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高度腐败，皮下软组织变成一个个水泡，细菌在富含高蛋白质的人体中繁衍，切卡全是绿油油地静脉腐败网，表面上除了一堆肉眼可见的菌落基本上没什么看头，该有的证据全都都被分解破坏得差不多了。
这种尸体是最难处理的，又油又滑，恐怖倒是没多恐怖，就是恶心，轻轻地触碰都会让崩到极限的皮肤炸裂开………她进门就注意到门后有个收容袋，里面有件风衣外套，应该是有人被炸了一身，弄到外套了。
这个人十有八九是霍奇。
越棯还记得自己和另一个实习生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他一直憋死，直到深呼吸了一口——直接吐在口罩里体验了一把呕吐洗脸。
越棯回忆起当初的样子又过了一次基本知识，沉默片刻，“那我可以先看一下屋子吗？”
“当然，我想你还需要一个这个。”
霍奇掏出了一个口罩和一个口袋。
越棯：“……”
哦豁，味道这么重，一会儿回去怕是要买几个柠檬洗头洗澡了。
没有着急去看尸体，越棯开始观察屋里的装潢和格局。
大厅和屋外的装修风格基本一致，红木的家具，没有电视机，倒是有很多二次元手办，用玻璃壁柜隔开的，如果越棯没认错的话，每一个手办都是按照出厂顺序和时间摆放的。
所有的装饰物摆放左右对称，墙面空荡荡的，不过有几处痕迹，看起来应该是曾经挂过什么东西。
越棯问霍奇要了一副手套，将柜子下方的抽屉打开，里面有几个相框是倒扣着的。
翻看一看，是女孩和家人们的合照………不过不太符合邻居口中微胖的词。
这属于病变肥胖啊！
“她把相片给取下来了，因为她对自己不自信。”越棯回头看着霍奇，“她泡了有几天了，体积有多大？”
这么敏锐？
霍奇心情不错，“在水里泡了至少有十天还没有相片里一半这么胖。”
“尸源确定是克丽丝了吗？”
不怪越棯这样问，她之前碰见过好几起脖子尸体面目全非，亲人也辨别不出来，仅靠衣服来辨别，幸亏科技检测够发达，不然他们怕是连人都要认错。
越棯全身心投入，在不知不觉中忘了自己的普通外卖员人设，用上专业术语。
果然，听见这几个单词，霍奇对这个女孩也就越好奇。
她真的是酒店管理毕业的外卖员吗？
侧写完全不符合。
摩根和瑞德还在房间搞电脑搜集线索，珍妮弗也在外出，摩根打算把人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既然我侧写的方式不对那就换个人侧，看看谁能够侧对。
局里人手不够，如果越棯通过了这次的考验他想试搞一份申请书，以特殊招聘人员的身份留在bau。
美滋滋。
“检测结果下午就出来了，确定受害人是克丽丝，而且根据我们的研究人员调查，她也没有亲近的，身高在175左右，负债状况的男性朋友。”
“不过你大部分推断都没有错，屋内也确实缺失了保险箱，门上的痕迹是175的男人。”
？？？？
大部分推断没有错那这就十分有问题了。
说明越棯之前的推论需要重新梳理一次。
拆开相框，照片后面有摄影时间，“拍摄的时间不到两年，一个宅不出户患有社交恐惧症，家里也没有跑步机，桌子上全是高热量的油炸零食，碳水化合物易吸收的肥胖女孩是怎么在两年的时间里瘦下来的？”
靠饿吗？那桌子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零食。
越棯去卫生间，没有往浴池里看一眼，在在漱口杯中找到了牙刷，牙刷的尾部轻微腐烂，在潮湿地环境中也有繁殖了不少菌落，拉开抽屉，里面有几包未查封的塑料管。
霍奇跟在她的身后，“发现了什么？”
“桌子上的零食和冰箱里的肉食都可以证明她喜欢暴饮暴食，药柜里也常备了药物可以证明这一点，吃了东西又后悔，于是给自己灌肠，用牙柄催吐，强迫自己减肥。”
“显然，她失败了，厌恶灌肠，灌肠并没有做过几次，工具的生产日期能表明她购买时间是五年前，催吐的频率也不多，一个月一两次，这种自虐的方式并不能让一个肥胖患者短时间内减肥，所以她停用了，但是在最近，她又尝试使用了这种方法。”
霍奇接下了她之后想说的话，“能让人快速减肥的‘良药’——毒品。”
越棯：“能让社交恐惧症的人没有防备打开房门，始终处于负债状况。”
霍奇眼底带着笑，“给克丽丝贩卖毒品的贩毒人员。”
“没错。”
越棯比霍奇想的更聪明，在屋外推断虽然证据不全，资料缺失引发了一些小错误，不过他带人进屋后全程都没有给过越棯提醒，让她自己在屋子里搜集证据，推断证据，寻找犯人，倒还是让她给碰对了。
摩根在现场和犯人同感，侧写出来的就是一个毒贩。
克丽丝是他杀的第四个人，之前三个也和克丽丝一样，女性，厌世，社会交际能力薄弱，几乎都是尸体散发恶臭影响邻居了被物管找上门了才发现的，这次如果不是越棯报案，克丽丝的尸体还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发现。
瞧霍奇的反应，越棯就知道他们也都推到了这个地步。
“你们都圈出犯人范围了为什么还要找我进来？”
因为是想考验你的基本能力啊。
霍奇默默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他是一个团队，就算是通过了他的考验他的团队也还会有考量，上级也会有文件审批………最后万一越棯不同意呢？
八字还没一撇，霍奇选择延后计划。
相比霍奇的计划，越棯有些兴致缺缺，这来源于破解了谜团后的倦怠期。
“文件在哪里？那我录个口供签个名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如果是遇见瓶颈了，让她进来帮忙完全没问题，可是明明他们都解决完了，根本就不需要用她……待了这么久还染上一身的味，回去还要花钱买柠檬洗澡，那就有点悲伤了。
霍奇轻轻咳了咳，“等等，既然你都解出到这里了，那可以再多告诉你一点，凶手是惯犯，加上克丽丝，这是他犯下的第五个案子”
连环杀人案？
越棯眼睛亮了亮，霍奇抛给她问题，“你有什么想说的？”
“能给我看一眼档案袋吗？”
霍奇一脸冷酷，“不能。”
资料不全，越棯也得不到什么突破口。
“研究表明，具有尿床，虐杀动物，纵火，离异家庭，父有家暴，缺爱等人都有可能会成为连环杀人凶手，凶手贩卖毒品虐杀………”越棯说到一半，楼梯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霍奇，我和摩根还没有找到密码，我们打算去找加西亚………”
声音戛然而止，楼梯口站着两个男人，一个越棯十分眼熟，另一个肤色略黑，比身边的男孩高。
瑞德和他曾经提到过能和犯人共感的同事，摩根。
不过越棯在这个世界里并未发现有《解密》这款游戏，说明这个瑞德并不是当初她遇见的瑞德。
平行空间宇宙？
两人见到越棯，一齐愣在楼梯口，眼神中队霍奇透露出“这人是谁怎么进犯罪现场”的信号。
“这是报案的外卖员吗？”
越棯一身汉堡王制服在四人中间十分扎眼。
“是的，是我报的案，你们好，我叫越棯。”
“你好，我是摩根。”摩根介绍完了以后瑞德和两人最初见面一样用模板介绍自己，他有些紧张地抿抿嘴唇，语速飞快，“你好，我是瑞德，智商187，有超常的记忆能力，每分钟能阅读两万字，拥有化学、数学、工程学博士学位，心理学、社会学、在修哲学学士学位………”
他骤然停顿，“我的意思是，你好。”
“嗯。”
些许沉默后，霍奇打破了尴尬，“你们两个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开机密码。”摩根耸了耸肩，“或许我们只适合侧写犯人。”一个患有暴食症，社交恐惧症，又染上毒瘾的死者，他们侧不太出来她的密码。
越棯环顾四周，“你们试过‘阿尔托莉雅’吗？”
霍奇×摩根：“？？？？”
瑞德：“亚瑟王？阿尔托莉雅，这是根据奈须きのこ笔下的“アルトリア”推测出来的昵称。”
被誉为百科全书的瑞德给两人普及阿尔托莉雅的非史册记载的小野史。
“你是说开机密码是阿尔托莉雅？”霍奇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三人跟随越棯的目光，看向展示柜。
“你们听说过fgo吗？”
“其他的手办都是景品，只有阿尔托莉雅是各种形态，正版，绝版的都有。”
“……”
作者有话要说：
越棯：为什么我知道这么清楚？因为我是个普通人啊（并不）
第99章 普普通通售货员
“是直接输‘阿尔托莉雅’？”瑞德有点犹豫，“在我的资料库中，ACGN文化圈对其‘萌化’的二维图像构成虚拟人物会有特殊的昵称，大部分人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有“架空”、“假想”、“幻想”、“虚构”的虚拟人物身上，认为自己付出的爱是最特殊的，研究表明，独属的昵称会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付出有回报，就像是饲养猫咪一样，即便对方傲娇，冷漠，不理会饲主，只要看着它们也可以另类的满足饲主们的爱。”
摩根：“你是想说猫奴的产生？”
瑞德摆了摆手，“不，虽然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形容的十分贴切。”
越棯听了一段，忍不住吐槽，“你们这是什么贫瘠的比喻？”
瑞德：“……”
“呆毛王，不过要看她们的职称，一个黑枪呆，一个白枪呆。”越棯给三人科普了一下游戏知识，拿过电脑，电脑壳上有几张指向性贴纸，输入昵称，“黑白数量相等，雨露均沾，那试试这个吧。”
按下回车键，电脑屏幕的锁被解开。
“干的不错，你是自学的？”
在越棯没有看见的时候，霍奇给两人使了一个眼色，默契十足地三人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把人带进bau估计不太容易，但是把人推荐给信息组就很简单了，反正信息组也和bau搞对接。
而且相比于bau，信息组招聘人不看学历，更注重人才的实用性和潜力性，有学历固然是好的，没有也不要紧。
越棯习惯性地复搜电脑中的相关信息，不过三分钟，受害者近期浏览的网页，删除的资料，以及各种聊天记录都出现在屏幕中。
“登陆时间在十五天前，下午六点十四分，最后和一个叫W的人聊天。”越棯看东西的速度很快，一眼扫下来，脑子已经自动过滤归纳了有用信息。
“你们之前的那几个人是怎么死的？”
不能把资料给越棯看，但是可以透露少许信息，瑞德接到霍奇的指示，“分尸，火烧，窒息，水淹………交差对比分析，她们都没有交际。”
“你确定？”越棯将一个标记为26狂欢的黑色聊天室拿给三人看，“现在有了，26狂欢聊天室，而这几个名字已经变成黑色的了。”
在聊天室内一共有三种颜色，管理区是白色的，名字叫上帝，底下的【】内是26个字母，字母分为两种颜色，一种占大多部分，是红色的，另一种是灰黑色的。
瑞德惊呼，“分尸（Asunder），火烧（Fire），窒息（Suffocation），水淹（Water）！AFSW已经变成灰黑色的了！还有这几个NUV……”
“看样子，还有几个尸体你们没找到。”
三人面色凝重，摩根闭上眼睛开始重新侧写犯人的外貌，人生和社会经历。
“引诱孤单孤僻自卑的女孩吸毒并且能和她们建立起一种能开门不防备的关系，说明他有人畜无害，年轻帅气的的外表，白种人，年龄在25-30岁之间，经济能力中上，口才极好，可能是推销员，售货员，两年内遇见了重大挫折，或许是被公司辞职、女友分手，受害者没有性行为，阳痿，所以需要以一种上帝的姿态去满足缺失的东西，达到心理平衡………”
摩根不愧是bau的王牌侧写师，他的分析让越棯长了很多知识，他经过专业的培训和长时间的经验累计，分析的十分透彻有条理，说的方式也能让人听的很清楚。不像越棯，她是仿夏洛克的基本演绎法，夏洛克风格的演绎法和这是两种风格。
“凶手这是打算用26个字母来适行杀人案，这26个人就是受害者名单，我想我们还是需要加西亚的帮忙。”帮他们把这26个人挖出来。
人在哪？具体干什么工作的？根据前面几个的共性，她们也应该是独居不善与人交流缺乏自信的女性，凶手还没有抓住，要马上派人去保护她们！
“我想，你们是需要这个。”
说话间，越棯已经将还未遭受到迫害的名单列出来。
人名，基本信息和具体住址，都在一个文档中。
“动作这么快！你什么时候做的！”摩根惊呼道，“天啊，你的速度简直比加西亚还要快！你是真的自学没有经过系统培训的吗？我们办公室每年都有和信息部交流的机会，能拿到世界排名前十的交流实习机会，如果你有兴趣的话要不要过来试一试？信息部之前还在和我抱怨说人手不够，现在就需要你这种人才！”
摩根说完给两人打了一声招呼抱着电脑去打电话，“我去把名单交给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