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锦鲤富贵命——远芳古道
时间:2019-08-16 06:35:26

  “现在搬出去,我们住哪?”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想法,但是搬出去,又住去哪里。
  他不能让妻子孩子们跟着受苦,家里虽然糟心事儿多,但是至少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哪怕住牛棚,也总比住在那边好。”陆思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苏勤说:“我不愿意,爹娘那边,你不用去理他们,我们做到问心无愧就行。”看到陆思华还有点不大愿意,他说,“我也想搬,但现在村子里住房紧张,就连那些城里来的知识青年,那都是住在牛棚里的,而且因为房子少,都是好多人挤一个房间。我们就是想住牛棚那也没有。”
  陆思华有些不太甘愿地点头,就听苏勤叹了一声,“咱爹不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工作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够去上班了,咱到时候先搬到镇上或城里。家里的房子,就先那样的吧,等到以后我们有钱了,建新房,你看怎样?”
  哪怕心里再委屈,陆思华也识大体地点头,觉得也只能够这样了。
  两人从村口出去,很快就上了大路。那里经常会有车子开往县城,很多不想走路的人,会在路边等待,想坐车了,朝车子挥挥手,车子就会停下来。
  苏勤和陆思华却不想这么浪费,一毛钱也是钱,他们不愿意将钱花在不必要的地方。哪那么娇气,走几步路都不行,还得坐个大汽车?
  就在他们走过去没多远,有一辆车子停在了村口出去的那条三叉路上,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人。
  他看了眼四周围,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抬腿就往下河村的方向走去。
  太阳很猛烈,晒得人头皮滚烫,但那个人的心却是火热的,也是激动的。
  ……
  苏勤和陆思华只是看了一眼那人,也没多想,大路上会有很多人下车,也会有人去村里,这样的事情很多,反正不是找他们的。
  两人就这一眼就撇开了,有说有笑地就往镇上走。
  下河村到镇上人家公社,也不是特别远,走路也就半小时,很方便。
  可惜,他们的运气不是特别的好,到了公社那边,什么签字都签好了,唯独公社书记的签字下不来。
  “我们书记出去办事了,要不你们在这等等?”
  苏勤和陆思华哪有时间在这里瞎等?而且人家小公务员也说了,书记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万一今天不回来呢?他们就这样白等?
  “小兄弟,书记今天能够回来吗?”苏勤犹豫着,问他。
  那个公务员说:“书记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苏勤说:“我们有急事要去办,我们……”苏勤解释。
  那人明白,倒也不为难,和气地说:“那要不这样,你们就把这些证明先放在这里,等下次再来盖章签字?”
  苏勤觉得这样可行,把这些放在这里,安全,下次来的时候,也不用带着那么多东西。
  “先去给孩子看手吧,等看完病回来,再过来看看书记回来没有。”苏勤当场拍板。
 
 
第22章 李书记(捉虫)
  下河村村民在无聊的时候,其实也挺八卦的。
  这几天最让村民们津津乐道的,莫过于苏勤他们分家的事情了。
  村里其他家庭也有分家情况,毕竟树大了就会分枝,一个家庭又怎么可能会不分家呢?但是他们真的没有想过,苏老爹他们一家也会分家。
  而且提分家的人竟然是那个老实巴交的苏勤。
  这事,就跟在水里投了石头激起千层浪一样,在下河村这个民风算纯朴的小村子里传开了。
  以前大家有多同情苏勤,现在就有多八卦。有些人甚至把他以前被压制的事情都忘了,只记得这一出,说起来的时候就头头是道,津津有味的。
  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人。
  多的就是那种同情所谓的弱者,却把道德架高在其他受害者身上。
  苏勤和陆思华并不在,如果在,听到了或许真的会被气疯。
  苏建国兄弟三个人也没有听到,他们此时正在地,谁也没有出去玩。他们没有忘记苏勤跟他们说的,管好家里的一切,以免被上房那边翻了去。
  苏建国从来就是很护小家的人,他为了小家的一切,可以做到就蹲在家里,哪也不去。哪怕他不喜欢家里蹲,喜欢到处去玩,喜欢掏鸟窝喜欢打玻璃球,此时却也老老实实地在房间里,三兄弟三个人,正在那里玩着牌。牌是纸牌,自己做的那种,不花钱,还玩得开心。
  并不知道外面有人正在说着他们家分家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其实苏家刚刚分家的时候,就曾经有人说过,被支书和大队长喝斥了。
  今天竟然又聊了起来。
  那是几个老人,也不用去队上干活,就挤在村中央小河边的那个大榕树下,一边拍着扇子乘凉,一边你一言我一言地聊着。
  一开始,也并没有聊到苏勤他们分家的事情,大家都在说其他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聊到了苏老爹主持几个儿子分家的事情。
  “刀老头不是说,家里儿子们和睦,从来也不会分家的吗?”其中一个老头在那里说着。
  这个人叫苏群,是前任会计的父亲。他是跟苏老爹的关系不是特别的好,平时里也没少相互挤兑。
  起因就在于,苏老爹这个村委会计是从那个老头儿子的手里抢过来的。当时,还是苏群的儿子苏田任着村里的会计,苏田高中毕业,计账这一块,很得心应手,已经在村子里当了五年会计了。
  但就是这样一个好会计,在最近选举的时候,就被苏老爹给PK下去了。
  有人谣传,是苏老爹用了不正当手段,也有人说大家公平竞争,没有什么好气的。
  苏群一直就认为是苏老爹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也坚定地认为是这个样子。要不然,为什么他儿子之前干得好好的,在将要选举的当口,就出现错误了?被人举报做了假账,贪污了村里的公款?当场就把他儿子给扣了?
  虽然后来还了清白,不是做假账,只是当时粗心,账做错了,但那又如何?会计的位子已经旁落他人手中了。
  “孩子大了,分家也很正常的。”另一个老头说。
  分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村子里多少家,都在孩子长大成家后就开始分家了,又不是苏老爹他们一家。
  把着不分家的家庭也有,也有直到老人们去世之后才被分家的,但这样的毕竟也少。孩子长大了,谁没有私心?有私心就应该会闹出分家。
  也就是苏老爹,当年一直在人前说,他们家不分家,儿子们相亲相爱,谁也没有私心。但这会分家了,就成了诟病,被人抓了把柄了。
  人就是怕这样,一旦说了过头话,就容易被人给提出来,更何况还有他的对头在。
  从苏家分家开始,就注定了会被人议论,只不过是大方地在人前议论,还是在人后偷偷地议论。
  区别就在于,一个当场丢脸,另一个就是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而已。
  这会有人提了头,自然其他人也就开始说了,毕竟苏老爹也不是得罪过一个人两个人,虽然他做人有些情商,但不可能一点把柄不留,也不可能好到从来不得罪人。
  除了苏群,自然也有其他看他不顺眼的人。
  “他不是说他家的孩子,一个个孝顺的,不管是大儿子还是小儿子,每一个都不会反驳他的决定,这会怎样?提出分家的,是那个他认为最老实可靠,最听他话,永远不可能反抗的老二。”苏群嗤道,“就是他认为最可靠的老二提了分家,他吹啥吹!”
  其他人倒也沉默了,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有些意见的。
  “不是照样在老三结婚之前提出分家了?我们家也分家,但实在也是等所有孩子都成家了才分,刀老头那么信誓旦旦说不分家的人,竟然在小儿子成家之前就分了家,真是让人笑得大牙。”苏群接着讽刺。
  有人沉默,但也有提出了不同意见:“话不能这样说,我知道你和刀老头两人之间有意见,但别扯上他的孩子。苏勤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为人怎样,我们还不清楚吗?他要不是被逼到那种份上,会分家吗?”
  苏群说:“这就是我要嘲讽刀老头的,把好好的一个儿子逼成了这样,他还真是有能耐了。”
  “我听说的是,刀老头那个婆娘把他老二的闺女给扔狼窝了,逼得人家苏勤当场说分家。刀老头想不分都难,听人说当时苏勤的脸色都变了。”又有人说
  真不缺落井下石的人,苏群呸了一口:“他那个婆娘是真狠,换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得疯。那可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她也真狠得下心,扔狼窝,这比亲自掐死都狠。”
  扔狼窝被群狼撕了吃,死无全尸,这可不就是比掐死还狠?掐死至少还能落得一个全尸,父母至少还能够将孩子埋了。扔狼窝,被狼撕碎,什么也留不下,只怕连灵魂都没了,这可不就是狠心到极致?
  人家苏勤没有当场将苏老太打一顿,只怕也是忍着怒火,不想背上不孝的罪名吧?
  这换谁,都会忍不住。
  “就刀老头那两口子,一个到处骂人跟人结仇,一个却阴着害人,以为别人不知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苏群又说了一句。
  有人说:“要我说,苏勤也不对,哪怕再怎样,恨自己父母却是不对的,他……”
  苏群说:“恨怎么了?那可是一条人命,是他的孩子,差点就丢了,换你肯干?你能够无私到不够别人对你怎样,你都能够毫无怨言的跟杀女仇人共处一室?”
  那人说:“这孩子不是没死吗?那不是仇人,是自己的亲娘,为了一个丫头片子,至于吗?他苏勤也是假老实,为了孩子连老娘都可以不要,这不是不孝又是什么?”
  这人,不知道是跟苏老爹关系好,还是故意在给苏老爹夫妻拉仇恨值,这样一说,很多人都开始反驳。
  人就是这样,之前觉得苏勤分家,逼得父母到绝境,有些过分。这会被苏群说到了他的女儿差点就被狼吃了,说到了苏老太的狠心,又有很多人站在了他这边。
  孝道是重要,这也是下河村的传统,没有什么比孝更重要的。
  苏勤以前愚蠢,得到了所有老人的好评,哪怕在内心深处,或许有人说他傻说他笨,但是明面上却很多人说他至孝至孝。
  这会,苏勤被逼得分家,不管理由是什么,还是被人诟病的。但是听完苏群说的话,又觉得他分得在理。
  不管苏群和苏老爹有怎样的仇恨,但是公道自在人心。苏勤的人为,大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胡说!”一个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他们望了过去,却发现一个少年就站在他们后面,一脸的怒意。
  少年那年稚嫩的小脸上,绷得紧紧的,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酝酿着怒火。
  这个只有七岁的孩子,有着让人同情的身世,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靠着寡母一边在队里赚点工分,一边去打点零工过日子。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小小年纪的他会上山去下套捉些野味。
  每天干的活,基本都差不多,家里就只有他和程母两个人,平日里吃的也少。队上忙的时候,他和跟着程母一起去下地。他年纪虽然小,但是他力气大。
  这一点,像他的父亲程原一样。程原曾经那是这个十里八村最能干的猎户,只可惜命不太好,就在女儿程晓梦刚出生的时候,他去山上下套捕野味,被野猪给拱了,没抢救回来。
  后来程晓梦也被人贩子拐走了,村子里就传出了程母命硬,克夫克女的传闻出来。
  就因为这个传闻,程骁曾经将那个当着他面说这个传闻的小孩,打得嘴巴里全是血。
  程骁平日里可以做到不管别人怎样都能冷淡处之,但是一旦涉及到他至亲或是他亲近关心的人,他能够跟人拼命。
  今天他本来在山上采野蘑菇,刚下山,就听到了这些老头老太太们坐在树下聊着苏老爹一家,甚至有人竟然说到了苏勤,还有说到了晚晚。
  他们说苏老爹或是苏老太,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但就是不能说晚晚。
  晚晚就像他的妹妹一样,他的妹妹已经丢失了,晚晚也差点就被狼给吃了。这是他永远的痛,幸好他把晚晚从狼群里抢了回来,这会竟然听到有人说晚晚一个丫头片子死了就死了,这话刺激到了他。
  “再让我听到你们说晚晚,别怪我不客气。”少年年纪虽小,说出来的话却酝酿着一股暴风雨的味道。
  少年那一张绷得紧,却让老头老太太嗤笑一声,但还真的没有再乱说了。倒不是说怕他,只是没有了兴趣。
  远处,两个人站着,其中一个中年人,穿着旧军装,显然老头老太太们的话,被他们听在了耳里。
  “崔警官,你说那些人说的苏勤,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中年人说,“那人也有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婴,县公安局当时接待的那个拾金不昧的,正是抱着孩子,对吧?”
  崔警官说:“对,当时他们夫妻俩抱着一个孩子,是不是女婴不清楚。他们还有三个儿子,听他们的意思,是要给孩子去医院治病,就走了。”
  中年人深思,望着人群的方向,一阵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崔警官说:“李书记,我们过去问问那些人不就行了?在这个村子里,差不多情况的人,应该少吧?”
  “这也不好说,一个村子里同时出生几个婴儿,还是有可能的。”中年人说,正好就看到程骁从那群老头子老太太那里出来,他就走了过去,“小朋友,你认识刚才他们谈论的那一家对吗?你可……”
  程骁只是看了他还有后面的崔警官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两人都穿着便衣,崔警察也没有穿警服,这让程骁很警惕,不跟陌生人说话是他的准则,当年妹妹丢了就是跟陌生人说话,被人骗走的。
  崔警官看他这个表情,就想喊回他,被李书记阻止了:“算了,我们还是去村委问问支书和大队长吧。”
  李书记和崔警官的到来,让支书老山叔和大明伯两个人顿时感觉到了慌恐,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李书记他们说明了来意之后,两人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过来找人的啊?
  “你们可有对方的什么特征没有?”老山叔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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