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宁[古穿今]——君琳琅
时间:2019-08-10 07:31:13

  盛君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再想要观察,那个小姑娘已经转身离开了。
  而此刻,盛君启迎上老爷子望着他的目光,心里的疑惑却是加深。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感觉大家今天都有些不对劲呢?先是杨凝之前那样的失态,现在,老爷子的目光,为何会如此的晦涩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顾安安:我姐的渣爹当年到底做了啥坏事?敌意什么的,那不应该是我姐对封大的专属情绪吗?
  作者君:呃,你的重点是在前面,还是在后面?
  顾安安:嗯?
  作者君:怎么感觉你好像是为封大少抱不平似的!
  顾安安:是嘛?
  作者君:是的!
  顾安安:可我是挺乐美人的喂!
  作者君:那你先理一理吧!理清了再找我说话。
  顾安安:哦!
  作者君:拜拜!
  顾安安:拜拜!……喂!不对啊!你还没告诉我渣爹到底做啥了啊!……喂!大大,别走啊!
  Ps本章为倒叙,即盛君启一家三口进门而郝仁还未到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故事,特此说明。明天见!
第九十九章 谁重要
  “师父,您今儿这一身穿的,可是真精神!”
  盛君启虽然想不明白为何苏绣宁会对他有敌意,可,这句夸赞却是真心诚意的。这年头,小辈们能亲手给长辈做件衣服,是很多老人家想都不敢想的美事,更何况是这么高难度的长袍马褂了。
  盛君启知道,老爷子骨子里是很传统且念旧的,尤其是说起他年轻那会儿的风俗,更是每每多了些怀念。
  所以,就如其他师弟师妹们开玩笑说的那样,老爷子偏心小徒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么贴心贴肺的举动,就算是百炼钢都化成绕指柔了,更何况老爷子最是嘴硬心软的,又是关门弟子,老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一通百通的道理。
  “可不精神呢嘛!你小师妹亲手做的!”谢老又是酸溜溜地开了口,然后,扫了一眼,疑惑地开口道:“诶?小宁丫头呢?”
  “刚刚小凝不是去迎大师哥了嘛?”
  “我、”盛君启正要开口,却是听谢老截了话头。
  “我说的是小宁丫头,不是凝丫头!刚刚不是还在这儿坐着呢吗?怎么不见了?”
  “哦,您找小师妹啊?她不是跟着师姐去迎客了嘛?大师哥没见到?”
  “见到了。”可不见到了嘛,而且还是如此的印象深刻。
  “觉得怎么样?”
  “我师父看上的,自然都是好的!”
  跟谢老接触了这么些年,盛君启自然发现了谢老的这句问话是有陷阱的,所以,回答得很是高杆,不仅仅把苏绣宁给夸了,顺带着将所有的师弟师妹们都包含了进去。
  只是,谢老又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放过他呢,紧接着来了句:“比起你如何?”
  “谢老,您这是要破坏我们师兄妹间的团结啊!我今儿个可是头回见小师妹呐!”盛君启无奈地摊摊手,似是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只是,在座的都知道,盛君启现在能身居高位,这样一个小小刁难,根本就是不在话下的。
  “切!甭给我装委屈!以前你师父就偏心你,现在嘛,可就说不定了!不然你问问你师父,在他心里到底是你重要,还是你小师妹重要!”
  谢老也不吃他这套,更没觉得挑拨人家师兄妹关系有什么不对。反正就是说说而已,大家谁也不会当真。更何况,苏绣宁多大年纪,杨振天的其他徒弟可都是为人父母的年纪了,又不会为此争风吃醋什么的。
  “您这是不仅要挑拨我们师兄妹关系,还要挑拨我们跟师父的关系呐!”
  盛君启也知道谢老是在开玩笑,顶多就是嫉妒小师妹给老爷子做了衣服,所以孩子气的想要给老爷子添添堵。不过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话,更何况今儿是老爷子的生日,自然是该热闹些的,所以,盛君启也就顺着谢老的话茬,继续地说笑了下去。
  “怎么?不敢问呐!怕比不过你小师妹!”
  “得!您这是连激将法都用上了!”
  “就是激将法又如何?怕了!”
  “师父,您看这,要不,您老给句话?”
  这么些徒弟里,也就盛君启敢这么随意地跟老爷子说话了。当然,因着现在人多,其他徒弟们也多了些胆气,跟着在一旁起哄道:“是啊!师父,您说说呗!”
  众人的视线聚集在了老爷子的身上。只是,老爷子没吱声,目光却仍是落在盛君启的身上。
  “师父?”迎上老爷子复杂晦涩的目光,盛君启脸上的笑意未变,却是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轻轻地扯了扯老爷子的衣角。
  老爷子这是?许久未曾见过老爷子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盛君启疑惑的同时,心里更添了担忧。只是,知道现在时机不对,所以,只能先将老爷子的心神唤回来,却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寿宴之后一定要留下来,跟老爷子好好说说话了。
  “喂!老杨,你倒是给句话啊!”
  众人都习惯了老爷子的沉默寡言,自是没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不对劲,谢老还在一旁挤兑他呢。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接话的来了,却不是老爷子,而是杨凝。
  “说在你爹眼里是你大师哥重要,还是你小师妹重要。”
  明明知道是句玩笑话,可,听在杨凝的耳中,却是,心里咯噔一声,然后,杨凝的目光瞬间就移向了老爷子。
  老爷子此时已经回了神,略浑浊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只是,杨凝心里清楚,这样一句随意的玩笑话,对于老爷子来说,却是如此的残酷。
  一边是有着三十多年情谊拿着当亲儿子待的开山大弟子,一边是刚刚进门几个月却让老爷子想要好好爱护的关门弟子。明明不该拿来衡量的师徒情,可,现实就是如此地开了一个玩笑。
  比起她来,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老爷子的心里更是煎熬。她还有乐丰在旁陪着排解,可老爷子,即便这几天她想要开口劝慰,却是,一对上老爷子的视线,再多的说辞,都是无力的。
  “谢叔,您这么问,是把我放在哪里呀?我可才是老爷子的亲闺女啊!”
  勉强地牵起嘴角,杨凝知道现在她是不能乱的,所以,赶紧着接了话茬,就是要将刚刚的那个问题给揭过去。
  谢老正要再开口,却是终于发现了站在杨凝身边的高大身影,有些疑惑地望向杨凝,这是哪个?
  当然,闹哄哄的众人也都注意到了郝仁的存在,也是疑惑的,这是谁啊?怎么好像没见过的?
  “这个后生怎么瞧着有些面善呢?”“可不是,好像在哪儿见过呐!”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认得,几位老爷子倒是觉得郝仁有些脸熟,但却记不起他到底是谁了。
  众人的关注点就这样被转移了,杨凝松了口气,正好被郝仁看在了眼里。
  “杨叔,生辰快乐!”
  习惯是件太过可怕的事,明知道杨凝已经不需要他再如小时候那样给她收拾烂摊子了,可,郝仁还是开了口。
  然后,杨凝就给大家介绍起来,那个谁重要的话题,就这样被众人遗忘了。
  只说了个名字,几位老爷子就想起来郝仁是谁了。只是,不是说两家好久没联系了嘛?这孩子怎么突然又来了呢?
  不约而同地都拿眼去瞅招呼郝仁坐下的杨老爷子,然后,几位老爷子互相递了个眼色,也就知道郝仁不是不速之客,而是得到了杨振天同意才来的了。
  虽然不清楚为何好多年没上门了,今儿却是突然来了。不过,他们这些人也都是认得郝家老爷子的,更是清楚杨振天跟郝家老爷子是把兄弟,关系好得很。后来郝家老爷子过世,杨振天还很是消沉了一阵子,也是,哎!年纪大了啊!
  至于后头杨、郝两家的联系突然断了,几位老爷子看了眼正给郝仁介绍在座各位的杨凝,琢磨着,小饶那孩子都快要娶媳妇了,当年的那些情情爱爱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烟消云散了吧!大喜的日子,可别再闹出点什么来,那就不美了!
  几位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空档,杨凝已经将在座的众人都给郝仁介绍了个遍。当然,他们这些师兄弟里,也不是没人见过郝仁的,比如说盛君启,比如说李教授。
  “盛先生,好久不见!”
  不知是有意,还是因着老爷子的这些徒弟里,只有盛君启和郝仁打过交道,从进门来除了跟老爷子说了声生辰快乐,就再也没开口的郝仁,却是主动地跟盛君启说了话。
  只是,他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又是冲着盛君启去的,却是让只比盛君启晚两年进师门、对于当年的那点事略有些耳闻的李教授,瞬间心里就提了起来。
  那个,这都过去三十年了,这位不会还记着仇的吧?
  李教授很是担心地看了眼杨凝,却是发现,不知是不是因着郝仁的突然开口,杨凝的表情瞧着,似是比他还要紧张。
  不是吧?真的还记着呢?
  盛君启也发现了杨凝的不对劲,视线在她脸上一扫而过,然后,迎上郝仁的双眼,就这样捕捉到了郝仁目光中一闪而逝的某种不明的意味。
  多年的政治生涯历练,就算只是那么短暂的停留,再一看时,郝仁的眼波却是一片冰冷。可,盛君启还是从中嗅出了一丝危险的感觉。
  然后,两人的视线交锋间,盛君启嘴角微微压下,脸上因着刚刚众人起哄而愈显亲和的笑意就这样被冲淡了。客气疏离地对着郝仁点点头,盛君启回了声:“郝先生,好久不见!”
  气氛一时间有些冷了下来,一直以来的活跃气氛担当杨凝,此时却是在紧张地盯着盛君启和郝仁,确切地来说,她其实是在盯着郝仁一个人的,显然是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的。
  盛君启心中的疑惑似是有了解释,难道老爷子和杨凝的失态,是因着郝仁?
  这样说起来,倒是可以理解。只是,从进门来的一幕幕快速地在脑海中划过,不知为何,盛君启又看了郝仁一眼。再一次的四目相对中,盛君启的心中一动,正要开口,却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起。
  郝仁恰在此时偏过头去,盛君启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再一次对上了那双眼眸。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顾安安:谁重要什么的,当然是我姐更重要了!乐师哥,你说是吧!
  乐饶:……
  顾安安:喂!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作者君:你就别为难他了,毕竟他也很为难的啊!
  顾安安:嗯?
  作者君:在他心里也许你姐更重要,可在老爷子心里,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顾安安:哦,也是,孩子多了就是麻烦,独身子女多好!
  作者君:呃……
  明天见!
第一百章 交叉线
  乐丰看着他家太座大人引着郝仁往客厅走,手上的动作加快。却是就在此时,客厅里传来众人笑闹的声音,到底是让他有些发堵的心情,好了一些。
  一墙之隔的厨房里,显然也被笑闹声光顾了。只是,远离门口的那个角落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却是瞬间将和乐的余波打散。
  冰冷刺骨的水流沿着青葱玉指的缝隙滑落,可,这双手的主人,却好似失去了知觉一般,丝毫未感到任何的不适,就这样任由冷意浸染。
  机械的清洗动作,略有些空洞呆滞的眼神,一缕凌乱的发丝垂落,苏大掌柜的思绪,因着刚刚那一幅父慈子孝妻贤的一家三口的美好画面,回到了她见到钱来的那一天。
  “……1995年8月1日,进入京城电视台实习……
  1996年3月12日,搬离传媒大学宿舍,结识同租舍友、天都茶社服务员任珊……
  1996年6月1日晚,任珊发烧,无法上班,拜托其帮忙代班;
  1996年6月3日,任珊下班后,发现宁涵搬离……”
  “……1996年6月2日,天都茶社第一任总经理因不知名原因离职,现任经理蒋理继任;
  1996年6月10日,京城市第一法院受理时任京城市宣传部部长李益受贿案;
  1996年7月1日,时任京城市宣传部副部长盛君启调任浦江市宣传部部长、副市长……”
  这是两份完全不相干的记录,却是,一前一后地被同一个人送到了苏大掌柜的手中,然后,在她看到那个并不陌生的名字之后,却是脑海中瞬间闪现了许多零碎的画面。
  这些画面的主人公,都是属于一个人的,而这个人,就是苏大掌柜的师姐杨凝,然后,此前的种种疑惑,那些或愧疚、或无奈、或晦涩、或复杂的眼神,到底是为着什么,在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就这样被串联了起来。
  明明是两段原本应该完全没有交集的人生路,只是,世间总是有太多的巧合,于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与空间的交错中,就这样有了短暂的碰触。
  而这个碰触,就这样地被人拍摄了下来,连着纸张原件泛黄的年代感一起,封存在了文件袋里,然后,送到了她的手上。
  “天都茶社包厢预定存档:
  时间  包厢  预订人  预定人数
  ……  ……  ……  ……
  1996.6.1晚  碧悠阁  李益  2人”
  “天都茶社值班签到表:
  时间  包厢  责任人
  ……  ……  ……
  1996.6.1  晚班  碧悠阁  任珊”
  密密麻麻的各种字迹混杂,可,苏大掌柜觉得,老爷子这么久的苦心没有白费,所以,她才能如此迅速地从那张值班签到表中找出熟悉的字迹。
  只是,这个字迹的原主人应该叫宁涵,而,在这里,她却写下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属于她的名字。
  然后,在她签下了别人的名字之后,命运扭转,从此她的人生,就这样走向了另一条岔道。
  只是,这条岔道的起点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封申给她的文件里没有写。就如顾成调查的那般,封申之前发来的那封邮件里,也有提到过那个叫做任珊的人。可,她除了说出宁涵帮她代班,后来没过多久宁涵就突然搬离出租屋再也没跟她联系过之外,1996年6月1日的那个晚上,宁涵到底经历了什么,也许只有当年那个包厢里的两位客人,才能给出答案。
  只是,苏大掌柜看着文件袋里的那份死亡证明,那个叫做李益的前高官已经于两年前在服刑期间因病过世了,然后,文件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至于包厢里的另一位客人,那份文件袋里没有给出任何的信息。可,有的时候,留白就是最好的暗示与说明,更何况苏大掌柜前世见多了官场的明争暗斗,所以,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呢。
  当然,苏大掌柜相信,以封申的精明,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什么。可他就只是将他所搜集到的资料送给了她,至于她能否猜到些什么,却好像跟他没有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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