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昨天晚上小皇子病好,我已经将此事让人告知了皇上,她成为皇贵妃其实也无可厚非。”淑贵妃淡定的说道。
“是你做的?”万万没想到,原来是自己人出的手。
刘氏看着淑贵妃,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神情。
她觉得自己真是瞎操那份闲心,人家压根就不关心,自己却急得跟个什么样。
“好,你无所谓是吧,那你无所谓,我也不管了。”刘氏心塞至极,坐在凳子上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淑贵妃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这样的眼神,以前是从未有过的。可自从那日她寻死回来之后,就再也不曾和母亲亲近过,两人的关系日渐僵化,犹如陌生人一般。
刘氏觉得女儿真的疯了。
三个月后,外邦来朝,在叶欢的准备下,场面空前盛大。
就连原本瞧不起这个国家的使臣,都不禁在心中感叹,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接连内乱,耗损了无数国力的新朝,竟然能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可见这国家是真的不容小觑。
司徒镜一直牵着叶欢的手,两人并肩站在最前面。而淑贵妃,虽然也站在皇上一侧,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使臣对皇帝和皇贵妃行了他们认为最尊敬的大礼,依照外人看来,这俨然是已经把皇贵妃当成一国之后的身份来看待了。
司徒镜眼里满是自豪,这一次皇贵妃真是让他在外邦面前大大的长了一回脸,他让叶欢坐在他的身边,就是用膳的时候,也会叮嘱下人给上皇贵妃娘娘最喜欢的菜。
外邦称赞,今日所见是平生从未见过的,所以发出不限感慨。
司徒镜对他们介绍,说着一切都是皇贵妃的功劳。
那些外邦使臣便是更加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叶欢身上,尤其是那个个子最高的少年,他国的世子,耶律庆,他的视线从未从叶欢的身上挪开,他猛烈而炙热的眼神,让一旁的司徒镜也不免皱起了眉头。
耶律庆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让司徒镜十分生气。
耶律家族一直都是野心勃勃,想要称霸中原的人,他们个个骁勇善战,不畏风险。
这次他们派二子耶律庆过来,就是想要给司徒镜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不是当了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至于为什么会派皇二子来朝,也是因为他们的老皇子最偏爱这个孩子,希望有朝一日他能继承大统,所以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出来历练历练。
耶律庆不是没见过女人,在他过去的几年中,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他早就不是那个随便被人一撩就会怦然心动的男孩,而是一只猛兽,在享受完一个女人之后,便会毫不留情的把她吃掉,连渣都不会剩。
可是这一次不同,这个皇贵妃算是他生命中的劫数。
她的眼里透着光,一股希望的光,但这光不是给她身边的皇帝,更不是给他。
他有过想上前去和她搭话的冲动,可惜她很快就离场了。
叶欢回到了自己的东宫,杏儿就小声嘀咕道:“娘娘,您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她们准备了许多节目,而杏儿十分不解,为什么在还未开始时,皇贵妃就主动提出要走,而皇上却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也放她走了。
叶欢揉揉眉心,说:“累了,反正也没我们什么事,就先回宫休息。”
其实她知道,自己让司徒镜不快,那耶律庆的眼睛一刻也没从自己身上挪开,若自己再不主动说要走,恐怕这两人会干起架来。
不多时,司徒镜的那碗“参汤”又送了过来,叶欢毫不犹豫的喝下,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不过司徒镜怕她生了异心,故意来提醒她罢了。
这人,爱任何人都是不放心的。
次日,淑贵妃代替皇贵妃,随驾去陪世子游湖。
耶律庆一看就知道,这是皇帝故意防着自己,知道昨天他明目张胆的看皇贵妃,所以今天就换了一个人过来。
这淑贵妃长得也不错,可就是眼睛无神,而且木讷,和皇贵妃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司徒镜呢,也甚少和她有互动,两人就像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只不过是为了维护表面的和谐。
当天,司徒镜和耶律庆有说有笑,甚是开心,却把唯一的女性淑贵妃抛于脑后,仿佛她从不存在一样。
淑贵妃心中烦闷不能说,想着忍耐到傍晚回宫就好。不想当众人行至御花园时,眼尖的耶律庆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皇贵妃叶欢,她手里抱着一只受伤的小鸟,它后肢流了许多血,像是被人故意用石头砸中,导致身体失衡,摔在地上。
多数人看后都觉得这鸟定是活不成了,可谁也没想到,皇贵妃下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发出震惊的声音来。
她让杏儿从兜里拿出一药膏,先是给小鸟受伤的地方用清水冲洗干净,然后再上好药。
“皇贵妃是打算救那只小鸟吗?”耶律庆带着玩味的心态问道。
根据他的经验,这只鸟多半是救不活了,她虽好心,可终究还是要失望。想到她很快就要伤心难过,耶律庆也在心里咯噔一声。
司徒镜摸着手上的扳指,也在看着叶欢,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别人或许会认为她是徒劳一场,可只有他知道,这只鸟能活,而且这一场景,将会深深的刻在所有人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
耶律庆会更喜欢她,而她,将会把自己推向一个万劫不复之地。
想到这里,司徒镜不禁攥紧了拳头。
耶律庆见所有人都没理他,便对皇帝说:“皇上,您的妃子真的好有趣,竟然敢救一只救不了的小鸟,真……”
他本来是打算调侃司徒镜,却没想就在他话还没说完的时候,那只鸟竟然神奇般的在叶欢手中飞起来了。
在场的人都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而耶律庆,更是直接就把刚才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怎么会,怎么会救活,明明就像死了一样,怎么还会被救回来?
“这又是皇贵妃娘娘的节目对不对?”耶律庆问道。
司徒镜看到他这样,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耶律庆的失措,让他觉得占了便宜,他说:“皇贵妃离我们这么远,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我们会停下来看她,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耶律庆问:“那你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这样?”
他激动的连敬语都没有,小春子厉声训斥:“放肆,皇帝面前,不得无礼。”
耶律庆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忙说:“请皇上恕罪,微臣并无冒犯之意。”
司徒镜没理他,好似故意把他晾在那里。
一旁的淑贵妃看不过去,便搭腔说:“世子,您有所不知,其实皇贵妃娘娘之前就有过这般惊人之举。”
耶律庆看有人给台阶,便问:“哦?贵妃娘娘,愿闻其详。”
淑贵妃见终于有了一丝存在感,便说:“之前本宫的小皇子生病,太医都束手无策,是皇贵妃娘娘的一剂药治好了小皇子。”
耶律庆惊讶的问:“是吗?原来皇贵妃娘娘这么厉害,她究竟是何人,本事这么大。”这一刻,叶欢的形象便在耶律庆心目中无线放大,她就好像仙女一样,拥有着通天的本事。难怪皇帝这么宠爱她,原来全是仰仗她,这个国家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发展的这么迅速。
若是有一天,他能把她抢到手,那这里的一切,不就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吗?
耶律庆想到这里,便是又忍不住偷看了远处的叶欢一眼。可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那里已经没有人影了。
司徒镜见他这样,便说:“今日就到这里吧,世子早些休息,朕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就不陪世子了。”说完,便让手下的小春子送耶律庆离开。
耶律庆见皇贵妃也不在这里了,今日也过够嘴瘾,便是讪讪的笑着走了。
等到耶律庆离开,司徒镜就反手给了淑贵妃一个大嘴巴子,淑贵妃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打到了地上,她一脸莫名的问:“皇上,臣妾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司徒镜问:“自己犯下那么大的错竟然都还不自知?好好反省去吧。”
说完,便是拂袖而去。
淑贵妃被人扶起,心中又羞又恼,她摸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心中便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她对着身后的一处假山说道:“出来吧。”
然后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是小方子。小方子给淑贵妃行礼,淑贵妃便说:“你的提议我已经照做了,告诉我你们下一步的计划。”
第22章 被冷藏的贵妃
司徒镜撇下淑贵妃之后,当即就去了东宫,他需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不是说好不让她随便乱跑吗?怎么会那么巧合的出现在那里,还表演了一出妙手回春的戏码。
果然,女人没一个可信的。
可是当他慢慢走到叶欢身后的时候,那股子气竟然神奇般的消失了。
叶欢回头,看见皇上过来便问:“皇上,您怎么来了?”
他怎么来了,他怎么来了难道她不知道吗?
司徒镜一把抓住叶欢的手,带有侵略性的想要将她拢入怀中,可是叶欢拼命挣扎,似乎极其不愿。
她还是对他很抗拒,即使是在人前两人相敬如宾,可实际上却仍然没有得到她的心。
司徒镜出奇的耐着自己的性子,倒也不会因为此事而迁怒于她。因为之前几天他就对叶欢承诺过,会一直等到她回心转意。
想想,一个皇帝什么没有,竟然还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
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感觉相隔千山万水。
司徒镜见叶欢不愿,便适时的放开她,他坐到了椅子上,杏儿端来了一杯龙井。
本来是想来找她麻烦,却没想现在的处境却是他尴尬无比。
司徒镜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放,索性就一直拿着茶杯,他喝了一小口,就说:
“这茶,挺好,和我之前喝的有些不一样。”
叶欢看了他一眼,走到他跟前,拿过他的茶杯就在自己的鼻尖闻了闻,便对杏儿说:“杏儿,你是不是加了什么?”
杏儿赶紧跪下,说:“回皇上,回皇贵妃,奴婢在里面加了一些羊奶。”
羊奶?这样的喝法,司徒镜还是第一次。他颇为新奇,就问:“好端端的,你从哪里学来的这法子?”
杏儿神情忐忑,似乎是想着怎么回话。
司徒镜觉得不正常,就问:“怎么回事,快说,不然连你主子也救不了你。”
杏儿怯怯的说:“皇上,这羊奶的法子,是昨天耶律世子过来时,交给奴婢做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只听见“啪”的一声,司徒镜一掌打在桌面上,那杯子里的水就全给溅了出来。
小春子赶紧上前查看皇上的手有没有事,却被司徒镜一把推开。司徒镜失控的拉着叶欢的手臂,对她说道:“昨天,耶律庆来过了?”
这后宫是不得有人进入的,这人竟然敢大胆闯入,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叶欢比起杏儿来,神情要淡定的多,她并没有慌张,而是用那种认真的眼神看着司徒镜。
这样反倒让司徒镜心里没底,觉得自己是想太多。
“他的确是来过,本来臣妾是不想提起此事的。”叶欢说。
司徒镜反问:“为什么不告诉朕?”
叶欢回:“因为这是有辱皇室的事,臣妾不想说出来让皇上不开心。”
什么?有辱皇室?都这么严重了,为什么在她的嘴里说出来还这么轻松。
司徒镜怒不可遏,他现在就想手刃那个耶律庆,让他知道,没人能爬到他头上。
小春子看到皇帝如此失控,便是跪在地上,死死的抱住司徒镜的大腿,他哀求道:“皇上,您要冷静啊,这耶律世子此次过来,可是许多张眼睛都盯着呢,若是他在咱们这出了事,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司徒镜发狂的说:“不过就是一个世子,竟敢私闯后宫,光是这一条罪就能让他死一百遍。”
他这么宝贵的女人,连自己都不忍心去碰一下,怎么能够容忍那个男人轻易亵渎?
而此时,叶欢始终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看不出她现在的真实心情。
她若是流露出半点生气也好啊,司徒镜也会觉得她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可惜什么都没有,冷漠如她,好像和这世界都没有任何关联。
这让司徒镜更加生气,那种想要霸占她,却始终走进不了她内心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两人僵持着,周围的气氛尴尬到了顶点。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通报,据说是边关传来的消息,情况危急,请皇帝务必前去。
司徒镜没法,只得先行离开,走之前他再三嘱咐,不得让皇贵妃再离开东宫半步,否则东宫所有人都别想活着出来。
议事厅。
司徒镜看到密报,是边关的大将军的笔迹,上面写道现在边关情况十分不好,外邦国有意侵犯,此时派世子过来,就是想要国家割地赔款。
这样一来,世子不仅不能杀,还得好生款待,难怪他可以堂而皇之的去轻薄皇贵妃!
司徒镜气得牙痒痒,把那信一把扔在了地上。
在场的官员纷纷劝告皇上不要动怒,一切从长计议。
“你们叫朕如何息怒,他们都欺负到朕头上来了,难道还要朕卑躬屈膝不成?况且我国疆土不容侵犯,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想要这样做的!”司徒镜咆哮道,此时的他已经不在乎什么行为礼仪,他心中只有掩盖不住的怒火。
官员们急得满头大汗,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直接将边疆的土地拱手相让,恐怕本国的人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到时候又激起民愤,引发内乱,那外邦的人就可以趁机侵犯。
可是不听他们的话,我国又刚好是在恢复阶段,哪里还有什么兵力去打这种持久战,到时候还不是损兵折将,这土地还是得到人手上。
所以说来说去,结局都是一样的。
这外邦国就是吃定了他们,所以才会这么嚣张。
司徒镜何尝没有想到这块,他遣散了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