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媚(重生)——六喜桃
时间:2019-08-13 07:34:21

  只是萧让这一问,顾熙言立刻想起了萧弘翰的事儿,便一脸不安地将萧弘翰跑丢的事儿和萧让细细说了去。
  萧让面上波澜不惊,“翰儿打小便是个泼皮性子。这营地四周守卫森严,他是跑不出去的,只差丫鬟婆子去寻了便是,夫人不必过于担忧。”
  顾熙言听了这话,才稍稍放下心来。
  萧让看着顾熙言谨小慎微的样子,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伸了猿臂将人儿拥在怀中,进了平阳侯府的帐子。
  ……
  大帐中,方才,桂妈妈正带着几个小丫鬟在内帐收拾床铺箱笼等一应物什,等收拾好了打帘子出来一看,外帐竟是一个人影儿也没了。出去问了守着帐门的几个丫鬟才知道,一行人原来是去追翰儿了。
  此时见萧让和顾熙言回来了,桂妈妈忙问道:“侯爷、主母可还要用些晚膳?”
  方才,顾熙言吃饭吃到一半便跑了出去,此时这些饭菜早就凉透了,只能叫小厨房热一热再用。
  顾熙言方才吃了几筷子,便火急火燎地跑出去吹了一遭冷风,这会儿也没心情继续吃了,只摆了摆手说“不用”。
  等萧让拥着顾熙言进了内帐,又叫丫鬟服侍着脱了劲装,换了常服,萧让便抬手叫人退了下去。
  前脚丫鬟刚挑帘子出去,萧让便上前一把拥住顾熙言的纤腰,埋头在她脖颈边,一动不动。
  方才在大帐外面,萧让神色清明,步伐稳健,口齿清晰。如今被男人从身后抱着,听着那低低喘息,顾熙言才察觉,男人身上的白檀香里夹杂了三分酒气,正扑鼻而来。
  “侯爷饮酒了?”
  萧让闭着眼,低低“嗯”了一声。
  方才芳林宴上,君臣尽欢,萧让和几个关系好的同僚一时多饮了几杯。
  此时进了内帐,抱着怀中娇软的妻子,紧绷的精神突然松懈了下来,萧让方觉一阵酒意上头。
  顾熙言想了想,柔声道,“厨房里一早备了醒酒汤,不如侯爷先沐浴了,妾身去给侯爷盛一碗过来?”
  萧让又是低低“嗯”了一声,抱着顾熙言缓了许久,这才抬脚去了内帐的净房里。
  顾熙言抿了抿唇,走到外帐,刚吩咐了小厨房,便见王妈妈打帘子进来,说是萧弘翰找到了。
  原来,刚才萧弘翰跑出去找小鹿没找到,想回头却迷了路,竟是误打误撞地跑到庆国公家的帐子里了。
  那庆国公夫人石氏下午隔着栏杆和顾熙言说了半天话,自然是认得萧弘翰的,也不敢叫萧弘翰乱跑,忙把小儿留下来,又拿了些吃食哄着,等着平阳侯府的人去寻。
  据说,王妈妈一众人找到萧弘翰的时候,他正和庆国公家的世子闵儿一道儿用饭呢!
  顾熙言登时被气笑了,真是天塌了不怕事儿大的!这边都急的人仰马翻了,那边儿却还忙着开拓友谊新天地呢。
  桂妈妈听了道,围猎露营多有不便,今晚不如叫她照看着翰儿睡在偏帐。
  桂妈妈出身宫中,打小照看着萧让长大,顾熙言是放一百个心的,当即应了声“甚好”。
  ……
  等小丫鬟端着红漆木盘进了内帐,萧让还在净房中没出来。顾熙言思索片刻,当即亲自端着那盅醒酒汤,挑开珠帘,进了净房。
  萧让平日里素来不沉湎酒色,虽说顾熙言没见过萧让酩酊大醉的模样,可看他方才抱着自己不甚清醒的情状,就知道他在宴席上没少喝。
  这芳林围猎明日还要持续一天,萧让身居高位,明日少不了要陪驾宴饮,怎能出一丝一毫的闪失!顾熙言想着赶紧把醒酒汤端进去,毫叫萧让赶紧喝了,趁早解了酒醉。
  净房里水汽蒸腾,朦胧雾气中,只见萧让似是刚从浴桶里出来,腰际围着一条白色大巾,正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顾熙言见了,忙上前奉上醒酒汤道,“侯爷先把这盅醒酒汤用了罢。”
  萧让当即拿起瓷盅,仰头将饮酒汤一饮而尽。
  男人生的十分高大,宽肩窄腰更是一览无余。胸膛上挂着的水珠还未擦干净,此时正顺着分明惹眼的肌肉往下滑动,一滴一滴,逐渐消失在腰际围裹着的大巾里。
  男人的喉结不住的滚动,顾熙言略略扫了两眼,当即红了脸。
  一盅醒酒汤饮尽,顾熙言接了瓷盅,当即转身要走,不料,身后的男人伸手拉住那纤纤玉臂,把顾熙言抵在身后的浴桶上,声音低沉,“夫人若是无事,服侍本候擦身吧。”
  萧让一向不习惯叫人贴身服侍,这会儿既然提出来了,顾熙言也不好拒绝,只好接过巾帕,一下一下地轻轻擦拭着男人身上的水珠。
  今日,顾熙言穿了件蜜合色立领夹袄,下面是条玫瑰色百褶长裙,灵蛇髻高高挽着,上面斜斜插着两三只珠花。
  云鬓峨峨,亭亭玉立。
  明明是素雅至极的装扮,奈何一张小脸儿上美目顾盼生辉,樱唇红润饱满,远山眉似蹙微蹙,愣是穿出了明艳照人之感。
  萧让定定看着眼前的美人儿,眸色沉沉。
  等好不容擦干净了水珠儿,顾熙言已经是脸红似霞,娇羞不堪。
  她正准备伸手推开男人的压制,不料,却被萧让猛地一托,整个人坐到了身后的浴桶上。
  顾熙言娇呼了一声,忙伸手紧紧搂住萧让的脖颈。
  只见高大的男人俯下身来,火热的喘息带着淡淡酒气,直喷洒在她的耳边上,“今日乏得很,夫人不如帮本侯揉揉身子。”
  浴桶的边沿湿漉漉的,坐上去直打滑,稳稳当当的坐着已经是不容易,更何况还要给萧让揉按身子!
  顾熙言抿了抿唇,只能伸了两只玉臂,紧紧攀附着男人健壮的臂膀,才能勉强稳住身形,不掉下去。
  顾熙言咽了口唾沫,放软了声儿道,“这般……这般高高坐着可怎么揉呀?不如,侯爷叫妾身下来……”
  美人儿的声音甜甜腻腻,萧让听了,只淡淡打断:“不许下来,就这么揉。”
  顾熙言咬着唇,可怜兮兮地看男人了一眼,只见萧让神色淡淡,仿佛提出这么个无理要求的,并不是自己一般。
  男人胸膛上的肌肉并不虬结吓人,而是硬朗坚实,块块分明。
  一双柔弱无骨地玉手轻轻揉在上面,竟是如爱抚一般。
  顾熙言揉捏了一会儿,整个人已经是香汗微湿,娇喘微微。
  方才,萧让在内帐中隐隐约约听见外面的婆子说翰儿找到了的事儿,此时看着身前的娇人儿,心下一动,淡淡道,“夫人竟是喜欢孩子?”
  顾熙言闻言,笑道,“四房的几个孩子,虽说调皮了些,可更多的时候还是玉雪可爱,聪明伶俐的。”
  萧让挑了眉:“别人的孩子有什么新鲜的,若是自己的孩子,那才有趣。”
  “夫人若是喜欢,咱们便……”
  “侯爷!”顾熙言红着脸,举起粉拳在男人胸前轻轻锤了一下,“侯爷说的什么话……”
  萧让勾起薄唇,拉过粉拳,放在唇边轻吻了下,“和夫人在闺房中说的,自然是体己话。”
  顾熙言咬着樱唇,羞答答地看男人了一眼,没接话。
  只见萧让低笑一声,猛地俯身,更贴近了身前的美人儿。
  顾熙言正坐在浴桶沿儿上,冷不丁萧让往跟前一跻身,当即身形一晃,搂着男人脖颈的玉臂突然收紧了,嘴里带了哭腔,“侯爷,别,妾身要掉了去了……”
  萧让搂住身前美人儿,对美人儿的惊呼视而不见,“夫人觉得,本侯如何?”
  顾熙言看着身前的萧让,只觉得今日男人醉了酒,平日里那副清贵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竟是变得这般磨人!
  此刻,顾熙言又听了这等无理的要求,当即心里翻了个白眼儿,正准备随口敷衍过去,不料又听萧让道,“若是答好了,便抱夫人下去。”
  顾熙言听了,只能欲哭无泪的攀着男人的臂膀,绞尽脑汁地想了起来。
  上一世,顾熙言喜欢的是满口诗词歌赋、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郎,故而怎么都没想,自己有一天会被成安帝指婚给萧让。更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夫君会是萧让这般勇猛高大的男子。
  这一世,虽说一开始顾熙言对萧让依然心怀惧意,可萧让对她多有呵护,渐渐的,她也知道祖母顾江氏口中所说的“武将的好处”是什么了——光是萧让站在她身边儿,就教人莫名有一种安全感。
  思及此,顾熙言一双水汪汪的美目望着男人,甜甜道,“夫君对妾身呵护备至,妾身自然觉得侯爷是一等一伟岸的男子。”
  不夸他身居高位,不夸他赫赫战功,不夸他出身高门……她心里,果真只装着他对他的呵护和温柔!
  萧让听了,白天那股子醋意登时烟消云散了,心中自是百转千回,万般情意涌上来,脸上却依旧是神色淡淡,半晌没言语。
  顾熙言见状,正暗暗思忖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不料萧让突然俯身,一把抱起她道,“方才,夫人帮本候揉了身子……礼尚往来,该本侯帮夫人揉了。”
  身子冷不丁腾空,等顾熙言听清了萧让说的是什么,忙道,“妾身不用侯爷——唔”
  萧让低头含住那一张一合唇瓣,把顾熙言未说尽的话统统吃进口中。
  只见男人一边绞着美人儿的香舌,尝着那檀口中的琼浆玉露,一边儿抱着娇人儿朝内帐走去。
  月上中天,鸳鸯帐中,一室的被翻红浪。
  只见那娇软美人泪光点点,连声求饶:“侯爷,不要了——”
  那低哑男声轻笑:“不要?本侯还有千军万马等着种给夫人呢。”
  “唔……夫君……夫君怜惜……”
  这真真是——
  鸦色腻,雀光寒,风流偏胜枕边看。
  钩挽不妨香粉褪,倦来常得枕相怜。
  作者有话要说:桃子的现言《怎敌她香软可口》终于完结啦~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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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冬猎(四)
  芳林围场中。
  夜幕四合,凉风阵阵,漫天月光云影低垂,星河摇摇欲坠。
  和御帐遥遥相对的贵妃帐中,宫婢太监跪了一地,皆是大气也不敢出。
  “啪——”
  一只金杯被重重拂落在地,金杯中盛着的清水被泼出去三丈之远。
  那捧着红漆木托盘的丫鬟忙跪下,连连磕头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娘娘赎罪!”
  今晚的芳林宴上,成安帝的九龙御座左右设了两个屏风宝座。
  大燕朝以左为尊,左边儿的宝座自然是皇后娘娘的,尹贵妃本欲上前坐在右侧,不料成安帝广袖一挥,竟是将那柔然来的使臣王子指到了上首。
  当着众臣的面儿被下了脸面,尹贵妃只得打碎了牙齿和血吞,见状,只好满面含笑地落坐于下首。
  等开了宴席,成安帝对谢皇后又是一番极近呵护之态,尹贵妃将之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头怒火中烧。宴饮到了一半,便借口“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
  当今皇后娘娘出身名门,母族陈郡谢氏根基壮大,难以撼动。这谢皇后乃是成安帝潜邸时的发妻,生的端庄矜贵,识大体、知礼数,当年也是名动盛京城的一大才女。
  成安帝即位这些年,谢皇后每每规劝得当,遇事不偏不倚,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恰似是佛堂上高高供着的一尊白玉菩萨,满面都写着济慈济安,普度众生。
  大燕朝需要一位贤良的国母,成安帝也需要一位贤良的皇后。
  可是,成安帝不仅是个帝王,更是个男人。任哪个男人整日对着这尊宝相庄严的活菩萨,都难免会提不起闺中趣味。
  尹贵妃十五岁那年入宫,仔细算算,在宫闱中已有七年之久。平日里,尹贵妃在床榻之间极尽媚态,成安帝来者不拒,倒也受用。把一国之君伺候满意了,自然有源源不断的无上恩宠赏赐下来。
  如此多年相处下来,尹贵妃知道成安帝是个阴沉不定、喜怒无常的性子,自然不敢奢求帝王真心的宠爱。
  可令她心寒的是,在成安帝心中,只为出身陈留谢氏的谢皇后存了区区之地,而她尹贵妃和三千后妃,只不过是成安帝逗闷子的玩物罢了。
  正如今晚芳林宴,当着文武百官、各国来使面儿,成安帝撑足了“帝后和谐”的场子,对下首这个小小贵妃,高高端坐的帝王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在诺大宫闱之中,在这位心机深沉的帝王心中,她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罢了。
  尹贵妃凤眸里染着怒火,扬手又掀了帐中一张小几,小几上的碟碗瓶罐顿时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地。
  一旁肃手立着的的大太监瑞安见了,忙扑上前一把抱住尹贵妃的腿,哭求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哇——”
  这帐子正遥遥对着成安帝的御帐,又不甚隔音,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了上报给皇帝,岂不是嫌活的命太长了——找死呢!
  只见尹贵妃闭了闭眼,红唇微动,“方才,平阳侯爷怎会突然出现?”
  大太监瑞安一愣,忙道,“回娘娘的话,晚上娘娘离席不久,那芳林宴就散了,想来是侯爷从御帐中出来,赶巧了——”
  尹贵妃抬手打断,“罢了。”
  “今日,义父又有什么消息递进来?”
  瑞安听了,一点儿不敢含糊,当即从袖子里取出一封密信来,双手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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