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易臣北是有病吧!
程楚潇难得不错的心情被他再次搞差,忍不住在心里把易臣北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那边正在被迫和家里老人看戏的易臣北猛的打了好几声喷嚏,沉浸在戏曲中的老爷子有些不舍的睁开了眼,抽空瞥了他一眼,“小北啊,没事多锻炼锻炼身体,别年纪轻轻的身子骨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到时候可咋娶媳妇——”
“好的爷爷,回头我就请个私人教练好好锻炼,保证把身体练得倍儿结实。”他连忙打断易老爷子的话,生怕他接着话题延伸下去。
可是老爷子并没有如他的愿,自然而然的接着说道:“你今年得有三十了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啊你爸都会跑出去打酱油了。”
易臣北头疼的皱着眉头,刚刚一定是有人再骂我,别让我知道是哪个孙子,不然叫你好看!
“那什么,爷爷,今年十一月我才过28岁生日。按日子算我现在才27——”他皮笑肉不笑的傻嘿嘿。
爷爷对于记错自己独孙的年纪没有丝毫的愧疚,甚至有些生气道:“27咋啦,我27的时候你爸爸也早就会走了。你在看看你,连个稳定的女朋友都没有。前些日子胡家小姐还来看我来着,你看看人家多有心,就这样你还看不上人家,你挑来挑去的到时候没人要。”
易臣北心中无力吐槽,胡家小姐那么有心还不是看上了咱们家的钱,要是咱们家哪天破产了你看看她还会不会那么有心。
当然这话他不敢和老人家说,只能笑着应道:“爷爷您放心,明年我一定给您带回来个孙媳妇。”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明年你再不带回来一个,你就踏踏实实的接受你爸给你安排的。”爷爷已经下最后通牒了。
他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连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行……”
婚姻呐婚姻,有了姻缘的结合才能叫婚姻。像他们这样的家庭,都只能算是联姻罢了。
其实他从小就知道的,只不过到了现在还没认命罢了。要是非得和谁联姻,也是得找个有意思的家里同样有钱的啊。别人的喜欢都是因为他的钱,可程楚潇就不一样了,她一定不会因为我我有钱才喜欢我。
这里的易大公子似乎忘了,无论您有钱没钱,人家程楚潇都不喜欢你的好吧,还有刚刚那个骂你的孙子也是人家程大小姐。
当然了这些易臣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的号码已经被程大小姐拉黑了。
一大家子人在屋里无聊的看春晚,以前这个时候程楚潇会在院子里放烟花,她家的烟花最大最好看,漳城所有人都看的到。
不过那是在和江琎琛结婚之前,现在禁止燃放了也好,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和爸爸解释她持续低迷的情绪。
总不能说是——爸爸,我已经嫁人了,要学会成熟稳重。鬼才信放个烟花就不成熟稳重的话,那样她和江琎琛两个人演戏会演的很累并且很容易穿帮的。
和厌恶的人一起放烟花,一起庆祝新年的到来,感谢新的一年你还在身边……诸如此类和幸福相关的话题,程楚潇想想都替他感到累。
这要是能演出来,奥斯卡简直欠他一堆小金人。
作者有话要说: 江琎琛:我的小金人呢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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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新旧交替
后来程楚潇实在是无聊, 自己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去了后花园。大冬天的,后院没有任何的遮挡,三百六十度吹的人魂魄都散了,也就没心思去心烦和难过。
这里春天的时候会开出各色的花来,玫瑰、郁金香、牡丹……反正她也认不明白, 只记得很好看很香, 能够让人忘记忧愁。
每年会有定期的工匠过来剪剪枝叶,动动土壤,摆换一下花簇拼凑的形状。
到了春天繁花盛开的时候,也就是她最不爱写作业的时候, 她总会跑到这里就在那边的秋千上,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虽然她不写作业,老师也只是吓唬她找家长, 可是又有哪个老师真的敢找呢。可是小小的她并不知道,那时候是真的害怕但是也是真的懒的写作业, 就在这小小的秋千上缩成一团,等着爸爸来收拾她。
秋千摇啊摇的,渐渐的让她忘记了害怕;花香飘啊飘的, 慢慢的让她有些发困;春风啊呀吹的, 悄悄的时间就这样流逝。
到最后她也没有等到爸爸的收拾, 甚至连爸爸都没有等回来,最后还是被吴婶找到,抱回了房间里睡觉。
那个时候的她似乎很少看见爸爸, 爸爸工作太忙了。那个时候她似乎也很少有真正的烦恼,没有什么事是在她爸爸的钱和权下不能解决的。可是那个时候也很少能真正的快乐,因为都太能轻易的得到。
这样想想,她这一生所有的快乐和难过,全是江琎琛给她的。每一种都很刻骨,都很真实,都让她无法忘记也不想释怀。
要是烦恼还能像以前一样,在秋千上摇一下午就能消除该有多好。她鬼使神差的,在这寒冬腊月、凌冽的晚风里走向了那个已经有些破旧的秋千,并且坐了上去。
她甚至都没看上面是不是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只知道坐上去的那一刻有一瞬间的热泪盈眶。
就像是得了绝症的病人在被人宣布死刑了以后,突然有人说那个什么什么药也许有效一样。无论是不是真的有用,至少那一刻是怀有希望的。
可是她摇啊摇的,直到江琎琛沉着一张脸的出来找她,她除了觉得屁股好冷以外,再无其他别的感觉。
没有放松,也没有找到解决办法,甚至连好好谁上一觉都不能够。
可怜的程小姐忘记了,现在不是春天,没有花香没有柔风,更不是那个简单的小时候。
“你一个人瞎坐在这干什么?”江琎琛脸色很难看,一下来就劈头盖脸的问着。
程楚潇有些慌乱又茫然的睁开了眼,觉得这才是小时候应该有的,爸爸被老师找完家长,应该有的剧情。
可是并不是她现在想要的。
她甚至有点想哭,她只是单纯的想透透气,让自己好过一点罢了,为什么又会惹到江琎琛,为什么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让自己变得更难过。
“我……我就是想在这坐会儿,对不起啊……我——”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甚至连眼圈都有些微红。
江琎琛看着眼前坐在冷风中,无措的看着他,甚至说话都带着莫名哭腔的人,心里一时间很复杂。
他出来找她不过是因为已经很晚了,十二点的钟声即将打响。而程毅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没回来,便叫他出来找找。
他本来没放在心上,甚至还有点气。大晚上的不在屋子里老老实实的待着跑出来干什么,那么冷的天都不知道安分一点。
可是他找着找着,里里外外找了半天,竟然没找到人。他开始有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和焦急,以至于找到人那一瞬间都不知道说出来的话语气是有多臭。
但是看到眼前的人那么慌张又害怕,像是一个做错事被家长抓到的小孩子一样时,他真是……
江琎琛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不在那么冷了,如果仔细辨别似乎还能听出里面的无奈来。
只不过说出来的话依旧让人很难过,“哭什么?不知道的你爸爸还以为我欺负了呢。”
程楚潇一愣,生生的把要掉出来的泪给忍了回去,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着,“没有,外面太冷了。”
他看着,难得的没有戳穿她拙劣的掩饰,沉声说着:“知道外面冷,就赶紧回去,生病了没人管你。”
“哦,我知道的。”她赶紧从秋千上下来,只不过在外面久了,冻得腿有些发麻。下来的时候没站稳,差点往前面跪下去。
江琎琛皱着眉的一下子扶住她,两人都是同时一愣。
他放开她,率先往前走着。他只是有点生气,自己还是会下意识的保护她。
他走的很快,没等后面腿脚还没恢复过来的人。等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停了下来,等着人过来一起进去。
程楚潇走了一段后已经缓了过来,快步的追了上来。阿琎最烦等别人了,更烦等她。
她好不容易走到江琎琛身边,在他刚想再次迈开步子的时候,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江琎琛身子一僵,这想再次迈出去的步子生生的慢了半拍。在夜色中,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他知道刚刚那句对不起是在回应病了也不会管她那句话;也是再说上次她病了麻烦了他。
随后他眉头舒展开,和程楚潇一起走进了那温暖的让人想落泪的房里。
他们两个一走进去,一群围在电视机前的人就看了过来。程毅问,“干什么去了?鼻子都红了。”
她有些紧张的快速看了眼江琎琛,随后笑着向程父走过去,解释道:“我去后院回顾童年去了,外面好冷啊冻得我鼻涕都出来了。”
程毅无奈的笑了笑,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啊!——回头让厨房给你熬碗姜糖水,喝完再睡免得感冒了。”
没人看见,但是江琎琛看到了。她走过去的时候,拳头握的紧紧的,那是紧张的表现。
——她到底为什么哭,哭的鼻子都红了,江琎琛忍不住的想。
“知道啦!”她窝在程父的怀里,甜甜的笑着,没有一点刚刚在后院里的慌张和无措。
电视里新年倒计时的声音开始响起,5,4——
程楚潇突然的抬起的猛地去看江琎琛,他静静的看着电视,目光无喜无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3,2,1。
咚的一声,十二点与零点,一八年末和一九年始的钟声被敲响,电视里电子烟花炸开的又圆又美丽,人们齐声说着新年快乐。
她和阿琎,今年依旧在一起。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炙热,江琎琛疑惑的转过头看向她这边,她匆匆的转了头,对着那边的程父说了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闺女。”
终于熬过了敲钟,人们可以纷纷的散去,睡不着的可以接着看晚会。程父慢悠悠的上了楼,吴婶紧锣密鼓的去厨房熬姜汤,其他的人们或是坐在一起看电视,或是三三两两的回去睡觉。只有程楚潇他们一时待在原地,没有动作。
过了会儿,江琎琛迈开步子,路过她,然后向着楼梯那边走去。
她想都没想的便跟上了。
程楚潇进屋里的时候江琎琛正拿着睡衣去卧室里自带的浴室,见到她淡淡的说了声,“我先去洗澡。”
不要以为这是在跟她汇报行程,这只是在告诉她:我去洗澡了,你要是想用卫生间就去外面。
她忙的点头,“哦哦,好的。”
在等江琎琛的时候她无事可做,虽然如果他在这她更会无事可做。她东看看西瞟瞟的就像这里是别人的房间似的。
这房子她住了二十二年,连衣柜角是不是有些掉漆都能发现。她环顾了一周发现一点变化也没有,这间屋子被他们收拾的很好。
在她就要环顾第二周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她想应该是给她松姜糖水了,她起身去开门。果不其然的看见吴婶用盘子端着碗热腾腾的姜糖水站在门外。
她连盘子带碗的一并接过来,说着,“麻烦你啦吴婶,赶紧回去休息吧。这些东西我明天自己拿下去就行。”
吴婶笑笑,“喝完了小姐也赶紧睡,在被子里捂一晚上发发汗。”
她再次关门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裙摆上面有一块脏了,大概是在秋千上面蹭到了。
她先把碗放在床头的桌子上,随后走到衣柜那边找衣服。她一直记得阿琎说她穿红色难看这件事,可是这件大红色的睡衣是爸爸特地给她震本命年用的,爸爸的一片心意她舍不得辜负,是以 今年住在家里的这几次都是穿的这件红睡衣。
现在,狗年已经过了,也就不用再穿这件他不喜欢的红了。虽然她在心里说,是因为衣服脏掉了。
她在衣柜里随手拿了套睡衣,这时候江琎琛也洗好澡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见到他时,程楚潇总会觉得无措。她拿着睡衣慌慌张张的向往浴室里走,但是却被江琎琛叫住。
“把姜糖水喝了再走,回来都凉了能管什么用?别总是把别人的心意不当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你关心人家就直说嘛,别打着人家爸爸和吴婶的名义 大猪蹄子你现在就作吧,有你作不到的时候
第27章 睡觉
被教育了的程楚潇其实非常想问他——那阿琎, 我的心意就可以随意糟蹋了吗?
可是她没敢, 听话的端起滚烫的姜糖水,大口大口的喝着。
喝完她步子很轻却很快的走进了浴室,她走了以后江琎琛忍不住抬手摸了下已经空空的碗边,还很烫手。
他忍不住皱眉,她喝那么快不烫吗?
程楚潇出来的时候江琎琛靠在床头正在玩手机, 这个时候大概是两个人相处最尴尬的时候。离得近, 却又安分守礼的像古代未成亲的男女,连手指尖的无意触碰都要避免。
江琎琛是懒的碰她,而她想却又不敢靠近,生怕更惹他嫌。
她小心的掀开被子的一角, 慢慢的躺进去,连身体都不敢大幅度的伸展,怕一个不小心就碰到他。
谁知她屁股还没坐稳, 就听到江琎琛厌恶的声音从侧边传来,“去把头发吹干。”
她回头一看, 原来是自己头发上的水不小心甩到了他的脸上,难怪他会生气呢。
她急忙起身,从一旁抽出两张纸巾来递给他, 满怀歉意的说:“对不起啊, 你擦擦吧。”
江琎琛直直的看着她, 盯得程楚潇都有些发抖了,才接过她手里的纸巾。程楚潇如临大赦,小跑着去吹头发。
而江琎琛拿着纸巾恶狠狠的擦了两下脸上的水, 咬牙切齿的低声说了句,“神经病。”
谁告诉她他叫她去吹干头发是因为水滴到他脸上了?他一个大男人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她就那么爱说对不起吗?
短短一个晚上她已经对他说了三遍对不起了,他烦闷的把手机扔在了床上,管他谁的祝福谁的邀请他都懒得理,心里面那口闷气怎么也吐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