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窈。”
“???”
“没见过。”
“感觉……有点眼熟。”陆臻语气有些犹豫。
“哥,你什么时候和林一舟一样了!怎么看见个美女就说眼熟!还问我以前见过没!下一句是不是就要问我你以前是不是见过她?”何源大叫。
“……”
“见过见过!你们何止见过!都说过好几百话了!”
“……”
“臻哥,这几百年前的套路了,你怎么跟林一舟一样老土!能不能和圆圆一样,fashion一点,OK?”
方才帮陆臻搬书的那些男生教室在楼上,而且男生做事总没女生细致,时窈主动帮他们领书登记。
刚一抬头,陆臻和何源站在旁边,时窈别了别头发,“你们先回去,我等一下。”
何源嬉皮笑脸,“班长,陆臻想问你你们见过吗?”
时窈抬眸,很平静的回答:“见过。”
“我靠,还真见过啊!什么时候!”
“昨天,今天。”
“……”
“……”
小巧圆润的耳垂在眼前晃了又晃。
陆臻懒得搭理何源的恶意调侃,抬手捏了一下。
霎时间,时窈愣在原地。
她耳朵很敏感,别人在她耳旁说句悄悄话都能立刻红起来。
指腹的粗糙感仿佛印在耳朵上一般,又酥又痒,还有不同于空气中热浪的热意。
她的耳朵一定烧了起来。
一定。
陆臻很快松开手,唇角翘起弧度,眸子也藏着笑意。
“走了。”
和想象中的一样。
超级软!
第7章 天降甜心(7)
刚开学两天,学习和生活方面的事情都还没安排妥当。
时窈领完新书没多久,又被通知去领教辅资料、校服和班里的杂物,一天里来来回回跑了很多趟。
数学课下课后,徐华让课代表抽空把卷子收起来,送到办公室。
翌日,卷子已经改好,在数学课上再次分发下去,稍作讲解后,开始讲新课。
新发的课本还残有油墨的味道,时窈翻到第一页,随着徐华的思路走。
徐华习惯讲一个知识点,挑一道习题给大家做,用来巩固理解。
在暑假的时候,时窈已经将高一数学学了一遍,而且黑板上的练习题并不难,看一眼便有了解题思路。
时窈在本子上随意记了两笔,抬手捏捏后颈。
有些无聊,环顾四下。
余光里,陆臻枕着手臂,大半张脸被遮掩在臂弯,几缕头发翘了起来。
睡姿很乖。
平日的张狂分毫不见。
放在后颈的手沿着下颌线向前滑动,时窈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除了耳垂,还是耳垂。
总不可能是垂耳吧。
“下面选一个同学起来回答一下问题,我随机点名。”
“齐音回答一下。”
“……”
时窈收回视线,盯着黑板继续听讲。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集中精力时,时间过得很快。
前排同学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顶动桌子,时窈水笔掉落在地上,她弯腰捡笔,忽然耳边传来略有疑问的声音。她惊了一下。
“怎么八十分?”
“……”
胡博学拿着水杯出去打水,到了教室门口,特意从后门绕进来。
他站在走道上,和时窈保持有几十厘米的距离,盯着还未收起的数学卷子,皱起眉头。
“不……可以吗?”
时窈不大理解,语气带有明显的迟疑。
“……”
胡博学被问到了,沉默了一下,呐呐开口,“卷子上的题很简单。”
这么简单的题,拿满分是很容易的事情吧。
时窈:“那不就随便做做。”
胡博学:“……”
“早上给你看的那道题,我已经算好了,你用的那个思路比较简单。”
“嗯。”
早读分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可以随便读背感兴趣的东西,全靠学生的自觉性,后半部分才会有老师进班监督。
时窈刚一进班就被胡博学拦下来。
两人趴在后排桌子研究了好半天最后一道数学大题。
不知道是什么让胡博学觉得时窈很擅长数学,最近凡是遇到比较难的数学题都会找时窈一起讨论。
时窈学习算不上刻苦,以前放学梁如茵和时其桦没在家的时候都是和周泊言他们出去玩,偶尔做做资料也是因为很无聊,觉得做题更有意思一些。
但是前提是她愿意啊,早读进班是吃饭时间,课间是上厕所、接水、吃水果的时间。
偏偏被邀请做题,这就使时窈有些不大高兴了,不过她对待外人向来温和礼貌,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严严实实,倒没让胡博学察觉出来。
-
周五比平时提前两个小时放学,还没到下午上课时间,黑板右侧已经写满了属于本周末的各科作业。
陆臻和何源动静很大,一进班时窈就注意到了。
她迷迷糊糊从桌子上爬起来,脑门上的刘海被压得有些凌乱。
挂着水珠的黑发被抓到头顶,陆臻身上的白短袖应该是新换上的,干干爽爽,没有很浓郁的汗味。
他从时窈旁边经过,带来一股热浪。
回到座位,陆臻用手指挑了挑桌上的卷子。
好像……他走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吧?
“谁发的卷子!眼色呢?不知道我们陆臻从来不写作业的吗?”
何源义愤填膺,话里带着明显的调侃之意。
陆臻捏着卷子糊他脑门上,“你有眼色顺便给我写了呗。”
何源:“……”
他?
几百年没写过作业了。
胡博学中午没有休息,一直在做题。
听到后面动静望过来,注意到时窈醒了后,拿着资料过来。
坐在时窈旁边位置,低声交流。
时窈揉揉眼睛,强撑着没有趴回去。
因为下午放假,午休时间比平时短了一个小时,大部分同学都留在班里休息。
为了不打扰到其他人,时窈和胡博学挨得很近。
见状,陆臻觉得格外碍眼,舌尖顶了下腮帮。
黑板上是密密麻麻的白粉笔的字迹。
陆臻瞥了眼,实在看不下去,从抽屉里随意抽了几本资料出来,夹着卷子一起放在时窈桌子上。
如果说,时窈之前还有些困倦。
伴随着“啪”得一声,她完全清醒过来。
时窈:“……”
目光落在陆臻拿过来的东西上:“???”
教室里的空调在讲台左边的角落里,凉风吹不到后排,稍有些燥热。
陆臻露在外面的皮肤还留有运功过后的通红,他光是站着,时窈旁边温度都上升了一两度。
“作业。”
“……”
手指搭在书本侧棱,往陆臻那边推了推。
时窈指着黑板上的字,“黑板上写的有,语文第一篇课文抄写一遍,默写一遍,数学资料第五页前十道题——”
“嗯。”陆臻打断,“你清楚就行。”
他扯了扯衣领,“给我写一份。”
“……”
写你妈写:)
“老师没教你自己作业自己写吗。”
时窈脸上挂着笑意,很温柔地拒绝。
胡博学推了下眼镜,“陆臻,你别欺负女生。”
余光都未分给他,陆臻盯着时窈,翘了翘唇角,笑容带着痞气。
“我欺负你了?”
“不是你说以后给我写作业的,现在怎么反悔了。”
时窈微笑:“我没说过。”
陆臻提醒:“竞选班长,我们投你的票,以后作业你包了。”
时窈记忆力极佳:“何源说的是竞选学习委员。”
“而且我也没有同意。”
陆臻忽略她后半句话,一本正经的胡诌:“那你更应该帮我写作业了。时同学,你身为班长,那颗为同学服务的心呢?还是你觉得我不是你同学。”
时窈:“……”
陆臻:“行吧,看来是我看错班长了。”
胡博学看不过眼,“陆臻,你那成绩写不写作业没人管你,没事找什么存在感。”
陆臻睇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关你什么事?”
时窈皱着眉,表情不大好看。
虽然她不愿意给陆臻写作业,但是胡博学对着他的那种态度让她更不舒服。
“哥!哥!冷静点!不就没买到养乐多!至于这么大火气嘛!”
何源拉着陆臻手臂,虚晃两下,浮夸又做作。
陆臻翻了个白眼,“哪只眼看到我生气了?眼睛没用可以直接捐掉。”
这时,上课铃响起。
老师脚步声越来越近。
陆臻看了胡博学一眼,抓起方才扔到时窈桌子上的东西,“你这小胳膊小腿,还是算了,大哥心地善良,不忍心累到你。”
说完,抓了抓头发,回座位了。
“……”
早干嘛了??
故意找茬了吧??
因着已经上课,胡博学也不好久留,跟时窈说了句下次再讨论,便匆匆离开。
-
“哥!臻哥!”
“我重返校园了!”
“你和胖圆圆是不是非常想我!”
“噗。”
第一节下课,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像旋风一样从教室外面冲了进来,直奔着最后一排最左边的两个位置。
“咳咳。”
时窈把水杯放下,掩唇轻咳。
左边以陆臻为首的三个男生齐齐看了过来。
陆臻用指关节在桌面敲了两下,“笑什么呢小学霸,偷听我们讲话啊。”
“我没有。”
“被水呛到了。”
时窈很认真的否认和解释。
抬头的瞬间,她打量了眼冲进来的男生,瘦瘦高高的,顶着一头大约只有两三厘米的圆寸。
看起来是比何源要瘦一点。
这样比较下来,那“胖圆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陆臻“唔”了一声。
不到两三秒,“想听直说啊,我让你光明正大的听。”
“……”
“我不想听。”
陆臻无视她的意见,“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林一舟,是——,”他转过头,“哪一班来着?”
“四班,就在隔壁。”林一舟自报家门,还有点委屈,“陆臻,你怎么连我几班都不知道了。”
“前几天开学你来了?”
“都没看到你,鬼知道你几班。”
陆臻翻了个白眼。
“诶,今天是周五吧……”
何源突然提出疑问,而后反应极大地在林一舟手臂上拍了一巴掌,“我操!傻逼吧?!一个小时后就放假了,你跑学校干啥?不会剃个头发给脑子弄没了吧。”
林一舟反手在何源后脑勺还了一巴掌,“你他妈才傻逼。”
正了正神色,“我这么爱学习的人,会虚度周末的光阴吗?不会!我现在来学校就是为了把周末的作业拿回家。”
何源:“……”
陆臻:“……”
时窈:“……”
神经病。
看来神经病可能是扎堆的。
陆臻:“行行行,这么爱学习等会儿别跟我们去打球。”
何源伸进抽屉里,正准备将之前的一沓子卷子翻出来送给林一舟来着,突然摸到一坨柔软丝滑的东西。
拎出来后,是很早以前给林一舟准备的开学礼物。
——草原色假发。
“舟舟啊,虽然你现在秃了,但是没有关系。爸爸耗巨资给你买了顶假发,看看这油光毛顺的,还有这洋气的颜色,贼适合你。”
“而且这前面还有小刘海呢,忧郁的气质扑面而来。爸爸爱你吧。”
何源托着假发,尽可能做到三百六十五度给林一舟展示。
林一舟炸毛,把短袖挽到肩头。
“狗日的,欺负到爸爸头上了。今天爸爸要替天行道,清理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狗东西!”
何源一边躲,一遍拼命介绍自己的礼物。
“你这还嫌弃呢。败家玩意儿,你问问臻哥,他试用过,是不是戴上效果很好,百分之五百的回头率!”
“你再问问小学霸,是不是嫉妒羡慕的想拥有一顶。”
被突然cue到的时窈一脸懵逼。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