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兰!”
齐嘉敏这边已经震惊的要昏过去了, 而另一边儿,听到女儿说八卦正准备走的肖父也震惊的僵在原地了!他是知道那是谁的!他女儿的几个朋友,他心里都有数儿的!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齐家老四的形象, 又想了想齐家另外三个人的形象,一时间,他都觉得自己接受不了了!
现在的小姑娘,已经这么不看脸了吗?
而且,这是咋想的啊!
可是又一转念,肖父突然就觉得,齐家八成会下蛊,要不然,就他们家的家世怎么可能都巴上那样的富贵人家啊!这对吗?肯定不对大!
肖父站在门口,已经如同风中的小白花一样摇曳了,分分钟要倒!
而此时同样要倒,感觉自己要昏过去的就是嘉敏了,她简直不能相信,这两个人能凑在一起,怎么想怎么不对啊!她盯住了齐四哥,又想穆兰。
穆兰不是喜欢陆老师的吗?
而且,穆兰是那种喜欢谦谦君子,优雅风度的人!
恕她直言,她四哥和这几个字是完全沾不上边儿的,所以,她不能相信!
“怎么了?”齐三哥问:“没事儿吧?”
嘉敏茫然的摇头,她都不知道自己跟肖欣说了什么了,好半响,说:“这这这,你让我缓缓,我觉得我接受无能。”
肖欣:“真的呀,我跟你舅舅一起发现的,他们俩约会呢,两个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彼此,还共同吃一碗面条。”
齐嘉敏:“!!!”
肖欣:“行啦,我也就是跟你通个气儿,没别的事儿。”
齐嘉敏:“你这不是通气儿,是要吓死我呀!”
肖欣难得活泼的笑了,她说:“那你慢慢感受这疯狂的消息吧!”
还真是,疯狂的消息。
齐嘉敏放下电话,呆愣愣的看向了她的好四哥!
这个时候,齐嘉财同志终于看到小妹的视线了,他说:“你看我干啥?有啥事儿?”
齐嘉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四哥,你今天,干啥了?”
齐四哥突然就从沙发上摔了下去,毫无预兆!咣当一声!他的眼神儿飘呀飘,说:“你你你、你说啥?”
心虚!
这是妥妥的心虚!
齐大哥挑挑眉,没言语。
齐二哥嗤笑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报表。
连齐三哥也放下了手里的婚礼宴客名单。
兄妹四人,齐刷刷的看向齐四哥,那眼神儿,简直是带着逼视!齐四哥愣是从他们的眼神儿里看出了审视的意味儿,他哆嗦了一下,说:“我、我……”
齐嘉敏突然就笑了一下,说:“四哥,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啊?”
她自然相信肖欣不会说谎,可是也真的没觉得四哥能跟穆兰会在一起啊!她比较倾向于,可能是有什么意外的发生。但是她原本的不信任在四哥紧张的情绪里竟然相信了三分,没办法,谁让她四哥表现的这么心虚呢!
心虚的不得了。
她歪着头,撑着下巴,说:“四哥啊,你放松一点。”
齐四哥:“我不敢放松啊,你们都看我,我真紧张。”
他欲哭无泪,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站了起来:“要不,我上楼洗澡睡觉吧。”
齐二哥踢了他一下,说:“怎么?躲我们?”
齐四哥:“我不是……”
其实,是的。
但是不敢说。
齐嘉敏看向了齐四哥的额头,大冬天的,这位大哥的额头竟然还是冒汗了,可见是紧张无措到什么地步了。有那么一瞬间,嘉敏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忍心坑四哥了!
而且,一旦四哥真的和穆兰有点什么,他们这样突如其来的逼问,许是还能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好?这种事儿,一贯都是顺其自然更好许多的。
想到这里,嘉敏含笑说:“那四哥你上楼休息吧。”
齐四哥:“啊?”
嘉敏挑眉:“你不走是想留下来被他们盯着看?”
齐四哥果断摇头,那肯定是不想的啊,有了妹妹的发话,他嗖嗖的蹿上了楼。深深的吁了一口气,觉得整个人世界都明媚了。
齐大哥扫了嘉敏一眼,嘉敏说:“他想说总是会说的。”
说来,齐家几兄弟对弟弟和妹妹的情绪可真是截然不同的,如果是嘉敏的事情,现在想来已经引起高度紧张了。但是因为是齐四哥的事情,大家一听嘉敏这么说,又该干嘛干嘛,并不多问了。
仿佛,从来没有这个事儿。
就连嘉敏自己也低头开始摆弄起手里的小盒子,齐大哥抽空看了她一眼,说:“还没打开?”
嘉敏苦哈哈的点头。
齐嘉恭认真的看了小盒子一眼,想到自己上一次的尝试,果断的别开了眼。这种东西,不适合他。
齐二哥:“嘉敏啊,你的新书有没有构思啊?”
他看了看店里的账目,微笑脸:“有没有想再写点什么,给我们宣传一下?”
齐嘉敏其实也是有点兴趣的,她侧着身子斜靠在沙发上,说:“那二哥说说,觉得你想要哪方面的宣传?”
齐二哥眼睛一亮:“当然是我们店整体的宣传了!”
齐嘉敏:“贪心。”
她认真:“其实每次主攻一两个产品会更好的。”
就像是她的第一个作品《海上倾情》的定情信物手表,齐嘉敏几乎是把它从始至终的贯穿始终,也正是因此,沪宁商行的手表竟然卖的极好,不管是昂贵的还是相对价格便宜一点的,都很有受众。很多人购买的时候都是一下子买两个,摆明了是要送给情人。
这种状况是嘉敏预料得到的!
《海上倾情》越是红火,这个效果就会越好。
齐二哥:“妹啊,你给我分析分析,你觉得哪一个作为主打更好?”
“香水!”齐大哥虽然在忙,但是都是参与进了这个话题。
齐二哥:“可是我们香水卖的本来就很好,反倒是香膏卖的一般。”
其实香水和香膏没有本质的区别,但是因为船运的特殊性,香水的瓶子也基本都是玻璃的,比较易碎,损耗多了,这也就导致了香水的价格居高不下。可就算是如此,香水也卖的比香膏更好,可见香水是不用担心的。
齐大哥:“既然它卖得好,为什么不更加宣传,做到极致?”
齐二哥若有所思,嘉敏也陷入沉思,她说:“那行,我考虑一下。”
齐二哥笑着说:“嘉敏真乖。”
齐嘉敏嘿嘿一声,哒哒上楼,其实怎么说呢?没有人愿意干活呀,但是如果在现代,你抱一个手机就可以嗨皮一天了,可是在这里有不行的!躺一天,人都要发霉了的。
也难怪民国出了许多有意思的人和事儿,嘉敏想,都是因为太闲了,所以大家就很热衷搞事情了。
而她,也因为太闲了,所以愿意做许多事情,让自己充实又忙碌起来。好像,这样才有趣呢!
齐嘉敏回到房间,她坐在床上思考下一本该写什么,恍惚间又想到明日正是大结局下集上市的时间,又琢磨一下旁人会不会喜欢。
“咔哒!”
就在嘉敏稀里糊涂间,她手里的小盒子竟然一下子打开了!
嘉敏不经意的手瞬间僵住,她几乎像是慢动作一样低头,果然,就见手里的盒子竟然被她打开了。她琢磨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打开的小盒子,就在这样不经意间被打开了!
嘉敏觉得,整个人都迷茫了。
不过很快的,嘉敏就回神,只是这一回神,她就陷入了浓浓的无语里。
有多无语呢?
那是对俞四少深深的吐槽。
她原本以为自己打开这小盒子,就可以知道小盒子里有什么了,但事实上,并不是的。
这特么就跟俄罗斯套娃似的,竟然是一层接着一层的,虽说盒子开了,但是肉眼可见,盒子的中间,还是一个形状古怪的小盒子。你说这……嘉敏觉得,自己想打人。
所以,智商高的人都喜欢这么玩儿吗?
这是什么人啊!
齐嘉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平复自己的心情,勉强让自己没有直接打电话过去讨伐她师父!有这样做人家师父的吗?这简直是坑人啊!
不过,嘉敏也一下子来了斗志!
这看不起谁啊!
她都能搞定第一层,再来十层八层也无所谓!
她可以!
可以可以!
齐嘉敏燃气斗志,也不干别的了,更不想别的,盘腿儿坐在床上认真的研究手里的小机关,只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嘉敏默默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告辞!
我不配玩这种高难的东西!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嘉敏抬头:“进来。”
进来的是齐令宜,她端了一杯牛奶过来,说:“时间不早了,喝杯牛奶早点睡。”
视线落在齐嘉敏放在床边儿的小盒子上,诧异:“你打开了?”
说起这个,嘉敏简直面如菜色,她:“呵呵……”
她默默望天,缓缓说:“谁能想到,这特么一层又一层,简直就像是洋葱。”
齐令宜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你呀。”
齐嘉敏唱作俱佳:“真的啊,我的妈啊,这不是洋葱是啥啊!每一层都能让我流泪的呀!”
齐令宜揉揉闺女的头,说:“妈相信你能行。不过,你师父倒是挺有意思的。”
齐嘉敏正色:“他总是用自己的智商来考虑别人,但是却完全不考虑,实际上根本就是有壁的。”
大抵是小嘉敏的眼神实在太过悲惨,以至于当妈的忍不住就想笑,齐令宜觉得,自己继续待下去会笑的更加厉害,赶紧催着嘉敏喝了牛奶,随后匆匆离开。
齐嘉敏:“……”
不过出了门,她倒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齐广志看到她的表情,上前揽住她,说:“怎么这么高兴?”
齐令宜:“我觉得我这当妈的太坏了,嘉敏那么愁,我反而觉得很好笑。”
齐广志挑眉。
齐令宜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齐广志:“……”
他感慨:“这什么兴趣爱好啊!”
两个人一同回房,齐广志搂住媳妇儿的腰,说:“媳妇儿啊你好香。”
齐令宜娇嗔着瞪他一眼,说:“你少胡说,都老夫老妻的,还油嘴滑舌。”
齐广志才不撒手呢,他抱着齐令宜,说:“谁说老夫老妻就不能谈情说爱了!媳妇儿啊,你看,我们好久没有约会了。”
齐令宜:“约会?”
她侧目看向丈夫。
齐广志理直气壮的点头,说:“对啊,约会!我们很久都没有约会了!我跟你说,约会是保持婚姻甜蜜的必要条件。孩子小的时候,咱们整日的为他们操心,甜蜜一下的时间都没有。那么现在不该好好把握住吗?”
齐令宜伸手捏住齐广志的脸,说:“就会瞎说,孩子小的时候你什么时候操心过了?都是我爹操心好吗?”
齐广志嘿嘿笑,他说:“我不管我不管。”
竟然还开始耍赖了!
齐令宜:“……你可真出息。”
齐广志:“约会嘛!”
齐令宜:“……好吧。”
她侧目看了看丈夫,说:“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彼此的。
齐广志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说:“媳妇儿,我就想跟你约会,你就想这么多?……呀!”
他的腰被齐令宜捏了一把。
齐广志:“我遇见她了。”
齐令宜一愣,说:“谁?”
齐广志嘲弄的笑,说:“她,那个女人。”
齐令宜瞬间明白过来,能被齐广志这样说的,那应该就是他的——母亲。
她惊讶的看着齐广志,齐广志说:“她的小外孙在新店做伙计,她来送东西,我看到了。”
齐广志原本以为自己忘记了,但是没想到四十几年没见,他仍然能一眼认出她。
即便,她已经被岁月和生活蹉跎的不成样子,但是他就是认了出来。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却怎么也不会忘记。
再见到的那一刹那,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
有些人觉得三四岁的小孩子不知事儿,但是齐广志知道,不是的,他至今仍是能记得清楚当时的每一个小细节。桌上放了什么,他穿了什么,那天吃了什么,天气如何。
有时候,记忆太好其实也是罪。
齐令宜搂住丈夫,她轻声细语:“那你,想怎么办呢?”
齐广志嘲弄一笑,说:“怎么办?什么也不办。她是谁,在哪里,跟我有关系吗?能为了别人的孩子卖掉自己的亲儿子,这种人,多看她一眼我都作呕。我看到他的时候甚至想,老天爷怎么不开眼,一道雷劈死这种女人呢!”
齐令宜轻轻的摩挲他的背,说:“既然他不重要,就不要让她影响心情。她早就不是你的亲人了,我们才是。”
齐广志点头,他揽住媳妇儿,低头亲住她,两个人倒在了床上。
冬日寒凉,半夜的时候,齐广志下楼倒水,他其实没有起夜的习惯,今日可能真是睡得不好吧!
他来到一楼,就看到大儿子坐在沙发上,他一愣,说:“我的妈?你大半夜的诈尸啊!这就是我吧?要是换了你外公,还不让你给吓死!”
齐大哥:“我在等你。”
齐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