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养成记——静寂月
时间:2019-08-08 09:48:19

  萧煊扯过一只秋香绿暗纹引枕,给她垫在身下,“想知道陈锦兰为何害你吗?”
  琉月半眯着眼,“别卖关子了,快说。”
  萧煊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暖着,“据本王的影卫查来的消息推断,陈锦兰这么做,极有可能跟你的真实身份有关。”
  “纠正一下。”琉月掀开眼看他,“不是跟我有关,是跟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有关。我就说呢,单凭太后寿诞上抢她风头的那件事,不至于恨我入骨,想要我的命啊。”
  萧煊点头,“本王明日带柳氏去一趟陈国公府,让陈容看看自己的女儿都干了什么好事。”
  琉月的嘴角翘起,“那明天肯定有好戏看了。”
  萧煊凑近,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声音低稳,贴在她的耳边说,“你就在府里歇着,一切放心交给本王。”
  翌日,萧煊下了朝,回了趟王府,让人把柳玉宛从地牢里带出来,塞进马车,由素兮看着。
  马车停在陈国公府大门口,萧煊下了车,门口已经跪了一地。
  “下官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起来吧。”萧煊越过陈容,抬脚朝里面走。
  绕过照壁,萧煊径直来到前厅,往上首的位置上一坐。
  陈容躬身走进来,吩咐下人,“快给王爷上茶。”
  萧煊唇边浮笑,“陈大人不必这般客气,本王今日来,是要为本王的侍妾,韩氏,讨一个公道。”
  陈容不知道怎么惹了这位晋王,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打了个突,“请恕下官愚钝,不知犯了何事,劳您亲临敝府问罪,还请王爷明示。”
  萧煊淡声道:“请陈夫人和令爱过来,本王要与她们当面对质。”
  陈容一听,更懵了,不过他也不敢发问,派人去后院叫王氏和长女过来。
  不多时,王氏和陈锦兰一道过来,看到厅堂上坐着的晋王,皆是一惊。
  “妾,见过王爷,王爷万安。”礼还是要行的。
  萧煊也不叫起,低声吩咐福安几句。
  福安出去一趟,很快折回,与他一起来的,是素兮和柳玉宛,另外,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刀疤男子,名唤刁老三的。
  王氏和陈锦兰维持半蹲行礼的姿势,对视一眼,难道柳玉宛事情败露,把她们给抖出来了?
  刁老三也给带来了,难不成……王氏心里直打鼓,晋王怕不是查出什么来了吧?
  陈锦兰在旁边也是怀揣着不安,她和母亲,今日至少有一个,性命堪忧了。
  “王爷,贱内与小女已经来了,您有什么话,尽管问吧。”陈容道。
  萧煊看向柳玉宛,“你先说。”
  柳玉宛一五一十将陈锦兰威胁她,让韩氏滑胎的事,毫无遗漏地说了出来。
  陈容忙道:“王爷,您是不是弄错了,小女深居闺阁,怎会威胁您的侍妾,用这种阴私手段害人呢?”
  萧煊不答话,看了一眼福安。
  福安会意,打开手中的一卷画册,展现在陈容面前。
  “这……”陈容抬起袖子,擦擦眼睛,确认自己不是老眼昏花。
  在陈容惊讶的目光中,萧煊悠然品茶,不紧不慢道:“画中之人便是本王的侍妾,韩氏,陈大人看着可否眼熟?”
  “她……下官认得。”陈容简直不敢相信,“她姓傅,小名月儿。可她明明已经死了,是在一场大火中丧生,怎么去了晋王府,还成了您的侍妾?”
  萧煊冷笑一声,“那就要问问您的夫人和令千金了。”
  王氏和陈锦兰眼神闪避,“妾不知……”
  刁老三这时开口,“启禀王爷,陈大人,王氏曾花重金,让小人南下苏州,趁夜放火,烧了尤氏的院子。”
  萧煊接着道,“尤氏的女儿,死里逃生,一路艰辛来到京城,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本王的府里,得本王眷顾,被本王安置在后院。太后寿诞那日,王氏与令爱见到韩氏,不,是傅月儿,又起了杀心,之后便有柳氏受人威胁,陷害月儿之事。”
  这些话,他也只是猜测,看王氏和陈锦兰的反应,他应该猜对了一大半。
  陈容铁青着一张脸,手指颤抖指向王氏,“你……尤氏和月儿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氏面容哀戚,“老爷,我嫁给你那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操劳家事十几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却瞒着我养了外室,在苏州为尤氏置了院子不说,还不时过去看望她们母女,我怎能容得下她们?”
  “什么外室!”陈容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她们是我的同窗旧友,傅明远的遗孀。当年,明远因卷入朋党之争,被皇上下令处死,她的妻女无人依靠,我就悄悄将她们送到苏州安置。我担心受到牵连,就隐瞒了此事,一个人也没告诉,就是怕身边人有个嘴巴漏风的,没想到……”
  陈容再说不下去,重重叹了口气。
  “啊!”王氏的脸色白了又白,搞了这么半天,竟然冤枉了老爷,还错杀了尤氏……
  坐在上首的萧煊眼眸结霜,一下砸了手里的茶杯,“本王的侍妾,痛失生母,昨日,还滑了胎,亏了身子。陈大人,您要好好给本王一个交代。”
  陈容结舌,放火烧死尤氏,和谋害晋王子嗣,哪一条都是死罪,夫人啊夫人,你真是糊涂啊。
  陈锦兰杵着不动,王氏心里计较了一番,咬牙跪下,“王爷,一切全是我做的,锦兰也是听我的话,才会去害傅月儿腹中的孩子,都是我的错,听候王爷发落。”
  陈锦兰双眸含泪,想开口,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给咽下去了,她一说不打紧,就要陪母亲一块死了。
  萧煊从椅子上站起,信步往门口走,一道清长的日光打在他的脸上,俊目不由半阖,遮下那双蕴藏着锐利锋芒的眸子,“王氏是主犯,陈锦兰、柳玉宛和刁老三是从犯,还请陈大人亲自送她们去京兆府衙。”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身份揭秘啦。
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或者身份尊贵的公主什么的。
不想老套啊。
 
  第六十六章 
 
  回到竹云苑,萧煊坐在床沿, 向琉月讲述了今日在陈国公府发生的事。
  “终于知道原主的名字了, 傅月儿。”
  关于原主的真实身份,琉月之前还曾脑洞大开,设想了很多种可能, 原来竟是罪臣之女。
  她还以为和萧煊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然后来个虐恋情深、相爱相杀呢。
  (作者静寂月:我没那么狗血。)
  因假装坐小月子, 琉月的额头上勒着一条镶着蓝玉的素绢抹额, 衬得一张白皙小脸精巧如玉,别有一种娇懒之态。
  她蹙眉叹了口气,颇为感慨道:“傅月儿的身世真够凄惨的,爹被处死,娘也丧生火海,一路艰辛来到京城,冒名顶替韩琉月进入王府做粗使丫头,估摸着也是希望哪天能见到你, 让你帮忙给陈容递话, 为死去的娘亲伸冤。没想到,她没见到你的面, 反倒被常侧妃丢到偏远的浣衣房里去,日复一日的做粗活,还在今年春上染病死了,真是个可怜的人。”
  萧煊安静听着,颔首不语。
  “那王氏和陈锦兰她们的下场会怎么样?”琉月问。
  萧煊面容沉静, “他们几人已经入了京兆府大牢,明日开审。王氏是主犯,谋害人命,难逃一死,陈锦兰、柳玉宛和放火的刁老三是从犯,根据律法,应当受以笞刑,吃上几年牢狱之苦。”
  “他们是恶有恶报,一点都不值得同情。”琉月握住萧煊的手,“王爷,我想求您一件事。是这样的,我想给傅月儿立一个牌位,再请大师超度一下她的亡魂,希望她早日离苦得乐。你看,可以吗?”
  再怎么说,她穿越过来,捡了一条命,不能白占了人家的身子。
  王氏他们都已蹲进大牢,现在能为傅月儿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萧煊宠溺怜爱的目光看着她,轻声道:“本王答应你,不过,这事只能悄悄地办。”
  琉月知道神鬼之事在古代是比较忌讳的,而且在外人看来,超度的还是……她自己,很诡异的好吧。
  “没事,尽一份心力就好。”琉月点头道。说不定,傅月儿早就入轮回投胎了呢。
  “对了,王爷,你以后还是叫我琉月,我习惯了。”琉月挑眼看了看他。
  萧煊沉声道:“好。”
  接下来的几天,琉月都窝在内室,躺在床上快要发霉。
  出不去,她靠看话本子和绣花打发时间,实在无聊,就翻出陆杏婵送给她的药粉,研究一些新用法。
  比如在痒痒粉里边加上辣椒粉,中招的人,身上奇痒,又被辣椒粉呛得流眼泪,可以在危险的时候绊住敌人。
  又比如,在烟丸里加上迷药,烟雾所及之处,可以放倒一大片,想想就带感。
  琉月做药丸做的起劲,却换来萧煊的一句“胡闹”。
  他武功高强,在战场上是以一敌百的勇士,自然有能力保护她,哪里用得着这些下三滥的东西。
  “萧煊,你给我搞搞清楚,这些是用来防身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又不会随便往人身上洒,怎么就是下三滥的东西了!”
  琉月气得冒火,和他大吵一架,一晚上没吃下去饭。
  萧煊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十分气不顺,明明是为她好,担心她接触这些东西,不小心伤了自己,偏不听。
  好心当成驴肝肺。
  福安一进来,就察觉出王爷的情绪不对头,陪着小心道:“王爷,沈侍妾今儿又闹了,您看……”
  沈聘婷自那日在花园凉亭,被投壶的箭矢射中了脚,受惊过度,又被王爷下令禁足,人变得有些疯傻。
  她听说常氏和柳氏都被赶出王府,下场惨淡,竟然闹着要上吊,还说常氏她们都是韩夫人害的,下一个就要轮到她。
  萧煊正心烦,听到沈聘婷这个人,脸冷如冰,“沈氏言语无状,神志不清,为本王所不喜,将她送回家去,莫让本王再听到半句有关她的事。”
  “是,奴才这就去办。”福安领命,躬身退下。
  沈氏不安分,得此结果,是她自找的,活该!
  他办了这趟差事,即给王爷解决了一件麻烦事,又讨好了韩夫人,可谓一箭双雕,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至此,晋王府后院,真的只有琉月一个人了。
  这日,阳光明媚,秋高气爽。十皇子萧齐与馨宁公主一道来晋王府,看望琉月。
  馨宁公主坐在床头的绣墩上,关心道,“身子可有好些?我带了一些补品过来,给你补身子用。”
  琉月整个人缩在柔软的被窝里,像一只娇弱的小猫咪,声音也是微弱无力的,“我好多了,多谢公主关心。”
  馨宁公主欣慰笑道:“看你气色还好,我就放心了。孩子没了,只是缘分未到,老六疼你,以后少不了你的福气。”
  “我记下了。”琉月问起,“您和驸马,现在怎么样了?”
  馨宁公主轻描淡写道:“我找人仔细查过,驸马是被人设计了仙人跳,妓馆的姑娘也是有人买通,想来膈应我的,涉事的所有人都被我收拾过了,你放心吧,我和驸马没有和离,日子照过。”
  琉月大着胆子,多嘴问一句:“那您府里的……那什么面首……”
  驸马与自己老婆养的小白脸同住一个屋檐下,心里没疙瘩吗?
  馨宁公主突然一笑,“什么面首,我只是带他们进府,为了气陈平的,其实一次也没有幸过他们,这事儿陈平知道。”
  “哦,原来是这样。”琉月笑盈盈的,“您和驸马和好,那就皆大欢喜了。”
  天光正好,萧煊与萧齐立在雕梁画栋的回廊下聊天。
  萧齐也为三哥失了孩子这事伤感不已,说了几句劝慰的话,之后道,“皇姐与六嫂挺能聊的来,我看这是好事,皇姐恩宠优渥,比我们兄弟几个受父皇喜爱,她又是裴将军一家的救命恩人,拉拢了她,裴将军也会站在六哥这一边,他常驻边关,手握兵权,对我们很有帮助。”
  萧煊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萧齐又道:“上次,三哥大张旗鼓招兵买马,实际上,只是在规制之内招收府兵,做个样子,引人上钩。三哥此人,城府极深,不如六哥磊落,品行端方,臣弟当初没有选错人。”
  萧煊唇边噙着一抹笑道:“既知三哥狡猾,以后多防备着点便是。”
  馨宁公主和萧齐各自有事,没有留下来用晚膳,琉月还跟萧煊置着气,菜也没吃几口,撂下筷子,她自己简单梳洗了一下,去床上躺着了。
  小月子里,不能见风,不能洗头洗澡,用凉水擦个手也要偷偷摸摸的,不能被人瞧见,不然就是各种念叨。
  每回都是王爷叫水,屏退下人,她悄悄擦洗。
  这么受罪,要是以后真生了孩子,坐月子,可怎么熬啊,整整一个月呢。
  不那么早怀孕,真是明智的选择。
  “想什么呢?”萧煊坐在床边脱靴,长腿一抬,躺在琉月身边,温声轻语地道:“还生本王的气呢?”
  “你是王爷,是府里的老大,我要看您的脸色生活,哪儿敢生您的气啊。”琉月怪里怪气地道。
  这么一说,就是还在生他的气的意思。
  萧煊做小伏低,柔情蜜意地哄了几句,说着说着,便收紧了握在她腰侧的大手,他低下头,覆上那香软馨甜的唇瓣。
  素了几日,可把他憋坏了,不觉间折腾的有些过头。
  琉月不住哼吟,声音也哑了,“你就不能温柔点儿?不带这么摧残人的。”
  萧煊喘着粗气,手指轻抚她的脸颊,“那本王轻些。”
  候在外间的小荷听见动静,心里纳闷,夫人刚小产不久,没了孩子,身子正虚着呢,王爷也不知道心疼夫人,再想要,也得忍着,等夫人出了小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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