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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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少女稚嫩的声音在这里响起来的时候，灭霸一开始根本没有在意这一点。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是在场最强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攻击，几乎都无法伤害到灭霸。
尽管心灵宝石已经被摧毁，全部的力量无法完全发挥。但是只要夺走眼前这个弱小人类拥有的无限宝石，那么他的愿望也算是能够达成至少三分之二。
再也不会有人比他更有资格拥有无限宝石，只要力量宝石一直在他的手上，那么力量对决就永远不会输给任何人。毕竟，现实宝石无法对拥有同样无限宝石的人起作用，而人类也无法杀死他。
可是挡在这个弱小人类面前的儿童，却用一把巨大的钥匙插入自己的额头中，就好像……那是一个钥匙孔一样？
立香浑身冷汗，她原本没有想要走到这一步的。可是，已经没有办法了。在这个平行世界里，已经找不到比灭霸更为强大的力量，她亲自去过了外太空，也见识到了这个平行世界的一些奥秘。以立香的判断来说，这里并不存在什么“更高次元”的存在了。
和魔术师的世界，她来到的世界完全不一样。这里没有那种东西在，所以相对来说这里的最终BOSS也不会让人恐惧到理智都融化的程度。
从召唤出阿比盖尔，遣散全部召唤出来的servent，包括玛修在内，决定让阿比盖尔全力解放宝具，这中间的思考时间只用了十秒钟。尽管全部都是瞒着玛修他们的决定，立香还是要这样做。
既然这里不存在某种“更高次元”的存在，那么只要把祂拉入这个世界，就算是灭霸也会受到威胁的吧？因为这可是连穷尽想象力都无法想象出来的可怕存在，别说是直面，只要是被祂不经意的一瞥注视到的话，人生也会陷入比噩梦还要可怕，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地步。
——那永久的存在不会死去，而在怪异的永恒中连死亡都会死去。（注）
而在这个由平行世界宇宙中最强大的无限宝石制造出来的闭环世界里，就算是重复着死亡或者是复生，也不会对外部世界造成任何的干扰。所以就算是在这里将那个祂带来现实世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立香使用圣杯将阿比盖尔的魔力提高到临界点，然后对着灭霸开启了她的宝具——光壳溢目的虚树。
将捕捉到的对象整个拉入钥匙孔所投影出来的世界里，在那里将会见识到不可名状的“真相”。阿比盖尔从来没有告诉过立香，钥匙孔后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立香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窥看一下。
“那不是人类应当知晓的世界。”小小的女孩儿这样对立香说，“但是master，如果遇到太过于可怕的敌人，你也，你也可以让他看看这个。”
她指着钥匙孔说，魔女姿态的女孩儿脸色严肃：“因为那个时候，我会尽全力保护master的……”
在阿比盖尔的宝具启动的瞬间，立香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说不上害怕，但是她整个人都变得很不安，很焦躁。接着她看到了变成阴天的天空，慢慢地出现了……一些星星？
不，那好像……不是星星？她敏锐地预感到了，阿比盖尔解放的宝具这一次和以往的不太一样了。而被捕捉到的灭霸，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立香无法从那张紫色的脸上判断出他现在的情绪，但是看起来这会让他已经丧失了一定的攻击意象。
“现在能攻击灭霸吗？”立香抓紧时间询问洛基，“可以吗！！”
托尔的伤看起来很吓人，其实也不算什么。他重新站了起来，握紧了流满鲜血的斧子。这柄新的武器是同一个工匠打造的，但是灭霸却杀死了银河护卫队的所有人。这武器的柄还是树人为他缠上去的，这个仇一定要报，必须要杀死灭霸才行。
现在战局里难得出现了这样的空档，托尔他们大喊一声集体冲了上去，所有人都在攻击灭霸，这个机会稍纵易逝不能放过。
但是灭霸似乎挣扎在了某种不可见的恐惧里，他发出了狂乱吼声。那声音太撕心裂肺，立香只能捂起耳朵。攻击虽然在灭霸的身体上不断地奏效，可是问题在于灭霸狂乱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攻击着周围。
第一个中招的人是黑豹特查拉，他被灭霸紧紧地抓住了喉咙，然后镶嵌着力量宝石的手套重重地击打在了他的身上。
“唔呕——”虽然是振金制造的盔甲，但是像是击碎小山一样的力道重伤了特查拉。他的内脏完全被击碎了，大量上涌的鲜血带着内脏的碎片从他嘴里流淌出来。他没有力气再来还手了，但是灭霸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攻击谁。
“不！”史蒂夫他们看到了这一幕，但是根本来不及驰援。从特查拉被抓住到濒死，只过了两秒钟的时间。谁不知道灭霸的攻击动向，他就是随机攻击，完全无视不管对手是谁。
灭霸一边攻击着，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地大喊着：“既然这样……这样……为何不能……死去！！”
立香完全不知道他透过阿比盖尔的钥匙孔看到了什么，她只知道天空中的“星星”占据的面积越来越大了，而天空也在逐渐地压低了下来。这里并不是高原，天空看起来没有那么下沉。可是这就是发生了，在战局陷入了白热化的时候。
“不行，得去救他！”彼得看到了黑豹被丢弃在一边，他急忙弹出蛛丝将他接住。然后被他的已经凹陷下去的身体吓到，而另一边托尔带着电闪雷鸣不断地攻击着灭霸。就像是史诗里才会出现的神话战争一样，连大地都在为之震颤。
“怎么办……他会死吗？”彼得完全止不住特查拉的血，立香已经冲了过来。“立香……立香能救救他吗！”
彼得的声音带着隐隐约约的颤抖，他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立香的身上。但是立香沉默着摇摇头：“对不起，彼得。他是被力量宝石打成这样的，现实宝石无法救活他，魔术也不行。”
彼得没有哭，也没有更害怕：“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斯特兰奇博士在灭霸出现的那一刻已经告诉了立香，他不会再打开这个时间闭环，就算是用困的也要将灭霸困在这里。说不定他们会在这里不断地死亡循环下去，直到灭霸放弃继续他夺取宝石消灭人类的想法。
就像是他对付多玛姆一样，所以就算是能救活特查拉，下一次他还是会用其他方式死去。
彼得点点头：“立香，他就拜托你了。我……我还是要去战斗。”
他背对着立香冲向了战局，然后在一个极度危险的时刻将差点被灭霸捏碎脑袋的鹰眼救了下来。托尔怒吼着冲向了灭霸，灭霸的攻击也击中了托尔，但是那只是洛基释放的幻想，真正的托尔对着灭霸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立香怀里抱着距离生命消逝只剩下最后一点点的特查拉，她有些茫然地想，到底怎么样才能够将他们最大限度地保存呢？到底有什么办法，才能办到这一点呢？
然后口袋里有个东西似乎咯疼了立香，她摸出来是那块灵魂宝石。那块用Bright博士的生命交换来的宝石。难道说……可以用这个吗？
立香握紧了宝石，然后触碰特查拉的身体。接着一个半透明的东西就被立香的手推了出去，那个长的和特查拉一模一样，是他的灵魂。
而灵魂离开身体的特查拉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样，但是灵魂却还活着。于是立香大着胆子将灵魂宝石更加接近特查拉，并且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她看到特查拉的灵魂被一点一点吸入了灵魂宝石里。灵魂宝石原来还有这样的用处吗，立香惊喜万分，这样一来的话虽然身体不存在了，但是灵魂依然存在。
虽然对于他们来说灵魂离体就算是已经死亡，但是对于见识过人造人和拥有现实宝石的立香来说，只要灵魂存在就能重塑身体。
Clef博士的话回荡在立香的心里——你们将在我说话的时候活，在我允许的时候才能死！
只要灭霸没有力量宝石在身上，那么他也可以是立香这个持有现实宝石的现实扭曲者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幻想而已。
但是战斗中的众人逐渐也发现了不对，因为天空似乎低的可怕了。并且在狂热的和灭霸的战斗中，人类身体的鹰眼还有娜塔莎都被杀死了。在他们完全没察觉的时间里，之前战死的特查拉，鹰眼和娜塔莎的尸体都不见了。而彼得抬起头看向了天空，天空有巨大的，像是绚烂的星团一样的东西出现了。
而在那无数的星团中，有像是星星一样的存在。可是他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那不是星星了。就算是通过哈勃望远镜观察太空，也不会看到这么……令人害怕的东西。这个景象并不恐怖，甚至非常壮美，仅仅是注视着就像是整个人都要被融化进去一样。
语言是苍白的，而思想也是苍白的吧……所以那到底是什么呢？彼得突然想哭了，没有任何原因，他感觉到来自心底的恐惧。同时众人也发现了，灭霸在战斗中一直在注视着天空，注视着那一团……会降落下来的“星星”。
作者有话要说： 注：来源自《死灵之书》阿卜杜·阿尔-亚斯拉德
我不会用很多篇幅去描述犹格泡泡降临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因为这个恐怖点不一样
有的人能get到有的人不能，所以我这次就直接描述他们看到了什么
能觉得恐怖就可以，不觉得恐怖也没事
毕竟这不是恐怖小说hhhhh
下一章正文大结局~
第116章 少年与少女
116
宇宙中有无数的星系，它们是由无数的恒星系，尘埃（如星云）等组成的运行系统。
泰坦星是土星的卫星，灭霸诞生于此，他幼小的时候仰望宇宙看见过无数的星星，在征服宇宙的时候星系只是他的眼前路过的风景。
但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星空，这样诡异而美丽，就像是一切的答案都隐藏在里面。他苦苦追求的答案都在这里，只要他伸出手触碰，一切的问题都会解决的办法。
“这是梦吗？”灭霸不曾记得自己还流过泪水，在许久许久之后，哪怕是亲手杀死自己心爱的养女卡魔拉的时候，他也不曾流泪。因为卡魔拉至死都拒绝告诉他灵魂宝石和现实宝石的下落，就连她的死都不能使他的心潮动荡一份。
因为那位女士依然在耳边呢喃，不够，这一切还不够，他需要更多，更多的力量来完成更多的杀戮。灭霸为了倾听那位女士的声音，已经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了，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就在他看到那团缓缓降落下来的天空的时候，他意识到了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
彼得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整个大脑就像是被一把大勺子搅动了起来，那到底是什么呢？不能去理解，不要去理解……内心只剩下了冰冷的恐惧，他就像是突然回到了叔叔死去的那个晚上，冰冷而无助的感觉统治了他的全身，没有一丝温度能让他觉得安全，哪里都是不安全的。
只要存在这片星空下，就没有安全。
还没等彼得继续恐惧下去，他们所在的地貌又改变了起来，脚下的泥土将他们整个包住了，然后下一瞬间他们出现在了总控室里。斯特兰奇博士脸色铁青，洛基脸色苍白，他们一起注视着陷入奇异狂乱的灭霸。
史蒂夫对这方面并不了解，所以他受到的影响是最浅的，而托尼已经忍不住打开钢铁战衣的头盔趴在一边去呕吐了。彼得虽然脚步虚浮，但是勉强还能支持着托尼不让他摔倒。
“这太可怕了。”斯特兰奇博士说，“所以……到底是怎么会出现……那个的？”
洛基想要扯起一个讽刺的笑，但是因为伤口过痛而作罢：“还能是怎么办，打破第四面墙就可以了。”
“机械降神？”斯特兰奇博士看向立香，“我们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立香深深地吸一口气，忍住了颤抖的声音：“是，只有这个办法了。博士也看过了别的世界的结局吧，他们能够让灭霸有一丝松动的机会，可是错过了。但是现在的灭霸已经连那个机会都没有了，除了让他陷入狂乱之外，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这也太夸张了。”洛基轻声说，“原本在存在SCP基金会的世界里，是不会有这种东西存在的。看来你是一定要打破第四面墙，然后挽救这个结局了对吗？”
立香不知道洛基在说什么，从第四面墙的时候她就已经听不懂了。看到立香一头雾水的样子，洛基就没有继续告诉她自己除了是邪.神，谎言之神还可以是故事之神。但是小姑娘看起来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那么就按照这样去做吧。
别的平行世界里，可没有为了对付他将那个拉出来的先例啊——毕竟，那可是……犹格·索托斯啊。
无数的星团挤在一起，像是光辉的聚合体一样。完全无法用肉眼来分辨到底是多少星团，灭霸就这样注视着。他从那星团里看到了很多东西，往前追溯很多年，他看到了自己的出生，母亲拿着手术刀大喊着“怪物！”并且预言自己将会毁灭泰坦星。
再往前就看到了大爆炸，太阳系的诞生，猎户座的诞生，甚至还有银河系的诞生。而在这些浩瀚的星系的尽头，灭霸他看到了什么？
他越发想要继续看下去，可是无穷无尽的真相的尽头到底能看多远呢？灭霸渴望知道一切，他获得的无限宝石不能告诉他这一切，但是这团星云却能带着他的眼睛看到更加真相的真相。可是看到是一回事，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这些。
如果说立香他们仅仅是海洋里的一滴水，灭霸勉强能算得上是一小勺的量，可是和整个大海相比，他们就是不存在。就算向他们展示整个海洋的广阔，美丽，恐怖和浩大，他们也不能理解。
完·全·不·能·理·解。
所谓的真相是什么，灭霸已经无法说出来了。那是比任何事情都让他觉得崩溃的存在，无论是看到，听到或者是感受到的任何东西，都足以摧毁他漫长生命里全部的认知。
立香注视着灭霸慢慢地跪倒在地上，像是在说着什么，她看向洛基，洛基似乎知道灭霸看到了什么。他只是扶着托尔的身体，对着灭霸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永别了，想要把大象装入一张白纸，那么白纸怎么可能不会破损呢？”
而灭霸就是那张白纸，他向犹格索托斯寻求的真相，就是那头大象。现在灭霸的事情已经不用太担心之后，洛基看向立香，催促她快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