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感谢果台节目组后期剪辑的功力,所播出来的画面中闵蕤露出了他最脆弱病重的一面,因而部分喜欢阴谋论的粉丝则是猜到是闵蕤个人的人气在国内上涨太高造成了队内人气不均,
所以公司施加压力让他退赛了。
闵蕤直播的地方就是他的酒店房间,他把直播的设备放在电脑桌上,自己坐在桌子前:“我现在身体虽然还感觉有点使不上力气,不过跟哥哥们待在一起非常开心,大家都很照顾我,阿米们不用担心啦。”
凡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跟七个韩国哥哥的关系好到让人怀疑性向,但他的明确态度倒是让不少唯饭在直播的评论区消停了下来。
“当时比赛结束就被送到医院去了啊。”闵蕤一笔带过这些天自己的行踪,“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倒是吓了一跳。不过助理林哥很会照顾人,在医院呆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想着还是先去哥哥们汇合再休息要心安一些,毕竟在我昏迷的时候韩国那边也发生了一些事。”
他指的是自己私生出卖照片曝光双宋恋情这件事,提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表情要比一开始严肃了很多。
“大家关切我的心情很能理解,但有时候还是会觉得很累。像那次只是想在美国给朋友选一些礼物偶遇到了前辈们,都只是互相问候一下就分开了,却没有想到照片会被公开。”闵蕤在得知消息之后就主动联系上了宋钟基进行道歉,而且还在个人推特上发表了短文表示对双宋恋情的祝福和自己的歉意,这一危机公关的处理倒是让外界对他的恶意稍微减弱了些,“世界上还有很多很美丽的风景,高清的镜头在生活中不一定非得要聚焦在我们身上不是吗?”
李允儿已经帮他在私生群体中问清楚了整件事的过程,拍摄照片的私生饭入坑时间不及一个月,在事情发生之后就退出了跟行程的圈子,据说家庭条件也并不算非常好,不只是双宋恋情的照片,一些她拍到的闵蕤私照也会出售给对这些感兴趣的粉丝。
“马上就快到四月了,”闵蕤托着下巴,已经转移了话题,“大家知道4月1日是什么日子吗?”
凡是屏幕前的老粉都会心一笑。
除了愚人节之外,那天也是他在英国的好朋友Asa Butterfield的生日。
闵蕤的个人推特账号是他跟这些年来在欧美圈认识的朋友联系感情的纽带,所有粉丝都知道,找照片要去官推,看JQ要去忙内的个人号,
“哈哈。”闵蕤看见清一色刷屏的“双A大法好”被这群粉丝逗得乐不可支,“礼物其实我已经买好了,不过他生日那天可能来不及送给他来着。”
这段日子他们俩都在忙着各自的事业,以前也就是在各自的国家有宣传活动的时候会挤出时间见上一面,大多数时候两个直男都没什么话可聊的。
“Asa告诉我他最近特别喜欢一款游戏,叫PUBG来着。”这种端游对设备的要求很高,闵蕤随身带着的笔记本电脑显卡不如声卡那么好,而且在酒店的网络也没有韩国国内的那么好,他想着等归韩或许可以考虑和朋友来一次游戏直播凑够他这个月的直播数,“大家都知道吗?”
他玩游戏的时间少,从来都不是人民币玩家,因而那些需要时间给角色技能升级或者换装备的游戏对他就不是非常友好了。
这时候吃鸡还没有大火,凡是知道这款游戏的都是骨灰级玩家,追星女孩中爱打游戏的还是少数。
“没事没事。”闵蕤也只是随口一问,“Asa说这款游戏对我来说比较好上手,等行程结束我试试能不能让正国带着我打几局。”
田正国也是游戏迷,他的房间里摆满了录音设备和游戏外设,组合里其他人想玩游戏都会去找田正国借设备。除了金楠俊,田正国对他们都是很大方的。
跟闵蕤共用房间的闵允其推开门走了进来,直播时间已经过去了约定的二十分钟:“还没结束吗?”
“哥过来一起给大家做ending。”闵蕤对着闵允其招手,“快来嘛,哥。”
闵允其穿着拖鞋过来了,嘴上却一直说着:“我现在形象不好啊。”
“我也是穿着睡衣啊。”闵蕤哄哥技术一流,“哥怎么样都好看的!”
闵允其跟他挤在一张椅子上:“真是,说谎话也要有点技术含量啊。”
“哥在我心里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了。”闵蕤脸不红心不跳,用手指戳着闵允其肚子上的软肉,“一起做ending pose,我的标志性结束动作哥会?”
每个油管网红在视频结束之后都有标志性动作,闵蕤从第一个视频开始就是对着镜头拇指比心做结尾,闵允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摆出来的动作和他连角度都是一模一样。
闵蕤关闭了直播,闵允其确认之后伸了个懒腰。
镜头外他们自己相处时要更加放松一些。
“面膜不要忘记了。”闵允其见闵蕤已经利落地爬上了床准备睡觉,用脚踹了踹被子鼓起来的那一块,“不是刚刚才睡了一觉起来吗?”
闵蕤从被子里露出来一个头:“我困啊。”
“过几天就要回韩国了。”闵允其给他拢了拢被子,让他睡的更舒服一些,“那件事你查出来了吗?”
看见闵蕤的道歉公告,他们作为哥哥心里都不太好受。可偏偏是自己粉丝弄出来的糟心事。
想到李允儿查出来的那些私料,闵蕤的眼神稍微冷了一些,看见闵允其的时候又把寒意收回去了,“哥,回韩国之后陪我去一趟福利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改了三次,写的不是很流畅。
昨天去奶奶家了,然后感觉作为大学生长大了之后也得面对很多,承担很多作为成年人的责任。
第279章
起风了。
杨贤朔把身上穿着的短薄棉衣裹紧, 压了压他那顶一直戴着出现在自家组合综艺中的帽子, 迈着步子快步往医院里走过去。
像他这种已经步入事业稳定期的企业社长, 按理来说应当是有私人医生上门看诊的。
但不知为何, 像是对这家医院格外信任似的,他非得一个人开车过来这做身体体检。
坐在监控室里的人看见自己守株待兔的对象出现在了镜头里,交叠着的一双长腿又换了个姿势,脊背挺的直了一些。
杨社长的入股计划遭到了来自董事会的拒绝, 即便他费尽心力想要收购散股, 却也意外地在各处碰了一鼻子灰。
这群美国人没有把他看在眼里。
哪怕提出来的条件已是他能够给予的最优待遇,那些说着生硬韩语的人却连表面上的客气都不愿意留。
坐在医院长廊的座椅上, 杨贤朔只身一人前来, 展现了十足的诚意, 却依旧没有得到礼遇。
上了年纪之后, 年轻时不爱惜身体的报应都堆在这个时候等着他,一到阴雨天气, 从前练舞时劳损的关节总是会隐隐作痛, 而烟酒损伤的肺胃如果不是经历了专业的检查, 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的器官变得如此衰老。
等待着自己检查结果的杨贤朔缩在椅子上坐着, 双手拢着缩进袖子里,穿着加厚底的鞋子仍然没办法阻挡那股从脚底漫上来的潮气。
还真是老了啊,谁不是从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过来的呢。
当年那些一起闯荡的故人,现在健康地活在世界上的,又有几个?
正在抖着腿的杨贤朔盯着自己鞋尖上沾到的灰尘,费力地弯下腰, 用手指沾了点唾沫想擦干净,忽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黑白搭配的篮球鞋。
这种笨重臃肿的鞋子偏偏很受如今年轻人的喜爱,却不太保暖。
杨贤朔目光往上看,这人搭配着修身的黑色运动裤,小腿很长,肌肉线条流畅。
等到杨贤朔颇为费劲地抬着头去看,穿着白色卫衣的闵蕤正微勾着头笑看他:“杨社长,好久不见。”
“是你。”杨贤朔往身边的位子侧了侧,顺道用自己那只刚刚擦过鞋的手拍了拍位置,“坐。”
闵蕤双手插进短款卫衣在腹部的口袋里,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了。
杨贤朔眯着眼睛:“有何贵干?”
“这要问您了。”闵蕤脸上露出笑,虎牙抵在唇边,“您煞费苦心让我的私生饭跟报社的人搭上线,不就是为了让我跟您见上一面么?”
太早亮出底牌,这小子沉不住气。
杨贤朔哼了一声:“你有什么证据?”
“原来真的是您啊。”闵蕤瞪大双眼故意做出吃惊状,“我原本也只是想诈您一下。”
装模作样,这小子心眼不好。
杨贤朔不想理他,心里对这家医院的保密性产生了怀疑。
“看不惯你们做派的人多了去了,自己满网的黑料来不及整理,倒是跟我这个老人家过不去。”杨贤朔拍拍自己的肩膀,把不存在的灰给抖掉。
闵蕤伸长了自己的腿,端正着身子去看他:“满网的黑料?愿闻其详。”
“你跟方PD的关系,还真以为没人知道吗?”杨贤朔的眼距原本就笑,让他在挤出笑的时候看着很难往好人方向联想。
闵蕤“咦”了一声:“您是知道的啊,难怪当年还要带我去看YG的月末评价了。”
重提当年旧事,杨贤朔被这小子三言两语激的心火顿生,还是强迫着自己想到私人医生的叮嘱,才把满腔的怒气给压下来:“早知如此,我也懒得跟方时震抢他的侄子。”
“您有什么证据?”闵蕤反过来用杨贤朔的话堵他。
牙尖嘴利的小子。
杨贤朔把自己的体检单折叠住,冷笑道:“你如今费尽心机过来堵我,想必也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完事的,还有什么后招都一次性说,像个男人。”
“好。”闵蕤把交叠的双腿收拢,看着杨贤朔收起了脸上的笑,“我还以为杨社长是那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瘪孙,明面上看着笑嘻嘻,背地里却惯常喜欢对后辈捅刀子的。”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杨贤朔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方时震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吗?”
“长辈?”闵蕤扬起眉毛,“说的谁好像不会老一样。您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
“意思就是,一个人啊,他年少的时候不知道敬顺兄长,老的时候又没什么可说的成就,老了又舍不得退居二线给年轻人机会,真是害人虫呢。”
饶是脾气再好的人听到这话都不可能不生气,更何况是杨贤朔。
年轻的时候他跟在徐太志的身后与整个南韩一手遮天的电视台决裂,在中年时期退居制作人行列发掘了Teddy和全志龙并培养他们推出了BIG棒,如今步入中年末期,他的成就不一定留非得止步于此。
“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杨贤朔认为自己没必要跟这个不知轻重又狂妄的臭小子聊下去了,“防弹少年团现在的光景很好吗?你不要太自负了。”
“那我就不懂了。”闵蕤见杨贤朔有起身离开的趋势,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既然您这么看不上我们,为什么还一次又一次不惜弄脏自己的手也要亲自下场?”
每次弄出来针对他们家的事,那些大经纪公司就没一个手上干净的。
却偏偏让闵蕤费解的是,杨贤朔一次不落地全部都掺和进来,图的是什么。
“没必要跟你解释。是方时震要你过来的?”杨贤朔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听着这臭小子说了这么久也就刚刚那句话听着像句人话,“他还真是信任你,也不怕养了匹白眼狼。”
“在生物学的角度上,狗可是从狼退化的呢。”闵蕤换了个姿势,依旧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您一把年纪了不颐养天年还整体摇着尾巴像年轻时跟着别人屁股后面转,是闻到骨头香了吗?”
话音刚落,他就稳稳地抓住了杨贤朔打过来的那只胳膊。
“打人不打脸,”他连脸上最后那点笑也收了起来,“杨社长,虽然我是个从小就没教养的野小子,却也混着长到了现在,这就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我的人生哲学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
他往后一推,杨贤朔抓着自己发麻的手腕又重新坐了过去。
医院本该是人来人往,偏偏他们所在的这条走廊上分外凄清,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连穿着白大褂的护工都没有走过来。
杨贤朔自知他年轻气盛,刚才给自己来的那一下子脸色都没变就能让他手腕钻心地疼,算上之前的那些过节,必然今天怕是中了计。
“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杨贤朔恨恨地看着他,“不然今天怎么能让你堵在这里。”
闵蕤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您看来真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是该多来医院看看。”
要不是他上赶着上蹿下跳,好像谁有功夫搭理他似的?有那种人脉盯着三大社的老板无趣又糜烂的私生活,还不如想点办法怎么让他们在欧美的发展更加稳固。
盯着别人的短处使劲只会让自己钻牛角尖,还不如想想如何扬长避短。
“是朴振瑛说的?”杨贤朔握紧拳头,“还是李秀滿?”
闵蕤再次摇头,跟最初那副年轻气盛般张牙舞爪的样子判若两人,丹凤眼没什么波澜地看着杨贤朔,一副看戏的姿态:“无奖竞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气急之下,看着他的眉眼,杨贤朔脑子里的一根弦仿佛绷断了一般:“你本名叫闵蕤?”
闵蕤收敛了自己的神态,双手交叠着抱在胸前,平静地看着杨贤朔发挥他的想象力。
“你是在美国长大的?”杨贤朔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迟钝,之前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往这方面联想过。
褪去了舞台上的妆容,把铅灰色的头发变成黑色,再把英语的口音改成美式的……
“在中国长大,十一岁到韩国住进了福利院后被收养……”
“大家好,我是方闵蕤,之前在美国出生,但是是中国国籍……”
“本来我应该是美国口音的,但是语言天赋不太好,小时候因为爸爸工作的关系在英国人开的寄宿学校长大,所以只会说这种口音,不过我会模仿美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