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影后的翻红之路——何逐
时间:2019-08-10 07:33:54

  其实说到这里,即使幕后的指示者不是霍年,也肯定跟他脱不开关系了,岁青禾从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多巧合。
  岁青禾竭力保持冷静,却还是按捺不住从内心涌出来的怒火,“他为什么这样做?”
  闻辰看着她的脸色,欲言又止。
  岁青禾睨了他一眼,“说吧。”
  闻辰组织了番语言,“我哥怀疑,跟霍年新包的那个小情.人有关系。”
  他把手机塞到岁青禾手里,示意她自己看。照片的背景是个衣香鬓影的舞会,邵梦雪穿了条湖蓝的纱质长裙,右手三指轻巧地夹着个高脚杯,正倚在霍年肩上,巧笑嫣然。
  岁青禾的眼眸结了霜,邵梦雪,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邵梦雪。
  她不发威,真把她当成helloKitty了吗?
  *
  那个正在看守所的私生饭很快就供出了幕后指使人,她把一切都老老实实交代出来了。
  在聂岁婚姻曝光后,私生饭极其愤怒地在微博上扬言弄死岁青禾,并且发了几十条诅咒岁青禾全家的人身攻击评论。结果居然真的有个微博小号联系她,问她是不是真的想弄死岁青禾。
  她说是,那个人就通过微博小号每天联系她,办事的那个人很谨慎,浓硫酸和钱也是那个人提供的。不过他并没有露面,而是将东西放到城中村里的某处没人的小房子里,然后联系她让她自己去取。
  她恨岁青禾恨得不得了,觉得聂鸣退圈肯定也是为了这个女人,激愤之下就做出了泼硫酸的举动。
  网警根据她提供的那个微博小号顺藤摸瓜,却发现对方是用一张新电话卡注册的微博小号,而那张新电话卡也没有经过实名登记。
  警察又试图从那城中村的小房子找到线索,结果发现户主全家五年前就已经办理了出国移民手续,早就跟国内断了联系。至于那处年久失修的老房子,上面的锁松松垮垮的,随便一个人都能轻松拧开。而且附近也没有监控,不能查到是谁把东西放进房子里。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对方做得越缜密,岁青禾就越怀疑是霍年。他们可以轻松干下一件恶事,即使你猜到凶手是他,却没有证据,拿他毫无办法。
  想到背后有这么条恶狼在盯着他们,这次是泼硫酸,下次或许就是轻描淡写地想要他们的命。岁青禾不敢瞒着这件事,就将此事告诉了聂鸣。
  谁知病床上聂鸣沉吟半晌,说起一件岁青禾不知道的事情。
  原来大半年前,霍年私底下曾经找过他。田如歌带着孩子消失在茫茫人海,即使霍家也没能查探到她的踪影。霍年怀疑,是聂鸣私底下偷偷藏起了田如歌。
  霍年跟前妻关系恶化,一直没能有个一子半女,外面包的那些小情.人他看得又紧,没有一个能够成功生下他的孩子。或许田如歌有些特别吧,Jack是如今霍年膝下的唯一一个孩子,霍家自然想要jack认祖归宗。结果田如歌情愿跟他们打官司都不肯将儿子的监护权出让。
  田如歌从十九岁那年就开始跟着霍年,所有小情.人里她的保鲜期是最长的,霍年也许对她是有种不一样的感情。他上门要求聂鸣交出田如歌的下落,结果聂鸣见都没见他,礼貌地吩咐下属将他请出了公司。
  或许梁子就是在这时结下的。
  *
  在医院住院的聂鸣身体一天天好转,在做完一圈大大小小的检查后,医生告诉他们可以出院了。
  聂鸣本来打算出院后立马回剧组,结果剧组不断打来慰问电话,告诉导演要好好休息,注意保重身体,千万不要急着复工。
  聂鸣从善如流地带着妻子在邬山玩了一天。
  邬山如其名,山清水秀纵横十几里,邬山最著名的景点就是山上的桃花寺,三月时漫山遍野灼灼其华,整座山仿佛都为那轻云般的粉雾所笼罩。
  现在是十月,当然没了桃花,不过桃花寺的香火依然旺盛,岁青禾坚持要去桃花寺为聂鸣这次的劫后余生还愿。
  刘文骁怕这对夫妻浪着浪着又出事,就请了专业保镖不前不后地跟着他们。
  邬山重重,上桃花寺的路也有无数条,岁青禾为表诚心,没有走那条游人香客遍布的大路,选了条小径走上去。
  她背着个大背包,里面装着食物和水,蹦蹦跳跳地从林间小径穿过,聂鸣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手里帮她拎着那个小巧的手提包,“还是我来背吧。”
  岁青禾警惕地护好背包,摇摇头,“不要。你伤还没全好呢。”
  聂鸣只好无奈地笑笑,这些天他享受了把皇帝待遇,除了上厕所岁青禾不能代劳外,其他事情都是岁青禾帮忙做的。她振振有词,伤口还没好呢,万一裂开了怎么办。
  这条路走的人很少,他们又没有带本地向导,加上前两日刚下过一场雨,土路滑溜溜的还长着青苔,一不小心就会滑到。
  她贪恋路边的野花好看,总是要弯腰去采,聂鸣一脸紧张地护在她身后,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跌进了底下那片密林。
  爬了半个多小时的山后,视野渐渐开阔起来,站在石头上能看到远处宏伟影视城隐隐约约的轮廓,满载着人间烟火。
  岁青禾站在石头上,搂着聂鸣的脖子对着山风幽林拍了几张照。
  聂鸣异常配合地比了个剪刀手,岁青禾却嘟囔道:“不行不行,不要剪刀手。”
  聂鸣从善如流,“你想要什么?”
  岁青禾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迪迦奥特曼的照片,“要摆出个跟奥特曼放大招时一样的pose。”
  聂鸣脸黑了。
  岁青禾不依不饶地看着他,而那些保镖缀在几十米远的地方,见状都背过身子去,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她的眼睛里攒满了星星,“快点嘛,快点嘛。”
  终究还是拗不过,聂鸣勉勉强强地站在大石头上,比了个她童年英雄的经典pose。
  岁青禾的脸颊瞬间盈满了笑意,她踮起了脚尖,昂着头轻轻地吻了下他的喉结。
  她耐力不行,山爬到一半就累了,干脆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聂鸣打开她的背包,从里面找出个苹果递给她,岁青禾却摆摆手拒绝了。
  然后她自己从书包里掏出包薯片开始吭哧吭哧开吃。
  聂鸣彻底无语,“你什么时候把这玩意塞进背包了。”
  岁青禾眼睛骨碌乱转,“买水的时候,顺手装进去的。”
  除了那包薯片以外,她还背着聂鸣往包里装了包从未吃过的辣条,然后悄悄打开吃了一根。仅一根就把她辣得泪流满面,鼻子跟嘴巴通通红,满世界找水喝。
  甚至看到山腰处那条清澈的山涧时就想一头扎进去。
  聂鸣用手拽住了她,将水递给了她,岁青禾咕咚咕咚就喝下了小半瓶,喉咙跟嘴唇上的烧灼感却迟迟不褪,她肿着红艳艳的嘴巴,“辣。”
  聂鸣的视线在她殷红的唇.瓣上微凝,长指压迫在她纤薄瘦弱的肩颈处,紧抿的薄唇微微一动,低头噙住了那娇艳的唇.瓣。
  一触即分。
  原本淡淡的甜香中却也混杂了一丝丝火.辣辣,聂鸣眼眸微微眯起,仔细感受了下,煞有介事道:“嗯,是挺辣的。”
  岁青禾将视线落在他下颌分明的曲线上,气鼓鼓地抓起他的手指重重地咬了一口,咬出了个浅浅的牙印,“哼。”
  他们在下午时分终于爬上了山顶,刚上山顶岁青禾就傻眼了,“桃花寺呢?”
  眼前佳树繁茂怪石嶙峋,就是没见到那处香火鼎盛的寺庙,也没见过应有的游人如织。岁青禾踮着脚使劲找寺庙,却从远处的隔壁山头发现了游人的踪影。
  层层密林间掩映着屋檐,像是悬挂了一串寺庙特有的檐铃。
  岁青禾沉默了几分钟,难得爆了粗口,“卧槽,爬错山了。”
  ……
  早上是哪个兔崽子告诉她沿着这条路铁定能上桃花寺的?
  现在下山恐怕也是来不及了,好在这座小山包也算得上是风景宜人,虽然没有桃花山那般盛名,地势却相当高,能够俯瞰到整个邬山。
  木已成舟,两人也放宽了心态,干脆就坐在山顶上赏起了落日。
  云蒸霞蔚,浩然之气,皆是火烧般的颜色,落日渐渐西垂,染红了半边天。
  岁青禾从她那个偌大的背包里,翻出个小香炉,揭开小香炉的盖子,放在山顶最高的石头处。她又变戏法般弄出一捧线香,用打火机点着后塞了三根在聂鸣手里,自己也拿了三根。
  聂鸣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番动作惊得瞠目结舌,“你这些东西哪来的?”
  岁青禾碎碎念道:“安冉说的呀,山脚有家香烛店,里面卖的香最是灵验,比寺庙里的香好上不少,我就买了。”
  “既然不能拜桃花寺里的佛,那我就拜拜这座山的山神吧。”
  聂鸣无言以对,“你把本来烧给菩萨的香烧给山神,确定还灵验吗?”
  岁青禾眉眼弯弯,笑出了月牙,朗声道:“如果真的有神仙,肯定是个心胸大度的神仙,又怎么会跟我计较这些旁枝末节呢。”
  她强行拽着聂鸣拜了这里不知名的某处山神。
  在拜下去的那一刻,她静静地想着,我只想跟身边这个人相守一世,一起看遍山川河海,赏过日月星辉,乘风来乘风去,为他死为他生。
  *
  爬完这天山后,岁青禾就跟浑身散了架一样,回到酒店里随便冲了个凉后就开始呼呼大睡,连晚饭都没得吃。
  第二天一早,他们坐上了回去的车,又前往医院做了个简单的检查以后,确认聂鸣现在身体无恙了,背上的伤也开始结痂愈合后方才回到剧组。
  虽然导演跟女主角不在,剧组这次却没有停工,由几个副导演代为执行拍摄,这些日子都在拍配角的戏份。
  他们每天都会把今天的拍摄成果发到聂鸣的邮箱让他看,岁青禾自然不能容忍老公在养伤期间被人打扰,干脆抢了笔记本电脑自己来看,还似模似样地提了几条意见。聂鸣知道以后夸她很有导演的气质,如果以后不想做演员了,可以做导演试试看。
  岁青禾一把搂住他的脖颈,将头抵在他滚烫的胸膛,“那我们不是成导演夫妻了?”
  “嗯哼。”
  两人先回了酒店,出了上次那档子事以后,剧组也后怕,花重金给演员们换了家五星级酒店,他们在酒店房间放下行李后,方才赶往剧组。
  剧组的拍摄进度已经改了,今天也没有岁青禾的戏,她干脆乐呵呵地坐在聂鸣身边,看舒柏他们拍打戏。
  现在拍的好像是神魔大战的场景,偌大的影棚内,几个主角吊着威亚飞来飞去,拿着道具剑刺来刺去,手上还要不断比出各种花样的手势,示意是在作法。
  没有特效的施法手势,看起来就跟耍猴戏一样。
  岁青禾捧着脸颊专心致志地看,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来。
  《问仙》采取的是现场收音的方式,她虽然笑得小声,却被聂鸣听到了,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岁青禾急忙伸手捂住了嘴巴,努力不让那细微的笑声泄露出来。
  亏得她这里离话筒远。
  不让要是因为她的笑导致这场戏作废的话,只怕林自媚下来后会打死她。
  聂鸣的伤还没好全,在监视器后久坐不知不觉鬓角就渗出了冷汗,岁青禾就拿着手帕专心致志地给他擦汗。
  她让高星出去买了几袋零食和水果回来,恰好一条戏拍完,聂鸣拍拍手道:“辛苦了,去吃些东西吧。”
  她从袋子里拿出个香梨用水果刀笨拙地削了起来,削得凹凸不平,削下来的果皮比果肉还要厚。
  刚从威亚上下来的林自媚喘着粗气,抹了抹脸上的汗,坐在她身边笑嘻嘻道:“哎呀,你怎么知道我渴了想吃梨呢。”
  岁青禾连忙警惕地把梨往身后藏,“我给我老公削的,你要吃自己削。”
  林自媚撇了撇嘴,软绵绵地撒了个娇,“可是我不想自己削。”
  岁青禾从袋子里翻出一个汁水丰盈的大橘子,“那你吃这个,这个不用削。”
  林自媚欲言又止地接过那个大橘子,眼神有点委屈,恶狠狠地将橘子扒了皮。
  她一连削了三个梨,用水洗净切成块,每块梨肉上又插了根牙签,装在饭盒里眼巴巴地往聂鸣眼前送,“你吃点这个,润润嗓子。”
  导演最费的就是嗓子了,演员表演得不好要吼,开拍和通过也要用嗓子吼,说话时为了确保每个演员都听得到还是要靠嗓子吼。
  聂鸣自己吃了一块,又往她嘴里用牙签叉了一小块。
  岁青禾满足地眯起眼睛,“甜。”
  *
  为了庆祝导演住院回归,剧组办了场洗尘宴。
  宴席就是在酒店里办的,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和艺人们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菜品琳琅满目,盛了一桌子,很是丰盛。
  这顿饭还是副导演自掏腰包请的,他感觉自己的荷包在滴血。
  聂鸣上桌后,先往碗里夹了些河鲜海鲜。
  舒柏看到后就要劝阻,“聂导,你伤口还没好全呢,不能吃海鲜,海鲜是发物。”
  聂鸣伸手将一只大螃蟹拆了家,头也不抬道:“没事。”
  他仿佛做惯了此事一样,手上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拆了一只螃蟹和几只虾,他又夹了一小块鱼肉,耐心地给鱼肉挑完刺后,方才把那些肉用小碗装着放到岁青禾面前,“吃吧。”
  桌上的人不由自主地停下筷子,艳羡地看着这一幕。
  岁青禾浑然不觉,低头小口小口地吃起了肉,食物在嘴边咀嚼,鼓鼓囊囊像个小包子一样。
  她边吃还边往聂鸣的碗里夹青菜,“医生说你要少吃点荤腥油腻。”
  她抬头又问服务员要了一碗粥,用手扇凉后方才送到聂鸣面前,“喝点粥吧。”
  放下粥后,她才发现桌上的人都停下了筷子,正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她。
  她不明所以道:“你们怎么不吃啊?”
  林自媚酸酸地说了句,“饱了。”
  吃狗粮吃饱了。
  夫妻二人做起这些动作时再熟练自然不过,恍若平常,他们在家中大概也就是这样一种状态了。
  结婚快六年了,还能这样,真的好。一向秉持独身主义的林自媚突然有了个念头,如果上天赐给她一个聂鸣这样的老公,她或许也能甘愿为他戴上婚姻的枷锁吧。
  那个念头只是一闪即过,她很快就在心里笑着摇摇头,不是每个人都是岁青禾,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聂鸣。
  剧组新换的酒店环境绿化很好,喷泉多,花草树木也多,倒像是个避暑山庄。风景确实优美不过,却容易招惹小虫子。
  岁青禾的皮肤比别人更为敏.感点,聂鸣说她的血液是甜的,容易招惹小虫子,刚洗完澡,她就发现身上被叮出了好几个红疙瘩,好像还肿了起来,又痒又痛。
  她气得钻进浴室又洗了个澡。
  再次出来时就发现聂鸣问酒店要了全套的灭蚊设备,插座上插着电蚊香,一边拿着电蚊拍在房间里拍拍打打,还给中间的席梦思大床罩了层不伦不类的蚊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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