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有安妮给弄出来的舒服座位。你们就没有……
麦考夫:真是不想要承认这是我弟弟!
波图利尔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但是说难其实也难。
问题就在于,这种层次的油画,一旦掺杂了赝品的事情,总会有人因为珍惜羽毛,而不愿意粘这一摊浑水。
如何让对方说出真话来,确实是极为困难的。
不论是麦考夫还是福尔摩斯,本人对于油画可以说是丝毫不感兴趣。而两人的脾性相近,都是对那种没意义的知识不屑一顾,根本平日里就不愿意浪费时间的。
油画盲的两人,一时间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雷斯垂德探长站在一旁,看着两位都安安静静,一时间也觉得窘迫起来。兀自站好,假装沉思的模样。甚至发现了,福尔摩斯的桌子腿上,竟然有两条弯曲的纹路。
沉默了好一阵,麦考夫忍不住的开口:“安妮她是画家……”
“不许你把她掺乎进来。”福尔摩斯快一步的截断了麦考夫的话。
他站起来,十分严肃的上前一步,看着麦考夫说道:“这件事情,显然已经超过了你我之前所预料的难度和复杂,我并不想要将任何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麦考夫虽然有些惊讶于,福尔摩斯的气势。却也丝毫没有退让,他看了看周围显然布置大变的房间,面色微妙。
“据我所知,你前两日帮着安妮搬家。你的房间,看起来现在已经是她的住所了。”麦考夫说道。
虽然也有点儿奇怪房间的变化,可是猛然间竟然听到这种八卦,雷斯垂德探长觉得心里有些发慌。更是站在一旁作沉思状,生怕两位突然想起他来。
这可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事情。
看过安妮面前的福尔摩斯,那种微妙的气氛。雷斯垂德探长深有感触,这个安妮定然与福尔摩斯关系不浅。
自己掺乎得越少,越好。
福尔摩斯看着一旁雷斯垂德恨不得将自己缩小的样子,心底里的郁气稍稍消散了些许。
他说道:“雷斯垂德,今天恐怕之后就没什么事情了。也辛苦你了……”
十分明白言中之意,雷斯垂德探长火速告辞离开了221B。出门之后,还有点儿劫后余生的意味,深深出了一口气。
屋内的福尔摩斯仍旧分毫不让,并没有同意让安妮再次插手这件事情。
麦考夫一向拿执拗起来的福尔摩斯没有办法,也只得叹了口气。在心里,不由得将安妮的重要程度提了一个档次。
正僵持着,门外出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麦考夫转头看了过去,果不其然是午饭过后一脸快乐的华生。
麦考夫:“我以为,你刚刚归来,应该还没有精力去约会?”
福尔摩斯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看了眼华生。极为无聊的扔了个飞镖,正中靶心。
“他没有约会,那个艾比约他去吃饭,可是他最后因为肠胃不适的原因,基本上没怎么吃。之所以那么开心,是艾比最后好好关心了他很多句。”
麦考夫闻言,又瞟了一眼华生,认同的点头:“是的,还亲吻了他的嘴唇以示安慰。”
“两次。”福尔摩斯补充道。
站在门口的华生,只觉得一个中午的好心情完全在几句话里消耗殆尽。他如果知道大小两个福尔摩斯都在这里,说什么也不会选择现在就回来。
就算是喝了红酒,觉得有些不舒服,也应该在餐厅里多坐上一会儿啊!起码,把这两个人躲过去呀……
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华生没有注意到,麦考夫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愈发的深邃。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向福尔摩斯提议道:“也许,华生先生已经恢复好了,让他陪伴你破案。偶尔让安妮背后解答一下专业问题,怎么样?”
骤然听到要开始干活儿的华生,觉得心里面有点儿悲伤。
最让他绝望的是,福尔摩斯上下看了看自己之后,竟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一副麦考夫说得极有道理的模样,竟然答应了。
于是,华生和刚刚沐浴好擦干的安妮,两个人正好无辜的对视。
只堪堪听到自己的名字,完全不知道福尔摩斯和麦考夫商量了什么。安妮只觉得有点儿跟不上思路。看到华生一脸悲愤的看着自己,更是摸不着头脑。
下一刻,福尔摩斯走过来,主动解答了安妮的疑惑。
“之后的失窃案处理,我和华生出去处理。如果遇到和油画相关的问题,可以询问你吗?”
安妮挑眉,这好像是给她找了个最为轻便的活儿啊……
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福尔摩斯得到结果,心满意足的拿了杯咖啡喝着,站在一旁,看着安妮坐在自己刚刚的位置上。
甚至没有得到询问的华生,独自站在门口。
心里的悲伤激发起来,简直要泪水成河。
华生忿忿的走了几步,来到麦考夫的身后站定。
麦考夫侧目看了看华生,不着痕迹的往前挪了两步。
华生:仿佛受到了嫌弃……
“你想要说什么?”麦考夫低声问道。
华生偷偷看了眼福尔摩斯那边,确定他没有看过来,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你有没有觉得,夏洛克好像动心了?”
下一刻,福尔摩斯的声音传来。
“约翰·华生,你在偷偷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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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特殊原因,今日份的更新在本章的后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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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安妮整理好了衣服之后, 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再陷在软乎乎的座椅里, 别提让人如何享受了。
福尔摩斯看着坐在自己座位里的安妮, 唇角扬起了几分, 眼中也不由得带上了些许笑意。
麦考夫站在一旁看了看,自觉自己再站在这里十分无聊, 左右事情已经吩咐好了。他冲着福尔摩斯打了个招呼,便转身越过了华生出了门。
华生侧身, 让过了麦考夫的道路。
他转身看了看被关上的大门, 好笑的开口道:“麦考夫是不是这两天又长胖了?我感觉刚刚路过的时候,甚至被他挤了一下。”
安妮抿唇,带着些许好笑的意味,没有说话。
福尔摩斯倒是叼起了自己的烟斗,冲着华生赞赏的点头:“显而易见, 华生你的观察力提高了少许。”
他吹出一口气来, 带着浅淡的烟气。
华生走过来, 拿起了一杯哈德森太太泡好的红茶,喝了一口。
福尔摩斯道:“实际上, 他距离上回我们见面, 胖了一又二分之一磅,应该是最近发现了更加有趣的蛋糕味道造成的。兴许, 是和你今天中午失败的午餐,甜点相同。都是香橙味道的……”
华生一口红茶差点儿被呛在喉咙里,他咳嗽了两下,才算是缓了过来。
他有点儿窘迫的看了眼一旁的安妮, 她默不作声的坐在原处,手里捧着一本书,就像是都没有听到一样。
福尔摩斯转过头来:“华生,你为什么脸上有些红?”
华生觉得,这天儿再这样可就实在聊不下去了。他赶忙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警告福尔摩斯。
“不要总谈论我和爱丽丝的事情。”他说道。
福尔摩斯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哦,是爱丽丝啊……我一直以为你会先选择自己的另一个助手艾比的,是什么让你放弃了那个红发女郎呢?”
华生一口气梗在喉头,简直是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不行。
他知道自己是说不过福尔摩斯的,干脆拿着红茶坐在一旁,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就像是听不到福尔摩斯的声音一样。
安妮的唇角敲了敲,却又自己努力的压下。忍笑得肚子疼,嘴唇抿得死紧。
福尔摩斯清了清嗓子,决定先行放过这样的话题,要言归正传。不然,如果真是把华生得罪死了,未来的早餐可就没有人帮他放水了。
毕竟,哈德森太太可完全没有同意,用那两条咸鱼来弥补墙上的弹孔。估计,他还是要准备三人的早餐。
“我想,也许我们需要去一趟那个熟悉的广场。”福尔摩斯双手合十,放在自己的唇前,语气温和。
华生喝茶的动作一顿,有些没有想到福尔摩斯竟然这样简单的就放过了这个话题。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不过到底是好事,也就没有深究。
安妮转过头来,面带疑惑:“你准备从那个流浪汉身上开始?”
“是的。”福尔摩斯点头。
他转身拿起了安妮曾经画过的卷轴,在地上铺展开来。随手拿起自己的小提琴,轻轻弹拨了两下。才用琴弓指着地图上的一处。
福尔摩斯道:“很明显,这位流浪汉在这个时刻被灭口。时机简直巧妙得令人称赞,如果不从他口里挖出点儿什么东西来,会让人如何的遗憾啊……”
华生抿了抿唇,还是决定开口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可是,我们见过他的尸体了。还能有什么新的线索?”
福尔摩斯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遗憾,冲着华生摇了摇头。极为夸张的叹了口气:“亲爱的华生,你怎么能够忘记……”
“有的时候,正是不再说话的人,偏偏可以给我们更多的信息呢!”
前往流浪汉最后逝去的街角,福尔摩斯本来是不想要安妮出面的。毕竟,虽然没有搞懂为什么流浪汉会跟随安妮的路线行走,但是,这里面一定有着故事是毋庸置疑的。
让安妮再次插手这件事情,是福尔摩斯十分不情愿的。
“你并不应当来的。”福尔摩斯坐在车上,兀自还有些生闷气。
华生被夹在两人中间坐着,一本正经的安安静静。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生怕被两边殃及池鱼。
安妮倒是觉得,这样微微抿唇眼睛微红的侦探先生异常有趣。她不自觉的笑了笑,语气放柔:“可是,我也想要帮一帮你呀。这件事情,既然和我有关,加上我一个,有可能会处理得更加顺利呢?”
福尔摩斯鼻子里恶狠狠的出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看着窗外。一副,并不想要理论的模样。
安妮见状,也就笑了笑,没在福尔摩斯气头上再说什么。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安妮接下来的声音。福尔摩斯偷偷的正了头,用余光看了眼华生那边的安妮。
余光的注意力有限,也就将将能看到安妮嘴边的笑容。剩下的,几乎都被华生的鼻子给挡住了。
福尔摩斯有些恶狠狠的“哼”了一声,全面宣示自己的不满。
被这种怒气直面的华生心中一抖,沉下心来好好安慰自己。没事的,你都没有说话。夏洛克没有对你生气。
全然不知道,有的时候,安静也是不够的。
毕竟,人在河边走,锅从天上来。
所幸,车很快便停下了。那个街角就在不远处的拐弯处,一行人也就下了车。
华生道:“安妮,你要小心一些,这种地方很容易就被刮蹭一两下的。”
被两个人轮流嘱咐的安妮笑了笑,算是承了华生的一腔好意。
福尔摩斯看了眼他们两个,没有说话。只是大步向前,将自己的大衣后摆走出了十分潇洒的弧度,向着不远处的街角走去。
华生愣了愣,没有说话。却还是蛮有绅士风度的护着安妮走过去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夏洛克在生气是为什么?摸不着头脑的华生,言语上分外小心。更是注意护着安妮,毕竟这个女人可被夏洛克看在眼里了,华生也就自觉将保护安妮的事情给放在了心上。
街角的位置,在夜晚最大的特点就是隐蔽。
当时,若非安妮可以看到人头顶的数字。不是福尔摩斯本就追着流浪汉的脚步而来,恐怕都难以第一时间发现这人的倒下。
对方在射出那根毒针的时候,必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就是因为这个地方的隐蔽,对方才可以在毒针里的毒素进入流浪汉的身体后,再上前把毒针□□。”福尔摩斯说道。
他看了眼华生,不着痕迹的盯了盯华生为安妮挡去人流的手。
“专业性的意见,毒素的话,大概需要多久能够让人失去防抗能力?”
华生蹙眉,仔细想了想。
“就我所知,较为常用的程度,应当不到两分钟,人就完全没有了行动能力。”华生回答道。
福尔摩斯点头,指了指不远处当初他所注意到的划痕。
“所以,我在流浪汉指甲里看到的泥土。”福尔摩斯说道,“和墙壁上的划痕相对应,证明,他曾经在那里有过一段挣扎。”
华生摇了摇头:“夏洛克,我当初看过的,对方并没有痛苦的肌肉僵直……”
“除非……”
福尔摩斯和华生都看了过来,等着安妮接下来的话。
安妮抿唇,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毒素里掺杂了镇定和麻醉作用?”
福尔摩斯看了看脚下的位置,目测着此处和那几道划痕的距离。
“流浪汉躺下的位置,和他所谓挣扎的地方,有超过五米的距离。而他当初并没有,十分明显的衣物皱褶。受到毒素影响的话,这几米走过来,应当裤脚会有所变化。”
安妮蹙眉:“有没有可能,对方并不是射出的毒针?”
“近距离扎上去的!”福尔摩斯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固有模式被破除之后,一切就变得不能更加明显。
侦探先生闭上了眼睛,脑海中的线索化为曾经的片段。
打斗,挣扎。突兀的麻醉和毒素,最后轰然倒下。
一切都连上了。
华生显然也没有想到,按照他们平日里的经验,看到那样的针眼,一般都习惯性的认为是远距离射出。
福尔摩斯点头,显然已经赞同了安妮的推测。
他无声的和华生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的决定将这个初级错误事情隐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