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朋友学校分配的——飞奔的橘子
时间:2019-08-12 08:24:04

  谢依云扬起的笑僵硬在脸上,总算舍得挪开视线看向在场其他人了。
  她的目光从王余身上扫过,在白大褂们身上轻轻停顿,最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校长,最终却又停在了王余身上,她兴致勃勃的,满怀好奇的发问:“王老师,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我感觉一点也不好!吃撑了狗粮的王余正要开口,谢依云已经声音轻快道:“我是说,终极的感觉怎么样?”
  王余的表情一顿,恍若又回忆起了在星空中不断掉落的感觉,他这次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道:“你怎么把人随便往高空里扔?这很危险!”
  “高空?”谢依云捧着杯子,靠在了床背上,似乎有些疑惑:“可是星星就应该在宇宙里呀?”
  “你是说我是星星吗?这让人多不好意思啊。”王余从嫌弃到羞涩的转变也十分惊人。
  “所以你感受到了什么?”谢依云兴致勃勃的继续追问。
  这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王余感受到了什么呢?
  或许可以说他看到了真正的宇宙,但或许也可以说,他只是享受了一回高空落体,但真正的,烙印入他体内的东西,唯有在不断挖掘后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此刻,王余只能说……
  “我感受到了终极,世界发展、拟兽诞生、引导者出现一切问题的终极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第63章 解释&威胁
  室内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理解对方话中真正的含义,而等他们理解了之后,沉默便消失了,嘈杂的声音轰然响起,各种不同的问题,飞快涌现。
  “拟兽为什么会诞生?”
  “世界运行有什么规律?”
  “拟兽和引导者之间存在着什么深层次的联系?”
  “怎么才能……”
  王余所说的话无疑对白大褂们充满了吸引力,作为探究世界的科研人员,他们对所有未知都抱着一种探索欲,这是一种实验者必备的素养。
  袁老没急着开口,也不觉得王余能知晓世界的奥秘。
  他扬起手,制止了这场无穷无尽的疑问,袁老以往沉积的威名瞬间熄灭了他们探索世界的**,在认识到这样嘈杂的提问是得不出答案的现实后,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最后重新复归平静。
  袁老才开口道:“那么终极是什么?”
  王余往杜宇飞身后躲了躲,确保他们揍不到他,才继续将没说完的话说完:“但是我不记得了。”
  不出意外的回答。
  袁老轻哼了一声,将视线转移到谢依云身上:“言归正传,刚才发生了什么?”
  谢依云捧着茶杯思考了几秒,犹豫总结道:“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美好的梦……”她喝了口水,继续道:“然后拯救了世界。”
  “我觉得你的前后句是没什么关联?”王余从杜宇飞身后出来,发出质疑:“而且世界也没有要毁灭啊?你所谓的拯救世界,是什么定义上的拯救世界?”
  “将邪恶毁灭,独留下正义?还是将灭世的灾难消除,将一切掰回正轨?”
  “都不是。”谢依云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什么不值一提的话一般:“我只是将我的同调度扩张到了全世界。”
  她朝面露震惊,但似乎并未理解她话语里真正意思的人们露出有些狡黠的微笑道:“这样,拟兽就不需要引导者了,而引导者也不再需要引导拟兽了。”
  “什么?”袁老下意识的上前了一步,语速飞快道:“你的意思是,你足以引导全世界的拟兽?”
  谢依云更正他的说法:“我的意思是,我的同调度,足以让全世界的拟兽都稳定在一个平衡的兽化浓度上,不再频繁进入完全兽化状态。”
  “你死了之后呢?”袁老瞬间注意到了对方话语里的漏洞。
  他一直以来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实现这一点,将引导者和拟兽独立成两个个体,但这不意味着他会接受由一个人来实现这一点,这无法是将对引导者群体的警惕转变成了对谢依云个人的警惕。
  过于强大的,超出想象的力量,未必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
  “在那之前,我觉得科学足以取代我,来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引导者和拟兽的独立。”谢依云语气平静,但富含力量,笃定的像是在说即将发生的现实而不仅仅是一个猜测。
  袁老停顿了几秒:“你没想过,这个行为不会让你轻易脱身?”
  他停顿了下,修正自己的话道:“我是说,你刚才和杜宇飞说的那些,你可以跟他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了,但你或许没想过,这只会让人们将更多的视线放到你身上?”
  谢依云有些疑惑的仰头看他:“你是说,研究我的力量?解析我的能力?控制我的自由?”
  袁老没开口。倒是旁听了半天的钱老,嚷嚷着开了口:“怎么可能,我们是民主的国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他在众人“你认真的吗”的视线中,没什么底气的降低了声音:“我是说,至少我们可以沟通嘛?以大家都同意的方式……”
  谢依云打断了他,笑着道:“过于强大的力量会引来警戒,但超过想象的力量,却足以得到尊重。”
  谢依云的目光在周围徘徊了一圈,落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戈言身上:“戈老师,可能你们对我能做到的程度了解的不够深刻,但或许你可以问问王老师。”
  王余无辜被cue,他茫然的看了眼谢依云,又看了眼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戈言,语速飞快道:“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戈言的眼神严肃了起来,王余的话语一顿,委委屈屈道:“那好吧,我可能知道一点……”他瞄了眼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怎么看怎么柔弱的谢依云,小小声道:“那个,她说的没错,511事件……”
  他在骤然紧张起来的气氛中,语速飞快道:“我只是拿它做个例子,你们可以类推嘛……她不是说了她的同调度笼罩着整个世界吗?现在全世界有多少个拟兽?”
  “当然我是相信,国家机器的力量是足以抹灭个人的存在的……”王余咽了口口水:“就是在此之前,全世界拟兽如果都进入完全兽化状态的话……”
  他没继续说下去,这种假设太过可怕,以至于光是出现在脑海里,就能瞬间得到一个血淋淋的答案。
  谢依云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你确实没怎么看到终极的模样。”
  王余声音瞬间响了起来:“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有其他的……”
  谢依云缓慢的眨了眨眼,她平静地模样不像是在威胁他们,倒像是在耐心解释:“你们有没有想过,拟兽同样属于人类,但为什么唯有拟兽与众不同呢?”
  “为什么?”王余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这个解释起来很麻烦,但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解释,”谢依云一本正经道:“首先,我们可以确定,拟兽是人类,只是有点特殊的人类,众所周知,拟兽大概率是遗传的,比如说拟兽和引导者结合,就肯定会生出拟兽,当然还有些小概率是虽然父母不是拟兽,但孩子依旧是拟兽的情况出现……”
  她停下来,朝突然紧绷的袁老看去:“这说明……”
  “你可以修改基因?”这不可能。
  “不不不,这太夸张了,这属于上帝的权柄,跟我无关。”谢依云否定了这一点:“但拟兽和引导者也不是因为基因上的差异才出现的。”
  “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来自于被你们称为同调度的东西的影响。”她举例子道:“同调度就好似一个始终处于某种频率的……”她思考了下:“声波,被某些能接收到声波的生物听见,从而对他们造成了影响。”
  “我的意思是,世界本身就处于一个极大的同调度的圈内,而容易被影响的生物,则在不同方面,发生了变化,这就是拟兽和引导者最初出现的起因。”
  王余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真正的意思,还在惊讶于她所说的话本身:“是这样吗?同调度有这么厉害吗?我怎么从来没感受到过?”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是不易被影响的群体,在历史和时光的筛选中,人类的基因十分稳定,导致不易受影响的群体们的基因也变得愈发稳定,很难再被改变。”
  “另一方面是你的同调度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微乎其微,以至于完全无法产生作用。”
  谢依云耐心的解释着,王余被说服了,连连点头之后,突然发现了另一个问题,狐疑的看向对方:“我倒是觉得这一觉醒来你脾气好了很多?”
  谢依云这次是真的忍不住笑了笑,她低调含蓄的道:“人总是会变的嘛。”
  “但你之前的脾气很差劲啊……”王余仍在嘟囔,他身后的戈言看不下去了,推了他一把,王余茫然的回头看他,戈言靠近他耳边低声道:“因为她现在不同了。”
  “不同……哪……”王余猛然停下话,倒是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的胡乱点着头,默默的降低了存在感,最后缩到戈言身后去了,让戈言来面对她。
  袁老脑海里转悠着由她的话引申出来的念头,在再次僵硬的气氛里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将人类彻底消灭?”
  “咳咳,”戈言咳嗽了下,修正袁老的话:“我想,袁老的意思是,你有把握,在某些即将发生的事情前,将既非引导者也非拟兽的人类变成引导者或者拟兽?”
  “威胁就威胁吧,还什么即将发生的事情前……”王余在他身后嘟囔,招来了戈言淡淡一瞥,倒是立刻闭上了嘴。
  谢依云思考了下,诚实的同意了这一点:“我想就是这个意思。”
  她嘴角的酒窝微微凹陷,露出无害又柔软的模样:“你们也可以理解为,我可以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也可以是毁灭世界的刽子手。”
  “这要看世界怎么选择。”
  气氛又一次陷入了僵硬。
  钱老左看右看,干脆自己打破了沉默:“没必要搞的这么僵硬,我们可以商量的嘛……”
  “我不想商量。”谢依云垂下眼看着她跟杜宇飞紧握的手,重复了一遍:“我们也没有商量的必要。”
  “我走在独木桥上,两端都是光明的选择,但我最终选择了这一条路——拯救世界。”杜宇飞握紧了她的手:“我选择一力承担,那世界就该知恩图报。”
  “谈判,协商,退步。”谢依云抬眼,掷地有声:“我都不接受。”
  “当我是异类的时候,世界会排斥我,但当我不是异类的时候……”她看向袁老:“世界就截然不同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而且是无法辩驳的威胁。
  她说的没错,她选择了一力承担,在平凡世界做一个过于显眼的异类,这绝对是一个无从质疑的选择。
  她做到了她所能选择的最好的方式,来保护这个世界,保护这个世界上她所在意的人。
  剩下的那些,确实属于平凡世界的勾心斗角,利益相争,但这些与她无关。
  钱老张了张口,又飞快闭上了,扭头去看保持沉默的袁老。
  袁老在他鼓励和期待的目光下张开嘴道:“你说的没错。”
  ???
  在众人投去的疑惑乃至不解的目光中,袁老不急不缓道:“你有底气做出这样的宣告,这是你应得的,政治归政治,科学归科学,我们还是再来谈谈之前那个笼罩全世界的同调度吧?你说,科学也该从这方面着手吗?”
  差点忘了袁老是一个科学家,纯粹的科学家,他才不关心政治呢,除去科研和他毕生的目标之外,他压根没有关心的东西。
  “那太难了,你们不如还是从同调度身上下手,如果能破译或者说了解它哪怕一点,都足以让你们的进度飞跃。”谢依云随口说了一句,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之前在梦里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熟人……”
  她看向袁老,克制的道:“他是你的……”她停顿了下,袁老扬眉,简单道:“儿子。”
  “哦,我说怎么这么跟你这么像呢。”她露出笑,像是解开了一个疑惑般继续道:“虽然我想……做些什么,但是上帝掌握着生与死的领域,所以……”
  “你可以多陪陪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语气温和了下去:“科学研究没有尽头,但生死有定数。”
  袁老的表情凝固成了僵硬的石板,叫人看不出情绪。
  “啊?你家那个小儿子好了?”钱老比他先做出反应,他推攘着袁老,朝门外走去:“那你还在这里参合什么?赶紧去陪着他啊!”
  袁老被他推着出了门,一旁几个白大褂忙跟上去,生怕国之重器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出了什么意外。
  钱老瞄了眼他们离开的背影,反手关上门,才转头看突然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房间。
  戈言上前一步,站到了袁老原本的位置,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到了该开口的时候:“这件事我会上报给领导,至于后续的命令……”他停顿了下,没有继续那套冠冕堂皇的套话,而是轻声道:“我们还欠你一个谢谢。”
  “我又不是为了你们的感谢才这么做的。”
  真切的说起来,拯救世界是为了完成她从小到大横跨两个世界的梦想,而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跟世人的真心感激更没有任何关系。
  我拯救世界,做我的英雄,但与世界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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