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陈熊死了,前段时间被陈母杀死的。”越棯将真相说出,“陈母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你们想让她付出代价可以把葬在后山的尸体挖出来,再申请鉴定,陈母会因故意杀人判有期徒刑十年。”
……
这事就算解决完了,接下来就是最难的地方。
郑父把烟掐灭,神情复杂,“你做这么多事是想让我们把你带回去吗?”虽说她是自己女儿生的,可是她的存在也提醒他们女儿遭的罪。
“曼茹我们是打算带回去的,你以后怎么办?”言外之意,他们并不想把越棯一带回去。
“如果缺钱的话………”
越棯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们不用管我,带她回家就行,我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我一个人也会生活的很好,你们放心吧。”
郑父还想说什么,远处警员招手让越棯过去。
“二丫,过来一下,到你做笔录了。”
“好的,马上来。”
越棯对郑父笑了笑,“那么请你们保重身体,我就先走了。”
审讯室内,局长和警员站在单面镜外,“她就是二丫?”
“是,她就是。”
局长对审讯室内这个瘦弱的小女孩感到好奇,“她是在京福村长大的孩子吗?”
“是,田欣的记录可以证明。”
“真奇怪。”局长疑惑道,“她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一个从小生长在封闭,没有接触外界的村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原本是不需要这么快让越棯做笔录的,通常是让她们在缓几个小时,但是二丫不一样,他们需要尽快审讯她。
前些天小男孩做了一份口供,上面记载自己父母死亡原因,过程,以及自己在二丫的陪同下找到尸体………小男孩年龄小,没发现自己说的话有很大的漏洞。
如果真的是黑死病,那为什么二丫不怕?她还陪他下山找尸体?不仅如此,她还给男孩出主意,让他放火烧村,逃跑的路线也规划了的,最后还教他找人多的地方闹。
这是怎么样的心计?又是怎么样的谋略?
审讯的警员顺着话又问了好几个关于二丫的问题。
又从里面提出了大胆的假设。
这个“黑死病”是不是二丫弄出来的?
打捞起山底的两具尸体,法医在女尸衣兜里找到了被下药的布料,上面检测出数十种药物。
每种药的药量虽不致命,但混合在一起能让人起其他反应。
这是她做的吗?
不可能吧!
当众人为二丫洗去嫌疑时却发现逃跑的小文静乖乖呆在她的怀里。
行了,别洗了,这个嫌疑是洗不掉的,先审她知道多少事吧!
为了缓解二丫的紧张感,局里派遣的是一位女警。
她进审讯室,也没着急询问,从包里拿出糖果,笑道,“我这里有糖,你要吃吗?”
“谢谢。”
“不客气,你放松点,要喝点水吗?”
随后也没等越棯回答,女警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安慰道,“你不要紧张,我们就是照常问几个问题,你实话实说就好了。”
越棯点了点头。
“你是从小生长在京福村从来都没有出过村的吗?”
“是。”
“那能告诉我们,你每天会做些什么吗?”
“洗衣,做饭,喂人,喂狗………”越棯依言回答,一直将今天的发生的事叙述完毕。
见问的差不多了,女警开始询问第二起案件,“你认识王建华吗?这个男孩。”她递上一张照片,这是前些天在局里拍的。
“认识。”
“那你认识他的父母吗?”
“认识。”
“那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被村里的人绑住手脚推下山沟。”
女警:“………是你让他过来报警的吗?”
“是。”
“那你见过这块布料吗?”女警拿起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块黑褐色的布料。
“见过。”越棯轻轻笑了笑,没等女警继续询问,她主动承认,“这是我的东西。”
“!!!!”
女警愣了愣,她全然没想到越棯会承认的这么快。
“那你知道他们得的不是黑死病而且皮肤病吗?”
越棯咬死不提“黑死病”,如果她出村没给那么多人下药,她倒是可以直接承认,反正王建华的父母不是直接死于布料的,承认了也没什么………可是她现在不能承认。
因为她发现深山深处的关卡还没有宣判结束,这代表她还要继续以“二丫”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
换位思考,如果越棯是这个世界的能量体“二丫”,她应该不会只满足逃离深山,她还想让越棯替她好好地活下去,和自己的妈妈一起过日子………
越棯做回老本行,身子前倾,一脸认真,“我只知道把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能掩藏踪迹,狗很讨厌这个味道。”
“这是我为了掩藏小文静的踪迹做的。”她垂下眼眸,“我不知道它会对人造成什么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
越棯:抓得到我一点错就算我输:)
第181章 有证的秘密1
“我……我做错了吗?”
垂着眼眸,越棯的羽睫不安地颤动了两下,女警看不见她的眼神,单从脸上神情和周身萦绕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气压可以判定她的过往,她的为人。
纵使知道在审讯期间要以公平公正的角度对待每一个人,要收敛自己的情感,可是女警还是忍不住心软。
她是一个女人,她也是一位母亲,她的孩子也是女孩儿,换位思考,如果自己的孩子被拐卖了需要人帮助,需要一个像二丫这样的人,用一些可能会威胁人贩子生命的小手段,她会赞同对方这么做吗?
答案是肯定的。
这就和要命就别碰我孩子是一个道理。你都敢拐卖我的孩子了还怕我杀你?还想寻求保护?
天下什么好事都被你想尽了,滚去吃牢饭去吧!
“别怕。”女警放缓了声音,怕吓着面前的女孩,她轻声安慰,“你没错,别怕,好孩子,你不会有事的。”
越棯听闻无害地笑了笑。
“谢谢。”
越棯当然知道自己没有事,虽说这么长的时间她都没有碰过法律法规可是不代表她遗忘了这些能救命的东西,如果后续让越棯替自己打官司,她都可以眼睛不眨直接答应下来。
二丫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从人文道义这点出发,她在“不知情”的条件下,为救被拐儿童调配“不致死”的药物伤害他人,行为在客观上虽然造成了损害结果,但是不是出于故意或者过失,而是由于不能抗拒或者不能预见的原因所引起的,这不是犯罪。
即便是伤害到人,也可以将这一行为归咎在正当防卫里。
在《刑法》的第二十条,正当防卫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的,应当负刑事责任,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更别说二丫未满十六。
越棯大方位都是算计好了的,小细节可有可无。
又问了越棯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审讯室的房门被人敲响。
一身黑色正装,留着寸头一脸精英样的男人手上拿着蓝色公文包。
“我是陈二丫的辩护律师,你可以叫我月离的小表弟。”
女警皱了皱眉,似乎并未对男人的名字起疑,“律师?她应该不用请律师吧。”有利条件都在他们这边,审讯也只是为了方便了解内情,走个过场,以后就是上法院也是站证人位。
“刘康城的律师为了给刘康城减刑,把她告上法院了………所以我现在是她的律师。”小表弟简单的概括了一下。
起先越棯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她看见人,眉心不自觉跳了跳。
他怎么在这里?
月离的小表弟?
她在白色蔷薇和荒野鬼馆中和对方碰过面。
他的表现给自己留下了………可圈可点的印象。
越棯下意识点开自己的游戏面板确定这是未收录的原世界非玩家世界后才给解南发信息。
【为什么会有玩家会到这个世界里?】
这不是只有管理员才可以进的世界吗?
解南在控制面板看了一眼越棯的世界,回复:【深山世界的能量体是由数百位被拐妇女儿童组成的,他们一生都在深山中,对深山以外的世界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为了弥补这些空缺,它们会合并复制其他的能量体………】
好巧不巧,小表弟参与的世界就是离这个能量体最近的世界,两个世界交融势必会影响两人的任务。
【你再看看你的任务栏,应该会增加一个世界………你完成你的世界就行,另一个,哦,这个原世界是我破的,挺有意思的,你随意,如果不影响你的任务,你可以玩一玩。】
越棯看了一眼自己的任务栏,果不其然她在深山深处后面看见了一个间隔符号。
【深山深处/有证的秘密】
【关卡进行中/关卡进行中】
………
利用自己的特权,越棯查看了小表弟的游戏面板。
【普通关卡:有证的秘密】
【通关要求:维护正义】
【支线任务:深山深处】
【通关要求:①陈二丫的秘密;②替二丫主持公道。(附:支线任务不影响主线任务,玩家可自行选择。)】
……
深山深处这个世界只剩收尾工作了,所以越棯不是很急,再加上解南说有证的秘密是她破的原世界,这让她更对这个世界充满期待,反正时间挺充足的,她不急。
小表弟和女警交涉了半天,终于获得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拉了个椅子坐在越棯身边,他伸手笑了笑,“你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辩护律师了,我会忠于你,忠于我的职业道德,所有的辩护都以你的利益优先………”怕越棯听不懂,小表弟用一句话小声的概括自己的职业性质,“就是无论你做了什么,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了你,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替你说话办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可以无条件相信我。”
对上越棯的眼睛,小表弟认真道,“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过了半晌,越棯缓缓“嗯”了一声。
理解是理解,可是接受就还需要点时间。
在越棯印象里小表弟就是一只会喊666的咸鱼玩家,玩游戏属于调剂生活,能赢自然是好的,可是如果要用脑子赢的话,那就算了吧,当个pve(看风景,吃美食,休闲娱乐)玩家就行。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他就变得这么上进?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殊不知越棯早就扒了自己的马甲,小表弟依旧是一脸专业的模样拿出关于本案的资料,“这件案子牵扯甚广,外界的关注热度又高,刘康城的律师打算把我们拖下水,把你变成杀人犯的主谋,这样就能让对方申请减刑。”
拐卖妇女儿童加故意杀人这是一定会判刑的,法庭上表现不好,被判死刑也是有可能,但如果对方律师钻空子,证实死人的案子真凶另有其人,刘康城能转污点证人,只判拐卖妇女儿童的罪,后期认错态度端正表现良好,这可以再判轻一点,不到五年就可以出来了。
小表弟在窗外听见了越棯和女警的对话,他没有女警的感性,职业直觉让他看出越棯的不对劲,同时自己的直觉也告诉自己,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
摄像头是开着的,这里的审讯视频最后会被对方律师申请当做证据——质证时对证言提出质疑,如果证言的主体事实成立,即使表述不当或有一句话有差异,不影证言的证据力,如果主体事实有误即使半句不当也不成立。
谎言除了会影响证词真实性还会影响法庭对二丫的态度。
在法庭上,被告的印象是很重要的。
知道二丫只是一个来自深山的小姑娘,充其量就是有点小聪明,还有一些小勇气,怕对方不相信自己,小表弟把想问的问题换了个问法,更容易让人回答的问题——
“有谁知道你会用这种药?”
“除了这种药你还会什么药。”
“这些药的作用是什么,你给谁用过?”
谁知道她会用药这能决定对方的证人,会用其他药能推断她并不是这方面的小白,“所以我不知道它会对人造成什么影响”这句话不成立………最后就是给谁用过。
就算能证明之前的话,那之后呢?在用药后死了两个人,二丫依旧在用这个药?她安的什么心?是可以从他们并未直接死在这药手里入手,可是她却知道用药以后的下场,这能证明她就是想让他们死!
如果自己是对方律师,他就会从这些问题下手。
越棯老老实实回答完三个问题,小表弟神色复杂,“你现在能相信的只有我,所以你给我说一句实话,你是真的想让他们死吗?”
“当然。”
“除了这些人,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越棯仔细想了想,“我让郑曼茹的父母去挖陈熊的坟了。”
小表弟:“????”
在来的路上小表弟特意看过资料,他对名字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