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闵蕤不是水肿体质，但还是得提醒他注意。
闵蕤想回复朴至旻什么，手机上却收到工作人员发来的消息。
【原定计划有变。】
闵蕤打了个电话过去：“怒那，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资金周转遇到了问题。”朴信艺是营销部新上任的经理，负责他们团综的制作，“一开始是想以旅游日志的形式来让你和南俊作为导游带着成员们以背包客的身份穷游北欧那些国家，但是我们定的地点出了些变故。”
闵蕤坐到床头的落地窗前的小方几上，香港的酒店验证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句话，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床头处就有方形的小几，靠近窗处是一片平台，窗户是玻璃制的落地窗，坐在小几和床上就能看见万家灯火。
“什么变故？”闵蕤能想到的就是资金不够，因为租定房间的资金不够充裕，只能让他们住的地方变差或者是旅行的地方改变，对方既然说了是后者，那就意味着原本制定好的旅行计划就要改变了。
朴信艺比闵蕤要更了解公司内部的财务状况一些，闵蕤又是她的直系学弟，说话的时候就更加没有保留：“申请到的项目资金只够穷游，我们只能订民宿，但这样就充满了不确定性。”
民宿在价格上会比酒店划算，但风险也不小。
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公众人物，如果在屋主在房间内安置了摄像头，对他们来说就不是很令人愉快的旅行记忆了。
再小概率的事件一旦发生，后果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起。
“我们如果是去北欧的话，时间可以再往后推一个月左右。”朴信艺能想到的闵蕤听到她的提示也能想到，事关哥哥们就不会是小事，如果是他一个人旅行倒不用这么谨慎，“现在北欧反正也是冬时令，一天昼短夜长，本来就是旅游淡季。”
最初的节目雏形其实算是西欧游，毕竟相对北欧而言西欧更发达可拍摄的素材也更多。但资金有时就是这样现实又棘手的问题。
“我更倾向于去中国旅行。”朴信艺提出的设想非常大胆，如果不是闵蕤一贯对社员的创意都持有开明态度，她还真的不会提出来，“相较欧洲国家，北欧的确实惠。但中国不是更实惠吗？北欧有的景色中国也有，而且还近，时差都不用倒，你们在中国的知名度不是还没提升吗。”
闵蕤垂眸，开始思考这个设想的可行性，鼓励她继续说下去：“我觉得您说的很对。”
语言不通的确是个障碍，但他们有闵蕤啊。
最初想到国外旅游，也是因为金楠俊英语水平的确足够可以充当翻译的角色，更别提沟通无障碍的闵蕤了。就算北欧听起来比邻国要高级，或许日后还能帮助他们圈到欧美饭，可是中国市场难道不是更具诱惑的一块肥肉吗？
营销部的人一开始就瞄准了中国市场，要不然在年末舞台的时候防弹少年团背后的舞美就不会是中文繁体的防弹少年团五个字。
他们的专辑甚至系列名直接就是“花样年华”。
“比起北欧，我觉得中国更适合旅行。”朴信艺显然是打了很久的腹稿，得到闵蕤的示意，她很快就跟着说了下去，“其他人虽然更倾向于北欧，但那只是因为在国内人都有个欧洲梦，可是现在中国的经济高速发达，你也是中国人，想来比我们更清楚市场的强大。”
“怒那。”闵蕤听到这里笑出了声，窗外的灯火映照在他的眸中，从朴至旻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丹凤眼中就像是闪烁着点点星辰，“您是想让我一成年，就握着手中的股份弄一个大制作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午去把头发拉直了，虽然之前就是直的，只是为了好打理。
但开始我是想烫成蛋卷头的qaq。
黑长直虽然很有气质但是我家男票喜欢可爱的妹纸啊tat。
至于北欧行，你们猜能不能成形啊。
其实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即便写北欧行也不会按照现实中他们的轨迹来写，因为是收费的项目，如果是写的话肯定会写的很详细，那样可能会损害防弹的利益。
么么哒，爱你们哦。
日更好累tat，特别是我妈现在从早就开始问，你更新写了没有啊。
修文耽搁了一点时间。米亚内
第138章
闵蕤虽然行事作风一贯小心谨慎, 但不代表着他不具有冒险精神。
朴信艺的提议确确实实勾起了他的兴趣。
比起跟公司高层是从属关系的其他偶像，他拥有的自主权导致他的意见甚至可以在商业企划的推行中起到决定性作用。
这样的提议如果有他的支持，就算董事会存在小部分的异议, 最终的结果肯定还是通过。
民主一向都只是相对而言，无论何处。
成年之后闵蕤和方时震的股份加在一起足够他们两人对公司的走向安排等重大事宜拥有绝对的决策权。
闵蕤的态度听着就是支持的意思，朴信艺便开始着手准备企划案。
朴至旻看着闵蕤，闵蕤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接着给他们组合的line群组里发了一条消息, 对还在韩国准备登机的其他哥哥们的事先提前告知这个变故。
金楠俊作为组合内的队长所想的当然要比其他人更长远：“其实旅行的风景和地点都是次要的, 能够给制作组提供足够的素材, 在拍摄后吸引粉丝的关注, 这两点才是我们团综制作的重点。”
“如果是去中国大陆旅行，那中国阿米的关注是绝对够的。”闵蕤对这一点有信心, 《新西游记》的播出就是一个先例, 毫无疑问韩国民众对中国这个经济发展势头迅猛的邻国是很感兴趣的。
近年来前往中国留学的韩国学生比例增幅很大，这就说明两个国家之间的经贸交往已经埋下了他们渴望彼此学习了解的种子。
即便中国国内在版权意识上落后导致专辑上的收入跟这个国家的人口基数不成比例, 但签售会演唱会都是捞金的办法，精明如s, m就做的很好。
对于大多数韩团而言, 因为在中国专辑销量收不到很好的反响, 他们都更青睐于日本市场的培养。
但再怎么样日本就那么大, 人的购买力又有限，就算给再多福利也没办法弥补人口数和市场的供求不合理。
业内的公司如s，m早就瞄准了中国市场, 招收中国练习生这一特色在exo的初十二位成员名单中露骨地展现。甚至exo-m这个分队根本就是针对中国市场量身打造的。
尽管后来中国成员纷纷退队，但给exo在中国国内打响知名度绝对有这些中国成员的功劳在。
离开组合之后，三个人就算只能在中国国内发展，但他们个人的通告费和依赖于人口基数所创下的成就，也比其他韩国成员高得多。
会说中文，就能带来便利和好处。
闵蕤的存在早就让bighit存在了进军中国市场的野心，朴信艺的企划一旦通过，那他们在中国能够收获的关注度和粉丝量绝对不是现在能比的。
闵允其比起商业上的考量，更多的还是出于这些年的兄弟情谊，他伸出手指揉着闵蕤眼底的黑眼圈，冰凉的手指触感从皮肤传递到闵蕤的大脑：“虽然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一旦通过，压在你身上的担子会不会太重了？”
毕竟如果是去北欧的话，闵蕤承受的压力不会有去中国的那么大。
这些多出来的压力，毫无疑问是由闵蕤个人来承担的。毕竟他是中国人，又拥有那样高的股份，公司的其他人肯定会把他和企划的顺利通过联系起来，并且认为是闵蕤出于私心一手促成了这个企划的推行。那么相应的，如果中国行没有收到很好的反响，那么后果就全是由于闵蕤一人的私欲。
“没关系。”闵蕤摆摆手，咬了一口金硕真喂过来的巧克力。
郑浩锡倒是很快就看开了：“就算是北欧行，其他人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收到好的反响吧。你昨天晚上在电话里说的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什么事吗？”
金泰悙坐在闵蕤身边的沙发上，闻言看了一眼他们家忙内，伸手把闵蕤有些毛边的袖口给折好让线头看不出来：“你这件衣服都穿了两年了。”
闵蕤在回答郑浩锡的问题的时候伸出手让金泰悙给他整理衣袖：“哥，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跟其他团保持礼貌距离。”
金泰悙整理完他的衣袖之后，闵蕤才想起来这件衣服居然还跟了他两年。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闵蕤有其他的事需要注意，对于生活中他的小事就很难再投以注意。
田正国本来就不是有多外向喜欢四处结交朋友的性子，听到闵蕤这话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
“本来我们跟其他组合的人交情很好的就没有多少。”闵蕤对金楠俊解释，“最近我们的风评又不好，遇到颁奖礼或者是电视台后台，如果不是非常好的至亲，还是没道理去跟他们太热情地打招呼，免得拖累人家风评遭人厌烦。”
闵允其在偶像圈内的好友本来就不多，听到这话便点点头算是会意。
朴至旻颔首之后，想到昨天金秦宇的事，忽然发觉宋闵浩对闵蕤真的算是用心良苦了。
他在闵蕤因为外界风评会被圈内人投射坏印象，可能因此接触不到新朋友的时候，把信得过的朋友介绍给闵蕤，让本来因为种种没办法深入交流的两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中彼此熟悉从而成为至亲。
患难之中见真情。
在他们被黑的时候还能主动跟他们结交的人，倒可以真正看出情义了。
金硕真顿住往嘴里送东西的动作，看向此时面色淡然的闵蕤，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传言：“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话？”
闵蕤摇摇头，把金泰悙在他头发上作乱的手放到自己腿上压制住：“恩，有人跟我提过几句现在的情况。”
宋闵浩今天那通电话的深意当然不只是给闵蕤介绍一个可靠的朋友。
想来是想提醒他在人际交往上要注意这些。
宋闵浩雪中送炭，人都是相互的，与他在低潮期闵蕤的无条件信任支持脱不了干系。
闵允其看了一眼金泰悙，闵蕤是他从小养大的弟弟，一时抽风造成现在这样的影响覆盖他们全团，金泰悙本人肯定比他所能想到的还要更加内疚。
一遇到兴奋的事，情绪有波动难以控制很正常，他们也得为一次的失误承担相应的后果。
就算金泰悙在那天的舞台上没有唱《loser》，待到他们大势之后那些对家的黑子也会想办法给他们扣上各式各样的帽子。
闵蕤不希望金泰悙出于愧疚压抑自己的性子，但正式场合如果脱线造成的不良影响肯定要比安可舞台的抽风导致粉丝误会严重的多。
田正国想到闵蕤已经很久都没有在line里的97line群组里说过话，而got7的宥谦和bambam正好也在群组里，后者好像还挺活跃。
这之中其实没什么联系，没道理他们家被狂黑其他人的日子就不要过了，但闵蕤似乎是有意想不拖累别人，田正国庆幸自己不怎么在除了组合的群组外发言，就算他们长期潜水也不会有多少被冷落的感觉。
bambam活跃大多数还是在群内斗图，私交特别好的朋友看起来好像也没有。
朴至旻伸出手指解开自己衣服上的扣子，让自己的喉咙不那么勒：“mama舞台我们的合作搭档是got7。”
“按照主办方说的做，好好表现舞台就行。”金楠俊摆摆手，他跟got7组合里的几个人交情都还不错，虽然他一直关注粉丝动向知道不少鸟宝宝也跟着黑他们甚至还放话说让他们不要抱got7大腿，但这些跟那七个人是无关的。
像宋闵浩那样在节目现场直接回击diss闵蕤的车大雄blacknut毕竟也是少数，更何况车大雄的diss词写得的确是太低俗了一点。
“穿着短裙的变态”“承欢我胯下的小鬼”，这样的话就算是现场diss对一个在当时还没有成年的孩子还是过分了。车大雄在diss战时有用力过猛的嫌疑，针对宋闵浩往自己身上扯话题就已经有些过分了，至于闵蕤其实跟他本人连私交都没有，更不要说是过节了。
作为兄长，听到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弟弟，就算知道是被diss战连累，金楠俊还是忍不住很气愤。
闵允其早就对《showthe money》无甚好感，社会舆论被引导形成一种偶像rapper就应该上节目才能证明自己实力的论调，让他觉得恶心。表演的时候个别地下rapper为了吸引话题做出的过激举动，让他忍不住写了一串针对这个节目的diss词。
郑浩锡虽然不是出身地下，但在练习生时期也了解到地下对无实力的偶像rapper的鄙视。
进公司之前他的rap都是靠自己听歌模仿自学，专业理论上的知识是一点都不会的，在公司系统的学习之后他才有现在的实力，同时他的声乐课还一直都没有停止。
闵蕤从确定要走偶像这条路之后，每天都在练嗓学习声乐，越是歌手越需要不断地学习才能让声音一直保持在稳定的好状态，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不沾染辛辣食物。
他们为了走这条路付出了很多，这些事旁人无法感受到的。只有队友才能稍微了解一二，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团成员不仅仅只是同事关系而已。
他们都是从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战友。
——
即便公司的法人是方时震，但毫无疑问的，闵蕤雷厉风行的手段在新来的这批员工心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朴信艺在面对方时震讲述自己的企划的时候其实是充满了信心，她在通话的时候从闵蕤的态度中感觉到了希望，闵蕤既然同意，大多数时候对闵蕤的提议都不会有意见的方时震想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方时震在艺术上的经验比闵蕤要深厚很多，但商业上的天赋和眼界并不如他认领的这个孩子。
朴信艺报告完企划之后，很有信心地把打印出来的企划案夹在文件夹里，双手递给方时震放到他的办公桌上，然后抬起头看着大腹便便的方时震，希望能够获得他的赞同。
两大股东如果都同意，这个企划就是通过了。
方时震接过她递来的企划案，却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朴信艺被方时震眼中的红血丝唬了一跳，之前她在报告的时候都是低下头看着只觉得企划案说的，没想到方时震精神状况看起来这么糟糕。
“闵蕤有看过企划吗？”方时震问，梳了发油的黑发在灯光的照耀下看起来闪闪发亮，但他脸上的褶皱似乎被人用铅笔描了一层，加深了他整个人的憔悴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