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椎骨还碎着，实在是不想来见邵子阳。
可这又是他的职责所在，除非他是不想干了，不然这件事情他肯定要管。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还是像之前那样，无论是酒店里面还是酒店外面，监控里什么都没有。
王怀鲁皱起了眉头。
邵子阳目光有些发空，“是殷云扶……”
“啊？可是她昨天坐飞机已经回去了。”王怀鲁也不明白，邵子阳怎么就盯死了殷云扶。
看殷云扶漂亮？
不过殷云扶确实有些漂亮……
邵子阳这不会是被睡出感情来了？
王怀鲁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看什么小言小说，不过男女颠了个儿，纯情女主角由邵子阳倾情出演。
邵子阳脸色阴沉着，几乎要滴下墨汁来，“我昨天晚上见到了她，我还以为是做梦，今天我可以肯定，就是她！”
肯定是她。
虽然他睡得昏沉，但他分明看到了殷云扶的脸。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前一天晚上，她俯瞰着他，殷红唇瓣微微勾起来，那张清冷的脸上露出了那么疯狂的表情。
每一个画面都那么清晰。
却不知道殷云扶到底做了什么，让他无法完全地清醒过来，甚至无法反抗……
“她真的强了你？”
邵子阳的耳根微微烧起来，“嗯。”
王怀鲁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具体什么情况？她、呃……她是坐上去自己动？”
一瞬间，邵子阳的脸红了个遍。
他微微偏过了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王怀鲁轻咳了一声，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警察，想到警察对他们的态度，也有些郁闷，要是这一次再找不到切实的证据，人家怕是要把他们当成神经病了。
他忽然想到前一天邵子阳在房间里安装的监控，“先看一下监控！”
邵子阳闻言，眼眸一亮，点了点头，“嗯。”
幸好他昨天录了监控，殷云扶即便躲过了酒店走廊的监控，应该也不知道他放在房间里的这个监控。
他拿出手机正准备看监控，感觉一旁王怀鲁看过来，他立刻警惕地看了王怀鲁一眼，“我自己一个人看。”
王怀鲁无奈地摊了摊手，“行。”
这还害羞上了……
小处男果然是小处男，啧……看他脸红的样子，他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邵子阳会被盯上了。
邵子阳拿着手机走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这个视频监控当然也是不敢提供给警方的，他自己都不想看。
邵子阳红着脸，咬牙点开了手机，调出了前一个晚上录下来的视频。
从凌晨十二点开始看，这个时间，酒店房间里还没有丝毫的异状，也没有人进到房间。
他以十倍速度往后放，超过凌晨五点还没有什么异常。
就在邵子阳开始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忽然看到视频里的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皱起眉头，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半夜有起来过？
视频里的邵子阳从床上下来，穿好了衣服出了门。
过了大概二十几分钟不到半个小时，视频中的邵子阳又从外面回来了。
他走进房间，从手里的一个纸袋里取出了一束玫瑰，欣赏许久以后，仔细放到了柜子里。
邵子阳看着视频，后背上有一片片的汗毛立起来。
视频里的邵子阳放好了玫瑰，却没有离开，而是在衣柜前站住了，他拿起了一个什么东西。
邵子阳细看了才发现，那个他拿起的是他自己的内裤。
下一秒，他就看到视频里的邵子阳低下了头，凑近了内裤细细嗅闻。
邵子阳胃里一阵翻腾。
这不是他。
这绝对不是他！
他怎么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内裤做出这种事情？
他快进地看下去，很快就看到自己拿着内裤躺回到了床上，嘴巴咬住了那内裤，然后一点点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双手在自己的身上细细地摸着。
身上最后一条内裤也被脱下来，他似乎在闻那个更好，最终选了刚脱下来的那条，咬在了嘴巴里。
邵子阳看着这一幕已经忍不住了，跑到卫生间先吐了一圈。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可能？
他有洁癖，别说咬住自己的内裤了，就是凑尽了闻也受不了。
王怀鲁见邵子阳一直不出现，就找了过来，为了避嫌站在卫生间门口没进去，“怎么样，是不是殷云扶？”
邵子阳铁青着一张脸从卫生间出来，声音嘶哑，“不是殷云扶。”
王怀鲁瞪大了眼睛，“啊？那是谁？”
邵子阳抹了一把脸，“是我自己……”
“啊？！”王怀鲁上上下下看了邵子阳一眼，“你、你这是憋太狠了？……”
邵子阳都已经三十岁了……这才刚破身，又是身处在这诱惑遍地的娱乐圈，也难怪会憋出心理问题。
邵子阳听出来王怀鲁的未尽之意，“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好像不是我了。”
“人格分裂？……那还不是憋狠了？”王怀鲁有些无奈地道。
邵子阳拧了一记眉心，“不是人格分裂……”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视频拿了出来，找了一段不那么过分的给王怀鲁看。
视频里，邵子阳躺在床上……编小辫？
他愣住，怔怔看了邵子阳一眼。
视频里的邵子阳神色陶醉，一条一条编着小辫子。
可光是这样，这个视频却也看得王怀鲁脸红心跳。
实在是太色气了……
也是邵子阳长得太好看，这小表情，这小动作，这渴望的眼神。
他吞咽着口水，眼看着邵子阳冷冷看过来，他轻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那个……好像也没事？……”
邵子阳皱起眉头，声音沉冷，“你再看。”
王怀鲁挑了一记眉梢，垂下眼眸继续看下去。
视频里传出一个声音，明显是邵子阳自己的。
“子阳，我爱你，我好爱你……你爱我吗？”
然后视频里邵子阳的表情就变了。
他闭上了眼睛，仿佛熟睡。
不过一会儿，邵子阳又变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说爱我？”
这句话一说完，邵子阳整个人忽然从床上被提了起来。
王怀鲁下意识地按下暂停键，仔细看视频中邵子阳的样子，确实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四肢没有着地。悬浮了大概几秒的时间，邵子阳整个人才落下去，落回到了床上。
重新按播放键，他看着邵子阳剪下了自己编好的小辫子，一点点吃到了嘴里。
他眼睛瞪大了。
他的嘴巴张张合合，“这好像也不是一般的人格分裂能有的症状？”
人格分裂了就能飞吗？
这不废话吗？
他现在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原本断裂的那一截尾椎骨此刻又在隐隐作痛了。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只见邵子阳又剪下了一段头发，塞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王怀鲁都吓到了。
邵子阳脸色白着，直接锁掉了手机。
他整个人都没了表情，失魂落魄地走回到房间里，走到了床边上，目光中透出几丝茫然，“我明明看到了殷云扶的脸的。”
王怀鲁心里升起几分同情，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真的是殷云扶对他做了什么，那还是幸运的。
事实上，如果是人对他做了什么，无论是谁，邵子阳都幸运的。
然而很显然，并不是殷云扶……
“从头到尾只有你自己？”
邵子阳白着脸点了点头，大致地将视频的内容说了一下。
王怀鲁听到是邵子阳自己出去买的玫瑰，连忙问道，“之前在公寓呢？你有没有看是不是自己出去？”
邵子阳摇头，“没注意。”
不仅是他没有注意，警察怕也不会注意到是他。
王怀鲁叹了一口气，向酒店那边调来了进出口和走廊上的监控，顺便也重新调了宁水别野那边的视频。
不等他们看这个视频，寰宇公司那边忽然打来了电话。
王怀鲁听到对方说完，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什么水军？我们没有买过水军！”
公司那头的人也有些郁闷，“可是才一个晚上的时间，邵子阳的粉丝又翻了一倍。”
之前微博的事情发生以后，公司众人也都已经做好了邵子阳会被全网嘲讽，大量粉丝脱粉的结果。
谁知道一个晚上过去，邵子阳的粉丝没少也就算了，竟然又涨了差不多一倍的数量。
王怀鲁整个人都惊呆了，“你说什么？”
他赶紧挂了电打开微博。
还真的是……邵子阳的粉丝又涨了一倍。
他和邵子阳对视了一眼。
公司没有给邵子阳买粉，他也没有，邵子阳自己也没有，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怀鲁眼睛瞪大了，“你还记得今天在机场的时候殷云扶说的那句话吗？……”
邵子阳唇瓣微微抿紧了，“记得。”
殷云扶说他会很红，还会继续红下去，又叫他先补个肾。
当时他还以为殷云扶是在拿这个事情调侃，现在想来……殷云扶却是意有所指。
王怀鲁想到了当时他指责殷云扶，说她的想法太下流，现在只想哭。
他看向微博，就过了这么一会儿，一刷新就发现邵子阳的粉丝数量又上升了。
原本是天大的大喜事，现在看着却是心惊肉跳。
王怀鲁之前还坚持着要来上工。
可现在已经在想着是不是辞职算了。
钱再重要，也重要不过自己的这条小命啊。
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什么问题，都可以努力去解决。
可是这种不可抗力，又该如何解决？
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找一下殷云扶？”王怀鲁白着脸道。
他知道殷云扶开了一家淘宝店，是接一些不可言说的生意的。
“既然是开店的，我们生意场上的他总不会拒绝。”王怀鲁犹豫地道。
大不了他们跟殷云扶好好地道歉。
邵子阳眼眸一亮。
王怀鲁一看邵子阳这表情就晓得意思了，他心里嘀咕着，邵子阳做春梦的时候是梦到殷云扶了？
这是几个意思来的？
这个粉红色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还是得先解决当下的问题。
王怀鲁打开淘宝破元观，看了一眼产品介绍，“要先付200万的定金。”
他手里没这么多现金。
邵子阳明白王怀鲁的意思，给王怀鲁转了200万过去。
王怀鲁立刻下单，同时给破元观客服发了一条消息。
两个人傻傻等着破元观淘宝客服的回复。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警察都已经走了，破元观那边终于给答复了：【没货。】
二人傻眼了。
没货？怎么会没货的？
王怀鲁还特意看了一眼下单的物品，货物名称是“问吉凶”，显示的是有货的呀。
他着急地联系淘宝客服，“抱歉，不知道贵店什么时候会补货呢？”
消息发过去没多久，就见对方也发回一条消息过来：【破元观不接受任何黑名单客户下达的订单。】
王怀鲁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什么黑名单？
淘宝店是有黑名单系统的，这个他知道，被店铺加入黑名单以后就无法联系店铺客服，也无法购买店铺商品。
可是破元观的黑名单又是怎么回事？
他又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可是这条消息却发不过去了。
王怀鲁傻傻的看着旺旺手机界面。
邵子阳皱眉看他，“怎么了？”
王怀鲁将手机拿给邵子阳，“我们好像进破元观的黑名单了。”
邵子阳看了一眼手机界面，又难以置信地看向王怀鲁，“你是说，殷云扶把我加入黑名单了？”
他傻傻地瞪大了眼睛。
几秒的时间，邵子阳眼睫微微颤了颤，想到自己之前三番五次地骚扰殷云扶，连带着污蔑她，人家拉黑他不是很正常？
王怀鲁叹了一口气，烦躁地抓头发，很好，之前他们将人得罪得那么彻底，现在就惨了。
二人正苦恼着。
寰宇娱乐公司那边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金总？”王怀鲁从原本所坐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外面去接电话，“你找我？”
“我请了摘星观的苏浩清道长来明珠市，子阳那边……也顺便求了他，让他看一看。”
王怀鲁愣了一下，他差点就忘了摘星观了……
之前他虽然也是十分地崇敬苏浩清，可是自从他亲眼看到苏浩清给的那张符在殷云扶的手里化成飞灰以后，这种近乎迷信的推崇就淡了许多，一时间就没想起摘星观来。
王怀鲁轻咳了一声，“您知道了？”
这件事情，除了他和邵子阳，即便是那几个助理，即便知道也知道的不多。
“你说我会不知道吗？这套公寓还是我向朋友租的。”
警察来查问，闹得那样大的动静，他朋友能不晓得吗？特意来问了他这个事情。
王怀鲁讪讪道，“这个……先不急……或许警察很快就能查到凶手了。”
他心里还是更想找殷云扶。
这件事儿之前咨询苏浩清的时候，苏浩清只说可能是因为殷云扶，买了符篆，也不顶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