初在静园遇到琉月时的惊鸿一瞥,也想起了那句锥心刺腑的话。
  “王爷,琉月她说不喜欢您,对您没心思……”
  他觉得很挫败,一直以来,不用他做什么说什么,自有女子趋之若鹜投怀送抱,可他从未对谁动过心。
  琉月,他很清楚自己喜欢她,那种心动和喜欢,前所未有。
  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觉得赏心悦目,哪怕站在那儿不动,一句话不说,只要有她陪着,心情就会极好。
  叫她来前院伺候,也是想着与她日久生情,她会自个儿愿意,做他的女人。
  但是,她却对他说,心属自己的表哥……
  萧煊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端详她白皙如玉的脸庞,片刻,失笑道:“韩琉月,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答应你?”
  琉月默默流着泪,说不出一个字。
  是啊,她凭什么?
  王爷没把她大卸八块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她还不怕死的过来替别人求情,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萧煊看她眼里水雾迷蒙,无助又害怕的样子,一阵心疼,慢慢松开了手,背过身,“你走吧,本王不想再见到你。”
  “是,奴婢告退。”琉月用帕子擦了下眼泪,站起身,退了下去。
  福安进来,躬身候着,“王爷。”
  “放绿梅出府,另外,琉月伺候不力,贬回柴房。”萧煊坐在雕木太师椅上,冷声吩咐道。
  “这……”福安想了想,“王爷,您既然喜欢琉月姑娘,不如直接将她收房得了。您是王爷,位高权重,只要一声令下,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家,岂敢不从。”
  萧煊声线冷厉,“如果这么做,那本王与强抢民女的恶霸何异?”
  他喜欢她,自然是希望她好的,不会强迫她。
  走吧,走了干净,他也不会再想了。
  福安无奈,领命告退,心里为王爷不值。
  王府后院,衡芜苑。
  “还是妹妹有法子,略施小计,就让王爷厌弃了琉月,将她贬至柴房了。”常侧妃坐在贵妃榻上,捏着丝罗帕子,娇笑连连。
  沈聘婷笑道:“兵法有云:上兵为谋,攻心为上。妾听闻,绿梅曾经向王爷说起过琉月不喜欢王爷的话,这几日王爷不叫琉月上值,定是与她生了嫌隙,这个时候,妾安排绿梅去找琉月,让琉月去向王爷说情,王爷听到绿梅的名字,一准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了。”
  “所以说,还是妹妹的本事大,走的一手好棋。”常侧妃毫不吝啬夸赞之辞,向外道,“来人。”
  芳杏带着两个小丫鬟,打起帘子,走了进来,将托盘里的东西呈给沈聘婷。
  上面是一套精美的点翠首饰,金银片底托,蝶恋花的纹样,幽蓝华丽。
  常侧妃抬抬手,“这套首饰我不常用,就送与妹妹了。”
  沈聘婷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上乘的点翠首饰,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的光,当即跪下谢恩,“多谢侧妃娘娘赏赐。”
  常侧妃亲自扶她起身,“我与妹妹是一条心的,不必说这么见外的话。只不过……”
  “姐姐有话请讲。”
  常侧妃担忧道:“琉月还在府里,指不定哪天王爷想起她,又叫她回前院了呢。”
  沈聘婷附耳对常侧妃小声说了几句话,胸有成竹一笑,“妹妹自有办法,让王爷断了念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虐哒,下一章 就会有大转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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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素云那日去前院送茶叶,被福安的人拦在外头,没见着王爷的面,气得两天吃不下饭。
  她不是刚进府的新人,拜高踩低见的多了。
  可眼下,没别的法子,她就只能老老实实打扫这个破院子。
  日近晌午,素云放下扫帚,准备回屋吃饭,晚了就没有了。
  没人会给她留的。
  “哟,这不是素云姐姐么?”沈侍妾的贴身丫鬟香巧,从月门那边走过来道。
  素云斜看她一眼,脚步未停,“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可受不起你的这一声姐姐。”
  香巧赶紧拉住她,“素云姐姐,别急着走啊,我有事找你呢。”
  “你找我能有什么好事?”素云表情不耐烦,阴腔怪调的。
  香巧好声好气道:“我家夫人托姐姐办事呢。”
  素云目光怀疑地看向香巧,“什么事?”
  香巧看看左右无人,手捏着帕子,附在素云耳边,悄声耳语了几句:“是这样的……”
  素云听完,被她的话震的两眼直瞪,“你是说,沈侍妾让我去陷害琉月?她不是已经被王爷赶去柴房了吗,对你家主子没有威胁了,为何还要对付她?”
  “这你就别问了,你只管按照我们夫人说的去做就是。”香巧嘘了一下,示意她小声,“姐姐不也烦着琉月吗?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整治一下她。若事成,大家心里都高兴,若事败,罪责你一人担着,可与我家主子没有什么干系!”
  素云一下子弄明白了,这是纯心拿她当枪使呢,她可不干!“告诉你家夫人,这事还是去找别人吧,恕不奉陪。”
  “既然跟你说了,便是看得起你。”香巧扯了扯嘴角,“我家夫人可是听说,你那弟弟好赌,每个月都要大把的银子还赌债,以前你是一等丫鬟,月钱够使,现在可不一样了。”
  素云在前院,仗着是淑妃娘娘派来的,欺负人的事,干的是真不少,如今地位一落千丈了,还敢在她面前横。
  香巧继续说:“近日你那弟弟又欠下不少钱,若是还不上,估摸着要进牢房呢。实话跟你说吧,那债主正好是我家夫人认识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弟弟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全指望他传继香火,这可打在素云的七寸上了,她想了半晌,点头答应下来。
  琉月回到柴房,每日劈柴干活,管事李姑姑人很好,对她照顾有加,给她安排的都是不重的活儿。
  饭菜也跟着李姑姑她们一起吃,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夜晚,清风徐徐,银白色的月光洒到地上,到处是知了不知疲惫的叫声。
  琉月打了一桶井水,在屋里擦洗过,出去倒了水,回来就躺在床上。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支嵌着珍珠的素银簪子,借着窗户缝里漏进来的一隙月光,静静端详。
  离开东苑之前,福安公公没有收走她屋里的贵重物品,但她什么也没拿,唯独带走了这支簪子。
  都说睹物思人,好几日没见王爷,说真的,有点想他。
  那天,绿梅来求她时,她也想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如果她袖手旁观,一点忙也不帮,绿梅被折磨致死,她这辈子,心都不会安的。
  她去前院求王爷放绿梅出府,王爷虽然生气,最后还是答应了。
  大概是真的喜欢她吧。
  扪心自问,总感觉亏欠了他。
  琉月握着簪子,小声碎碎念,如果他的身份不是王爷就好了。
  转念又一想,他就算不是王爷,只是个普通人,也不见得会只娶她一个。
  世间之事,两难全。
  琉月幽幽叹了口气,把银簪放在枕边,闭目睡去。
  下昼时分,人正酣睡,柴房后院偷偷溜进一道黑影。
  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伸进门缝里,悄悄撬开门闩,几无响动。
  琉月睡得很熟,突然感觉一个重物压在了自己身上,心里一个咯噔,立刻睁开了眼。
  发现身上的人正对她图谋不轨,琉月奋力挣扎,大声喊叫:“救命……”
  男人用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去扒她的衣衫。
  琉月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伸手摸到枕边的银簪。
  人在恐惧的时候,爆发力会变的很强。琉月咬牙使出吃奶的劲儿,将银簪狠命扎进那人的肩头。
  “臭娘们儿!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男人吃痛,恼羞成怒,拔出簪子扔了,使出蛮力压制着琉月,欺身而上。
  琉月正欲喊叫,忽然听到一道风声在耳边刮过,接着身上一空,有人进来,将那个人像拎小鸡仔一样,给扔了出去。
  接着便响起男人杀猪似的一声惨叫,附近的屋舍被这声惨叫引得光亮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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