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潇震惊的看着他,呆呆的看着他好久说不出话来。最后她只能小心的走进他的怀里,抱住他轻轻的叫着,“阿琎,阿琎……”
几乎是她靠近的那一瞬间,江琎琛便敞开了怀抱将人紧紧的抱住,似乎是一种本能。
每天晚上,他都会等到程楚潇睡着了之后,才敢安心的入睡。但几乎没有沉睡过,生怕她会出什么事情。
今晚程楚潇呼吸已经逐渐平缓,胸口清浅起伏着。平白给了他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他的手轻轻的搭在她圆滚滚的大肚子上,她现在肚子大的低头都已经看不见自己的脚了。
像是感应到了他的存在,肚子顷刻鼓起一个小包来,大概是在和他打招呼。江琎琛眉头皱了皱,可是嘴角却是带着笑的。他的手轻轻的在上面打着转,小声安抚着,“乖一点,别吵妈妈睡觉。”
也是奇怪,他说完话以后,肚子里的孩子当真不动了。也许他真的知道,要是让妈妈不舒服爸爸就不喜欢他了。江琎琛躺在床上兀自的想着 ,他的手还轻轻放在程楚潇的肚子上,软软的带着生命的温度。
肚子越大身子越重,她腰上承受的重量总会让她的腰又酸又痛。可是大概是怕他担心,她从未主动提及过。
还是有一次他无意间看到她在悄悄的揉腰,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很多事她都是在默默的一个人承受。
他慢慢的揉着她的腰,垂眼看下去腿也变得肿胀,脚也比之前的肿大,有的地方甚至近乎透明。
看上去就很难受,江琎琛暗自想着——仅此这一个孩子,以后再也不要了。
他温暖宽大的手轻轻按摩着,大概是有了作用,她的腰不再那么僵直。甚至还舒服的在他怀里轻蹭了蹭,找到了一个更合适的位置。
江琎琛嘴角带着些满足的笑意,那种感觉就像是心被幸福填满。只不过他刚把人往怀里抱抱,也想入睡时,却听到她呢喃的带着些许不安的呓语。
——“阿琎,我好喜欢你们,你不要不喜欢好不好。我真的会好难过……”
那声音微弱,甚至几不可闻。可是听到江琎琛的耳中,却在心里像是激起千斤重。
他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紧张和不安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压力。本来压力最大的是她才对,到头来反变成她安慰自己了。
程楚潇说的没错,她真是一直把自己当儿子再哄。
从那以后程楚潇明显的觉得江琎琛变了,变得更加的从容和坦然。不过对她的关心有增无减,却不再会让她感到任何的压力。
回到别墅里的这段时间,江琎琛把自己手头里的工作全部放下,一心一意的陪着她。
有一次程楚潇问他,“你这样天天在家不工作,不会闷吗。”
要知道他学生时代可是个学习狂,工作以后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现在在家里天天守着她,会觉得有些不适应的吧。
“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日子,我巴不得天天这样享受生活。”江琎琛低着头,轻柔着她的小腿,最近她晚上睡觉会时不时的抽筋。但是她只是自己忍着,还是在忍不住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呜咽声把他吵醒时,他才知道原来她已经到了会抽筋的阶段。
程楚潇原本以后他又会皱着眉,一脸自责的问着,“你怎么不告诉我。”然而江琎琛只是沉默的坐起来,给她揉捏着腿。
她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刚想解释什么或找个话题缓解一下氛围时。江琎琛已经玩笑的开口,“再粗一点,我一个手都要握不过来了。”
程楚潇瞬时间把所有的紧张和担忧全忘了,愤愤的说:“怎么你嫌弃啊,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只不过她说完就后悔了,阿琎会不会又迁怒到孩子身上,再说一些他不喜欢孩子这类的话来。
她抿着嘴不说话,心沉了又沉。谁知江琎琛仍是笑笑,“怪我,下次我一定做好措施,不再忘情。”
程楚潇张了半天嘴,一脸的不可置信,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江琎琛你完了,你现在骚话说起来都不用思考的。”
“那也只是对你一个人,在你面前我无师自通。”他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嗓音是说不出的低沉和性感。
程楚潇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压低声音故意撩拨。“喂,你太过分了吧,明知道我现在……我现在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这次他是真的明知故问。
在晕黄的台灯下,看不清她的神色江琎琛也能想象出,她现在一点气呼呼的嘟着嘴,一脸的遗憾。
一下秒就听程楚潇咬牙切齿的说:“你等着他过一个月出生后,到时候有你好看,看我不天天榨干你!”
江琎琛一听就笑了,“我可巴不得呢,我已经忍了九个月了。不过……你不是说还要坐月子。”
程楚潇心在泣血,狠狠的抬手就打他。面对江琎琛,在这方面真的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占下风的。
江琎琛把人抱进怀里,柔声哄着,“别闹,一会儿要睡不着了。”
“我现在也睡不着!”程楚潇简直要气炸。
江琎琛眸色深深,声音嘶哑的不像话,“真的这么想?”
“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隐约觉得他们在两个频道上。
江琎琛的声音更哑了,眸子沉的似乎要滴出水来,“不如我用嘴帮你。”
说完他便慢慢的俯身,一帧一幅都像是放慢了镜头。当他即将靠近那神秘之地时,程楚潇终于从呆滞中反应过来,连声音都是抖的制止他。
“阿琎——”她叫他名字时,带着说不出的难以自持,不过理智的那根线却仍旧紧绷着。她的手按住了他的手,有些抖。让人感觉倒像是欲拒还迎。
“不行,我……觉得不太可以。”她磕磕绊绊的才将话说完,像是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自制力。
江琎琛有些想笑的再次把人抱进怀里,“你等我查一下,干嘛忍得这么辛苦,老公在。”
说完他便捞起旁边的手机,只不过还没输入完就被程楚潇给拦了下来。气呼呼的说:“谁想了!你别乱说,我告诉你啊,他现在可还没睡,什么都能听到。”
江琎琛不在乎的笑,只不过手却温柔的放在她的大肚子上,“听到了又听不懂。”
程楚潇绝望了,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我困了,我要睡觉。”
“不要了?”江琎琛似笑非笑的问着,语气间似乎还带着轻微的调戏,他的声音压的更加低,“都湿了。”
程楚潇当时就崩溃了,“不要不要不要!”指着门说:“你出去——”
“可是我还没进去。”江琎琛满脸无辜迷茫,像是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不过眼中的笑意已经说明一切。
程楚潇瞬间傻眼,一脸痛心疾首的闭上了眼睛。
听到程楚潇平缓的呼吸声后,江琎琛的嘴角漫出柔和的笑意。其实担心完全可以换做另一种,让两人都能感到放松和温暖的方式来表达。
任何一种感情表现的过于极致,都会变成一种压力和负担。到最后便是以爱之名的伤害。
从那以后,江琎琛每天没事的都是都会给她揉揉腰,捶捶腿。没事带她出去晒个太阳,晚上再去散个步。日子过的温馨且有规律。
程楚潇的孕期,除了第开始的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她暴瘦了二十斤以外。其他时候还算是幸福舒适的,最主要的是身边有他在。
一对准父母在相互关心和磨合中,终于共同还算是平稳的度过了可能出现的产前抑郁。
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会有等多更大的挑战,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一起面对又有什么问题是克服不了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江渣:我骚起来连自己都害怕
第106章 番外九
程楚潇的预产期过了两天了还没有动静, 一家人都急得不行早早的把她带到了医院里。
虽说私人医院的高级病房里什么都有, 但是再怎么方便也不如家里舒服。
程楚潇有些不自在,但为了孩子和自己的安全却也不得不住进来。
在医院里几乎半天检查一次,指标一切正常没有丝毫动静。不过胎儿已经入盆,让她走路都有些不方便。
她甚至有些困惑的和江琎琛说:“你说我会不会记错了啊,那段时间事太多我总是糊里糊涂的。”
江琎琛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可是我记得很清楚……每一次都很清楚。”
“……”程楚潇望着门口, 在前面小小客厅坐着的李姨没有什么动静,她松了口气,然后无语的看着江琎琛,“你真是够了。”
江琎琛满脸无辜, “我说的是时间,你在想什么?”
相对于家里其他人的紧张,反而他们两个人是最放松的。不过程楚潇是真的放松, 反正现在人也在医院全天有人候着检查,能出什么事。而江琎琛则是觉得自己必须稳住, 他要是也表现的紧张起来,程楚潇就真的坐不住了。
医生也说着再看看,各项指标都正常没必要催产或者剖。况且程楚潇自身也有些抵触动刀子, 从小到大她的身体还算不错。虽说小病不少, 可是真的大病动刀子的没有, 除了车祸那次手进行过手术。
最后医生给出的建议时,没事多走走,逛逛街爬爬山没准孩子什么时候就想出来了。
两人面面相覩, 分别从对方眼中读出了——还能这样?
中午午休睡到一半程楚潇便被叫醒,她迷迷糊糊的看着江琎琛迷茫的问,“怎么了?”
江琎琛此时已经换上了一件十分休闲的衣服,看上去阳光又有活力,说话的语气都似乎变得年轻,不再那么低沉稳重。
“醒醒,带你去爬山。”
“爬山?”程楚潇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他,“离这最近的山开车都要一个小时,你确定我现在可以?”
江琎琛把她从床上扶起来,一边给她换衣服一边说:“不是那座,南坪公园那不是有一座,我们去那儿逛逛就行了。”
程楚潇满脸的“你是在逗我”的表情看着他说:“那个小石头山不用十分钟就可以爬完吧。”
“那是之前的你,现在的你半个小时能上去就已经很不错了。”江琎琛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认清一下现实。
“……”程楚潇垂着头有些丧气的说:“那我还不如在医院里爬楼梯。”
“怕你闷,去公园还可以看看风景。”说话间江琎琛已经把她的衣服全部换好。
可是大冬天,连树枝都光秃秃的一片衰败,上哪去看什么风景。可是好吧,出去透透风也总比在医院闻着消毒药水味好。
医院离南坪公园不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江琎琛扶着她慢慢的走着,给她穿的暖和在大冬天的街道上,反而有些温暖。
在路过一家奶茶店时,程楚潇眼睛亮了亮,指着那家店走不,“喝一杯。”
江琎琛看着她此时的样子,简直像是一个见到吃的走不动路的小孩。买的时候程楚潇还特地强调,“全糖,全糖。”她的这话引起了店员的疑惑,不过最终出于职业素养没有多问什么。标配不就是全糖,只有不是的才会特殊强调吧。
他们才不知道,程楚潇为了控糖,一个月才被允许喝一杯奶茶,并且喝的全是半糖。
这会儿终于可以放下担子,可以胡吃海喝了。
得偿所愿终于喝到全糖奶茶的程楚潇,边走边抱着杯子嘬。小脸一鼓一鼓的,像是一只可爱的仓鼠。
喝到一半差不多有些饱的时候,程楚潇终于有时间理他,边走边说着,“我还想吃芝士蛋糕,鲜奶泡芙,肉松小贝,抹茶豆腐。”
江琎琛将她快要掉下来的帽子又扣上,然后宠溺的说道:“等一会儿回去就给你买。”
程楚潇满足的笑,如果可以她应该还会跳起来以表示心中的喜悦,可是现在她只能用伸出小手鼓掌来代替。
她还穿着江琎琛那件大大的羽绒服,不过现在穿起来也已经有些小了。圆滚滚的她穿着从头包到小腿的黑色羽绒服,像是一只小狗熊。
江琎琛忍不住把她抱进怀里,说:“你这样真的特别可爱。”
程楚潇恶狠狠的瞪他,“我觉得你可能是想养个胖乎乎圆滚滚的宠物了,最好还是带毛的那种。黑色松狮比较适合你——”
“……”江琎琛沉默半晌,最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你怎么总是对自己的形容可以如此到位。”
“江琎琛!我想砍死你!”程楚潇发出暴怒的威胁警告声,并以手为到的照着他胸口劈了过去。
江琎琛怕她控制不好力道从自己身上弹出去,在她手砍过来的那一瞬间将她抱紧,打趣道:“你想谋杀亲夫啊,那你可就变成寡妇了。”
“哼——”程楚潇扭着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最终尝试无果。武力上的失败反抗让她转化成了语 言攻击,“怎么可能,我可以出去找好多年轻漂亮的小白脸。”
江琎琛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暗自决定今后好好“身体力行”,倒是要看看她还有没有力气出去找小白脸。
见他好久不说话,程楚潇有点慌的问,“生气啦?”
“没有,怎么可能。”江琎琛说的咬牙切齿,“等你到时候有力气出去找再说,你要是有力气出去找活该我被绿。”
“啊?什么意思。”程楚潇有点不太懂。
江琎琛的声音简直如沐春风,十分怜爱的揉揉她的头,异常温柔的说:“没关系的,到时候就知 道了。”
过了很久以后,“到时候”的程楚潇终于知道了这话的意思,她只能躺在床上濒死哀求,“我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找小白脸了。”
可是那时候的她无论怎么哀求,江琎琛都无动于衷,像是非要搞死她不可,当然了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