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绿茶跪着也要虐完[快穿]——苏拾一
时间:2019-08-10 07:35:55

  “哦。”时俏吐吐舌头,她连着哭好几天,没考上大学的阴霾淡了不少,她剥着鸡蛋转身,正准备喊时歌,就看到时歌已经穿戴整齐,等着她让门。
  “天!”她轻轻拍着胸口,埋怨道,“姐你走路没有声音呀,差点吓死我!”
  时歌没有理她,撇了眼她刚剥好的鸡蛋,不愧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土鸡蛋,晶莹剔透,白嫩圆润。
  她眨眨眼,神神秘秘说:“俏丫,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胖了?”
  “啊,有吗?”时俏最怕胖,她一把把鸡蛋塞到时歌手里,低头去掐她的腰,年轻的小姑娘,现在还没什么烦恼,被人宠着疼着,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长胖长丑,“真的哎姐!好像真的长了一点点肉!啊啊啊啊,烦死了,我这几天都不要吃饭了。”
  时歌举起鸡蛋:“那我帮你把鸡蛋吃了?”
  时俏哪里还顾得上鸡蛋,看都没看一眼,咚咚咚跑回床上靠着墙倒立:“随便你。”
  时歌一口一半,出门刘春华瞥到她嘴角的鸡蛋残渣,气得不行,剥玉米剥得唰唰响。时歌也不理她,走到水缸旁边漱口洗脸,然后把乌黑的辫子盘起来,在脑后扎了个结结实实的花苞。
  一会儿要是溜起来,长长的辫子被揪住可不好跑掉。
  等门口叫骂到最高峰,什么难听什么恶心的话都骂尽了,时歌走过去拉开门。
  门外郭杏桃正在卯着劲踹门,冷不丁门打开,她踹空就往后摔了个屁股蹲,她个子不高,但身上肉可不少,“咚”一声坐到地上,泥地都抖了三抖。
  听到动静来围观的村民大多都看不惯郭杏桃,郭杏桃仗着她老公是村长,没少他们便宜,此情此景,都忍不住抿嘴笑了出来。
  郭杏桃本来就狼狈至极,现在被众人看笑话,更是气得不行,她拽住旁边两个帮手,在她们的咬牙帮助下,终于重新站起来,她一起身就冲进院子,扬手要打时歌。
  时歌时刻准备着战斗,郭杏桃手一抬起来,她就已经窜到等着瞧好戏的刘春华身后,紧紧抓着刘春华的衣裳躲得严严实实。
  刘春华:“……你撒手!”
  时歌理直气壮:“不撒!”
  刘春华:“……”
  郭杏桃没想到时歌会躲,八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的闷葫芦,竟然敢躲了?!她一时愣住,时歌探出半颗脑袋,小心翼翼问:“郭婶,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乱打人啊。”
  “你这杀人犯还好意思问!”一提起来,郭杏桃就气得跳脚,裤子脏了,她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是哭又是骂,“大伙儿来评评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家如山拉扯大,模样又俊干活又利索,哪家姑娘不是眼巴巴等着他上门提亲,现在可倒好,时家这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把我家如山推下山,现在还在医院住着,腿差点没了,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呦!”
  腿差点没了?
  换言之就是腿还在。
  时歌眉头皱了皱,也是,原女配身材瘦弱,方如山壮得像头牛,摔下山崖的效果自然不同。
  她佯装惊讶:“郭婶,方大哥死了啊!”
  她语带双关,聪明的人自是听出她是在骂郭杏桃和方如山一起死了,但没人提醒郭杏桃。
  郭杏桃没听出来,只指着时歌骂:“呸呸呸,贱种就是贱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
  虽然刘春华在心里不承认时歌是家人,但在时富眼里,外人眼里,她是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后妈,她们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人,郭杏桃这一骂是把她,时富和时俏一起骂了进去。
  刘春华当即冷笑:“啧,你当然活得好好的,尽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吃,哪能死呢。”
  全村人都知道,当年村长方国庆和刘春华求了无数次亲,最后被刘春华拒绝得狠了,才赌气娶了郭杏桃。
  听着全都等着瞧郭杏桃的笑话。
  郭杏桃这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啥本钱都没捞回来。
  她脸涨红成猪肝色:“你嗓门大不得了!反正你闺女推我儿子下山铁证如山,她是杀人犯,你是杀人犯她妈!也不知道怎么养的,养出个没脸没皮的闺女,约我儿子去山上看风景,我儿子瞧不上,她就推他下山,你们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其实方如山运气好,摔下来是草垛子,全是些皮外伤,养个把月就能好,他也没说是时歌推他下山,只含糊说是时歌约他到山上看夕阳。
  郭杏桃嫉妒死了刘春华,哪里肯放过这个找事的机会,天一亮,立马带着帮手上门砸门。
  另一边时歌也听明白了。
  原来是方如山没有安静如鸡,把锅全推到她身上了。
  想着她瑟缩着又伸出头,轻轻咬着下唇:“郭婶,你误会了,昨天是方大哥说有关俏丫的事情要问我,我才去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掉下去的,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站着呢。不信我可以和方大哥当面对质。”
  她这话不仅漂亮甩锅,还把时俏牵进来,围观的村民顿时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刘春华的亲生女儿和郭杏桃的儿子搅在一起了?
  有趣!
  刘春华脸色立马变了,她小声呵斥:“时歌你瞎说什么!”
  时歌没理她,继续着急辩解:“真的,郭婶,方大哥想问俏丫上前晚上从谷场回来家有没有再哭,不信你们可以问他,我没有说假话。”
  妈呀!
  人群瞬间炸开锅,这时俏也太不知道检点,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大晚上和男人单独待在黑漆漆的谷场,还哭了?难道他们……
  啪!
  下一瞬,响亮巴掌声响起,刘春华担心时俏名声被破坏,第一次气得失了理智,大庭广众之下重重甩了时歌一巴掌,时歌头一偏,脸立即肿了起来。
  刘春华也不管还有人围观,破口大骂:“拖油瓶,你给我住口!不许污蔑我女儿!”
  时歌其实可以避开那巴掌,撕破刘春华好好后母形象的办法有千万种,她怕疼,可舍不得接她一巴掌,但她准备躲的时候,余光瞥到门外急急走来的身影,她一衡量,不躲了,结结实实接住那巴掌。
  她捂着脸抬头,眨了眨泛湿的睫毛,无措道:“姨,我真没有说假话,方大哥可以作证的,真的……俏丫也可以……她……”
  刘春华红着眼,又一巴掌扇下去:“你还说!拖油……”
  “够了!”下一瞬,她的手被死死捏住,她回头,就看到时富铁青着脸,没有看她,对时歌说,“进屋去。”
  “嗯。”时歌乖巧点头,走了进步,又回头说,“爹,你别生姨的气,是我错了,不该说俏丫。”
  同样是他女儿,时歌和时俏一样,都是他心尖尖上的肉,他一直以为刘春华和他一样,还觉得他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遇到刘春华这样完美的人。
  直到今天,他半道听到郭杏桃来家里找事,急匆匆赶回家,亲耳听到刘春华骂他女儿——拖油瓶。
  他才知道,原来不一样。
  时歌不是刘春华身下掉下来的肉,她只当她是,累赘。
  他失望极了,等时歌进屋,他松开刘春华的手,回头对郭杏桃说:“大姐,我跟你回去问如山,如果是我家歌丫头的错,不管你要多少赔偿,我砸锅卖铁赔你。”
  郭杏桃讪讪的,刚刚时歌说完,她其实已经信了七、八分。
  方如山对时俏的迷恋她是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和方国庆当初对刘春华一模一样。问他昨天的事,他也吞吞吐吐的,保不齐真是他自个儿摔下山。
  她支支吾吾着:“算了,大家都一个村,这次还好如山没出事,你……你管好你闺女和老婆吧!”
  说完,她灰溜溜跑了。
  围观的村民没有热闹看,也议论纷纷散了。
  独留刘春华和时富。
  刘春华懊恼地咬着牙,半晌才去拉时富的手:“富哥,我不是……”
  时富转身就走,去堂屋拿了药酒,出来又进了时歌和时俏的房间,然而进去没看到时歌,只看到在床上倒立的时俏。
  他问:“你姐呢?”
  时俏认真数着时间,抽空回了他一句:“哦,她啊,刚刚翻窗户跑了。”
第25章 姐妹篇003
  【003】
  那是间矮小、破旧不堪,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土屋。
  头发花白,瘦小佝偻,一身蓝衣黑裤的老人坐在院里的槐花树下面,低头缝着什么。她脚旁卧着只的橘黄色的奶猫,阳光暖洋洋撒在一人一猫身上,有种岁月静好的宁静。
  时歌站在院门外,静静望着老人。
  过了会儿,老人缝完东西,撑着椅子缓慢起身,突然椅子往后一仰,老人手一滑,眼看要摔到地上,时歌立即几个箭步冲进去扶住她:“小心!”
  听到熟悉声音,老人先是不敢置信,然后浑浊的双眸闪烁起泪花。
  她枯瘦,细得像藤蔓一般的手剧烈颤抖着,想抓时歌的手,又不敢,叠声问:“歌丫头、歌丫头是你不?你来看外婆了,你来看外婆了……”
  老人是原女配的外婆苏玉清。
  苏玉清是地主家小姐,后来嫁的丈夫也是地主,成分不好,自从女配妈妈去世,刘春华嫁进来,她就一人搬到村里最偏僻的地方。
  她丈夫在世时,经常不收村民田租,遇到粮食失收年份,还会开仓送粮,因此村里人虽不敢接济她,却也不会欺负她,有不懂事的孩童扔石头砸她,晚上回家是要挨巴掌的,有受过她丈夫大恩的,还时不时偷偷给她送食物。
  书里这条线没怎么写,时歌记得从头到尾女主一家都和苏玉清没有交集,她唯一的出场就是用自己衣服给女配改了件花布褂子,趁着村里人熟睡的深夜,摸黑给女配送去。
  苏玉清眼睛不好,白天都不怎么看得清东西,时歌无法想象,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她是如何从村东走到村西,给原女配送衣服。
  时歌想,没有照顾好苏玉清,应该是女配最大的遗憾吧。
  世上唯一待她好的外婆,她因为不想她爸失望,从来没去见过,却不料深夜的隔窗送衣,是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因为女配摔断腿后,苏玉清听到消息惊慌赶过去,半路掉河里淹死了。
  不过现在她穿进书,女配的腿没断,苏玉清自然不会掉河里淹死。以后,她也会好好护着她,让她一世衣食无忧。
  时歌摘掉苏玉清发间的落叶,轻轻握住她的手:“是啊,外婆。”
  苏玉清顿时老泪纵横,仿佛在做梦一样,她小心翼翼问:“歌丫头,外婆不是在做梦吧?啊,不是做梦吧?”
  “不是不是。”时歌弯身,拉起她的手放到没肿起来的脸,“不信你摸摸,是不是热乎乎的?”
  果然是热乎乎的,没有做梦。
  苏玉清咧嘴笑了。
  然而她很快脸色大变,拉过时歌从头到脚细细摸着,脸是瘦的,手是瘦的,腰是瘦的,连屁股……都没有多少肉……
  还有一边脸,是肿的……
  苏玉清鼻头一酸,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慈爱理了理时歌因为跑得太急,乱糟糟的刘海:“歌丫头饿了吧,外婆给你做饭去。”
  去年有人送了苏玉清一块猪腿肉,她用盐和辣椒腌几天,然后用秸秆足足熏两个月,这才熏得金黄透亮,只等着时歌读大学时拿去给她。
  现在她孙女瘦得皮包骨,她要把腊肉,还有她偷偷藏着,不舍得吃的大米全拿出来给她做好吃的。
  时歌早上只吃了一个鸡蛋,早饿得饥肠辘辘,闻言她赶紧从怀里掏出八枚鸡蛋,这是她刚刚趁刘春华不注意,溜进他们房间拿的。
  她献宝一样递到苏玉清面前,咽着口水:“外婆,我们吃糖水鸡蛋吧!”
  那时候没有糯米做醪糟,黄灿灿的糖水里只飘着四个胖乎乎的鸡蛋,但丝毫不影响它的香甜美味,加上简单粗暴的纯炒腊肉,香喷喷的米饭,满屋子飘香。
  时歌肚子咕咕叫起来,她擦了擦口水,正打算拿碗盛糖水鸡蛋,苏玉清就按住碗,乐呵呵说:“外婆刚吃,不饿,你自己吃。”
  怎么可能不饿,这灶台分明在煮糖水鸡蛋之前都没开过火。
  时歌心很疼,她轻轻推开苏玉清的手,给她装了三个鸡蛋,认真说:“外婆,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任人欺负了,会很快长得白白胖胖,所以你也要好好吃饭,看着我长得白白胖胖才行。”
  苏玉清双眼红彤彤的,她颤颤巍巍点头:“好好,我会好好吃饭,等着看我们丫头长得白白胖胖。”
  一顿奢侈午饭吃完,还剩四个鸡蛋,苏玉清煮了一个,轻轻给时歌滚着肿起来的脸颊,小心问:“外婆手重不,要不要再轻点?”
  “不疼。”时歌摇头,刘春华下了死劲,她脸本来是火辣辣疼,但看到苏玉清心疼的眼神,她就没那么疼了。
  庆幸,原女配还有爱她疼她的外婆。
  滚完鸡蛋,祖孙两人相依着说话,快到吃晚饭的点,时歌终于起身回家,苏玉清心疼她,留她吃饭:“外婆还有点面粉和糖,给你做糖果吃。”
  “外婆,这些你留着自己吃,我不回家吃饭,岂不是便宜他们?”时歌眉眼弯弯,“而且你放心,以后我会赚很多很多钱,买肉买米买糖,咱们一起吃。”
  说完,她一溜烟儿跑得老远。
  ——
  回到家,厨房亮亮堂堂的,灶台整理得干干净净,擦得反光,矮桌摆着一碗鸡蛋羹,一碟菜心蘑菇,一碗冒冒的白米饭,还有一小碗咸肉。
  会叫的孩子,果然有肉吃。
  时歌心满意足坐下,端起碗风卷残云,横扫一空,连滴菜汁都没剩,这时刘春华进来了,也没看她,麻利收拾碗筷。
  时歌也没看她,吃完伸着懒腰起身,慢悠悠往外走,中途还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儿,刘春华听着,心里更呕了,要不是为讨好时富,她才不会给这个拖油瓶做咸肉,那是她给她家俏丫留的!
  时歌出了厨房,一眼看到在门口抽旱烟的时富,时富听到动静,抬头笑笑:“吃饱了?”
  “不算特别饱。”时歌也笑笑,“不过比以前吃得饱。”
  时富没有接话,片刻,他才敲了敲烟筒,起身说:“跟我进屋一趟。”
  时歌跟在他身后进去。
  时富和刘春华的房间比其他两件屋子大不少,收拾得井井有条,圆桌还摆着一小瓶粉的,黄的,紫的小花,再往旁,是时富自己给刘春华打的衣柜,里面挂满了刘春华花花绿绿的衣裳。
  时歌打量一圈,收回目光,低着头:“爸,你说吧,我听着。”
  时富沉默着,抽了好几口烟才开口:“今天这事,是你姨做得不对。”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她也是话赶话说出来的,没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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