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启妍嚣张跋扈惯了,她自小在m国长大,自是有优越感。
金王子看着这说话的女的,看样子大不了他多少,顶着国人的相貌,一开口都是老外腔,怎么听怎么别扭,他就纳闷了,这么多年,就不知道把语言学好吗?话都说不好,哪来的底气在这里嚣张?
而且他以为这两是爷孙俩呢,没想到竟然是父女,不由多看了金恒山两眼,真是老当益壮啊。
现在刚进入八十年代,乘坐飞机出行的人不多,一般都是有身份的人,至少,能乘坐飞机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所以,这一路,金王子他们遇到的都是彬彬有礼的人,都自恃身份端着架势,哪里想到下了飞机竟然遇到两个自以为是的奇葩,你问我就得回答啊,你以为你谁啊!!是不是有病!!
金王子年轻气盛,金尊玉贵的长大,可不是受气的主儿,“话都说不好,嘴巴还那么臭,是吃屎了吗?”
“你说谁呢?嘴巴怎么那么欠?告诉你,我们可是外宾,敢不尊重我们,你可是要蹲大监的。”哼,来之前,大哥可是给她普及了的,他们这些外宾,尤其是来这边投资的外宾,身份可尊贵着呢,拿出来嘚瑟,一吓唬一个准。
大圣:“呃,哥,她不止吃屎了,脑子也有毛病,真是可怜呐,又臭又有病的。”
金王子拍拍弟弟的脑袋,“以后见了这样的可得躲远点,这疯疯癫癫的就敢放出来乱咬人,多给家里丢人啊!”
金王子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向旁边那位笑眯眯的老头。
大圣:“嗯,哥哥说的对。这位大婶,你还是赶紧回家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金启妍也是金枝玉叶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气,她爹也就她一个女儿,又是老来得女,家里人都宠她的很。
金恒山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有个面团似的妹妹,以至于他们父子兄弟这么多年都担心她被欺负了,他爹和大哥临终前都没能放心。
所以,他早就暗暗发誓,要是他有了女儿,他一定把她当男娃养,可不能养成妹妹的性子,可惜他和大哥连生了四个儿子,都一直没生出女儿,没想到他老了老了,竟得了个小女儿,那自是要了了心愿的,他定要把女儿当儿子养的,他连女儿的名字都是跟儿子一个待遇起的,是按着族谱排序取得。
金恒山的宗旨就是,她女儿就得有那不被欺负的性子才好,他就是照着这个宗旨养的女儿。
女儿被骂了,自己还被个小辈这么拐弯点了,金恒山还是笑呵呵的,他就等着自己女儿收拾这两混小子了,他女儿可不是受气的主。
金启妍气疯了,手一挥,手下的人就把金王子他们围了起来。她中文虽说的怎么好,但听都能听明白。她用中文骂不出啥来,用英文骂又怕这两个小瘪三听不懂,一气之下,就让手下把人围了。
金王子一看,吆喝,碰上硬茬子了,他有些摩拳擦掌的,妈妈的,他炼了这么多年的拳脚,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他吩咐一个保镖专门照看着大圣。他摩擦着手掌就要亲自上阵,他和几个保镖围成一圈,严阵以待。
大战一触即发。
“金王子,大圣,你们在干什么?”佟柔带着人进了机场。她本来在外面等着,见他们没按点出来,就带着人进来了。
佟柔一个眼神,她带的人就把金启妍的人反包围了。
金恒山一看,他女儿的人被反包围了,这还了得,要是前朝还在,他也是个龙子凤孙呢,他自小也是个跋扈性子,只有他踩别人,断没有被别人欺负的份。
“你去,将这里的负责人找来。”金恒山赶紧点了个身边的人,去找外援去了。
佟柔嗤的一声,抱胸冷笑,“好个为老不尊不要脸的糟老头子,欺负小娃娃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有脸去找人。”派了个保镖就把人拦下了。
金恒山多少年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了,哼,要不是他现在岁数大了,身体不允许,他早就亲自上阵,去抽她大耳刮子了。
他看着缓缓走来,站定在不远处的佟柔,那眼里的倨傲怎么也藏不住,在看她整个脸盘,金恒山擦擦眼镜,仔细又看了看,怔住了,有点眼熟,这人看着有些像佟伯母,不是像,是很像!
金恒山的气势一下子就萎了一大截,他这辈子最怂的就是佟伯母和那佟家的丫头片子了!那比男人还男人的母女俩是他小时侯的噩梦。他小时候,经常被那佟家的丫头按地上打,佟伯母看见了不仅不会阻止,还会蔑视的补上一句:废物,连女娃都打不过!
这母女俩是他童年的噩梦和坚持不懈学武的动力。
金恒山看清佟柔的样貌,立刻就收了气势,换上笑脸,笑眯眯问:“小妹妹,你是姓佟吧?”
一把年纪被人吃了口头豆腐的佟柔满脸黑线,抬脚就要去收拾这糟老头子。
金恒山一看,眼皮子一跳,扶着他的金启妍也瑟缩了一下。
金启妍现在也乖了,搂着老爹的胳膊不敢再出声说话了,半个身子还躲在老爹身后。
“等一下,有话好好说,我姓金名恒山。你是不是佟柔?还有,我可是被这边政府请回来的贵客,你要是敢对我无礼,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大丈夫能屈能伸,自己带的人手不够,这里又不是自己的主场,可别阴沟里翻船吃了大亏,还是把一切有利条件先摆出来的好。
金王子,大圣鄙夷:果然是什么老子什么女儿,这父女俩一脉相承。
佟柔掏掏耳朵,“你叫什么来着?”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鄙人金恒山。”
佟柔:“二怂?”佟柔仔细看了看这糟老头子,别说,还真有金家人的影子。
金恒山激动了,真是佟家丫头片子,除了她,再没有别人这么称呼他了,“佟柔!”
被两圈保镖包围着的金王子和大圣还等着看姨婆收拾那老头子呢,没想到,呃,那老头子竟然真和姨婆认识。
故人相见,自然欢喜无限,但是这故人要是二怂和佟柔,那就大打折扣了!这二怂可是从光着屁股时就开始被她收拾了。尤其是后来听她娘说,给她和二怂订了亲,她就看二怂更不顺眼了,势要把二怂那油头油脑和浑不吝的跋扈性子给打改了。
金恒山也惨,他跟妹妹在佟柔跟前的待遇那是一个天一个地,说出来都是泪啊!
他犹记得,他娘说要让佟柔给他当媳妇时,他吓得发起了高烧,一直嚷嚷着不要不要的,那也没打消他爹娘的念头。
他爹在他病好后还抽了他一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敢说不着边际的话,老子直接抽死你。”
得亏后来两家走散了,金恒山才摆脱了被佟柔欺压一辈子的命运,真是谢天谢地,感谢漫天佛祖。虽然后来颠沛流离的生活让他吃了不少苦,但他心里还是有一丝窃喜和庆幸的。
金启妍此时在金恒山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小声问道:“爹地,你认识她?”
金启妍本质上跟金恒山一样,是个跋扈的小怂包,得亏身为女儿身,不然定是个妥妥的金恒山翻版。
金恒山想着闺女在跟前,怎么也得端住了,不能露怯。
“认识,这是你佟姑姑,还不快喊人。”金恒山说完带着女儿走到佟柔跟前。他跟佟柔递了个求饶的眼神:小辈在呢,求给留点面子啊!千万别动手打他啊!
金恒山又捏了捏女儿的手:别惹这女魔头,咱爷俩惹不起。
金启妍立刻会意,装的要多乖巧就多乖巧,冲着佟柔甜甜一笑:“佟姑姑。”
佟柔没给金恒山好脸色,倒是对着金启妍笑了笑。
金恒山冲着里外三层保镖喊道:“哎,哎,都收了,都收了啊,都是一家人啊,赶紧的把架势都收起来啊。”
佟柔的保镖哪里听他的,还是端着架势盯着对手纹丝不动的,在佟柔打了手势后才收了队。
金恒山转脸对着佟柔笑:“佟妹妹,这么多年没见,真是让我金二想念啊,没想到你果然长得跟佟伯母一个样了,哈哈,我这刚到京城就跟你碰上了,真是缘分啊!”孽缘啊,呜呜……
佟柔不想理这糟心玩意,这么多年竟然没一点长进,还是这油头油脑的德性,得亏当年没有跟他成亲,否则不是她被这货气死,就是这货被她打死吧,佟柔琢磨着,估计是她把金二打死的可能性大些。
“呵呵,你还不知道吧,这两孩子是婉婉的外孙。”佟柔指着走过来的金王子和大圣,对着金恒山冷笑了一下。哼哼,当舅姥爷的欺负起外孙了,看你还有脸不?
“哎吆,婉婉,婉婉在哪呢?我可想死她了,我们都找她多少年了吆。”
佟柔翻白眼,“婉婉在家呢,呐,你先见见你两外孙吧。哦,我忘了,你们已经认识了。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
都差点打起来,肯定是认识过了。
“我就说这两孩子怎么这么面善呢,看见了就觉得亲切,合着这是我亲外甥孙啊。哎吆,来来来,快让舅姥爷看看。别说,这两孩子长得可真像我金家人呐。哈哈,来来,这是舅姥爷给你们的见面礼啊。”金恒山从左手腕上撸下来两串佛珠,递给金王子和大圣一人一串。他绝口不提刚才的事。
金王子和大圣看向佟柔,佟柔点点头:“他是你们外婆的亲哥哥,收着吧。”
金王子和大圣这才收了东西。
“哈哈,来,告诉舅姥爷,你们叫什么名字?”
金王子:“我叫王鑫,这是我弟弟金珏。舅姥爷好。”
大圣挺喜欢金恒山送的佛珠,跟着喊了声:“舅姥爷好。”
“好好,这名字取得好,哎吆,没想到还有一个姓金,你们是有个爹姓金?”
佟柔嘴角抽抽,想抽他了。
金王子和大圣被这舅姥爷的脑回路惊呆了!
碍于金恒山是亲舅姥爷,大圣只得解释了一句:“我跟娘的姓,娘跟外婆姓金。我们只有一个爹!!”
“哎吆,没想到你跟的是舅姥爷的姓,礼轻了,轻了,回头舅姥爷给你们补上啊。鑫鑫和金金,来来,见见你们小姨啊,别看她岁数小,可是你们实打实的小姨呐。”说完还挺了挺腰,骄傲的看了眼老闺女。
佟柔手又痒了,这个老不修,就不能在小辈面前像个样子吗!
金王子竖了大拇指:“舅姥爷,厉害!”
大圣也心领神会,跟着夸赞:“舅姥爷,厉害!”
“咳咳,行了,咱们快走吧,赶紧去见婉婉吧,我都想死她了吆,这么多年,我可想她的不行。你不知道,我一听说大陆这边改革开放了,立刻就派儿子侄子来找婉婉了,那几个儿子和侄子真是不中用,跟我说什么,婉婉在港岛呢,结果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只打听到姓张的早死了,他老婆也改嫁了,吗隔壁的,姓张的老婆竟然不是婉婉,是个姓柳的婆子。我还以为这姓张的是跟张宗正重名了呢。这次是留在海城的人又来信了,说张家老宅在修缮了,这十有**是张家后人回来了啊,我这次坐不住了,千里迢迢的去了海城,结果除了个正在修的破房子,什么都没有,调查了一圈,又说是在港岛那边,我就让儿子又去港岛了,我想着先来京城看看金家祖宅,再去港岛看看情况,没想到我这一下飞机就碰上你们了,哎吆,你说我这命啊,也忒好了。”
佟柔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摸了摸金王子和大圣的发顶,带了一行人直接去了金婉如那里。
路上,金恒山又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当年他们父子三人稳定下来后,就给婉婉写了信,一直没有回音,想回来看看又赶上闹革命,这么一拖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到了门口,佟柔先派了个保镖去报信,省的金恒山突然出现在婉婉面前把她吓到了。
金婉如得了消息,真的是惊了一惊,手里的杯子都摔了,缓过神,起身就开始往门外走,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吓了跟在身后的于中一跳,赶紧追上金婉如,生怕她摔了,岁数大了,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良也在这边,也跟在后面往外走去,他得去接佟柔,而且有外人来了,他得让佟柔有面子,不过心里还是窝着气,哼,年轻的时候去哪都带着他,老了,嫌他腿脚不利索了,去机场接人竟然自己去了,让他在家等着,哼!
“二哥?真是二哥!”
“婉婉,婉婉吆,二哥想你吆,二哥这么多年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天天担心你吆,生怕你受了委屈吆,你说你这柔柔弱弱的没个亲人在身边,受了委屈可怎么办吆,二哥每次一想起你,这心吆……”
金婉如和金恒山抱头痛哭。
金王子和大圣这一路,已经习惯他们这舅姥爷的调调了,现在金恒山这么唱念俱佳的,他们接受良好。
金婉如和佟柔就更别说了,都知道金恒山什么德行。于中也是有所了解,还算能撑的住。
只后面跟来的白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兄妹相见的一幕,抱头痛哭他猜到了,可是没想到这位兄长是这么个调调,这么哭着唱个不停,跟哭丧唱大戏似的,他惊呆了!他来到京城后,遇到了一回老太太哭丧的,真就是这么个样子,当时他看着还不厚道的笑了,现在,他又想笑了,而且这回还是个老头这么哭丧,看着简直更搞笑啊!
他忍着笑走到黑着脸的佟柔身边,偷偷指了指金恒山,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对着佟柔张开嘴,无声说道:“是不是有毛病?”
佟柔干脆利落的点头:“是,他脑子有病,以后离他远点。”
白良这次没忍住,忙捂了自己的嘴,怕笑出声来。
于中怕金婉如哭出好歹来,拉起金婉如。金启妍也去拉老爹,这哭的太投入了吧,多伤身啊!
金恒山和金婉如回了屋后,两人拉拉杂杂的边说边哭。说到金父和大哥,两人又开始抱头哭。
灵玉接到了两个儿子的电话,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抢着在电话里说了金恒山的事。没想到时隔多年,金家人真的回来了,她娘这些年一直挂念着金父和两个哥哥,有时候晚上做梦梦见了,都是哭醒的。如今总算圆满了。
灵玉心里高兴,挂了电话就让胖子赶紧订机票,胖子嗷呜一声,摊在沙发上,二人世界计划彻底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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