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彼此深爱——盛世白衣
时间:2019-08-09 07:10:39

  江琎琛半靠在床上,有些迷茫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等她回来的时候,江琎琛竟然还那样老老实实的靠在床头上,虽然人已经有点待不住,头快要扎到了怀里,东倒西歪的。
  她连忙走过去,把人再次扶到自己怀里,忍不住喟叹,“阿琎,怎么那么乖呢,你平时也这个样  子不好嘛,对我别那么凶好不好。”
  怀里的人根本不会回答,无论是清醒的他还是喝醉的他。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将出风机调到了中档,慢慢给他吹着,免得头更加的疼。
  吹完之后她把人放回了床上,眼睛紧闭着,眼皮微微的动着。人已经睡着了,可是睡的不安稳。
  她抬手,用手指把他紧皱的眉头抚平,可是手指一收回来便又紧紧的皱成一个川字。
  她忍不住想笑,只不过笑意中带着凄凉。他们才多大的年纪,就这样因为彼此满怀心事,连睡梦中都不得安稳。
  她微凉的手一下又一下抚过他紧皱的眉头,像是不知疲惫的,也像是在和谁较劲一样。
  也不过了多久,她抚平的眉头终于没有在皱起,她的嘴角第一次泛起柔和的笑意。
  她的手指继而来到他两旁的太阳穴旁,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揉按着,手法非常的娴熟。
  那是在大学的时候,他有一次喝醉了酒却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她过了好久才知道原来身边的人醉了,他不闹不喊的她一时间都没发现他不舒服。
  直到她问,“阿琎你怎么了,难不难受啊?”
  向来沉默冷淡的江琎琛竟然难得的拉着她的手,低头轻声说着:“我头好疼。”
  当时她一下子心疼坏了,一边自责一边想把人带走,只不过她人还没来得及动,就被他一句话僵僵的震在了原地。
  她听到他小声的,甚至几不可查的说:“潇潇,我妈妈去世了。”
 
 
 
第12章 荔枝味棒棒糖
  她先用了半分钟沉浸在他终于叫她名字的喜悦中,以前他总是点名道姓的直接叫她的名字,程楚潇程楚潇的,叫的冷漠又没有温情。
  每次她都会纠正,“叫我潇潇”,这个名字没人叫过,她想让他叫的与众不同点。
  虽然他每次都不会听话,还是直接叫她大名。
  没想到他今天终于叫了,可是紧接着他后面说的那句话,她过了好久都没消化过来,但是身体却快于意识,一下子抱住了江琎琛。
  江琎琛身体僵硬了一下,也反手抱住了她。那小小的身板,是他此时此刻唯一的一靠,唯一能汲取力量的地方。
  可能他现在太脆弱了,所以才会乖乖的叫她她想听到的,不想再在别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争吵。
  那一晚她就那样静静的抱着他,坐在校园外的花坛上,一直到行走的学生越来越少,校门关闭。从夜深人静到黎明乍现,他们抱在一起的身体一直没有松开过。
  宿醉,冷夜中坐了一个晚上,再加上亲人去世的悲痛,饶是江琎琛身体再怎么好也还是病了。
  可是他就是这样带着病将他妈妈的后事一件一件处理好,那几天她一直陪着他,也是难得他没有拒绝。
  等后事处理好后,江琎琛彻底大病了一场,也是从那之后他落下了喝酒头疼的毛病。
  这几年已经好了很多,喝酒前不吃东西才会头疼,可是谈业务的时候又有谁能让你痛痛快快吃几口热菜再喝的呢。
  所以他每次喝完酒,都会很难受。
  她为了这个专门去学了套按摩头部的手法,只是希望能稍微帮他一下,反正其他生意上的事她又帮不了什么。
  渐渐的他的身体慢慢的放松,随后翻了个身沉沉的睡了过去。
  程楚潇看着这章熟睡的,她见了一眼就弥足深陷的俊脸,忍不住感叹,长的怎么那么好看呢。
  她当年不就是被这张脸给迷住了嘛,随后越靠近他就越被他身上的东西吸引,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爱的疯狂,爱的偏执,爱的没有自我,只要他。只要他能爱自己她可以卑微到尘埃了,到最后甚至只求还能留在他的身边。
  当年她被所有人宠的无法无天,爸爸宠她是因为溺爱,其他人宠着她是因为爸爸的钱。
  那时候她打架逃课什么事情都做,甚至认为事情本该如此,上学学期知识文化都是给生活在底层的人民用的。
  她不上学,一辈子什么都不做,只需要享受世间所有的美好,她的钱也花不完。
  可是认识了阿琎以后,她才知道好好学习,追随着他的脚步,才是世间最美好的事。
  她可以为了这个美好放弃一切,如果阿琎可以爱她,命给他都可以。可是他却不屑的要。
  他们也曾歇斯底里的争吵过,当然只是她单方面的。她实在是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无尽的沉默以及冷言冷语,她哭着喊着的和他说:“你别这样折磨我了好不好,你把我的命拿去给妈妈妹妹报仇,给你解恨行不行。可是求你,别再这么讨厌我了。”
  他神色依旧淡淡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披头散发,看着她犹如一头困兽一样发疯绝望,嗤笑道:“那样,我又和你这种人有什么区别。”
  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泼到了脚底,彻底的绝望。
  她那段时间极度压抑,甚至得了抑郁症,要靠吃药来缓解。这些事情没人知道,阿琎,爸爸都不知道。
  他妈妈当年本来身体就不好,因为妹妹的事一下子打击太大,身体每况愈下。
  再彼此毫不知道真相的那会儿,她还会时不时的去看江妈妈,带着一些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便宜的贵的都有。
  她当时还说,我从出生就没有妈妈,我以后把您当妈妈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阿琎啊,好想和他一起叫您妈妈。
  当时江妈妈虽然因为妹妹的事心情沉重,可是听到这话还是很开心。她甚至笑了下,说:“行啊,不过我得等你真诚为我媳妇以后,在喝你这份媳妇茶。回头我让琎琛加把劲,早点把你娶回来。”
  她高兴坏了,抱着江妈妈大笑,“那我们说定啦,只要他点头,我二十岁生日过完就嫁给他。”
  可是到最后她都没能叫一声妈妈,如果现在江妈妈知道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一定恨死她了。甚至连见都不会见她,又怎么可能让她叫妈妈。
  到最后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就夺走了江妈妈的生命。
  其实阿琎说的对,这一切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当年没有撞了妹妹,江妈妈就不会受打击一病不起。
  她有点难过的低下头,悄悄的吻了下江琎琛的额头,反正他睡着了也不会知道。
  她的手慢慢的隔空划过他的眉毛,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总是不会对她说出好话的凉薄的嘴唇。
  最后她像是着了魔似的,伸开手慢慢的轻轻地,像是怕惊扰了谁一样,把手放到了他坚毅的脸上。
  她的手指有些微凉,他的脸有些发烫。晕黄的壁灯照着他的脸柔和了不少,一瞬间她便笑了。
  当年她和江琎琛认识其实是一个不怎么美好的过程,那天她正带着顾允他们打架,手里拿着支棒棒糖坐在墙头上指挥着,实际上也没起到什么作用,顶多算是个加油助威。
  那是在校园外不远处,花园和校园夹的狭小过道里,那条小土路的尽头就是住家。这个地方隐秘,等学校发现有人打架的时候他们早就翻花园的小矮墙逃之夭夭。
  而程楚潇就坐在花园的小矮墙上观战,没事还对赛事指手画脚一番,反正她也不在乎被校领导看到,这所学校她爸投资了大部分的钱。
  下面的人打成了一团,尘土飞扬。在这拥挤狭长的小甬道上倒是颇有些黑|社|会打架斗殴的气势。
  她看的正起劲,也不管风是不是眯眼,土是不是呛鼻子,配着嘴里的棒棒糖简直比让她去看大明星的歌舞会有意思。
  可是突然间她被尘土外另一道身影吸引,那个人身高颀长,在春日下午夕阳的照射下形成了一道影子,随着他慢慢往前走影子被拉的越来越长。
  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那个校服程楚潇再熟悉不过了,现在还在家被阿姨当抹布天天用,边用还边吐槽说——楚潇啊,你这哪里弄回来的布啊,一点也不洗水。
  他走的离她越来越近,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长相。一张白净的脸上,长着另女孩子羡慕的标准的双眼皮,眼睛很大可是眼神却淡淡的带着疏离,高挺的鼻梁使得侧脸看上去更加的立体,一张有些偏薄的嘴唇唇色有些浅。
  五官是出奇的精致,即使脸很白却不显的女气,整个人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可是却又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很快的他便走过她所在的墙头,甚至都没发现有她这么一号人的存在,目不斜视的看向前面那乱糟糟打成一团的人们,甚至连脚步的大小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离着那尘土飞扬的战场越来越近,程楚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那些土弄脏他的衣服。
  她刚想对着下面的人喊停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微凉的低沉嗓音从下面传来,“麻烦一下,先借过。”
  打的不可开交的那群人突然听见有人说话,都一时间愣住了。也就这么呆愣的瞬间,江琎琛从一旁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程楚潇看着人慢慢的走远,影子由长变短再变长,直到人彻底不见消失在那片居民楼里,她都一直没有缓过神来。
  心神像是被勾走了一样,直到下面的人打累了偃旗息鼓,顾允满脸是土的在下面叫她,“潇姐,你的棒棒糖怎么掉啦?”
  她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难得的不再笑的那么妖精,反而有些……淳朴。
  是啊,怎么连棒棒糖什么时候掉的都不知道呢。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嘴里的棒棒糖是荔枝味的,她最喜欢的味道。
  那时候的她根本不知道栽跟头是什么,喜欢的东西花钱用手段的得到,喜欢的人……行吧,她以前没喜欢过人。但是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怎么能放手。
  于是她每天上下学的时候早早的在学校门口蹲点,死活也要找到她。然而那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没找到人。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好几天闷闷不乐,连出去打架闯祸都提不起兴趣。
  还是顾允第一个发现她不对的,放下自己手里的游戏把那边的队友一下子坑死良心也丝毫不会痛,问:“潇姐你怎么啦,哪个不长眼的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打他去。”
  程楚潇耷拉着个眼皮,连说话都没有了力气,“就是上次打架,从旁边路过的那个人。”
  这一下可把顾允给难为住了,那天打架的时候是来了个人,可是他们都在气头上谁能注意这么号人呐。
  可是她潇姐发话了,怎么着也得把这孙子给找着。他拍着胸脯说:“小事啊,包在我身上,保证把人给你找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现实和回忆交叉着写你们是不是看的有点乱啊  
 
 
第13章 他叫江琎琛
  程楚潇每天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就这么又过了一个星期。这么久都找不到,那天晚自习她有点心灰意冷的趴在桌子上睡觉,顾允从门口就开始喊,“潇姐潇姐!找到啦,我他妈终于找到那孙子了!”
  这一叫唤把教室里认真学习的同学都给打扰了,皱着眉头的看着他,但是却敢怒不敢言。
  他们这个私立学校两极分化严重,一类是好好学习为了得她爸给的丰厚奖学金玩命学的,毕竟那钱多的不但可以免除学期的学费,甚至连生活费都有了着落。
  还有一类就是程楚潇他们这种的富二代们,每天游手好闲调皮捣蛋,偏偏又拿他们没办法。谁叫人家的爹都给了钱,算是学校的衣食父母呢。
  但是顾允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发现同学都在看自己,他歉意的摆摆手,“对不住啊对不住,你们接着看书。”
  随后小跑着到程楚潇旁边坐下,压低声音却掩饰不住兴奋的说:“我找着那人了,就在我们年级三班!是班里甚至是我们年级的学霸,叫江琎琛。”
  其实从他在门口喊的时候程楚潇就听到了,这会别提多专心直至的看着他,等他说完。
  江琎琛,江琎琛……她在心里来回念了两边这个名字,很好听呢。
  说完以后她直接起身,手里的棒棒糖一下子咬碎了含在嘴里,小糖棍扔到了一边。
  顾允看这架势,以为她要打枪匹马的去打架,跟在她后面说:“潇姐我们带几个人过去啊,看那小子怪斯文的,应该好打。”
  他自顾自的说着,觉得自己分析的还挺带理,可把自己给高兴坏了。也没看见前面的人已经停了下来,他轰的一下子走到了程楚潇的身上。
  吓的他立刻往回跳了两步,“咋啦,没撞到你吧。”
  然后他一下子愣住了,摸着鼻子的手也放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他那个平时日天日地的老大,这会笑的特别神采飞扬,气势也一下子全开,看着他的时候带着点骄傲,还带着点……娇羞?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这一定是想夸他办事有力吧。他甚至把接下来要说的话都想好了,“别客气啊潇姐,谁惹的你饭都吃不进去我肯定不放过他,这都一个多星期了我才找到人,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他嘴都微微张开了,就等着程楚潇说完以后自己都不打奔的说出这一番深明大义的话来。
  然而下一秒,他却听到他家老大,明眸皓齿无限妩媚又带着占有欲的说:“以后这个人我罩着了,谁都不许碰。”
  说完也不等顾允的反应,大步的往三班教室走。她在十二班,和三班隔着长长的一个走廊,两班分属于走廊的两个尽头。
  她带着干劲,脚下生风,走过每个教室的后门和前门,听到里面或杂乱或安静,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三班教室的门口。
  现在正是五月,天气已经有些热,各教室的门都开着散热。她向来做事高调惯了,也不懂得什么是低调。
  人从门口走进来,走到讲台中间,大声喊了句,“江琎琛!”
  教室里低头看书的人一下子齐刷刷的看向了她,这个突然闯入的人。
  眼中带着好奇带着疑惑,也有平时和他们一起疯的人认出了她,吹了个口哨道:“呦,哪阵风把程大小姐吹到我们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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