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烈火与骄阳——昭乱
时间:2019-08-22 09:50:57

  陈启:“对,就是个没什么钱跑到我这里来蹭吃蹭喝的穷鬼!”
  黄奕鹤:“…”
  呵,该死的资本主义家。
  而此时,方才许久没说话的沈子骁走上前,抬了抬眼,问了句:“你们说的因为交通事故离世的苏董事长和他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陈启不知道沈子骁为何关心这个,但还是开口道:“我记得苏董事长叫苏仁澈,他的妻子好像名字是…林晓茹?”
  沈子骁的瞳孔不易觉察的微缩。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沙发上的苏零身上。
  她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小小巧巧的缩成一小只,白猫缩在她身边睡着。
  难怪觉得有些眼熟。
  苏零…长得真的很像她母亲。
  -
  苏零接到了苏傅臣的电话。
  她调小音量,看了眼在沙发上窝着睡着的小猫,站起身,走到了不远处的窗户前。
  苏傅臣的声音清冷:“闹够了没有?”
  苏零垂下眼,盯着自己白皙的手腕看了会儿,然后轻笑了声,道:“你知道我不是在任性,也不是再和你闹脾气。而且律师应该也已经联系你…”
  “谁他妈要你那点破股份。”
  苏傅臣冷笑了声:“离开苏家的庇护,你能做些什么?你以为今天有人替你解决麻烦,陈启对你和颜悦色,是因为你会画几张画?还是因为你叫苏零?”
  苏傅臣说到这,微微一顿,然后轻笑了声,道:“都不是,只是因为你是苏家大小姐。”
  苏傅臣的话,无疑是想打落苏零的自尊心,和一身嚣张的气焰,告诉苏零如果她没了身份,会寸步难行。
  但是苏零并不吃这招,只是平静地眨眨眼,道:“那这么说,所以我离家出走后也能过得挺好,为什么要回去呢?”
  苏傅臣:“…”
  苏傅臣发现,自己完全不可能用那种激将法去刺激苏零。
  苏零掀了掀眼皮,语气依旧平静:“我没办法待在那里,我会活不下去的。”
  苏傅臣皱了皱眉:“瞎说什么,怎么会…”
  苏零开口打断:“父亲找人教会我擒拿格斗和柔道,告诉我能有这些技巧抵御危险把客户自己。但是却没有告诉我,最能将人逼疯的,不是□□层面上的攻击,而是人心和流言蜚语。”
  “待在那里,迟早会把我逼成疯子。”苏零轻垂下眼,如蝶翼轻扇,她缓慢而又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确认苏傅臣顿时无言。
  她说:“就像我的母亲一样。”
  苏傅臣良久无言,片刻后,他笑了声,语气带着些无奈:“看来今天,我是劝不动你了。”
  苏零想了想:“明天也劝不动。”
  苏傅臣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叹了口气,然后道:“不过我劝告你一句,别和陈启走得太近。特别是他身边有个叫沈子骁的人,那家伙全身上下都是危险,和他呆在一起,会给你惹上不少麻烦。”
  苏傅臣这话一出口,却迟迟没听见那边的会有,他皱着眉,又问了句:“你听见没?”
  听筒里苏傅臣的声音无比清晰。
  清晰到足以让站在两米开外的沈子骁听得清清楚楚。
  苏零举着电话,和他四目相对。
  好他妈尴尬啊。
  于是苏零试图挽回下局面,对着苏傅臣说了句:“我觉得人家挺好的。”
  苏零觉得这句话干巴巴的,不太真诚,于是思索一会后补充了句:“而且非常助人为乐!”
  沈子骁:“…”
  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人夸助人为乐。
  苏傅臣的语气带着十分容易分辨的嘲讽:“得了吧,你八成是看上人家脸了。”
  苏零试图解释:“我是觉得人家品德优秀。”
  苏傅臣冷笑了声:“得了吧,你这种人,见到好看的就没点脑子。之前去山上玩还偷偷捡了条狗带回来,说没见过这么帅的哈士奇。”
  “结果呢?那是哈士奇吗?那是条狼!全车人的命差点就搭在你手里。”
  “就你这外貌协会,还看人家品德优秀?我看你就是想骗炮。”
  “嘟嘟嘟——”
  苏零掐断了电话。
  但她觉得,即使自己挂了电话,还是能听见苏傅臣最后那句话在空气中回响。
  沈子骁显然是将那句话听了个清楚,他双手抱着胳膊,狭长的眼微眯,低笑了声,眼里看不出情绪。
  向来不要脸的苏零,觉得这气氛还真他妈有点尴尬。
  许久后,苏零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沈子骁,思索了许久之后,干巴巴的挤出了句:“晚上好…”
  沈子骁却挑眉:“骗炮?”
  真狡猾!
  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子骁看着面前这人一脸复杂的表情,笑了声,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语气轻飘飘的:“苏傅臣也没说错,和我呆一块,的确会惹麻烦。”
  “所以今晚过去之后,你明早就打车回去。”说完,他转过身,懒洋洋地朝后挥了挥手,道,“去睡了。”
  看着沈子骁将要迈开步子,苏零抬眼,伸出手轻轻地拽住了他的袖子。
  沈子骁偏头,看着她,没开口说话,只是递过去一个询问的表情。
  苏零想了想,然后决定单刀直入:“我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沈子骁笑了声,语气清淡:“没必要。”
  苏零试图偷换概念:“那我想要把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你!”
  沈子骁闻言,俯下身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漆黑的眼里是苏零干净漂亮的面庞。
  沈子骁笑了声,语气却淡淡的:“怎么着,喜欢我?”
  苏零想了想。
  她的确挺喜欢沈子骁的脸以及…身材!
  而且她真的很想要一个,这种款式的人体模特!
  于是苏零点头:“算是吧。”
  沈子骁是个聪明人。
  苏零这种胆子大,而且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兴趣和好奇的人,想要读懂情绪,实在太简单了。
  沈子骁伸出手,轻弹了下苏零的额头,轻描淡写道:“得了吧,人体模特的事情想都别想。”
  “唔!”
  苏零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沈子骁直起身子,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微垂下眼,语气无比平静:“这不是你想象中那种简单的麻烦,今天过去,就当不认识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言情文没有gay!
  我为什么又把小奶狗写成基佬了!
  不可能!我要偷偷削掉陈启小奶狗的戏份!!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O(∩_∩)O哈哈~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努力努力的慕礼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07章 
  苏零无比清晰地记得一个画面。
  画室里高大的画板上,绘着明艳的水彩。
  母亲靠着窗台坐着,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窗户半开着,有风会从窗口吹进来,吹起白纱制的窗帘,和她的裙角。
  眼前是铺天盖地,而又无比柔和的白色。
  母亲转过头,目光落在苏零的身上,然后笑着伸出手,语气轻缓:“孩子,到这来。”
  母亲的手掌永远是温热的。
  她的话语永远是柔和温软的,总会宠溺地亲吻着自己的头顶,安静地偏头望着自己笑。
  苏零没看见过母亲生气。
  母亲是个温柔到有些让人替她着急的人,在面对哭闹的孩子时是这样,在面对着那些肮脏的流言蜚语时,也是这样。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家里的画室会封闭很久没有打开。
  苏零有次偶尔走进去,见散落四处的画纸,和地上风干的颜料,以及东倒西歪的水桶。
  画面上的颜色不再明艳,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灰。
  母亲得了抑郁症。
  她的身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她变得极其敏感,多数的时间都会将自己缩进房间里,拒绝和任何人都沟通。
  “苏董事长的那个妻子,好像得了精神病。”
  “有在董事长家工作的保姆说过,董事长夫人阴郁的很,整天把自己关起来,不和任何人说话。”
  “看这样子,八成是成了个疯子。”
  “不是有人说她是小三上位吗?看来这就是报应。”
  流言宛若一阵无孔不入的风。
  即使母亲捂住耳朵,成日将自己闷在封闭的房间中,风还是会从墙壁的缝隙中渗透进来。
  母亲的病更重了。
  一年前的那场车祸,经过警方的检查,发现刹车处似乎是被人做了手脚的痕迹。
  但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任何嫌疑人。
  加上那痕迹也不够明显,无法确认是否是导致意外的真正原因。
  于是流言开始四起——
  “你说董事长夫人不是生了病,怎么会突然同意出门?”
  “搞不好,刹车就是她自己做的手脚,毕竟这种得了疯病的人,谁能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
  “哎,就不该带她出门。”
  豪门,永远是流言和猜忌最多的地方。
  外面的人挤破脑袋,拼命幻想着里面的生活,靠着捕风捉影去编造出一个又一个故事。
  然后口口相传,变成所谓的事实。
  苏零大多数都梦见,都会和自己的母亲有关。
  她总是能梦见,母亲对着一片空白的画板,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低下头,肩膀轻轻抽动了起来。
  她仿佛能听见母亲无比痛苦的告诫:“离开这个地方吧,苏零。”
  唔。
  梦魇。
  苏零撑起身子,打着哈欠。
  口干舌燥。
  她踩着一次性拖鞋,走到不远处的饮水机旁,抽出一个塑料杯给自己倒满了水。
  苏零比自己的母亲,要决绝的多。
  说走就走,走得干干净净。
  只是父母的死因,就像扎在苏零心上的一根刺。
  她无法接受自己的母亲背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但一年过去,调查早就陷入死局,大多数的人似乎都选择放弃,将这一页翻篇。
  只有苏零耿耿于怀。
  出了卧室的门,发现客厅沙发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似乎是谁提前准备的。
  其它的房门都打开着,苏零瞄了眼,发现被褥和摆设都被清理的干净整洁。
  突然,身旁传来了细碎的猫叫声。
  苏零低下头,见是昨天那只小白猫,此刻正乖巧地蹭着她的小腿。
  苏零笑了声,蹲下身子,点了点小猫的脑袋。
  苏零:“他走啦?”
  奶猫叫唤了两声,脑袋动了动,似乎是在点头。
  苏零垂下眼,眸中有片刻的黯淡,但很快,她轻轻笑了起来,伸出手将猫抱了起来,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它的脑袋,道:“好吧,那我们也回家。”
  -
  黄奕鹤看着在沙发上闭眼小憩的沈子骁,摸不着头脑的挠了挠后脑勺:“什么情况啊,隔壁那么大一间卧室,是容不下他这么个人了吗?跑到我们这边来蹭沙发。”
  陈启刚醒,一边抱着枕头打哈欠,一边揉着眼睛自作多情道:“我觉得一定是因为舍不得我。”
  说着,他故作无奈的拿捏着声音,说了句:“哎,没办法,真粘人~”
  黄奕鹤:“…你好娘炮啊。”
  沙发上的沈子骁睫毛轻动,片刻后睁开了眼,眼底有些许红血丝。他眉头微皱,目光打在了陈启的身上。
  看样子,是听到了。
  陈启跳起来鞠了个躬:“对不起!!”
  黄奕鹤简直要为陈启这一气呵成的熟练道歉鼓个掌。
  沈子骁没说话,而是翻身坐起,额前几缕碎发搭下。
  他一条胳膊松散地搭在膝盖上,另一手撑着沙发,此刻耷拉下眼皮,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臂上。
  这条胳膊。
  被苏零拽了一晚上。
  -
  昨晚。
  或许是过了凌晨的睡点,凌晨一点多,苏零的精神格外的好。
  她坐在客厅里,按下静音,一边看着电影频道重播的老电影,一边给小白猫顺着毛,哄它睡觉。
  半个小时过去,猫的精神倍好,苏零却靠着沙发睡着了。
  白猫见给自己顺毛的人没了动静,轻轻蹭了蹭,嗅了嗅苏零的呼吸,然后转过身从她身上跳下来,径直走到沈子骁的房门前,伸出爪子挠门。
  沈子骁受过训练,即使是在睡梦中都会保持着警惕的状态。
  奶猫还没挠几下,他就已经醒了。
  当沈子骁拉开门时,见苏零捡回来的那只祖宗猫正挥着爪子,冲他撒娇。
  沈子骁一抬头,看见沙发上软软摊成一小块的苏零。
  客厅的空调开的很低,但苏零却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身上没盖东西,就这么趴着睡了过去。
  奶猫挥着爪子,冲它撒娇。
  猫:喵喵喵喵!
  看意思,好像还是让自己管管苏零。
  都说猫通人性,沈子骁以往不信,现在却也不得不怀疑面前这只猫是不是成了精。
  多么可歌可泣的,跨越种族的感情啊!
  沈子骁很感动,然后决定转过身回去继续睡觉。
  白猫见情况不对,连忙一口咬住了他的裤腿,四肢爪子死死钉在地上,不让他走,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叫着:喵喵!喵喵喵!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