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违约金,也就是说她要违约。
在这种场合,宁愿违约也要把项链拿回来。
众人见状撑大了眼睛,这个人还真的是不要脸啊,什么叫见钱眼开,他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每个参加拍卖会的人捐献物品的时候都会和主办方签订一份合同,也就是拍卖合同。
既然是合同,自然可以选择守约或者不守约,不守约的话,就要交纳违约金。
可这个拍卖会的性质很不一样,这是由国际儿童基金会组织主办的慈善拍卖会,所得款项是用来捐助孩子的。
主办方在拍卖合同上会给出一个预估的价值,由这个价值来定违约金。
而陈嘉淑捐出来的蓝宝石项链比估价高出十几倍的也确实非常罕见,就算遇到这种情况,大家也不会这么做啊。
有这个心,没这个脸。
而这份合约除了约束参与慈善拍卖的人,更是为了约束主办方,不让他们乱用这笔拍卖所得,该用在哪里就用在哪里。
虽然大部分人还是会根据价格来选购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大部分人主要还是重在参与,给出的价格值高不低,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占国际儿童基金会组织的便宜。
现场可是有不少媒体,想也不用想只要他们敢做,这个事情肯定会上明天的头条,他们谁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也有不少人出于慈善或者增加声望等的目的,更是大把撒钱完全不知道心疼两个字怎么写的。
如果能用金钱换来声望,洗白声誉,对这些人来说也是再划算不过的事情了。
莫持刚刚给出这么高的价格明显拿来哄女儿开心的,女儿开心最重要,钱不钱的无所谓。
这个理由相较于前面那些一本正经、严肃非常、雄图霸业的理由确实有些奇葩,这种场合耶!合适这么秀父女情吗?不合适吧!
虽然大家对莫持的行为表示十二分的不爽,且坚定认为这并不是出于嫉妒,相反,他们明明是为了莫持好。
可花钱就为了哄人开心这样的做法在各大拍卖会确实也是屡见不鲜的,甚至在慈善拍卖会也是经常见到的。
当然,哄女儿开心的这种确实不多,除了女儿奴,一般人谁会花1400万哄女儿开心,但哄情人开心的就很多了。
多到……数不胜数。
但以上无论哪一种理由,哪一个情况,最后拍卖的结果一般都只有一个:溢价拍得。
蓝宝石项链是很珍贵,可这条项链没什么来历,没什么故事,也不是古董,设计它的设计师也不是顶级的,1400万是肯定不值的。
就算有些特殊原因加持,没看人家也不要了嘛。
陈嘉淑看到项链卖了1400就想要拿回项链这个举动,不得不说,让在场许多人都有些恶心到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嘉淑,我看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还是一位与陈家还算有几分交情的老总开了口,给小姑娘一个台阶下。
陈嘉淑在不太合身的礼服映衬下显得有些健硕的身材不断颤抖着,本身就是荷叶边的衣服,荷叶边像是风中枯叶似的,整个人看起来形象上有些可笑。在这位世伯说完这个话以后,她身体反倒不抖了,只是脸抬起来,看起来依旧那样苍白,咧出了一个僵硬的笑,“我不会去,我要拿回我的蓝宝石项链,我可以付违约金。”
三句话,口气听起来很平常,但每一句话都在刺痛在场众人的耳膜。
明明她看起来已经马上就要倒下了,还在坚持自己的想法,可这个想法逆了他们所有人的三观。
众人朝着陈嘉淑看过去,陈嘉淑这一次没有再低下头,而是直直与他们对视,不必不让。她的目光相较于她的外形,显得分外坚定和锐利,像是锐利的剑。
她的外形看起来有些粗糙,但其实很柔和,给人一种能够信赖,且很温柔的感觉,可这一刻的她,全身的气势完全变了。
听到陈嘉淑说的话,又看到陈嘉淑表情上的变化,原本沉溺在天伦之乐中,几乎快要因为殷云扶的请求而改变自己几十年都没有为了他人轻易改变过原则的莫持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冷眼看着陈嘉淑,淡淡一笑,“光违约金,怕是不够的。”
所有人一听到莫持这么说,都觉得陈嘉淑怕是要完了。
陈嘉淑定定地看了莫持一眼,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嘴唇翕动了一下, “那些条约对捐赠方似乎并没有很严苛,最严重的就是违约金,我记得是估价的200%。”
可这条项链当时估价也就300万,翻倍就是600万,现在这条项链可是卖了1400万!
莫持挑了一记眉梢,薄唇讥诮,“你也知道合约对捐赠方很宽和,国际儿童基金会组织是想要用合约约束君子,谁知道会混进来一个小人。”
这话就很重了,可陈嘉淑就像没听到一样,“但我们还是得依从法律不是吗?”
莫持简直要炸了,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殷云扶拉住,“莫先生。”
莫持表情下意识地软和了一下,那抿成锋利直线的唇瓣也立刻有了弧度,“怎么了?”
众人:“……”
没眼看.jpg
新一代女儿奴,奴中之王已经诞生,实在不想看他这一副狗腿的样子。
说好的一酷到底,永远不会对任何女人假以辞色的呢!就因为她是你女儿……没眼看,实在没眼看。
而白衣女人和她女儿差点就要疯了。
莫持这是怎么回事?总是在关键时候掉链子,你清醒一点啊!
殷云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会嘘声一片,迷茫地看了莫持一眼,看莫持一脸骄傲的样子,她非常明智没有发问。
她压低了声音,“莫先生,我觉得这个陈嘉淑小姐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什么坏人,之前不是也有人说了嘛,她不仅拿了2000多万出来捐献给了国际儿童基金会组织,而且是亲自参与了许多基层工作,我觉得这件事情或许是有内情。”到这个时候,她真的有些说不下去,觉得自己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或许……这项链我跟你买下来行吗?钱我先欠你的,也算是……”
“给我个面子”这五个字是真说不出口了。
她没有钱,所以没有面子。
她这儿正纠结,就感觉到一抹注视的目光。
她朝着那一抹目光看过去,正好落入陈嘉淑琥珀色的眼眸中,不过陈嘉淑在看到她看她的时候,立刻撇开了自己的视线。
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莫持完全没注意到陈嘉淑,他没有注意到任何人,除了殷云扶。
在殷云扶那样说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已经完全软了下来,“哎,你就是心地太善良。”
池烨霖在一旁听着,已经懒得吐槽了,毕竟夸殷云扶善良的人真的有点点多,群众的眼睛总是漆黑的。
莫持很不爽,其中一大部分原因自然是因为殷云扶,而殷云扶都这样开口求情了,他……怎么可能拒绝!
毕竟小姑娘的表情是那么软,那么温柔,又那么无助。
“欠不欠钱的就不要说了。”莫持柔声道,“这件事情就算了,蓝宝石项链我们不要了,到时候我再给你找更好的。”
现场多少女人梦碎的声音。
梦想当莫持女儿的确实不多,但梦想当莫太太的人不在少数。而原本最理想的丈夫,此刻已经有了一个毫无眼色的吞金巨兽女儿,偏偏莫持还眼瞎心盲,这么宠着她!
这一点太致命了。
可以想见,如果她们有朝一日加入了莫家,要在殷云扶身上受多少闲气,老公还不帮着自己。
这些个女人一想,就有些想远了。
殷云扶这一边暗暗松了一口气,价格奇高的蓝宝石项链终于退掉了,没有花费他们一点力气,他们也没有因此跟陈嘉淑结仇,她还可以继续观察一下陈嘉淑,而莫持也不会因为跟陈嘉淑对上而发生一些不好的意外,陈嘉淑也终于达成了她的目标。
皆大欢喜。
非常不欢喜的主要有白衣女人和她的女儿领头包括许许多多的嘉宾在内的对陈家非常反感的人群。
白衣女人最看不惯的除了陈嘉淑,现在还要加一个殷云扶。
眼看着莫持就要跟陈嘉淑达成协议,她忍不住了,“那个殷……殷小姐对不起啊,我能不能跟你说句话?”
“你说。”
“那个……能不能私下聊?”
“难道你说的话有什么内容见不得人?”殷云扶问她。
池烨霖暗笑了一声,掌门怼人就是这么直接。
白衣女人脸色立刻就不好了,她脸色这么一沉,莫持那边也不高兴了,懒懒道:“要说就这里说吧,我们都听听。”
白衣女人:“……”
怎么回事?刚刚发生了什么?莫持干嘛一脸护犊子的表情?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干啊!呸呸呸……她本来也不打算干什么!
虽然非常看不上莫持这种行为,可是被莫持这么看着,她的心理压力还是很大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怎么不说话?”莫持轻飘飘地问道。
第268章 原谅帽
白衣女人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其实我是想对殷小姐说,不要看着人长得忠厚老实就相信别人,现实里往往这种人最奸猾不过了,你知道他故意插足别人的婚姻吗?”
陈嘉淑对这个场面是迷茫的,震惊的,不过一瞬却又冷静下来,依旧是略显沉闷的声音,“我没有做过。”
莫持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听不下去了,恨不得捂住殷云扶的耳朵。
就算陈嘉淑插足了别人的婚姻,就算陈嘉淑十恶不赦,这件事情为什么要跟阿扶说?
他低眸,看殷云扶一脸迷茫的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冷声对白衣女人道:“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白衣女人一愣, “这怎么没有证据呢?”
莫持实在不想搭理她,“证据呢?有证据就报警,告出轨方重婚罪,没证据就闭嘴!”
白衣女人嗫喏了一下,嘟嘟囔囔地道: “那我也不可能一直随身把证据都带在身上吧。”
殷云扶非常好奇地问:“是你被插足了吗?”
白衣女人立刻就跟猫踩了尾巴一样,“怎么可能会是我!”
“那是谁?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的事情?”殷云扶问句三连。
她没看到莫持额头暴跳的青筋。
在殷云扶这三个问句一个个问出来以后,白衣女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莫持直接将殷云扶整个人挡住了,挡了个严严实实,“你想干赴么?”
白衣女人看了一眼莫持,又看了一眼殷云扶,气得脸都涨红了,“我看你跟陈嘉淑也就是一路货色!”
莫持脸色凝住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莫持这是气大了。
他嗓音低沉,冷冷看着白衣女人,“出去。”
白衣女人愣了一下,“莫先生……”
莫持轻笑了一声,竟是气笑了,他对着酒店负责人道:“带她出去。”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不久之前莫持想要请出去的那个人还是陈嘉淑,怎么忽然就变成了白衣女人?
因为白衣女人太作了吗?
对,明显就是她太作了啊,而且还是没脑子的作,她是眼瞎没看到莫持有多宠殷云扶吗?什么话都敢说。
白衣女人的女儿脸色都变了,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妈妈,“别,莫先生,你们别这样,她不是有心的。”
酒店经理也有些为难,这个白衣女人家里算是陈家的旁支,名下拥有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一个公司,不像陈嘉淑现在是虎落平阳。
不过……谁让她得罪了莫持呢,不管这个女人是谁,他们可不敢违抗莫持的意思。
想到这里,酒店经理给保全们使了个眼色。
保全从陈嘉淑面前来到了白衣女人面前。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旁边忽然跑出来一个人,一把抱住了白衣女人,“你们别带她走,
不准带她走!她是为了我,陈嘉淑插足的是我和我老公,行了吧!”
来人脸颊看起来一点肉都没有,眼眶深陷,头发也有些稀疏,她穿着一条黑色礼服,衬得她整个人更加干瘦,跟白衣女人的丰润性感产生了一个非常明显的对比。
白衣女人一把拉住了干瘦女人的手,“哎,你怎么这么傻,这个时候跑出来干什么,人家明显就是要偏袒陈嘉淑了……”
众人八卦的目光在干瘦女人、陈嘉淑,和干瘦女人的丈夫几个人之间来回巡视着。
干瘦女人叫应程沁,她的老公祖一鸣是祖家的二公子,风流名声在外,不过她娶妻以后的十年里倒是安分了许多,这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
大家更没想到的是他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陈嘉淑看了一眼应程沁,更确定了,“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
应程沁听到她说话直接就开喷了,“误会什么就误会了?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你做没做不是你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可以决定的。”她冷笑了一声,“谁不知道祖一鸣是什么德性。”
祖一鸣听到自己老婆说这种话,再感受着大家若有似无的目光,脸都绿了,咬牙切齿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德行?我做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应程沁满眼通红,“你少在这里装傻!这事儿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爸爸妈妈、哥哥嫂子,还有你那些个狐朋狗友不都很清楚吗?”
大家看到这一幕,只能说国际儿童基金会组织今年举办的慈善拍卖会是最精彩的一届。
热闹不停、高潮不断。
虽然说出去的话大家都是上流人士,但这真的不代表他们就不爱看八卦,反正可能因为他们平时压抑得太狠,偶尔能看一次八卦就会分外津津有味。
应程沁不知道是不是生了什么病,说了几句话以后,她整个人就开始喘,胸口起伏着,“祖一鸣,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你敢说你没有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