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陆相逢挽挽胜——玄宓
时间:2019-08-11 07:38:54

  男人勾唇笑了笑,从善如流地往后退开。
  这本是一场没什么波澜的邂逅,无奈梁挽喝了点酒,高跟鞋阴差阳错崴了下,惊呼了一声就朝前倒去,眼看着要扑到他怀里。
  男人还站在原地,表情淡淡的,对投怀送抱的软玉温香没什么兴趣,不过也没避开,像是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她分明在那双好看的眼里看到了嘲弄,半是尴尬半是气恼,好不容易扶着他的双臂站稳,发尾又好死不死地和他衬衫的扣子纠缠到了一块。
  两个人的姿态变得暧昧。
  梁挽垂着脑袋,抓着头发一点点往外扯,好不容易解开时,她听到了耳边低润的嗓——
  “引人注意的方式还挺特别。”
  她怔了半刻,下意识道:“什么意思?”
  他掀了掀眼皮,语调有些习以为常:“接下来是不是想问联系方式?”
  “你……”梁挽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傲慢自负的男孔雀,气血上涌,一时间竟然语塞了。
  因为生气,她面红耳赤,看上去还真像女儿家怀春的模样。
  男人靠着墙,慢条斯理地拉长音:“其实呢,也不是不能给你。”他凉凉地看着她,随手抽了张干纸巾,轻笑了声:“冒犯了。”
  微凉的指尖隔着薄薄纸面,轻佻地捏住少女的下巴,缓缓转向镜子。
  镜面映出一张晕妆严重的失意Face,睫毛膏和晕掉的眼线糊成一团,脸颊上好几道脏兮兮的泪痕,把粉底都冲花了。
  大写的惨不忍睹。
  更火上浇油的是他凉薄的语调:“只是你这样来搭讪,也太不讲究吧?”
  作者有话要说:  陆衍:啧,长太帅就是这点不好,投怀送抱的人太多了。
  梁挽:沙雕。
  男主双重人格啊,两个人格之间记忆不通,换言之第二人格干了什么,第一人格是完全沉睡状态不知情的,大家看文注意伏笔。
  下本接档《容我放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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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里不一的酒窝女神 X 阴冷乖戾的不良少年
  【一段荡气回肠的追妻火葬场故事】
  荆羡被校外的混混堵在弄堂口,娇柔清纯的小脸上满是俱意。
  她无助地抱着书包,委屈地冲经过的暗恋对象呼救:“容淮,救我!”
  少年脚步一停,漂亮的眼睛染上嘲弄:
  “救不了,女王陛下。”
  荆羡想起上月逼着三中那帮孙子跪着喊她女王陛下的画面。
  似乎被他看到了呢。
  尴尬。
 
 
第2章 醉个够
  纵然自负美貌,可对着镜中这样一张邋遢的花猫脸,梁挽一时也有些茫然,等到回过神来,男人已经退开了三步远,蹙着眉搓了搓碰过她的指尖,又重新洗了遍手。
  这是相当嫌弃的意思了。
  梁挽气到肾上腺素狂飙,素质十八连都快到了喉咙口,顾及到周遭服务生的眼神,又生生咽了下去。
  那人却再没看她一眼,旋身离开了。待得走至门口,原本用餐区的几位青年匆匆起身,毕恭毕敬地跟在他后头,像极了帝王身侧的御前侍卫们。
  真能装逼啊。
  梁挽恨恨看了两眼,极度不爽地回到了包厢。
  结果左晓棠还在原位发花痴,屏幕定格在男人精雕玉琢的侧颜上,听到移门声,头也没抬地叹息了一声:“好烦,他的出现彻底熄灭了我跳槽的心,我决定为公司做牛做马无私奉献到退休。”
  沙雕玩意儿。
  梁挽嫌弃到连白眼都懒得翻,在她身侧坐下,果断夺过她的手机,三秒钟删掉了这条带有视频的聊天记录。
  左晓棠抢救不及,凄凉又短促地尖叫了一声,满脸心痛地瞪着她:“没想到我们姐妹十年,今日却要为了一个男人反目成仇。”
  “呵。”梁挽冷笑了声,翻出粉饼盒和湿巾,对着小镜子一点点擦掉眼周那圈乌糟糟的东西,语气还有点迁怒:“我这副鬼样子你怎么不提醒下?”
  “这有什么。”左晓棠颇有些不以为然:“都他妈失意了,还在乎皮囊干嘛,你已经不食人间烟火太久,早该走下神坛放纵一回了。”
  梁挽没吭声,只是重重地擦着下巴,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温度,她磨了磨牙,表情有点阴森森。
  接下来的话题总算没有围绕那一位,两人边吃边聊。不过彼此间都默契地跳过了梁挽去纽约选拔ABT舞团这件事。
  接近凌晨两点时,包厢门再度被拉开,服务生轻声细语地提示客人要打烊了,跪坐在榻榻米边上,温柔地递上账单。
  上头一串触目惊心的数字。
  梁挽看了一眼左晓棠,对方正拨着刘海,贱兮兮地笑,脸上明晃晃写着四个字——谢谢老板。
  “行了,别装孙子了,一顿饭,我还请得起。”她很干脆地刷了卡,随即在走到尽头穿上鞋,拉着行李往外走。
  一楼灯火通明,旋转门慢悠悠地绕着,落地玻璃里外似乎是两个世界,外头冷风瑟瑟呼啸而过,里头却温暖如春乐声轻扬。
  梁挽步出酒店,面无表情地站在廊架下。深秋的寒意一点面子都不给,绵延不绝往她脸和脖颈处袭来。
  她突然就有些恹恹,负面情绪悄无声息地在心底滋生。垂眸按亮手机,莹白光晕映出几个字,十一月十五日,周六凌晨一点五十七分。
  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学校。
  梁挽顶了顶腮帮子,烦躁地抓了下头皮,低声道:“真他妈没意思透了。”
  话音刚落,行李箱易了主,左晓棠也不知道哪来的蛮力,硬是拽着高了自己一头的好友到大堂,直接道:“爸爸请你在这住两天吧,权当是散心了。”
  梁挽跟个脱线木偶似的,被她从衣袋里翻了身份证出来,登记完后手心里莫名其妙多了张房卡。
  六十八层的观景套房,貌似一晚能抵左某人大半个月实习工资。
  梁挽惊了:“棠总,没发烧吧?”
  左晓棠忍住心痛的表情,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现在不能多说话,怕哭出声来,你安心住着,别逼逼了。”说完,她又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日,我的加班图纸还没画完,撤了,明天忙完来陪你。”
  她像一阵旋风,裹着毛呢外套风风火火走了,临到门口,没跟上旋转门的幅度,刹车不急差点摔个狗吃屎。
  梁挽没忍住,笑出声来。笑完以后只觉脑海里的那处阴霾散开了些,她上了直达电梯,刷开门的刹那,柳暗花明。
  大雨初霁,浓云散去。外挑的露台结构,没有遮挡住任何风景,似乎伸手就能触碰到满天星辰。落地窗边立了一架白色陶瓷浴缸,四角是复古雕金架,里头铺了殷红的玫瑰花瓣。
  仔细想想,房价这么贵也是有点道理。
  梁挽没怎么挣扎,顺从内心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擦干后就倒在了床上。可惜睡眠质量欠佳,大概是有心事,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房里厚重的窗帘让她没了时间观念,等到胃部传来灼烧感,逼不得已起来后,已经到了第二天傍晚。
  手机消息彻底炸了。
  她仰高头,灌了一瓶矿泉水,指尖随意划着,翻到杨秀茹的短信后,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给老师回个电话。】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被逼着回到现实的滋味太特么难受了。
  梁挽拿冷水敷面冷静了下,换了卫衣牛仔裤,素着一张脸,准备先去自助餐厅填饱肚子再说。
  可杨秀茹压根不打算放过她,刚坐下位置,还没来得及取餐盘呢,催促的微信一条比一条急。
  梁挽趴在桌子上,脸埋入手臂里,拨了号码,手机贴在耳边。
  “老师。”
  “恩。”杨秀茹的语气听上去不温不火,说出来的话倒是直切主题:“那天在ABT的表演后台,你为什么和孟芸打架?”
  “……”
  “随团的几个学生都看到你掌掴她,我想知道原因。”顿了顿,杨秀茹又道:“你们平时不是很要好吗?”
  这句话可太讽刺了,梁挽低低笑了声:“老师,您问她吧,她心里有数。”
  电话里一阵沉默,随后是低叹:“这次你落选了,你室友却选上了,心里有火,闹了口角,我能理解,但是你动手打人的视频传到系主任那里了……”
  梁挽靠到椅背上,拔高音:“所以呢?还要我给她道歉?”
  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我是傻逼才给她道歉。”她赤红了眼,猛地站起来,没管那些异样的目光,冷道:“处分我好了,无所谓。”
  “你怎么这么说话!”杨秀茹也有点动怒,呼吸声加重,停了两秒,率先挂掉了电话。
  五点来钟,用餐区还没坐满,梁挽孤零零站在中间,旁边零星几桌客人,看着她的眼神或怜悯,或好奇。
  她觉得自己简直活得像个笑话。
  吃饭的心情瞬间湮灭,她把卫衣帽子往脑袋上一兜,插着口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电梯里的楼层按键标注了关键区域,三层是spa,十七层是健身会所,二十八层则是行政酒廊。
  行政酒廊,哦,喝酒的地方。
  梁挽盯着那个28的数字,缓缓摁了下去。
  说来简直不可思议,短短三天,她从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优秀学生质变成了一个酒鬼,太牛逼了。
  吧台后的酒保相当善解人意,把酒单递过去,也没打扰她。
  梁挽也不懂鸡尾酒,随便挑了个好听的名字:“麻烦给我一杯龙舌兰日出。”
  时值饭点,酒廊里很安静,除了略带忧郁的爵士背景音乐,就只有调酒师晃动果汁和冰块的声音。
  她坐在吧台前,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白衬衫黑裤子,垂着眼作沉思状。吊顶上的柔光灯打在侧颜,那睫毛逆天的长,衬着那高挺秀雅的鼻梁,无一处不迷人。
  梁挽支着下巴,这张脸越看越熟悉,不就是昨日那自恋的男孔雀吗?
  好哇,真是冤家路窄。
  想起没出的那口恶气,睚眦必报的梁大美人儿立刻来劲了,端过鸡尾酒就走了过去。
  她现在没化妆,是清纯挂的学生妹,五官不再偏于攻击性强的那种艳丽,再加上初遇时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她有自信,眼下对方绝对分辨不出来。
  “嗨。”甜腻腻地打了一声招呼,梁挽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没想到男人压根没抬头,径自看着落在桌上的两部手机,它们都处在丧心病狂的震动模式中,来电络绎不绝。
  他缓慢地伸出手,把电话一一按掉,然后一点一点翻着通讯录,找到本机号码后,给另外一个手机拨了出去,又盯着屏幕看了半天。
  全程慢动作,像是刚复健完的病人。
  这人在干嘛啊?
  梁挽懵了,甩甩头,指尖探出去,轻轻敲了敲桌面:“先生,我请你喝杯酒吧?”
  回答她的只有死寂。
  他的精神状态很古怪,完全陷在他自己的臆想里,对外界毫无反应。
  梁挽很不愉快,长得好看的人多多少少总是自持矜贵的,她当然也不例外,从小到大屁股后面都跟满了追求者,何曾受到过这种怠慢?
  同一个男人身上栽倒两次,也太失败了点。
  她压着火,再度开口:“你没事吧?”
  这次,他终于有了反应,抬眸瞥了她一眼。
  只是这一眼,竟然比二月冬雪还厉害,简直是彻骨的寒。那双多情慵懒的桃花眼里满是冷冽,五官明明是同一个人,整个人却带着禁欲系的违和感。
  梁挽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他的气质全变了,若那日是轻佻散漫的贵公子,今日则成了常人难以接近的高岭之花。
  “离我远点。”
  嗓音也跟冰刀子似的。
  说完,他再没看她一眼,收好手机,径自就走了。
  留下丢脸丢到西伯利亚的梁挽,忍住要暴打对方一顿的冲动,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就是状态差,还踢到了这么大一块铁板,梁挽忘了左晓棠嘱咐她女孩子不要一个人喝酒的忠言,一杯接一杯,喝到酒保怎么都不肯给她调酒了,才停手回房间。
  这一层只有VIP四套房,分布东南西北,她出了电梯,艰难地分辨了方向,跌跌撞撞走到门前。
  可是那门刷了无数遍,怎么都打不开。
  她拧着把手,捶着门板,怒道:“连你也和我作对!”
  吼完这一声,门倏然开了。
  她没控制好身形,直接投入了一个怀抱,因为惯性太猛,她把开门的人压倒了。
  一阵兵荒马乱。
  矮柜上的托盘倒了,刀叉和餐盘都落在了地摊上。
  室内光线朦胧,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她醉得厉害,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看不清下面那位的脸,只听到了男人的闷哼,还有鼻尖若有似无的薄荷味,还挺好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梁挽:姓陆的,你可真会给我摆脸色。
  陆衍:不,老婆,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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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仓鼠很忙》
  仓楠打记事起,
  就相中了对门那个白净清隽的湛奕。
  为此她把从各处抄来的情话都写在信封里,
  又偷偷塞进了湛奕的课桌里。
  放学后
  湛奕立在教室门口
  眼眸漆黑,薄唇轻抿成一线,他微抬下颌。
  扬了扬了手中的信封,光下的手指纤细修长。
  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低声道:“错字抄一百遍。”
  仓楠一怔。
  下一秒反应过来,道:“我都没署名的,你怎么知道是我。”
  然后她清晰地看到湛奕白皙的俊脸一点点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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