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某日傅萱见到了真正的海棠仙子。
海棠仙子是林自媚扮演的,袅娜多姿妩媚多情,迷倒了天庭无数男仙。在看到那抹倩影时,傅萱的少女心却呼啦啦碎了一地。
她扑上去一把抱住海棠仙子,“你!你竟为了躲我,把自己修成了个女身!”
藏在她袖子里的神君:不,我没有。
拍了几天以后,岁青禾就适应了这沙雕的剧情。总之,傅萱坚信那日海棠花树下的男人就是海棠仙子,至于他为何变了个模样,还变成了个女的,绝对是听到了天庭里的传言,开始躲她。
即使面对林自媚,她也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出来,娇怯怯地说,“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愿意嫁给你。”
林自媚被这沙雕的剧情给逗笑了好几次,岁青禾却没有笑场过一次,很少ng。
傅萱坚信海棠仙子就是神君,拼了老命地去抓她的把柄。
海棠仙子去跳舞,她要跟着,海棠仙子去修炼,她要跟着,海棠仙子睡觉,她也要跟着。
跟着跟着,就跟熟了。
这天,要拍一场沐浴的戏。
海棠仙子去天池里沐浴,傅萱照例跟着,自以为能抓住海棠仙子其实不是个女仙的把柄,结果海棠仙子把她叫下来一起泡。
她又害羞又勉强,拍打了下水面,“尚未成亲,名不正言不顺的,这怎么叫人好意思呢?”
她忸怩着忸怩着,结果袖子里那尾一直没有送出去的锦鲤就此滑落下去,进了天池。
傅萱大惊失色,连忙飞身扑下去想要捞。
天池内浩瀚的灵气冲击到了神君,助他突破了桎梏多日的瓶颈。
于是,在许多穿得异常清凉的小仙娥睁大的眼睛中,神君当着众人的面,在女天池里华丽丽地化作了人形。
岁青禾在剧本上看到这场戏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只是拍完这场戏后,下一场戏,岁青禾难得脑阔痛了。
因为下一场戏里有她的吻戏。
在女天池里现身的神君七窍生烟,袍袖一挥,瞬间把傅萱带回了自己的宫殿。
一向高冷不近人情的君上在多日痛苦的折磨中,终于一改先前的清冷范儿,冷笑着一步步逼近傅萱,“小鲤鱼?吃虫子?送人?”
傅萱全程都没有回过神来,一直傻呆呆地看着神君那张脸。
即使神君放出了上位者独有的威压,也仍然没有对她造成分毫影响。
神君有些好奇,于是离她又近了些许,继续用威压逼着她。
怎料,傅萱恰在此时往前倾了一小下,四瓣唇就此懵懂相贴,仿佛时光在此凝固。
岁青禾在此之前还真没有拍过吻戏,《长夜》里的那两场另算。因此,这也算是她的荧屏初吻。她身上还穿着身下场戏要用的湿衣,正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
安冉都快笑疯了,连忙从外面买了两条绿箭的口香糖,让她趁着拍吻戏前赶紧嚼两口,以表对对手演员的尊重。
“哈哈哈哈哈,聂鸣居然舍得让你拍这种戏。”
岁青禾其实也不明白,但是这个吻在原作里估计相当重要,所以编剧坚持着没删。她听话地坐在凳子上嚼口香糖。
虽然没拍过吻戏,但是凡事都有第一次嘛,而且敬业的演员什么不能拍。
大不了到时借位。
不过即使是借位,为了表示礼貌,口气最好还是要清新点。
戴着发套的舒柏正坐在一旁背台词,为了自己吻戏时能有更好的感受,岁青禾友好地递了片口香糖过去,“你要不要吃一片?”
舒柏疑惑地看着她,还是伸手接过了。
岁青禾一边嚼口香糖,一边低头用笔在剧本上画着重点。
画着画着她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导演呢?”
她穿着这身湿漉漉的衣服又黏又难受,幸好是夏天,穿着湿衣也不会冷。但是这厚重的感觉绝对说不上好受。
聂鸣在哪啊?赶紧出现把这场戏拍完了事啊。
舒柏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聂导没跟你说过吗?”
岁青禾茫然道:“说什么?”
舒柏:“这场戏有替身。”
身为正主,岁青禾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替身是哪个?”
舒柏耸耸肩。
她很快就知道了。
聂鸣穿着戏服出现在片场的一刹那,所有人都静默了。
许久,从剧组里传来了压抑的沸腾声。
他演戏十来年,从未有过如此一番清贵俊美、仙气飘飘的扮相。他穿着那袭仿若谪仙的白色衣袍出现时,众人才知道,聂鸣之所以能红这么多年,是有道理的。
不是舒柏的扮相不俊秀,而是两个人同样一身扮相出现时,其他人心底都有种近乎荒谬的感觉,好像一个是正品,一个是粗糙的盗版一样。
他不用刻意凹造型,也不用靠说台词表现出自己的人设,单单站在那里,别人就知道。
原来,这就是神明。
如果,《问仙》的男主真的是聂鸣,这部戏比现在肯定要出彩十倍不止。
但是聂鸣已经声明退圈,这些念头也只好想想了。
安冉在心里默默咋舌,她总算知道聂鸣为什么舍得放手让岁小禾去拍吻戏了,敢情打的是这个主意。
啧,这个聂鸣,难怪连看了一百多个男主候选人都不满意,最后选择了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舒柏。
要知道,聂鸣导演的出道作品里的男女主,在娱乐圈里绝对算得上炽手可热的资源。
导演临时放鸽子跑去做吻替,副导演接过大旗,躲在监视器后面喊了句,“A!”
现场气氛相当诡异,林自媚扯了扯宋阮的衣袖,低声道:“我总算看到活体的潜规则了哈哈哈。”
听到那声“A”时,对视的两人浑身气场为之一变。
傅萱背后贴着柱子,眼神错也不落,紧紧地盯着神君。
神君身上笼罩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场,脸上却仍旧是淡淡地看不出多少表情,他气势滔天,一步步逼近那个正在瑟瑟发抖的小仙娥。
“小鲤鱼?喂虫子?送人?嗯?”
在场的女演员都忍不住捧起了心口,大神就是大神,台词功底都比别人强上不少,普普通通一句台词也被他说得这样苏。
傅萱的嗓子有些发抖,“我、我……我不知道那是你。”
天可怜见的,原来海棠花树下躺着的很有可能不是海棠花精,竟是一头鲤鱼精!
神君一步步逼近,傅萱试图从绝境中逃生。
她往左前方跨出一步,正想躲开,孰料正正巧巧撞上神君高冷的唇.瓣。
四目惊恐相对,傅萱很快反应过来,甚至脸带喜色,美滋滋地在神君唇上啃了口,啃出个牙印。
下一幕,原应是神君重重一掌把傅萱击飞出去的剧情。
结果岁青禾咬人时没控制住力道,在聂鸣的唇上留下了个深深的牙印。
似乎还有点血丝。
于是岁青禾手忙脚乱地要去摸聂鸣唇上的伤口,聂鸣却禁锢住了她往上探的双手,喘息了两声,将头偏过去,恰好对上岁青禾水雾迷蒙的眼睛。
岁青禾鬼使神差地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羽毛般的轻吻。
聂鸣脑子当机了一刹那,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更汹涌更热切地回吻过去。
围观群众:艹!放开你的咸猪唇!
监视器后面的副导演无语了,“cut!”
聂鸣理直气壮道:“不好意思,忘情了。”
神特么忘情了,潜规则潜到明面上来了,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一个导演了吧。
明明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乌龙吻戏,你们拍得跟洞房花烛夜一样是闹哪样?
接下来的几条,他们愣是雷打不动地拍出了情意绵绵的效果。
几次三番下来,围观群众也察觉有点不对味了,聂鸣的业务能力他们是相信的,但是导演跟女主演眼角眉梢的柔情蜜意是藏不住人的。
难道说?
剧组班子里的嫡系都知道岁青禾是聂鸣的老婆,但是架不住剧组鱼龙混杂,还有很多人不知道这茬,于是,他们在心底开始猜测这两人的关系。
不得不说,一个导演弯腰去做吻替,本来就是相当匪夷所思的行为。
副导演拍着拍着受不了了,私底下找来了岁青禾,“嫂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岁青禾开始装傻,其实有两次聂鸣是进入角色的,但是她没有进去,反而把聂鸣从角色里脱了出去。
副导演给她出主意,“要不你惹聂哥生气下试试看?”
岁青禾皱着眉头,“能行吗?”
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已经很久不ng的剧组万万没想到会败在一场简单的吻戏下面。
于是,下一条开始前,岁青禾面无表情地对着聂鸣说了句,“这条要是还不过,这个礼拜你给我睡沙发!
聂鸣:Excuse me?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一遍过。
原本神君打飞傅萱的戏却没有放在这场戏里,而是放到了岁青禾跟舒柏的下一场对手戏里。
舒柏的内心是绝望的,合着您老人家拍的戏就是温香软玉在怀,轮到我就是打飞别人得罪人啊?
咱俩到底谁才是谁的替身啊!
*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问仙》剧组的上空都飘着两个大字——“吃瓜”。
聂鸣嘴上还顶着个牙印,似乎毫无所觉地坐在监视器后面给演员们讲戏。
今日这一幕落在某些有心人的眼里,便成了另外一重含义。
姜如云是戏红人不红的典型,她二十岁进的娱乐圈,如今也有七八年了,演了七八年的配角,也有过大爆的戏。但是那些红戏也总是轮不到她来吃红利。
女演员的花期又短,眼看着自己的花期就要过去,再过几年恐怕就要出演妈妈党了,她不由心里着急。
《问仙》这部戏是她拼了老命走后门,才勉勉强强被塞进去演了个女四号。说是女四号,实际上戏份少得有点可怜,姜如云心里一直都很不开心。
她觉得自己演技不错,只是没有遇到发现千里马的伯乐而已。
拍《问仙》之前,她很好奇,凭岁青禾现在的咖位,她是怎么让林自媚这种大腕给她做配的。虽然说岁青禾很有名气,但是她的作品少,流量也都是些虚假流量,而林自媚都快飞升成一线了,没想到居然还沦落到给岁青禾做配的地步。
今天她算是弄明白了,敢情岁青禾是靠潜规则上位的。怪道这么多大牌女明星朝聂鸣投递了橄榄枝,却都被他给拒绝,反而选择了声名不显的岁青禾。
虽然这两个人好像都有家室,不过娱乐圈里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事多了去了,出在这两人身上好像也不稀奇。
姜如云心里其实有点窃喜,这是不是说明聂鸣其实并不是那么地高岭之花?
如果她能跟岁青禾一样搭上聂鸣那条线,别说女二女三了,只怕加戏加到跟女一号并驾齐驱的地步都不无可能。
更何况,就聂鸣那张脸,不用潜规则,单单跟他睡一觉,也值了。
*
岁青禾万万没想到剧组里还有女人对她老公有这种龌龊的心思。
今天由于吻戏一直ng的缘故,收工比预料中要来得晚。收工后,林自媚几人邀请她去撸串吃夜宵。
她拗不过几人的好意,跟聂鸣说了声就跟着去了。
聂鸣还得监督着剧组里的人把道具归整好,就没有跟着去。
亲手把仓库门锁上,又把大灯关了,聂鸣方才放心,徒步回到剧组包下的酒店。
酒店是吴制片定的,他当时还不知道聂鸣跟岁青禾的夫妻关系,就给两人分开订了间套房,都在同一层楼里。
他们那层楼人比较少,也比较安静。
实际上聂鸣压根就没怎么去过他自己的那间套房,他这几天都是在岁青禾那间总统套房里睡的。
只是这丫头出去撸串还没回来,她又拿着房卡,聂鸣没办法把房门打开,又不好找前台去要。
他在兜里翻翻捡捡,总算找到了自己那间套房的房卡,把门打开后,他先进到浴室里冲了个凉。
冲完澡后,他拿起手表一看,晚上十一点了,青禾应该回来了吧?
正想着,套房的门笃笃响了两下。
聂鸣理所当然地以为外面敲门的是岁青禾,于是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开了门。
没想到开门后,只穿了件又透又露的性.感睡衣的姜如云迎了上来,双手紧紧搂着聂鸣的一条胳膊,硕大的浑圆似有若无地贴了上来,只听见她嗲声嗲气道:“聂导,人家仰慕你很久了。”
声音又柔又媚,娇滴滴地仿佛能够掐出水来。
聂鸣敢发誓,自己当时绝对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
他在圈内多年,真的从未见过如此露骨的勾.引。
他就跟沾染上病毒一样,皱着眉把人从怀里扯出来,然后用力地往外一推。
没想到姜如云的体重轻得惊人,一下就被他推出了两三米远,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她今天本来就只穿了件性.感睡衣,连扣子都没扣严实就跑过来找聂鸣了。
于是,睡衣可怜巴巴地挂在她那两条藕臂上,姜如云跪坐在走廊里,身躯近乎□□,美妙胴.体上只穿了件小小的性.感比基尼。
此时,恰好岁青禾跟舒柏、林自媚几人撸串归来,有说有笑地走下电梯,刚到拐角,就看到了这样一副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姜如云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羞赧地跪坐在走廊里低头系衣服,眼角似乎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水。
而聂鸣皱着眉站在门边,身上只简单地披了件浴袍,冷眼看着娇滴滴的姜如云,身上还带有丝沐浴后的潮气。
这样一副让人浮想联翩的场景。
分明是恶霸导演聂鸣强行潜规则剧组女演员,女演员奋力反抗仍被得逞,且恶霸导演事后还翻脸不认人啊!
只是这事放在任何一个肥头大耳的导演身上他们都信了,放在聂鸣身上……
只能说,这世界玄幻了。
凭聂鸣的颜值,他还需要主动去潜规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吗?他只需要张开双臂,就有无数女人主动地往他怀里扑好吧。
岁青禾欢欢喜喜地撸完串,刚回到酒店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说实话,她看到这样血脉偾张的一幕时,身上所有的恶劣因子全部涌现。不是不相信聂鸣,正是因为太相信,所以才更难忍受别的女人的勾引。
有那么一瞬间,岁青禾甚至想打人。
她最终还是克制了自己心里暴虐的冲动,但是她脸上原本的微笑此时也尽数收敛,声音冷冰冰的像是带了渣子,“老公,她是谁?”
老公?
姜如云茫然地抬起头,她在叫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推一下下本开的预收文,感兴趣的小仙女们点点手指收藏下叭~
文名:重生后我嫁给了偏执大佬
文案:苏泠泠是流落在外的豪门真千金,找回后被所谓的家人嫁给了面容可怖、身体残疾的他。
三年婚姻,苏泠泠无时无刻不想逃离,直到死在了鸠占鹊巢的所谓“姐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