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痴迷——多梨/子羡鲤
时间:2019-08-12 08:26:13

  一切都在向着更美好的方向前进,不是吗?
  那段小小的插曲,过去就算过去了。
  语言预科班的老师并不算严厉,在寒假时,余欢已经适应了沈照的魔鬼式教学,轻轻松松跟上了老师的课程;而宋悠悠就没有那么好过了,她苦巴巴地练习着小舌音,在余欢公寓里吃胖的肉,又肉眼可见地消退了下去。
  余欢不忍心看她这样受折磨,亲力亲为教她发音,纠正她的误区;这样教了一个星期,宋悠悠索性退掉了自己原来租住的公寓,拉着行李箱投奔了余欢。
  公寓还有两个空客房,多一个宋悠悠也不是什么大事,余欢欣然接受了她。
  韩青青倒是仍时不时地与余欢视频通话,在得知她与宋悠悠交好之后,委屈巴巴地问她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掉旧爱;也没忘记和她分享校园内的即时八卦,以帮助余欢“千里之外运筹帷幄”。
  譬如赵锦桑如今又和低年级的小学弟坠入爱河啦,何瑶已经有一个月不曾来学校啦,种种种种。
  末了,韩青青小心翼翼地说:“我听说,祁先生似乎要同人订婚了。”
  隔了这么久,猝不及防从韩青青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余欢笑容凝了凝,嗯了一声。
  “我不知道当时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韩青青犹豫不决,“这消息还是我听人说的,说祁北杨的那个未婚妻,有几分神似赵锦桑,他们都说是祁北杨在寻找赵锦桑的替身……不过,我觉着,应该是你的替身才对。”
  韩青青瞧过那个所谓祁北杨未婚妻的照片,气质不行,据说出身名门,可怎么瞧都不怎么像金玉人家里出来的,但那双眼睛,像极了余欢。
  余欢的一双眼睛,明而亮,睫毛翘而卷,标准的桃花眼,笑起来如一汪春水,动人心扉。
  余欢淡声说:“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啦,青青。”
  挂断了电话,余欢怔忡片刻,卧室的门开着,宋悠悠仍在锲而不舍地练习着小舌音,在这走廊中回响。厨娘站在卧室门前,敲了敲门,轻声问:“南桑小姐,您今晚上想要吃些什么?”
  “红豆桂花粥。”
  厨娘微怔。
  在这里,桂花并不是件常见的食材。
  余欢很快反应过来:“红豆粥吧,谢谢你。”
  余欢也说不清自己为何失落,晚饭时宋悠悠一句“你难道失恋了吗”更是把她惊的魂飞魄散。
  才不是。
  余欢苦恼地想了一个晚上,百度了半天,最终确认了,自己大概是矫情了。
  反正两人也没有在一起,他同别人订不订婚的,和她有个毛线关系。
  认清这一点的余欢很快从这种莫名的惆怅中摆脱出来,恰好小组这周五有个集体的活动——语言老师布置下来的,要求他们以俄语去采访指定三个店的店主,并根据采访内容撰写相应的报道。
  小组是语言老师指定的,除了余欢宋悠悠李明维三人之外,还有一个来自澳大利亚的袋鼠兄和意呆利的小金毛。
  语言老师微笑着用蹩脚的中文说:“你们雌雄合体,功率翻倍。”
  三个妹子目瞪口呆,袋鼠兄茫然地用英语询问余欢,老师在说些什么。
  余欢不确定地翻译:“或许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宋悠悠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中外沟通的桥梁基石,你不去学翻译真是屈才了。”
  话虽这么说,男女搭配起来……还是很累的。
  圣彼得堡的正规出租车少,且价格高昂,一不留神就上了黑车。偏偏指定的这三个店之间相距甚远,在一群人研究着怎么坐公交的时候,余欢拗不过宋悠悠的蠢蠢欲动,打了电话,让自己的司机过来。
  李明维先前只以为余欢是个家中有些小钱的姑娘,概因她平时行事低调,穿着也不甚张扬,衣服上一个logo也没有,简单而朴素,身上更是一件首饰也没有。
  但此时,她望着停在眼前的加长版莱斯莱斯沉默了。
  袋鼠兄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学着宋悠悠的模样对余欢竖起大拇指:“摔饱了!”
  余欢保持着微笑,忍不住拉了拉宋悠悠的手:“你以后不要乱教人中文了。”
  今天的运气也好,去这几家店的时候,店主正好都在,有了余欢这么个小学霸的存在,采访任务顺利完成;其中还有个小插曲,采访结束,第一家店主同余欢亲切握手,不动声色地往她手里塞了张名片:“祝你学习顺利,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余欢礼貌地应答,在出门后将名片随手掷入垃圾桶中。
  一上车,宋悠悠不满了:“为什么他给你塞名片却不给我?难道是我不够明艳动人吗?”
  李明维也跟着附和:“对啊,为什么不给我?”
  意呆利的种族天赋在此时暴露无疑,小金毛嘴甜的像是抹了蜜:“你们都很好啊,应该是店主口味不同。如果拿花做比较,余是茉莉和水仙,宋是玫瑰与牡丹,李是小雏菊和鼠尾草,店主是喜爱茉莉的吧。”
  第二家店主,仍旧把名片塞给余欢;最后一家,店主把名片……塞进了袋鼠兄的衬衫口袋中。
  小金毛也摸不准了:“难道这个店主,喜欢沙漠玫瑰和仙人掌?”
  袋鼠兄:“其实我更喜欢你用玫瑰来形容我。”
  任务结束,小金毛提议去著名的Poltavskaya酒吧里嗨一嗨,宋悠悠和李明维很快被说的心动,余欢犹豫片刻,不忍扫了他们的兴,便同意了。
  三个女孩都是乖乖女,还真的很少涉足这样的场合;小金毛和袋鼠兄不同,两个人原本就喜爱这样的热闹,一玩起来上了头,顿时忘记了同行的这三个姑娘。
  今晚酒吧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庆典活动,余欢先前还同宋悠悠和李明维站在一块,但突然涌进的人群将三个小姑娘给生生分开,等这一群喝高了的战斗民族离开,余欢已经找寻不到宋悠悠的身影了。
  独身一人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妙。
  尤其是在这样人种各异的情况下,雪肤墨发黑眼珠的娇小姑娘更是惹人关注,简直是在脸上刻了字——我是软柿子,很好捏的哦。
  余欢刚刚走了没几步,就闻到一股剧烈的芝士和啤酒的混杂气息,一只毛绒绒的手蠢蠢欲动,想要搭上她的肩膀:“小姑娘……”
  下一妙,毛绒绒的手被人狠狠拧住,往后一扯,骨节错位的咔吧声,紧接着,那只手的主人被掰着胳膊按在墙上,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音乐声巨大,这一声惨叫被掩盖;只有相邻的几个人,皱着眉头匆匆离开。这边治安到底不如国内,来这里的不少是游客,在异国他乡,自然要少惹事情了。
  余欢转身,颇为意外地同祁北杨对上了目光。
  浅咖色的长风衣,黑色的裤子与鞋子,他瘦了许多,愈发显得眉目冷厉英俊。与之前相比较,此时的他显得要沉稳的多,遮盖不住的成熟男人的气息。
  “好久不见。”
  他说,极为俗套的一句开场白。
  无数影视剧中,男女主因为种种情况被迫分离多年,再重逢时物是人非,满腔的感情,最终出口也不过是淡淡的一句“好久不见”。
  余欢回过神来,冲他礼貌地微笑:“北杨叔叔,好久不见。”
  这么个称呼倒是惹得祁北杨心头一松,他松开手底下哀嚎不已的人,低低说了句“滚”。
  余欢好心建议:“你应该说‘get out’或者‘Вон’,这不是国内,他听不懂中文的。”
  祁北杨面色一僵,那个醉鬼已经揉着胳膊踉跄着脚步离开,满目惊恐。
  因着余欢这一句,祁北杨满腹酝酿出来的久别重逢情绪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正常情况下,桑桑不应该会胆怯到眼泪汪汪吗?她最害怕这样的事情了,怎么反应过来后不是感激的看他,也不是带着哭腔叫他名字,而是……纠正他大脑短路犯下的错误呢?这不符合桑桑一贯的性格啊。
  祁北杨往前迈了几步,皱眉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这儿可不适合你,晚上太危险了……你住哪里?等下我送你回去。”
  “不用。”
  祁北杨还以为她仍在赌气,劝:“别闹,桑桑。刚才如果我不在的话,那个人——”
  余欢不急不恼:“如果你不在的话,现在那个人的胳膊已经被乔扭断了。”
  祁北杨被这个陌生名字弄得一愣。
  乔是谁?
  下一刻,祁北杨就明白了。
  身着黑衣服的高大男人自他身侧经过,不轻不重地撞了下他的肩膀,走到余欢面前站定,眉眼收敛,一副恭敬听命的姿态。
  余欢对他温和地说:“乔,我在这里等着,你可以帮忙把我的两位女朋友带回来吗?”
  乔皱眉瞧了眼祁北杨,一脸的不赞成与嫌弃:“南桑小姐,孟老太爷说过,绝对不能叫这个野男人接近你。”
  野男人祁北杨:……你才野男人。
 
 
第51章 第二点欢沁
  俄罗斯治安不怎么样, 圣彼得堡虽然好一些,但仍旧不能与国内相比。孟老太爷好不容易找回这失落的掌上明珠, 她来这里读书,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乔是跟随余欢来到俄罗斯的,关于他的来历, 孟老太爷并未多说,余欢也没有询问。
  “乔, ”余欢笑了笑,若有似无地瞧了旁边的祁北杨一眼, “这里不□□全,你应该早些把我的朋友带过来。你放心, 今天晚上的事情, 我会告诉外公,他会理解你。”
  乔深深地看了眼余欢, 似是揣摩她话中的意思。他实在放心不下祁北杨——
  来之前,孟老太爷曾经给他看过这个男人的照片,严肃地告诉他,对于南桑小姐而言,这是一级危险品,绝对不可以叫这人接近她。
  余欢加重了语气:“快去吧。”
  关于南桑小姐和祁北杨之间的事情,乔了解不多,初步推测这大概又是一桩孟老太爷棒打鸳鸯的戏码。保证南桑小姐心情愉快也是乔的附加工作内容之一, 况且今天事发突然, 乔将一银白色的刀子塞入余欢手中, 叮嘱:“您不要乱走,我马上回来。”
  余欢笑着应了一声。
  旁侧的祁北杨黑了脸。
  他就这么不遭受人待见?
  闹哄哄的人群中,这一小片远离迷乱灯光和嘈杂音乐的黑暗区域人倒还少。方才还有两个客人在这里休息,被祁北杨那一一吓,也都跑掉。紧靠着墙壁的桌子上空荡荡的,两个高脚椅上还残留着酒水,大抵是玩笑时留下来的。
  也没人过来收拾。
  余欢抽出纸巾,将椅子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这才坐了上去。
  祁北杨沉默地瞧着她。
  不得不说,自从认了孟老太爷之后,余欢的气色要好上很多。祁北杨记得两人后期冷战的时候,她那时候就如即将要凋谢的花朵一般,瞧见就叫他心里颤。
  现在不一样了。
  两个月不见,她并未见清瘦,脸颊上的肉倒是多了些,面色红润,眼神明亮。蓬松的发随意地拿发绳捆了一下,大概是因为热,她打开了燕麦色大衣的纽扣,里面是豆绿色的衬衫,束在了黑色的长裤中。
  模样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但是气质大不相同了。
  祁北杨坐在了她的对面。
  他开口:“想喝些什么?”
  余欢笑了:“北杨叔叔请的东西,我可不敢喝。”
  “先前你走的时候,我不知道,也没去送你,”说着,祁北杨自怀中取出一张薄薄的卡,将它推给了余欢,“先前说那些话,都是想引起你注意……欠条我已经烧了,卡你拿去。”
  薄薄的卡静静地躺在桌子上,里面不多不少存了二十万,是当初余希伤了祁北杨之后,她写的那张欠条上金额。
  当时的二十万对她而言是一笔了不得的巨款,余欢为了这些钱,四处找兼职工作,一刻也不停歇;现在也不过是几件衣服的价格。
  余欢垂眼看了眼,思索片刻,伸手将那张卡毫不犹豫地折成两半。
  她说:“咱们两清了吧,北杨叔叔。”
  祁北杨喉中一窒。
  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咽喉,强迫他把赖以生存的那点氧气给挤压了出去。他艰难开口:“你还在怨我?”
  “你想太多。”
  余欢看到了乔一手拽着一个女孩手腕过来,眼睛里亮了亮,站起来,将祁北杨撇下,迎了过去。
  祁北杨更难受了。
  为什么他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李明维倒是还好,只是头发乱了些,喘着粗气,拍着胸口不住地说“吓死我了”;宋悠悠的状态就不太好了,她眼睛里包着泪花,扑过来就抱住了余欢,咬牙切齿地骂。
  “刚刚有个神经病摸我的腰!老子冰清玉洁从来没叫男人碰过的腰!”
  “还腆着脸上来问我约不约约个大头鬼啊……”
  李明维缓了缓,后怕地一起吐槽:“看来这里真的不适合咱们,要不叫上袋鼠和小金毛,咱们赶紧回去吧?”
  宋悠悠真的被吓到了,疯狂辱骂完咸猪手之后,才瞧着了后面的祁北杨,吓的打了个嗝,直愣愣地喃喃自语:“我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余欢哭笑不得:“你说什么呢?”
  宋悠悠松开她,手指点着祁北杨,满脸的难以置信:“祁先生怎么在这里?”
  自己又接了下去:“难道他是一路追过来的?”
  还是去年的事情了,有传言说的就是因为余欢插足,祁北杨与赵锦桑分手……宋悠悠没少注意这个自己齐名的小学妹,之前也曾信了这么一段流言;而现在,和余欢相处这么久——
  见了鬼的三者插足!她的余欢这么漂亮可爱,有钱有才,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祁北杨站了起来。
  宋悠悠没少听家里的长辈提起这个祁先生,心狠手辣;说来也凑巧,当年被祁北杨打的几乎残掉的秦四少爷是宋悠悠的一表哥。他伤了的那段时候宋悠悠正好去探望,向来飞扬跋扈的表格被包的像是个木乃伊,脸肿的像猪头,给宋悠悠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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