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男主的反派弟弟[穿书]——乔安笙
时间:2019-08-13 07:20:49

  高人一等的虚荣感就这么从心中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程鸢警惕自己这种思想,抿紧了唇,神色严肃。
  霍昭誉以为她没见过这番阵仗,有些紧张,便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不用怕,一次两次就习惯了。”
  程鸢不觉得自己会习惯。
  若真习惯了,她还是从前的程鸢么?
  不想变。
  不想染上那些虚荣、算计、利益当先的欲、念。
  环境是影响人的。
  她自觉不算个意志坚定的人,很怕把握不住自己。
  霍昭誉不知道她的隐忧,热情给她介绍霍氏集团的建筑布局、人事安排、运营理念。他在说这些时,眉宇飞扬,眼里毫不遮掩的轻狂。
  这是出身养出来的骄气。
  程鸢本来是不喜欢骄气之人的,可此刻的他年轻俊美、自信张扬,还有点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光芒万丈。她不由得低声笑:“这么大的集团,怪不得他们喊你太子爷了。”
  “太子爷?”
  霍昭誉微拧着眉头,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什么称呼?”
  “尊称咯。”
  她打趣他。
  他瞬间明白过来,挑眉笑:“你这个太子妃好像有点不满。可是他们没喊你的缘故?”
  程鸢:“……”
  她不理他,扭头跟上冯雅的步伐。
  冯雅召开了一场会议,内容是跟几个高层以及几位董事闲聊,目的是联络感情、收买人心。
  程鸢偶尔添几句话,摆上亲和的笑容。
  倒是霍昭誉作为少东家,却是兴致缺缺,眉眼冷淡起来,透着点儿高傲。
  会议结束后,冯雅等人散去了,言传身教:“阿誉,他们都是集团里有头有脸的人,我希望你对他们上点心。”
  霍昭誉点头,但言语还是带着点轻慢:“你们唱、红脸,我自然要唱白脸的。不然,他还以为我们心怯了。”
  能在集团里混到这个位置的都是人精,霍家出现私生子,未来继承人出现多项选择题,少不得有人起异心。这个时候他若放低身段,只会被人更加看轻。
  程鸢大抵知道他的用心,点头说:“总之,在强大自己的同时,恩威并施。”
  无论如何,本身实力还是要服众的。
  不然,再多的助力也没什么用。
  冯雅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约了几个熟悉的董事去吃中饭。
  地点在集团附近的天翔世纪酒店。
  程鸢也跟着过去,路上向霍昭誉问了那几个董事的生平和喜好,酒桌上也适当说几句话、敬几杯酒。她脾气好,说话甜,在酒局上有点八面玲珑的风采,唬得那些董事们赞不绝口。
  “少夫人好酒量。”
  “早听说少夫人大学创业,餐饮店开了一家又一家,今天一见,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
  “还没来得及庆祝霍少跟少夫人新婚愉快,我这新婚礼物也送晚了,望两位勿怪。”
  ……
  他们只听过霍家独子成婚了,但婚礼很低调,能去观礼的人很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霍家的少夫人。不得不说,美的不张扬,待人接物很接地气。所以,一个个热情很足。
  程鸢算是那种你敬我一分,我敬你一丈的人,很不摆架子。当一位董事问及她的创业过程,也不卑不亢地回:“起初是在学校卖些水果,后来摆地摊,再是开了家奶茶店,等手头宽裕了,才开了餐馆。”
  “那应该很辛苦了。”
  “先苦后甜,理当如此。”
  “哈哈,心态好,倒有种我们那时候艰苦奋斗、自强不息的精神。”
  林董大笑,言语间都是赞赏,引来一众董事们的附和声:
  “现在的小姑娘都娇气,像少夫人这样吃苦耐劳的少见。”
  “对对对,还是夫人有福气,娶了个这样争气的儿媳。”
  “真该让我家女儿来学习下,不然,早晚成个败家女!”
  ……
  程鸢全程保持微笑,并不将他们的恭维声往心里去。
  人心隔肚皮,语言最会哄人。
  她保持着理智和自谦,越到最后越是庄重矜持。
  董事们一时连酒也不再敬了。
  冯雅喝着红酒,含笑看着程鸢:这儿媳能镇住场,越看越让人满意。
  霍昭誉说不上满意,老婆思绪都在别的男人身上,还跟他们把酒言欢,换谁谁也不满意。可他不满意也不表露,只无聊地喝着酒,心想:今天,她也算是出尽了风头。
  程鸢并不想出风头,可她的身份到哪里都是要引人注目的。她只能适应。这样的社交活动,可能会是她接下来的豪门日常生活。
  饭局热热闹闹持续到了下午三点。
  结束后,程鸢松了一口气。她在酒桌上看着独当一面,但精神高度紧张。现在松懈下来,就有点疲累。一坐上车,就萎靡地闭上了眼睛。
  霍昭誉心疼的不行,一边给她按摩,一边说:“你累了就找个借口退场,这样的饭局,也没什么。”
  他刚刚好几次暗示她离开,她都当没看见,差点把他气着了。
  何苦呢?
  他们霍家也不需要她劳心劳力去维持那点交情。
  冯雅是知道儿子想法的,并不认同,板起脸道:“你这孩子就是傲气,不把他们当回事,殊不知,他们这样的人一旦离心,就是劲敌。若徐朝阳有心,这些人是他第一要交好的对象。”
  说到这里,又一阵叹气:“你啊你,还是不如程鸢懂事。”
  懂不懂事不在霍昭誉的关心范围内。
  他轻揉按着程鸢头部的一些穴位,蹙眉说:“我娶她是来享福的,不是让她受累的。”
  冯雅:“……”
  这宠妻也是到极致了。
  她羡慕又欣慰,笑说:“行了,知道你心疼鸢鸢,回去你们歇着,蜜月什么的也安排上吧。”
  这话合乎霍昭誉的心意。
  他笑了下,又想起她曾要去,便问:“妈呢?还去不去了?”
  “家里乱成这样子,我怎么去?”
  “你想去就去,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这孩子心大。”
  她这是没心情去了。
  霍昭誉敛了笑,神色严肃了些:“就是家里乱了,你才要出去散散心,顺便把那些乱糟糟的事想清楚了。”
  冯雅苦笑了下,没有接话。
  程鸢看到了,也跟着说:“昭誉说的有道理。环境影响人,出离这个环境,也许很快就看清了,就跟当局者迷一个道理。”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
  冯雅目光柔和而带着点哀婉:“只想清楚,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她是商业联姻,本也不抱太大期望,彼此相敬如宾便是理想婚姻了。
  可看到了儿子对儿媳的疼宠,方才明白一个人爱起来是什么样的。她到底是女人,也渴望着丈夫的关爱。霍振年寡淡冷情她忍了,可闹出前任、私生子真是太寒她的心了。
  只再寒心又能怎样?
  反证明了越寒心,越在意,如同越爱越恨的道理。
  当然,她也可以示弱、讨巧,学着柔情婉转,可一直以来的高傲不容她低下头来。在这场婚姻的围城中,她败了,但只能挺直背脊败下去。
  程鸢多少感觉到她的情意。
  女人天生心肠软,多年相处,没感情是假的。
  这感情丝丝缕缕的像是看不见的绳子捆住了她。
  她压抑、痛苦,但挣脱不得。
  她日复一日的揪着那些花瓣,就像是揪着自己的心。
  终究破碎的不成样子。
  程鸢心中感慨万千,忽然觉醒:自己可不能陷入这般境地。她可以爱霍昭誉,但爱一个人是有限度的。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书中“他们”的早亡,也应承了这个道理。
  一路胡思乱想,终于到了霍宅。
  他们下了车,径直往客厅去。
  沿途遇到的仆人们欲言又止,怪异的气氛慢慢笼罩身心。
  程鸢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余光扫了眼冯雅跟霍昭誉。他们似乎有同感,也都绷着脸,满面严肃。她心头微微跳着,到达客厅时,一抬头,看到客厅正中央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呼吸一窒:徐朝阳到底进了霍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三角恋开始……
 
 
第19章 誓言
  徐朝阳的伤情不算严重, 轻微脑震荡, 额头缠着一圈白纱, 隐隐沁出点血迹。右小腿有处撞伤, 但包扎的像是骨折,还坐到了轮椅上。
  说是苦肉计, 也没差了。
  霍振年顾念着他失去母亲、又出车祸, 便把人接进来照顾。他之前跟冯雅打过招呼,虽然没得到她的同意,但一家之主的权威心理作祟,她同不同意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小雅——”
  虽然说冯雅的同意不重要, 但他还是有点心虚, 为了防止冯雅不给他脸,选择先发制人:“朝阳出了车祸, 身体不便, 身边也没人照顾, 我接他回来休养几天。”
  他努力摆出亲和温柔的模样,还给了理由,但理由委实可笑。
  没人照顾?
  出点钱, 找些护工, 不比家里的仆人伺候的好。
  冯雅觉得他说的那些理由简直是用来侮辱她智商的。
  太寒人心了。
  自徐明烟出现,他干的每一件事都寒透了她的心。
  冯雅气坏了,看都不看他,径直上了楼。
  在儿子、儿媳以及新认回的儿子面前被妻子甩脸色,是非常难堪的。
  霍振年的脸色瞬间难看了, 看向程鸢跟霍昭誉时眼神冰冷,带着威压:“昭誉,程鸢,这是你们大哥。”
  程鸢看着徐朝阳,不知作何表情。
  前一秒还想着老死不相往来,后一秒他就把人带到了面前。
  她僵硬地笑了笑,还没出声,就被霍昭誉拉上了楼。
  这比冯雅还不给脸。
  程鸢心间惴惴,就听一声厉喝:“放肆!霍昭誉,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想我什么态度?”
  霍昭誉停在二楼台阶,转过身,俯视而下,眼神带着嫌恶:“世间事难两全,既然不管徐家,那就不管到底。这么搞的家宅不宁,你还自豪了?”
  哪有儿子向父亲这么说话的?
  程鸢拉了拉他的手臂,小声劝:“你冷静点。”
  霍昭誉冷静不了。他讨厌徐朝阳,不仅是他搅乱了家里的宁静,还是程鸢的初恋,他的情敌。他才说了不让两人来往,连冯暖暖那边都要她减少接触,他倒好,一言不发将人弄家里。他可真是他亲爸了!
  亲爸霍振年听得儿子的质问,更觉难堪,涨红着脸低喝:“你这逆子!”
  逆子懒得多说,拽着程鸢继续往楼上走。
  霍振年想上楼去拦人,但半路被徐朝阳唤住了:“爸,总要一个适应过程,急不来的。”
  “这孩子越发不服管教了!”
  “他年轻气盛,难免的。”
  徐朝阳淡笑,目光落在楼上纤细的身影上。
  霍振年还气着,双手背在身后,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你也没比他大几岁!本以为娶了妻子能成熟点,可你看看,跟他妈一个德行!”
  轻狂傲气认死理。
  徐朝阳听到后半句,笑容渐渐僵住。
  程鸢……已为人/妻。
  她是霍昭誉的妻子,这身份是他心中的一道伤。
  他该放弃,可不甘心。
  她嫁给谁不好,为什么要嫁给霍昭誉?
  他的母亲夺去了他母亲的幸福,他也夺去他的幸福吗?
  不可以!
  徐朝阳搭在腿上的手慢慢握紧。
  三楼卧室
  霍昭誉一进房,就招呼程鸢来帮忙收拾行李。他决意立时展开蜜月旅程,离开这华丽的牢笼。
  “我们去了,妈不去,你放心吗?”
  程鸢眉间绞着愁绪:“她什么事都压在心里,现在徐朝阳又住了进来,肯定伤神又伤心。”
  霍昭誉单膝跪在地上,停下放衣服的动作,手指按着太阳穴:“那你去跟她说,一起去。我看你们现在能谈到一块,她也听你的话。”
  程鸢顿觉压力,但也只能点头从命了。她出房往楼下走,留意着客厅的动静。
  没有人说话。
  客厅里静悄悄的。
  她趴在楼梯扶手瞥一眼,正巧对上徐朝阳的眼睛。
  那是一双幽深黑亮的瞳孔,专注看着你时,充满了魔力。
  她心跳微微加速,说不上是害怕还是悸动,不敢多看,仓促收回目光,心神全乱了。
  徐朝阳是他的初恋,灿烂明媚如春阳,是她的理想型。
  而霍昭誉是感动生爱、知剧情生惧,虽心甘情愿,但到底少了几分爱情的悸动。
  “鸢鸢?”
  他在楼下喊她,声音很低,只能从唇形辨别。
  程鸢心中烦躁,还有些难受。这种难受多源于自责和自厌,她讨厌自己竟然会为徐朝阳乱了心。明明是早忘记的人,一眼见之,竟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暗暗呼一口气。
  她收敛心神,去敲冯雅的卧房门:“妈,是我。”
  开门的是霍振年。
  程鸢心一紧,忙躬身:“爸,我来看看妈。”
  霍振年点头,让开一步,微叹:“嗯。去劝劝她。”
  你都劝不好,谁能劝好?
  程鸢心里想着,面上恭敬应了。她走进去,看到冯雅坐在床上喝红酒。她中午饭局上喝了不少,这时又在喝,像是醉了,眼圈微红,艳丽又柔弱。这样的美人儿,霍振年是瞎了吗?
  冯雅醉眼看到儿媳,勉强挤出笑来:“鸢鸢,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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