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锦鲤富贵命——远芳古道
时间:2019-08-16 06:35:26

  他娘就在屋子里,此时正在熟睡着。今早起来,娘就不停地咳嗽,去看了医生,说是受了风寒感冒了。这个家,他必须要保护好,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来过很多次了,甚至纠缠过娘,这件事情,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凡是欺负他娘的人,他都不会放过他。程骁恨恨地想着,但此时在这种对峙中,他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用这种拿刀的姿势,瞪着那人。
  对面的男人恶狠狠地瞪了程骁一眼,两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让步。
  男人好几次想夺下程骁手里的刀,却被他划伤了几次。这个小兔崽子,看着小,竟然力气还挺大的,他竟然夺不下他手中的刀,还被他这样地伤了,有点儿恨得咬牙切齿。
  最后很无奈地,只得放弃了。以后有的是机会,选在这小兔崽子不在的时候,他就不信没有机会。
  他看了一眼程家屋子的方向,从里面听到了一声声咳嗽的声音,云姐病了?
  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看到程骁那凶悍的眼神,那男人又恨了起来。正想要不顾一切地夺下他手里的刀,突然听到远处有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心里一慌。
  这里虽然有些偏,但附近却也有不少的人家,苏老二家就住在这里。他本就做贼心虚,这会听到有远处有声音传过来,也不管是不是朝着这边来的,心下一惊,就打算离开。
  来日方长,反正那娘们这会估计也病了,也不是时候,以后总会找到机会的。最好是趁着这个小崽子不在的时候下手,否则惹了麻烦,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程骁也在狠狠地瞪着那人,心里也起了要给这人教训的想法。
  两人心下都这么琢磨着,眼神更恶了。
  特别是程骁,只恨不得撕下对方一块肉来。
  就这个眼神,让梁赖子莫名地打了个冷战。这崽子跟他父亲一样,是个狠角色,跟狼似的。
  “你个兔崽子,你给我等着,我迟早会让你好看。”他恶狠狠地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直到那人走远,程骁紧握着的手才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身子有些发软,往地上一坐。
  ……
  “是梁赖子。”在那个男人转过身的时候,苏建民终于看到了那个人的脸,喊了出来。
  苏晩晩咦了一声,是梁赖子?
  这个梁赖子,她再熟悉不过,有几次大哥建国抱着她出去的时候,她还碰到过那人几次。是下河村里有名的二流子混混,到处的闲逛,到处的晃悠,有时候还偷鸡摸狗的,村里谁不讨厌他?
  他这是想干什么?到程家去干什么?这是想占程母的便宜吗?
  程家虽然没有了男人,但程骁却在慢慢长大,如果程母真的被梁赖子欺负了,以后传出去,村民们会怎么想?
  下河村民风保守,肯定会有很多人在背后指着程母的脊梁骨骂的,万一真的说了什么,以程母的刚性,她又会怎么自处?
  还有程骁该怎么办?
  苏晩晩心里可气了,苏晩晩很生气,想跟他说:让我出去,我要去对门!可惜发出的却是“啊啊”的声音,她还是太小了,声带发育不全,还无法说很多词汇。
  讨厌的三哥,怎么净拦着她呢?她又不会走丢,只是想爬到程家去看看程骁而已。程骁那可是她的哥哥,是她的救命恩人,可不是能够任人欺负的。
  她手脚并用,又开始爬了起来,想去对门安慰安慰程骁。
  苏建民依然拦着她,不让她爬出屋子去。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劳妹妹,不能让妹妹受伤。
  他牢牢地记着这句话,这会看到晩晩又在到处爬,他就怕她又把自己伤了。
  这样的事情,就在前不久发生过呢,晩晩因为到处爬,一不小心把自己给伤了。
  苏晩晩却并没有注意到苏建民,她眼睛盯着前面的门,趁着他不注意,就从空隙中穿了过去。
  她着急,现在的程骁肯定伤心坏了,也害怕极了,他再怎么坚强,也只是个八岁的小男孩啊。
  刚才那个可是个成人,再怎么瘦小,那也是个成人啊。如果梁赖子不管不顾,硬要闯进程家,以程骁的力量,只怕也对付不了。最后会不会吃亏?
  苏晩晩非常的担心他,程骁那是继三个疼爱她的哥哥之外的,另一个把她放在心里的哥哥,很不希望他出事啊。
  这一着急,可管不了苏建民在旁边盯着,用力地爬向了院门。
  苏建民一惊,想要去阻止。他也是小胳膊小腿的,想要追上她,没想到妹妹爬得飞快,一不注意,人就已经快爬到了院门外。
  “哥哥……”苏晩晩喊,爬出了院门,朝着程骁的方向爬了过去。
  程骁正坐在地上,正在用力地喘气,刚才的情景,对峙着梁赖子的时候,他还没有感觉到害怕。当时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梁赖子进入屋子,不能让他影响到娘,其他什么想法都没有。
  梁赖子一走,程骁才真正感觉到了害怕。他一个小孩,竟然跟一个大人对峙了那么久,手里哪怕拿着刀,有刀子给他壮胆,拼的只是一时的狠。
  过后,身子都有点儿虚,发软。
  正喘着气呢,就听到了一个糯米音喊他:“哥哥!”他抬起头,找了一圈没找到。
  他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心里的颤意已经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哥哥!”苏晩晩已经爬到了他的身边,拿手去抓他的衣服。
  程骁低头一看,迎上了晩晩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关心。
  他的心顿时被一阵暖流所包围,暖和得让他想哭。
  自从父亲死后,妹妹走丢后,除了母亲,很少有人关心他。村子里的人,嘴上也会说着关心的话,但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他看得出来。也有人真关心他,但不会像晩晩一样,满心满眼地心里只有他。
  他的心被温暖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有那种害怕,也没有了。他朝她露出一个笑容,站了起来,将晩晩抱了起来。
  “晩晩怎么过来了?”程骁将她抱在了怀里,轻声问着。
  就害怕声音大了,吓着了小家伙。
  苏晩晩“哥哥”地叫着,其他什么话也没有,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
  声带还是太嫩了,发音不准,多说几句话,嗓子就疼。
  这时,苏建民已经跑到了这边,他说:“骁哥哥,你没事吧?”
  程骁眼神黯淡了下来,“你们都看到了?”
  苏建民说:“是妹妹看到了,担心你,她自个儿爬过来了,我追都没追上。”
  爬过来的?程骁眼色一变,望望苏家的方向,再望向了苏晩晩,这中间虽然距离不算远,但是一个小朋友这样靠爬着过来,地上全是石子,不用想也知道她受了多少的苦。他顿时心疼了,抓起她的手掌,果然就看到了她的手上全是划伤的痕迹,甚至有的还带了血丝。她的手多么嬾,此时很多皮都破了,血丝在往外流着,可把他的心疼着了。
  他问:“晩晩,你怎么爬过来的?”又说,“疼不疼?”
  “痛痛!”苏晩晩皱着眉头,见他脸上升起了一阵心疼,又摇头,“不不。”
  她越是这么说,程骁就越心疼。怎么可能不疼呢?皮都破了,血都流出来了,晩晩还这么小,肯定疼坏了。
  他瞪了一眼苏建民,都五岁了,还看管不住晩晩的吗?任她这么爬着?
  苏建民有些儿委屈,妹妹爬得太快,他也没有注意到,她就已经爬出去很远了。
  有个太聪明的妹妹,有时候也是一种压力。但妹妹聪明,又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自豪感,这就是他苏建民的妹妹。
  这么小,就知道关心人了,还知道要爬出去送温暖。
  随后,他又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心里有点儿酸酸的感觉?
  ……
  程骁却不管苏建民心里怎样的纠结郁闷,他已经抱着晩晩去了自己家里。
  他开始找药箱子,他经常上山捕捉野味,经常会受伤,他准备了很多草药伤药。平时是用来自己用的,现在他看到晩晩伤了,又怎么能够忍得住,只想要把她的手伤给治好。
  他的眼睛又情不自禁地看到了晩晩半年前那伤了的手骨。现在手骨接了回去,也好得差不多了,却仍然让他想起了当时的凶险。
  晩晩差点被狼吃掉的情形,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情不自禁地就打了冷战。
  当时如果他不急着赶过去,是不是就救不下晩晩,那后果又会是怎样?
  又忍不住恨了苏老太,这个老太婆,他真恨不得报复她。
  太讨厌了!
  “哥哥。”苏晩晩轻声地喊着。
  程骁身上突然升起的那种暴躁的情绪,又怎么可能逃得过晩晩的眼睛,还有她天生很强的敏感度。
  他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了?
  她的小手摸上了他的脸,程骁一惊,就看到了苏晩晩眼中担心,他笑了笑,“晩晩,等下就不疼了,哥哥给你敷些草药。”
  将晩晩抱到了一张椅子上坐好,程骁开始去拿草药。
  草药都被他放在了一个药箱子里,有新鲜的,也有干的,更有被磨了粉放在一处的。
  他要拿的就是那个被磨了粉的草药,这草药是他在后山上采的,当时是老猎户告诉他的,这种草药治药最管用。
  他已经拿来了一包药粉,然后把晩晩的手洗净了,她的小手很脏,从苏家爬到了程家,路上多少泥,和着血水,不洗干净怎么擦药?
  药粉被散在了她白嫩的手掌上,手掌因为爬行的原因,手上很多细小的小伤口,这药粉一撒上去,马上就起了反应。
  “痛痛!”苏晩晩皱起了眉头,那小小的、弯弯的眉头,已经皱在了一起,她的眼中有些泪,一滴泪就挂在眼睫毛上,让程骁心里顿时就疼了起来。
  “马上就不疼了。”程骁给她呼呼,就好像这样呼呼着就不疼了。
  他也不想弄疼她的,也知道这药粉撒在伤口上会有点儿疼的,但是如果不把伤口用药敷上,就不会那么快好。他不想她的伤口恶化,他也没有西药可以给她擦药,只能用这个药粉了。
  在心里想着,要不要以后也备些西药?他皮糙肉厚的,不怕摔不怕疼,但晩晩还那么小,又正是好动的时候,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
  嗯,还是得准备些其他的药,以防万一呢。
  苏晩晩可不知道程骁的这些心思,她的眼里只有那些药粉,只有一个感观,好疼。
  她爬的时候,没感觉到。就只想爬到程骁的身边去。刚爬到的时候也没感觉到,被程骁抱着呼呼的时候,有点儿感觉到了痛感,这会被药粉一刺激,终于哭天呛地只感到痛了。
  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痛感了。在百日的时候,被苏老太抱到了后山,那会为了保命,她用尽了全力去扯老太太身上的衣服,那会不知道疼。后来感觉到了,她也晕过去了,再后来就忘了这种痛了。
  这会,却是实实在在的,痛到了心肺。
  她的身体非常的敏感,有一点点疼,就能够感觉到。前世的身体也是这么的对痛感很敏感,以前每次生病住院,打针是她人生中最难过的难关,这一世她的身体健康得像头小牛崽,再也不用受打针吃药的苦了。
  谁能够想到,一出生就受了这么多的罪。差点被苏老太掐死,后来又手骨差点断了,打针倒是没有了,吃药也不需要,但是包药的痛苦也有点。
  现在,又伤了。
  眼里含着一泡泪,就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程骁:“痛痛。”
  程骁更加的心疼,这一心疼就手忙脚乱了起来。
  “阿骁,是谁来了?”隔壁传来程母的声音。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外面吵声很大,之后就听到了程骁回屋的声音,还有他跟人说话的声音。
  苏晩晩糯糯的声音,听在她的耳里,她问:“是晩晩来了吗?”
  苏家老二一房,搬到了他们家对门,那是半年前的事情。刚搬来的时候,她还去帮忙过。晩晩这孩子长得可爱,她非常的喜欢,也知道阿骁疼着这孩子。知道阿骁的心思,只怕是把对晓梦的感情,都放到了晩晩身上。
  “娘,是晩晩的手伤了,我在给她敷药。”程骁回答着,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来。
  程母已经起来了,这一睡睡得头昏脑胀的,听到晩晩来了,她就从床上起来。就看到隔壁儿子的房间里,晩晩正坐在椅子上,小短腿在那晃啊晃的,两只小手被程骁抓着,他正在小心翼翼地擦药。
  那温柔的样子,程母很少看到。
  儿子冷情,很少对人这么热情,也就是面对她的时候,能够看到他脸上的笑容。
  从来没有想过,儿子也有这么细心耐心的时候?
  “晩晩的手怎么伤了?”程母咳嗽了一声,走进了屋子。
  苏晩晩的目光已经从受伤的手上转回了程母身上,这是她第几次看到程母了?好几没几次,程母平日里只要身子好,就会去队上干活赚工分,不舍得浪费一点时间。平时很少能够看到她的身影,有限的几次,也是因为有大事,比如他们搬家的时候,比如丰收的时候,也比如过来找程骁的时候。
  她不了解程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书里也没有描写过她,只存在于“程骁”的记忆中。在“程骁”的记忆中,他的母亲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又大气的女人,可惜命薄。
  在她好奇地看着程母的时候,那边程骁已经回答了程母的话:“晩晩担心我,就从家里爬了出来,手上被石子划伤了。”怎么担心的事,他没说,也没有告诉程母梁赖子来过了。
  程母因为生病的原因,一早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程骁和梁赖子在外面的对峙,她并不知道。程骁也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平白增添了一份烦恼。
  梁赖子的事情,他会去解决好的,这个人他迟早会给他教训。
  但这会,他就是不想告诉自己的娘,不想让她担心。
  有些事情,埋在他的心里就行了,告诉她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让她也担心,平添一份烦恼之外,并没有其他用。
  而且像梁赖子这样的,他下意识就是不想告诉娘,不想让恶心的事情打扰到娘。
  “可怜的孩子,怎么伤成这样。陈骁,等会你去一下医生那里,给晩晩弄点儿消炎的药回来。”程母捂住嘴咳了两声,离晩晩远了远,怕自己的感冒感染到晩晩。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这药粉能够让伤口快速愈合,但不知道是不是有消炎的作用,我去问问平叔。”程骁还在小心地给晩晩擦着,一边附和着程母的话。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