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爷为什么要洗白——张佳音
时间:2019-08-17 08:07:13

  而另一边得知贾琏如此行为的王氏,怒气冲冲的便来到婆婆院子里哭诉,她作为婶婶竟然丝毫都不被尊重,贾琏这么不把老太太和她放在眼里,不知缘由便拿人,以后她如何能够服众?
  贾母面无表情的听着,她虽然不太管事但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自然是会有人过来汇报的,不过她并没有王氏那般失态,而是严肃道:“总要问问缘由再说其他。”
  话音刚落,贾珠贾琏兄弟两个就走了进来,王氏脸一板完全无视了侄子,贾琏也不在意,笑呵呵的与二人问了好,便和一脸担心的贾珠坐在了下首。
  也没等老太太发问,贾琏直接说道:“说起来孙儿还有事请求祖母和二婶。”
  王氏没想到他竟然毫无心虚不说,竟然还有脸说“请求”,也顾不得长辈的身份,直接冷声道:“琏儿你眼里已经没有祖母和二婶了,哪里还需要求我们!”
  贾琏毫不在意二婶的态度,笑一笑刚要说话,就见平时一向晚到的父亲竟然与继母一起过来了,邢夫人依然有些畏畏缩缩,贾赦直接一屁股做到贾母下首,道:“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然后就真的自顾自的喝茶吃点心。
  贾琏一听,便真的当自己亲爹不存在道:“我若是不尊敬祖母和二婶的面子,今儿拿的人里就也有祖母二婶的人,毕竟没有哪家的规矩,没有尊卑的下人还能安安稳稳的!”
 
 
第9章 
  “你还想拿长辈身边的人?!”王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贾琏,气的胸口起伏,怒不可遏道:“你想拿谁?!贾琏你倒是说说还想拿谁!”
  “二婶,淡定。”
  被近乎咆哮对待的贾琏甚至想掏掏耳朵,只是内心对于王夫人以后“一心向佛”的期待,抑制住了他不雅的行为。
  然后也不管王夫人更加难看的脸色,贾琏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穿着墨蓝色薄袄子、青缎背心的丫鬟道:“二婶那儿犯了错的下人不在,倒是琉璃姑娘,如今当着祖母的面,不如小爷给你个机会,分辩一二?”
  琉璃本就在琏二爷的注视下有些焦躁不安,如今被点名道姓指出来,她立即便一脸紧张的跪下来,道:“奴婢实在不知二爷您的意思,请二爷明示……”
  天气渐渐暖了,正适合拿出一把折扇装逼,所以贾琏摇着扇子施施然的看向祖母。
  而贾母从早上一起来心情就不甚美妙,如今见到孙子目标直指自己身边得用的丫鬟,脸色更冷道:“就算是我身边的人,真的犯了错也当受罚,琏儿你问便是。”
  “是,祖母。”与老太太说话时还和声细语的,转过头看向琉璃,贾琏的眼神里瞬间就带着冷意,质问道:“妄论主子是非,你认是不认?”
  琉璃立刻否认,即便知道老夫人已经对自己生怒,可若是真的定了罪,那她才是真的完了!
  贾琏见了,轻笑一声,又道:“你大概忘了二夫人刚刚说的话,少爷我从昨晚到今天早上就已经拿了不少人审问,你觉得没有人证,我会纡尊降贵直接与一个丫鬟对质吗?”
  琉璃听了,手脚并用往前爬了几步,急的眼泪都流了下来,边哭边与贾母说:“老夫人,奴婢真的没有,奴婢是什么样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奴婢一向是老老实实做事,哪里会去说主子是非?”
  贾母一向是喜欢这些女孩子的,而琉璃做事也确实一向很踏实,所以这时候见她哭求,便有些不忍心的看向贾琏,问道:“到底是说了什么?若是不严重,就当给祖母个面子,不要再追究了。”
  贾琏轻轻摇了几下扇子,笑道:“孙儿倒是不在意,只是不知道祖母在不在乎荣国府的面子,毕竟现在外面都在说孙儿不行,而孙儿和珠大哥哥竟然还是被人告知的……”说完,他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荣国府的老太君。
  贾母实在没想到竟然说的是这样的是非,贾琏还未成亲,若是因此影响了婚事谁来负责?于是眼神锐利的看向琉璃,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还不说实话?!”
  而琉璃一听到“不行”二字,突然想到前几日飞荷过来时候,她与自己说话时一句句的抱怨,可自己根本没有应承过,顿时便开始喊冤:“前几日是飞荷来找的奴婢,与奴婢说了一些……不合规矩的话,可奴婢真的没有外传过!”
  说完见主子们都不相信她,眼神游移的时候正巧扫到玻璃神色有些不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她道:“奴婢绝对没有说过,不过那天飞荷与奴婢没有特意避着人,玻璃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回来过,还与我们说了几句!奴婢敢指天发誓,若是奴婢传了少爷的话便不得好死!玻璃敢吗?!”
  这种时候,为了自己谁都不会再顾忌什么姐妹情深,更别说她们实际还是竞争关系,所以玻璃一与琉璃对视上,便知道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果然……所以她一听到琉璃的指控,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
  这么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贾琏便微微一笑淡定的端起茶杯,静静的等着看祖母如何发落。
  当着儿子儿媳还有孙子的面,贾母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然后便有些呼吸急促,她身边站着的大丫鬟见了,立即上前一步,帮着老夫人拍着胸口,见老夫人呼吸缓过来些,又连忙倒了杯水喂她喝。
  老太太身体本就不算好,常年都喝着药,所以一直未出声的贾赦假意关心实则对二房落井下石道:“母亲您别气,她一个小姑娘能传到哪里去,这不是还有二房的下人没有提审呢吗?”
  贾珠不知道提审母亲院子里的人对母亲是多严重的事情,只知道这样的奴才若是不惩处,日后必成其害,便也对母亲道:“娘,不若让琏儿说出到底是二房哪个奴才惹是生非,咱们今儿一起把这件事查清楚,否则现在是说琏儿闲话,以后不定也会说儿子闲话……”
  若只是大房儿子的名声坏了,王夫人是绝对不愿意自己房里的下人被大房审问的,甚至还有可能在心里幸灾乐祸一番。可自己的儿子说有可能有一天他也会被下人说长道短,从而坏了名声,她便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说服自己护着他们。
  所以在贾珠吩咐人去把二房那两个下人带过来的时候,王夫人并未出声阻拦,而是默认了下来。
  这几年王夫人帮着管家,所以她身边的陪嫁下人也全都跟着主子鸡犬升天得了好差事,被带来的这两个婆子就是王夫人手底下的人,虽然不是周瑞家的那样主子面前的红人,也够让王夫人面色难看了。
  只是这是她身边的人,别人都给她留脸面没有插言,王夫人却还是觉得臊得很。贾珠见母亲不好意思,便亲自审问起来,而这事也不是什么悬案,自然是上下一比对,便没什么能辩解的了。
  这一串联下来,事情变清楚了,一开始是贾琏不愿意要通房伺候,所以飞荷与琉璃抱怨,然后听到的玻璃与人闲聊的时候随口说了几句捕风捉影的话,流言便慢慢在府里蔓延开,有的下人守本分不再去传,有些则是又与人传播,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八卦之心人人都有,可窥探别人**的同时又恶意散播,这并不是用简单的好奇好玩儿能够辩解的,更别说这个时代犯了口舌是大忌。
  而就为了这么点儿事儿已经坐了一大早上的贾琏动了动脖子,站起来对祖母道:“飞荷的卖身契还在祖母这儿,孙儿这就回去让人把她送过来,全凭祖母处理。”
  至于最后会不会严惩,贾琏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之所以闹得这么大,便是希望她们避无可避,若是这样还不惩处,这府里才是真的半分没有规矩,活该被人看笑话。
  同样在不管不顾看笑话的贾赦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难得能够有机会一解自己多年的憋屈,他当然是不会放过的。
  贾珠则是想了想,也跟长辈们告辞,紧随贾琏的脚步离开了祖母的院子。
  “琏儿!”
  听到声音的贾琏回过头,挑眉问道:“珠大哥哥有事?”
  贾珠快走几步追上来与他并肩而行,边走边说道:“这次的事情,委屈你了。”
  “又不是你的责任。”日头上来,贾琏觉得有些热,加快扇扇子的速度,回道:“府里的下人越发的无法无天,珠大哥哥不如想办法整治整治。”
  “琏儿有什么想法吗?”
  贾琏有些奇怪的看向贾珠,道:“珠大哥哥不是知道吗?弟弟最近还忙着我母亲嫁妆的事情,可没工夫去管这些闲事,再说,府里不是祖母和二婶在管着吗?珠大哥哥何不与她们商量?”
  “那……”贾珠努力想着,总算找出一个理由来,“那你不是还被祖母吩咐与父亲学着管荣国府的俗物吗?怎么能是闲事?”
  贾琏勾起嘴角,一脸假笑的冲着贾珠“呵呵”两声,突然就加快速度跑了起来,边跑还边喊道:“弟弟闲下来还要去玩儿呢!才不操心这些没用的!”
  至于早早被抓起来审问的下人,等到贾琏回去之后便都送来了老太太的院子,贾母看着这跪了一地的下人便觉得胸口闷闷的疼。
  可碍于贾赦在这儿,老太太还是强撑着不适下令杖责了每 一个人,她身边的琉璃降为洒扫丫鬟,而玻璃和飞荷,直接发卖了出去。
  王氏见婆婆竟然罚得这般重,便也只能照着对自己的陪嫁下人进行处罚,然后在心里决定,这两个婆子让她今日丢尽了脸面,以后再不想见到她们。
  贾赦则是完全不在乎自己作为大老爷的形象,在打板子的时候直接站在旁边监督,有一板子看着轻了,他都要求再补上一板子,所以最后结束的时候,表面虽然看不出来,但是所有人无一例外都已经不能站起来了。
  贾琏在自己院子里听下人说起的时候,都觉得那场面看着肯定十分可怕,只不过既然已身处于这个时代,什么“平等、自由”的想法,他还是留到下辈子去吧,在这里他就做个有原则的浪子就行。
  而也因为这一次的震慑,以后再没有下人敢随意把府里的事情外传,对待贾赦和两个年轻的少爷也更重视一些,尤其是贾琏。
 
 
第10章 
  六子兴儿他们困在屋子里看账本都快看吐了的时候,贾琏美其名曰视察铺子,带着虎蛋儿城里城外的跑,本质上虽然是在玩儿,但是他自己是不承认的。
  而且他觉得反正账本都在手上了,也不急在一时去处理那些人,时间拖得长一些让这些人以为他也不管事儿才好,到时候万事俱备趁着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动手,干净利落。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主子,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去慰问一下辛苦工作的六子三人,顺便再带上些好吃好喝的,只是可惜,他们好像并不十分领情。
  兴儿和隆儿是从小跟着少爷的,说话不敢像六子这样不太顾忌,毕竟六子他们直接接触的就是更奔放且有自己的原则的小少爷,所以说话就相对随意一些。
  这时候见到少爷直接拎过来一坛酒和一只烧鹅,六子直接苦了脸,“少爷,奴才觉得我们三个应该吃草更合适,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贾琏也知道他们这几天守在屋子里都没出去过,他刚才进来的时候都觉得这屋子里味道不太好闻又闷闷的,所以都没关门,通了一会儿风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这时候听他们说没胃口,他就自己坐了下来,撕了一块儿肉,边吃边道:“白天没事儿的时候就搬到院子里去啊,反正少爷我也不在,可以让青芙和绮梅也帮帮你们,不要这么死脑筋,否则真得像只能吃草的呆头鹅了。”
  “啊?”兴儿抓抓自己本来就很凌乱的头发,无语道:“奴才还以为这些账本这么重要,您担心被人看到呢!”
  “真正重要的账本在小爷自己那儿呢。”贾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眨眨眼无辜的问:“我没跟你们说过吗?”
  这下兴儿隆儿六子三人表情直接同步了,全都面无表情的用眼神控诉着他们主子,被盯得有些受不了的贾琏停住自己喝酒的手,勾起嘴角,慢悠悠的笑道:“那我现在告诉你们也不晚吧?”
  隆儿一下一下揪着自己的袖子,小声嘟囔:“晚也不敢说啊!”
  “我可都听见了啊!就是小爷把你们惯得,换了别家的主子谁能容你们这么没大没小的。”瞪了一眼隆儿,贾琏擦擦手站起来,道:“忙就这一阵子,以后好好为我做事,肯定不会亏待你们,但若是做错事,前几日满院子挨板子的人就是你们的前辈,自己拎紧了皮子,也不要到外面闯祸,知道吗?”
  表忠心这样的事当奴才的都熟,所以少爷一说完,三人都一脸严肃的点头,并保证自己绝对会更用心的做事。
  贾琏点点头,随后道:“兴儿你和青芙看紧点儿咱们院子里,平柳稍微注意些就行,也不用太过紧张,院子外面的事情都不用管。”
  之前把飞荷送回去的时候贾琏并没有一并退回平柳,后来是老太太自己派人把平柳的卖身契送了过来,让他自己处理。
  平柳之前可能也确实有些往上爬的心思,不过她不比飞荷那样胆大,少爷不许她就一直老老实实的做针线。贾琏是见她绣活做的确实好人也还算老实,所以就留了下来继续缝缝补补的。
  兴儿他们对平柳的印象也好过飞荷,所以听了少爷的话便直接点头应道:“知道了,少爷。”
  第二天昭儿回来,贾琏才突然想起这还有一个被他遗忘的小可怜,接过他递过来的账单,贾琏也没想太多,漫不经心的一看,立即瞪大了双眼,“九千七百六十三两?!”
  “是,少爷,这是修复古籍的师傅这几天算出来的价格。”
  窝草,四舍五入就是一万两了!瞬间就没什么同情心了,这哪里是小可怜,简直是来吸他血的魔鬼!
  不过结算还要等到结束,所以贾琏想到这钱还能在自己手里多捂一会儿,心里稍微不那么心疼了,只是原本还想奖励一下辛苦奔波的昭儿的,他自己在心里又反悔了,反正暂且保留昭儿不知道……
  可即便舍不得,贾琏也并没准备省下这笔钱,而是第二日窝在了院子里没有出去,省下这一天出去会有的花销祭奠那即将离自己而去的银子了。
  然后老太太就又专门派人过来让他去二叔贾政那里学习管理荣国府的俗物。贾琏不爱去,不过想着二叔应该更难受,他便又有了动力。
  只是二叔依然没有准备教他什么实际的东西,外书房又全都是经史子集,根本没有他能看得进去的,实在受不住二叔满口之乎者也的教诲,他便只能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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