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锦鲤王妃——清涴
时间:2019-08-14 09:16:36

  李侧妃脸都白了,脸上挂满了泪水,哭的极为狼狈再也不复平日里的美感,颤巍巍地抓着孙神医的手哀求道:“求求神医,你医术精湛,连世子那样从娘胎里带出的顽疾的治愈了,救救我的薇儿吧!女子要是不能生育,这辈子可就都毁了啊!”
  孙神医沉着脸摇头,叹了口气,“不是老夫不愿出手相救,而是她服用的药性太烈,已经败了身子,老夫即便是扁鹊再世,也无力回天啊!”
  李侧妃难以置信地看着楚薇,如遭雷击,半天没回过神来。楚薇已经痛得失去了意识,听不清孙神医的话,只一个劲儿地喊疼。
  一旁的苏婉灵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眼神越来越绝望的张云,忍不住开口催了一句:“孙神医,您快看看大嫂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李侧妃猛然抬头,看仇人似的死死盯着苏婉灵,眼中的恶毒让苏婉灵浑身都汗毛都竖了起来,忍不住往楚潇身边靠了靠。楚潇见状,冷冷地瞟了李侧妃一眼,眉眼间浮现出让人心寒的煞气,李侧妃不敢直视楚潇的双眼,登时便低下头去,抱着楚薇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简直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哪怕苏婉灵同她不对付,这会儿都忍不住感叹一声李侧妃的慈母之心。
  今天许是张云姑嫂的遭难日,孙神医刚刚才断定楚薇今后再也不能有孕,搭上张云的手腕后,孙神医的表情更为沉痛,抬头看着瑞王,沉着脸地摇了摇头,低声叹道:“孩子保不住了。”
  张云当即崩溃地哭喊出声,哭声之凄厉,简直让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张云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抓住孙神医的手,疯狂道:“神医你再看看,我的孩子不会有事的,求求你,你救救他,他还没来得及来到这个世上看一眼,你救救他啊!”
  一声一声,宛若杜鹃啼血,听得苏婉灵面露不忍,眼中泪珠滚滚而落。
  孙神医却低低叹了口气,摇头道:“老夫是人,不是神。你这胎本就不稳,上回能保住胎儿已经是侥天之幸。今天又受了惊,哪还能保住孩子?”
  张云已经听不见孙神医的解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愣愣地抱着自己的肚子,不顾下裙的鲜血,双手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嘴上还温柔地唤道:“孩子乖,别闹娘亲,好好睡一觉,快快长大~”
  苏婉灵心下一片酸涩,眼泪流得更欢。瑞王更是怒不可遏,朝堂后宅没一样让他省心的事,登时拍了桌子,暴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本王查!查出到底是谁下的手,直接拖出去打死!”
  楚薇这会儿已经慢慢缓过来些许,强撑着靠着李侧妃站了起来,伸手指着苏婉灵,满脸恨意地指控道:“贱人!你为何要害我?”
  苏婉灵立即一愣,怎么这锅就扣到自己头上了?
  她这一愣神的功夫,李侧妃已经借题发挥,抄过桌上的碗筷径直往苏婉灵身上扔,状若癫狂地大喊道:“你这个毒妇!薇儿不过是同你拌了几句嘴,你竟然这么害她?还让云儿也落了胎,真是处心积虑一箭双雕啊,这回你满意了?”
  楚薇和张云委实太惨,李侧妃这么一说,确实让人觉得苏婉灵下手的动机最大,就连瑞王也忍不住向苏婉灵投来怀疑的目光。
  苏婉灵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是日了狗了的心情,无端天降一口黑锅,还有一堆智障跟着信了,窦娥都没自己冤。
  一旁的楚潇灵活地抱着苏婉灵躲开李侧妃扔过来的碗筷,皱眉怒道:“好好说话!张嘴就说灵儿害了你们,证据呢?净会空口白牙污蔑人!”
  楚薇白着脸,恨恨地指着苏婉灵,眼中几乎能飞出刀子来,虚弱道:“你只管查,我刚刚喝的这杯茶,可是你身边的大丫鬟白蕊烧好端来的,还想狡辩?”
  苏婉灵脑子一懵,下意识地开口道:“白蕊前些日子犯了错,根本不曾在我身边服侍,怎么可能听了我的命令去害你?”
  说着,苏婉灵的思路愈发清晰,看着楚薇眼中满满的恨意,苏婉灵原本心里对她生出的一点怜惜也彻底消失不见,冷声道:“再说了,如今我执掌府中中馈,若是想要害你,办法多的是,何苦当着父王母妃的面铤而走险,还故意让自己的丫鬟出面?三岁小孩陷害人也不会这么笨,二妹妹猛遭大难心情激动之下口不择言,我也不同你计较。不过二妹妹还是好好想想,免得错怪无辜,反倒让真凶逍遥法外!”
  李侧妃却冷哼一声,半抱着楚薇,嘲讽地看着苏婉灵,讽刺道:“好厉害的一张嘴!说不定是你故意露出这么大的破绽,做出别人陷害你的假象。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你无辜,那便把你身边的白蕊绑了来仔细审问!王爷也在场,定然能还我们一个公道!”
  苏婉灵立即点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行的端坐的正,从没起过害人的心思。你们要审问白蕊,只管将人带过来便是!我也要同你们当场对质,还我自己一个清白!”
  “吵够了没有?”瑞王猛然大喊一声,而后沉着脸问孙神医,“请神医看看,是否是这杯茶中添了药?”
  刚才的杯子已经被楚薇摔成两半,孙神医蹲下/身,捡过一片还带着茶水的碎片,仔细分辨了许久,这才点头道:“没错!这杯茶中,尽是害人之药,用量似乎也大不相同。老夫推断,下药者,应当不止一人。”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瑞王和王妃齐刷刷沉了脸,齐声道:“将白蕊同今天一起在厨房当值的人全都带上来!”
  空气似乎都沉闷了不少,苏婉灵却一脸轻松,反正她没做过,又是天生锦鲤命,不管这回是不是有人想害她,都注定失望了。
  等到吓得浑身直哆嗦的白蕊被带进屋内时,屋内的气氛更是紧绷到了极点。楚薇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然挣脱李侧妃的怀抱,上前啪啪扇了白蕊好几个耳光,崩溃道:“贱人!说!药是不是你下的?”
  白蕊流着泪哆嗦道:“二小姐饶命,药真不是奴婢下的,请王爷王妃明查!”
  王妃不说话,沉着脸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这场闹剧。苏婉灵却眼尖地发现,她身边的一个嬷嬷不见了踪影,想来是趁着刚才一团乱的时候便出去了。
  苏婉灵心下正嘀咕,就见被她念叨的那个嬷嬷拿着一个靛色的布包走了进来,恭敬地弯腰道:“王妃,这是老奴在白蕊房里找到的东西,是不是害人之药,请孙神医一验便知。”
  白蕊的求饶声就这么卡在喉咙口,孙神医上前接过嬷嬷手中的布包,打开一看,又捏了一把粉末闻了闻,而后点头道:“是血附子。”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了苏婉灵的身上,李侧妃更是张狂,满脸悲愤地指着苏婉灵怒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又转身向瑞王哭诉,“王爷,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的孙子,没了!”
  瑞王一张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地看着苏婉灵,冷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到
 
 
第39章 一环又一环
  苏婉灵心说我这不是说不说都给你们直接定罪了么?这口锅我背的可真冤。说来也奇怪, 面临现如今的处境,苏婉灵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反而就跟个外人似的, 一直处于第三者立场看戏。即便是这把火已经烧到她身上, 她竟然也没觉得慌,反而淡定地直视瑞王的眼睛, 冷静道:“我的婢女做出这样的事, 也未必是出自我的授意,被人买通了也不是不可能。父王这般轻易就定了我的罪, 未免太过草率。”
  竟是一生气, 连谦称都忘了, 直接学楚潇说“我”了。
  瑞王不由一愣,看着苏婉灵冷漠的表情, 再看看一旁楚潇脸上差不多的神情, 即便瑞王心里头这会儿正憋着火,也忍不住勾了勾唇,眉头微微舒展了些许,而后点头道:“有道理, 那便听这该死的奴才怎么说!”
  白蕊已经吓瘫了,再被瑞王这么一瞪, 更是慌得厉害。瑞王可是上过战场的, 真发起怒来,浑身的杀气就算是八尺大汉都觉得心慌,更别提白蕊这等一直待在后院的弱女子。被瑞王这么一吓, 白蕊连事先想好的说辞都给忘了,下意识地开口道:“这药是二小姐给的。”
  “胡说八道!”
  白蕊话音刚落,李侧妃已经迫不及待地拍了桌子,愤怒地指着白蕊,语气尖锐,“笑话!莫非你的意思是,薇儿要你动手害她自己吗?谁信啊?”
  白蕊畏惧地看了一眼瑞王,又看了看正用吃人眼神瞪着自己的楚薇,眼神不断闪烁,心下不知在盘算什么。瑞王见状,立即冷声道:“老实交代,本王还能饶你父兄的性命,若有半句假话,你的父兄,便同你一样,乱棍打死一卷草席扔出去喂狗!”
  白蕊身子一抖,彻底醒悟过来,咬唇哀戚地看了楚潇一眼,低声道:“二小姐身边的流萤姐姐之前来找过奴婢,说是让奴婢给世子妃的茶水里加点药,这布包里头的血附子也是流萤姐姐给的。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应了下来。王爷明鉴,今日奴婢只用了一点血附子,其他的药,都不是奴婢下的啊!王爷饶命!”
  瑞王闻言,偏头看了孙神医一眼。孙神医虽然不耐烦参与这种后宅的腌臜事,却也没置身事外,点头道:“这包血附子粉末应当只有二两,慢慢添进人的茶水中,日积月累,可让妇人不孕,久而成疾,彻底败了身子。这里只有血附子,其他药物,想来出手的还有其他人,王爷还是再仔细盘查一番,免得漏掉了潜藏在暗处的毒蛇。”
  楚蓉突然插了句嘴,冷声问白蕊:“当丫鬟的,效忠主子是本分。你为何背主?”
  白蕊抿了抿唇,双手死死揪着下裙,又抬头看了楚潇一眼,流泪道:“流萤说,若是世子妃不孕,便会为世子收人。奴婢一时想岔了,动了歪心思,这才接了药。今天那杯茶,本该是世子妃的,不知为何,却被二小姐喝了下去。”
  瑞王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一言难尽,眼神微妙地看了楚潇一眼,看得楚潇脸色漆黑,双眼冒火地将白蕊踹翻在地,暴怒道:“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本世子也是你能算计的?”
  说完,楚潇还不解气,又接着往白蕊身上踹了好几脚才停了下来,又阴冷地看着楚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二妹妹这出贼喊捉贼的大戏演得可真漂亮!到头来却害人反害己,真是老天有眼,收拾了你这个祸害!”
  “世子慎言!不过是一个下贱胚子的一面之词,怎么能当得了真?薇儿也是你妹妹,此番遭受大难,你又何苦再说风凉话?”
  楚潇不屑地看了楚泽一眼,讥讽道:“你还是好好关心关心你妻子吧,妻子孩子都护不住的废物,有什么脸面来指责我?你倒是个好哥哥,却不知道你对不对得起被你妹妹害死的亲生骨肉!”
  楚潇这话一出,楚泽脸色立即大变,再看到张云越来越阴冷的神情后,楚泽更是强撑着反驳道:“一派胡言!薇儿哪会这般不知轻重,上回之事乃是意外,而今天,到底是谁暗下杀手,还不知道呢!”
  楚潇表示自己完全不想和二傻子说话,径直偏头看着瑞王,随口道:“既然如此,父王您就好好查查!将满府下人全都喊过来一个个盘问,看看到底是在弄鬼!李侧妃一向多疑,想来也信不过母妃,父王你插手最合适。”
  瑞王彻底动了怒,忽而看向窗外,沉着脸吩咐了一句:“彻查此事!”
  屋外登时传来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楚潇不由眉间微动,暗卫?王府竟然真的有暗卫?
  李侧妃和楚薇却齐刷刷变了脸色,再也不复方才嚣张的气焰,互相掐着对方的手,眼神慌乱了一瞬,连手上传来的痛楚都不曾察觉。
  这一番交锋下来,天生锦鲤命的苏婉灵早就看透了一切,这种情况她见的多了去了,都是想害她反而阴差阳错害了自己的,苏婉灵都见怪不怪了。一见这架势,苏婉灵不需要证据都能猜出来,白蕊说的全是真话,这事儿最开始就是楚薇的锅,所以她才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被白蕊攀咬出来的流萤也被拖了上来,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白蕊的待遇,没过多久也招了,事情反转的就是这么快,原本的苦主立即变成了凶手,最后竟是一出害人反害己的闹剧,这种诡异的发展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瞬,而后眼神复杂地看着楚薇,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哪怕是满腔怒火的瑞王,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罚楚薇吧,她现在已经够惨了,下半辈子肉眼可见的不幸福,人生已经毁了一半,对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姑娘来说,委实太残忍。但若是不罚她,哪能对得起张云肚子里的孩子?
  王府的第三代,还未出生就化成了一滩鲜血。即便瑞王比较惦记着抱楚潇的孩子,也不代表他对张云肚子里的那个孙辈没有任何期待。如今被楚薇这么一通闹,让张云白白流了个孩子,瑞王都觉得没脸见张家人。
  偏生楚薇还死倔着不认错,恶狠狠地瞪着白蕊,磨着牙道:“你撒谎!分明是你受了苏婉灵的指使,假意答应我的要求,却在暗中换了我和她的茶水,故意害我!”
  苏婉灵不由无语,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彻底服了楚薇的神逻辑。你能害别人,别人凑巧躲过了也是别人的错,这种强盗逻辑,苏婉灵简直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楚薇给刷新了一遍。
  瑞王更是怒不可遏,拍着桌子怒吼道:“闭嘴!要不是你先生出害人的心思,能闹出这么多事来吗?还不思悔改!”
  楚薇倔强地看着瑞王,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看得瑞王心里的火气更旺,恨不得上前抽死这个逆女。
  正在这时,暗卫悄然立在瑞王身边,恭敬地递给瑞王一张纸条,而后脚下一蹬,一阵轻烟似的没了人影。
  苏婉灵看得直咋舌,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往暗卫消失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轰鸣声吓得一抖。楚潇条件反射地搂过苏婉灵,伸手捂住她的耳朵,苏婉灵则悄悄地站直身子,惊讶地看着瑞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发这么大的火气,连桌子都给掀了。
  瑞王根本压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上前踹了李侧妃一脚,脸上的神情近乎狰狞,啪嗒一声将刚才暗卫送来的纸条拍在李侧妃脸上,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可真不愧是亲母女!蠢都蠢到一块儿去了!知道楚薇想害潇儿媳妇,你不但不制止,竟然还偷偷加了两味药?自己既蠢又毒,还要骂别人毒妇,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贱人!”
  这一次,瑞王彻底恶了李侧妃一系,不但剥了李侧妃的侧妃身份,还将楚薇送到了京郊的月隐庵,并且下了死命,除非王府送去的月例,其他人不许私下添补任何东西,不然,就让她死在庵堂,别再踏进王府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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