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痴迷——多梨/子羡鲤
时间:2019-08-12 08:26:13

  余欢惆怅了。
  这可真的是太难受了。
  一直到吃光了一盘草莓,她都没想出个解决办法来。
  偏偏这种事情压根没有人可商量,私密极了,余欢揉了揉自己的脸,听到卧室门被人推开,灯光骤然一亮,刺的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祁北杨已经脱去了外套,问:“怎么了?我听小白说你身体不舒服。”
  说着,他缓步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仔细看她的脸。
  “没,可能是有点太累了,”余欢张口反驳,笑了笑,就要翻身下床,“今天晚饭吃什么呀?”
  脚下踩空,险些摔倒。
  祁北杨扶了她一把,目光沉沉:“你有事情瞒着我?”
  余欢连忙解释:“没有没有。”
  祁北杨狐疑地盯着她看。
  余欢心里面乱糟糟的,垂下了眼睫。
  颤抖的睫毛已然出卖了她。
  晚饭她吃的也不多——毕竟已经吃掉了一盘草莓,她胃小,吃不下太多东西。不过,因为平时运动量大,消耗的多,饿的也快。
  祁北杨习惯了她这样,让人去多准备一些坚果和水果放到卧室中去,今晚上半夜里余欢肯定又会爬起来找吃的。
  祁北杨等着余欢主动交代,可这小姑娘心里面也真的能藏得住事情,一直到了快要睡觉,她才无比认真地叫他的名字:“祁北杨。”
  “嗯?”
  余欢平躺着,拽紧了被褥,细细嫩嫩的手指指着对面的墙上,摆着的一副画:“你看看。”
  祁北杨眯着眼睛看。
  没什么好稀奇的,拍回来的一个西欧小众艺术家的画,画的是一池荷花,旁边是个在洗头发的纤细少女,颇有些莫奈的影子在里面。
  “怎么了?你不喜欢这幅画?”
  余欢摇头:“你看看那荷叶,多绿啊。”
  祁北杨深深吸一口气,决定好好和她谈一谈:“桑桑。”
  “怎么啦?”
  祁北杨单手支撑着头,侧躺着,垂眼看着乖巧躺在被窝里的小姑娘:“你想说什么?不用这么委婉。”
  又是画又是荷叶又是绿的……
  祁北杨的太阳穴跳了一下。
  余欢终于开口了,依旧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威胁力:“如果说你爸爸头上和荷叶一样绿……你会怎么办?”
  祁北杨怔怔地看着她:“什么?”
  余欢心一横,也不再这样委婉了:“我今天看到了你妈妈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呃,举止很亲密,亲密到过分的那种。”
  她小心翼翼:“我感觉,你爸爸可能被绿了。”
  一口气说完,她盯着祁北杨,往下缩了缩身体,拿被子盖住,只露出一个下巴来,小声地说:“就是这样。”
  余欢以为祁北杨会恼怒,可他却是意料之外的平静:“这样啊。”
  “嗯?”
  祁北杨平静到不像话,他摸摸余欢的头发,笑:“我知道了,你早点睡。”
  出乎意料的反应。
  他关掉灯,躺了下来。
  黑暗中,余欢仍旧睁着眼睛。寂静三秒,她小声叫:“北杨。”
  “嗯?”
  “你难道不生气吗?不难过吗?”
  祁北杨转过身来,搂住她。
  余欢顺从地靠过去,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好暖和!
  “我早就知道了,”祁北杨平静地说,“她做的这些事,我父亲他们也知道。”
  “啊?”
  余欢傻眼了。
  祁北杨捏了捏她的脸颊:“恐怕,只有她自己以为,能够将这些人都瞒在鼓中吧。好了,睡觉吧,这就是件小事,明天起来就不要再想了。”
  祁北杨这也太过镇定了吧。
  虽然余欢没有母亲,也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但怎么想……都应该难过的吧。
  还是说,祁北杨其实在心里面默默的难过?没有表现出来?
  余欢默默地伸手,把他抱的更紧。
  好可怜哦。
  他会等到没有人的时候默默地难过吧,还是说半夜里会偷偷摸摸起来去抽烟?
  这么想着,余欢越来越觉着祁北杨很凄惨了。
  她想要安慰一下他。
  次日清晨,祁北杨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脸颊。
  祁北杨没动,想知道小姑娘要做些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褥下床,穿衣服。
  悉悉索索。
  祁北杨看不到,只能通过声音判断,她应该是踮着脚溜了出去。
  轻微的关门声。
  哒哒哒。
  她走远了。
  又过了两分钟,祁北杨才睁开眼睛。
  他坐了起来。
  桑桑到底想做什么?
  不急不慌,他慢慢悠悠换好衣服,出去问了问,得知余欢跑去厨房后,他颇有些意外。
  难道大早上的饿醒了去找东西吃?不对啊,昨天明明已经给她准备好零食了。
  祁北杨满腹疑惑。
  这个疑惑在吃早饭时得到了答案。
  余欢笑吟吟地看着他:“我听婶婶说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个了,快尝尝呀。”
  干净的小瓷碗中,散发着淡淡的芒果清香,淡黄色的芒果和洁白的牛乳凝结成块,漂亮极了。
  祁北杨却叫她:“伸出手来。”
  余欢想把手往后藏,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祁北杨强硬地把她的手拉到眼前细瞧。
  左手大拇指的侧面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并不深,也没有出血,只伤到表皮。
  余欢哪里想到他连这么一道小伤口都看的出来,解释:“我没想到芒果有点难切,一不小心。没事的,我一点都不疼,表层的这块皮没有知觉的呀,也没有出血……”
  她厨艺其实一直都不错,毕竟先前给慈济院那么多孩子煮过饭呢;这次纯粹是老马失前蹄,偶尔到不能再偶尔的一个小意外。
  祁北杨可不这么想,他垂下眼睛,吹了吹她的手指,说:“下次不用这样,你有这份心就好了。”
  余欢辩解:“光想不做有什么用啊。”
  她抽回手,把芒果布丁端到他面前,强调:“你快尝尝呀。”
  做这些东西,才不是为了叫他心疼。
  祁北杨低头,尝了一口,微笑:“很好吃。”
  看着余欢亮晶晶的眼睛,他顿悟了:“说吧,你想做什么?”
  余欢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今天突然这么好,是想做什么?”他含笑问,“你是想出去玩?”
  “我一直都很好啊,”余欢不服气,“你说的就像我以前不好一样。”
  祁北杨无奈:“好,我家桑桑最好了。”
  温暖而善良,柔和漂亮。
  余欢说什么都不肯说自己的真实目的,吃过饭就催着祁北杨上班。
  临行前,他问:“真的没什么事?”
  余欢的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
  伸长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余欢重重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路上小心啊,老公~”
  因了这一个称呼,祁北杨一整天心情大好。
  余欢不常这样称呼他,经常直接叫他名字,平时是北杨,生气了是祁北杨,可能是觉着这两个字的称呼有一丢丢不好意思。
  祁洛铃跑过来拖她去给自己的小男友挑礼物,余欢一眼看中了一个男士钱包,付钱买了下来。
  对于祁北杨而言,这样的东西可能算不上什么,却也花掉了余欢自进舞团以来攒下的一大笔钱。
  她的收入仍旧不能与祁北杨相比较呀。
  晚上祁北杨收到礼物,颇为意外。
  余欢并不常送他东西。
  他定定地看着余欢,忽而叹气,把她拉到自己怀中坐下:“你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欢咬着唇:“怎么?对你好还需要理由吗?”
  哼,难道这家伙是抖、S吗?
  “不需要理由,”祁北杨哄她,“那总得说说吧,这两天对我这么好,是对我的奖励?你又有什么目的?”
  回应他的是余欢的一个拥抱。
  柔软干净,小心翼翼的一抱。
  余欢小声说:“你今天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祁北杨仍旧没有弄清小姑娘的想法:“很好啊,一直都很好。”
  “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余欢笑了,眼睛明亮,认真无比地告诉他,“祁北杨,我只是想让你开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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