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宠娇娘——李息隐
时间:2019-08-17 08:13:06

  她不服!
  老夫人虽多年不管内宅之事,但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尤其是容不下大夫人这种使阴谋诡计残骸子嗣的人。
  事情原委搞清楚后,当即便把处理中馈的大权交去了二夫人手里,然后将大夫人关了禁闭。
  对外则称说是大夫人病倒了。
  至于魏淑,老夫人也没有念情分,也罚了她关禁闭。母女二人是分开关押的。
  没过多久,大夫人却突然真的病倒了。二夫人得了消息,便先去老夫人那里请了命,得了老夫人准许后,请了大夫去看,她亲自陪同。
  不过短短月余的时间没见,大夫人憔悴苍老了许多。二夫人问大夫到底是何病,大夫说是心思郁结,需得想开些才好。
  又开了方子,只让照着方子上写的去抓药。
  大夫走后,二夫人倒是念着妯娌情分坐下来陪了会儿。
  大夫人靠卧在床头,咳了几声后,打发了随身侍奉的丫头,对二夫人道:“弟妹,我有话与你说。”她强调,“有重要的话,只能你一人知道。”
  二夫人心中存着些警惕,但她上下打量了大夫人一番后,还是打发了自己的丫头。
  “去外间候着去,没有我的吩咐,别进来。”
  丫鬟们都退出去后,大夫人忽然笑起来,一把抓住二夫人手,冷森森说:“其实你与我一样可怜,我没儿子,你也一样,你也没儿子。”
 
 
第118章 
  二夫人就猜得到大夫人会胡言乱语, 左右如今她是翻不了身了, 所以, 便也见不得旁人好。以她这种歹毒阴暗的心思, 哪怕要死了, 怕也是想拉个人陪葬。或者, 她是见自己好不了了,就希望别人也不好过。
  一早便看透大夫人心思的二夫人, 根本不把大夫人的话往心里听。
  “嫂子, 你是病糊涂了, 如今开始胡言乱语了。”二夫人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大夫人如枯柴般瘦削的手, 轻轻一拉,便将她那只覆在自己手上的手拿开了,“大夫说你这是心病,你且好好养着, 会好的。”
  大夫人却目光狰狞,此刻凶残的模样犹如一头恶兽般:“我会不会好, 你心里是清楚的。什么心病, 不过是骗人的幌子。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数,无需你多言。”
  她的身子她有数的, 虽说被关了禁闭, 但无人虐待她。一应吃穿用度, 还跟从前一个样,只是不得自由罢了。
  为何短短月余时间她就病倒了?且还病成了这样?旁人不说,她心中也清楚得很。
  是魏家人不想让她活了……
  所以, 他们便在自己吃食中、在平时喝的茶水中下药,下慢性的毒药。她不会突然的死去,但是就这样慢慢的磋磨她,她也迟早会死。
  他们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而她始终不过就是个外人罢了。当初需要她的时候利用她,如今利用完了,她再没了用处,便随意弃了。
  只是,她怎么能甘心?
  所以,大夫人继续道:“你儿子一出生你便病得厉害,也因他而伤了身子。有道士说,你们母子命中相克,魏昭十八岁之前,不宜回府。老二疼你,所以,在妻子跟儿子之间,他选择了妻子。”
  “一声不响的,就把魏昭送了出去。”
  “我说的没错吧?”大夫人问。
  二夫人生魏昭的时候,大夫人当时还没进府来。所以,这些事情她不该知道的。
  心中虽有疑惑,但二夫人性子稳,沉得住气。所以,她倒始终泰然,只淡淡抿嘴笑望着大夫人。
  “是啊,嫂子说得没错。”二夫人又继续说了下去,“可谁又想得到呢,那道士乃是江湖骗子,骗人钱财的。我昭儿十岁回的府,之后一直于府上呆了十年之久。如今,我们母子不也是都好好的?”
  大夫人:“那是因为,如今的魏昭,根本不是当年你生下的那个儿子。你的儿子早死了,你的夫君是怕你伤心难过,这才外头抱了个儿子回来。”
  又笑,添油加醋说:“可谁又知道,如今府上的这位二爷不是二老爷外头与别的女人生的呢?你真傻啊,枉你以为你的夫君多爱你,结果还不是一样?可见,男人都一样的,没一个好东西。”
  “嫂子,你是真的烧糊涂了。你好好歇着,我过几日再来看你。”二夫人起身,喊了外头丫鬟进来,吩咐道,“好好伺候你们家夫人吃药休息,莫要偷懒了。”
  “是。”丫鬟们都应着。
  大夫人原来的那些丫头,都被调遣去了别的地儿当差。如今留在这里伺候的,都是新调过来的。
  大夫人知道二夫人把话听进去了,所以,她也没再蛮缠,只冲二夫人离去的身影笑了笑。
  魏昭不是魏昭,这事儿她是很久前就知道的。无意中,躲在假山洞里,听到了当年还是小孩子时候的魏昭与二老爷随口的一句话。
  只是那父子二人皆是谨慎的性子,她也是误打误撞听得了这一句。之后再有心想探听,却是没这个机会了。
  其实她并不知道这个魏昭到底是谁,当时无意中听来的只有老二说的这一句“你只需拿她当你亲娘,她是善良的人,会待你好的”,后面那些所谓的外室私生子,是她的猜测。或者说,是她私心里的希望。
  不管怎样,这也算是她握在手中的一张牌。就算她死了,但只要魏府不得安宁,那她也算死得其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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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奶奶从前因病亏欠了灼华许多,如今病好了,她十分愧疚,所以,更是百般疼爱灼华。灼华原就是天真乐观的开朗性子,如今又有了娘的疼爱,更是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能听得到她的欢声笑语。
  叶榕与大奶奶兴趣相投,如今大奶奶好了,二人更是走动频繁。不是叶榕去大奶奶那里说话,就是大奶奶带着灼华来她这儿。
  “你去玩吧,我与你婶娘坐着说说话。”大奶奶打发了灼华。
  灼华懂事,立即就拽着自己的丫鬟跑了。
  如今正是浓春时节,处处都是浓郁葱翠的繁荣景象。叶榕穿着薄衫,与大奶奶一道坐在窗下的炕上边晒太阳边品茶赏花。
  “听说她病了。”大奶奶忽然提了一句。
  叶榕明白大奶奶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于是应着道:“今儿母亲还请了祖母的命去瞧她呢。忽然间就病倒了,说来也是奇怪。”
  叶榕与大奶奶虽然不能确定,但心中多半也明白的。大夫人身为世子夫人,却心思恶毒,实在有失德行。且若是一般的德行亏损,或许她还会得个善终,但如今却是设局残害嫡系子嗣,便是犯了大忌讳了。
  大奶奶说:“她可能是怕日后一旦大爷当了家,会没了她在家中的地位。她虽是世子夫人,却只是填房,大爷还小未成家的时候,她握住了中馈大权尝到了甜头。或许,也是不想交出手中权势来吧。”
  “她又无子,怕等二姑娘出嫁了后,她又不掌权,会孤苦无依一个人。说起来,倒也是可怜人。”
  叶榕:“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为了一己私心欲要霸占不该属于她的一切,还戕害子嗣,就是罪加一等。”
  叶榕虽与大奶奶十分要好,但二人毕竟都是大宅子里混的,有些理儿二人都清楚得很。如今大夫人倒了,若大奶奶再一直无孕,那么,日后的爵位真可能就旁落二房了。
  但其实,叶榕真没这个争夺的心的。所以,她也会在适当的时候暗示一下自己的立场。不该属于她的一切,她绝对不会觊觎。
  大奶奶自也听明白了的,知道叶榕说这番话是在表明她的态度。大奶奶倒没怎么往这方面想,就算有想过,其实她倒也没有太在意。
  小叔与弟妹的为人,她是看得清楚的。
  大奶奶是真的喜欢叶榕这个弟妹,难得能遇到知己一样的妯娌,她自然视若珍宝,十分珍惜彼此间的情谊。
  大奶奶倒也敞亮,有话不藏着掖着,直说了道:“榕儿,不瞒你说,我如今伤了身子,想调理好,很难。夫君他认真严肃与我说过,说他早想得明白,若能有儿子就有,若是没有,也不在意。”
  “也说过好在还有二弟,魏家不会绝后。”
  叶榕忙道:“大嫂勿要多想,这种事情多思无益,反而会伤了身子。你还很年轻,如今只需好好调养身子就好。”
  大奶奶笑了笑,也就没再说话。
  大奶奶在叶榕这里坐到傍晚才走,掐算着时辰觉得大爷该回来了,这才喊了灼华来。
  “你爹就要回来了,还记得你答应过他的两张大字吗?”大奶奶一边说一边抽了帕子替女儿擦脸上的汗,“可写完了?”
  灼华拍拍胸脯:“早写完了,爹爹回来只管查。”
  大奶奶抬手戳她额头,又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那咱们娘儿俩就回去吧。”牵着灼华手,大奶奶跟叶榕告辞,“我们走了,明儿你去我那里吧,夫君还真是言而有信,真差人去找了珍品来。我还不知是真是假,你明儿与我一道鉴赏。”
  叶榕起身:“求之不得呢。”
  又亲自将大奶奶母女送到门口,之后才折身回来。
  “母亲回来了吗?”叶榕问身边的丫鬟。
  “夫人回来了,奶奶您要现在去请安吗?”
  叶榕道:“帮我换身衣裳就去吧。”请完安回来,正好魏昭也该下值回家了。
  叶榕换了身衣裳后去了二夫人院子里,但却没见到二夫人,只她身边的嬷嬷出来递了话说:“奶奶,夫人方才热着了,身子颇有些不适。夫人说,奶奶您先回去吧。夫人还叮嘱,如今到了五月里头,正午的时候也热,让您也注意着些。”
  叶榕倒是未疑有它,听说婆母病了,立即关心问:“可要紧?请了府医来瞧了吗?”
  那嬷嬷笑着说:“二奶奶大可放心,没有大事的。夫人说,热着了,也累着了,歇会儿,明儿指定就好了。”
  见如此,叶榕便道:“那有劳嬷嬷照顾母亲了,我明儿再来。”
  路上叶榕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即便是病了,也不妨她这个儿媳妇进去看一眼请个安的。她人都到了门前,却被拒在门外,这不像是她婆婆的作风。
  叶榕心存疑惑,回去后,便坐去梳妆镜前,打算试着看看能不能看到婆母与大夫人的谈话。果然就看到了,此事与大夫人有关。
  大夫人说魏家二爷不是二夫人的儿子,叶榕忽又想起前些日子魏昭对她说的那些话来……忽然的,她就觉得或许大夫人倒也没撒谎。
  叶榕正坐着凝神细想,外头忽然传来一些细碎的响动声。想着该是魏昭回来了,叶榕忙起身迎了出去。
  丫鬟正打水给魏昭洗手,叶榕走过去说:“我来帮你。”
 
 
第119章 
  男人的这双手,大且白,十根指头也十分的修长,但却不似女人手那般柔滑细嫩。这双手骨节分明,关节处有着厚厚的茧子,摸上去,很糙。这双手,叶榕还是十分熟悉的,无数个夜里,都是这样的手搂着她睡觉的。
  叶榕动作很轻,但态度却十分认真。将男人手握住,淹没在水里,她一点点慢慢洗。
  叶榕的手很嫩很滑,肌肤跟牛乳似的,两双手交握在一起,一个代表着纤柔,一个彰显着力量,倒是独一份的美妙。望着面盆里交织在一起的手,魏昭挑唇笑了起来。
  目光缓缓挪动,从手上挪到叶榕脸上,盯着她侧颜瞧:
  “今儿这是怎么了?”
  “好了。”叶榕也不答他的话,只又从丫鬟手中接过布巾来替他擦拭,然后说,“饭摆好了,就等着爷呢,先吃饭吧。”
  魏昭目光在娇妻脸上转了两圈,差不多已猜到怕是娇妻心中藏着什么事儿了。
  “也好。”他应下。
  先吃饭,吃完再谈不迟。
  叶榕是安静的性子,吃饭的时候没有说话的习惯。但即便从前食不言,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一声不吭只埋头吃饭的。魏昭一直边吃边观察妻子脸色,心中各种想法都瞎猜了一遍,饭都没吃好。
  好不易吃完了,魏昭也忍不住了,直接拉着人往内室去。
  “我哪里错了,娘子但说无妨。”魏昭笑着,“只是别这样折磨我。你这样,我不但饭吃不好,今儿晚上怕是觉都睡不着。”
  叶榕也没打算与他冷战的,本来也是打算吃完饭与他说的。
  见他问了,叶榕就道:“大夫人不是病了吗,母亲带着府医去瞧了。结果我晚上再去请安,母亲就说自己病了,不见我。”
  闻声,魏昭摸了摸鼻子,一时间没说话。
  叶榕盯着他看,不愿漏瞧了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大夫人对母亲说了一些话……”她又暗示一句。
  “你是……”他抬手指了指远处梳妆台上的铜镜,“看到了?”他问。
  叶榕点头。
  “大夫人怎么说的?”魏昭似是一贯是这样的性子,好像没什么事情会让他焦虑担忧的,神态言行倒也还好,并没有什么大秘密泄露时的慌乱。
  叶榕如实说:“她说是父亲……”毕竟不是什么好话,叶榕以儿媳妇的身份不好那样背后非议公爹,说得有些犹豫,但也还是说了,“说是父亲外头养的儿子。”
  魏昭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她不知道啊。”他摇摇头,眼泪都笑出来了。
  叶榕越发疑惑,两弯秀美轻轻拧起。
  魏昭想了想,既妻子已经问起,他若再继续瞒着,以她的心思怕是会多想。所以,不如他亲口告诉她。
  “你来。”魏昭拉着她手,去了床边坐着。
  魏昭坦言道:“我的确不是母亲的儿子,但我也不是父亲的儿子。当年,我家满门被灭,我母亲拼了命救下了我。父亲念着昔日外祖孙家对他的恩情,便冒死救下我。也是巧了,父亲的儿子因从小身子抱恙,一直养在庄子上,从未回来过……”
  “所以,父亲便把他亲生儿子的身份给了我。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是魏昭。”
  “外祖孙家?”叶榕轻声反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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