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对她生命有着重大影响的二伯父,说……是唯一一位会她要就一定同意的人,对她百般宠爱的。
其他人也是宠爱的,但是方式不一样,有些人确实是不舍得她的。
往下再划,不时会有合影出现,就是没有她大伯父的。
应该是政界人士,不好发私照出来,她就没发。
肖熠扯唇,莫名对这位大伯父充满好奇,想见见,拜访拜访。
正看着,她放在一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肖熠随意扫了眼,看到一条信息,居然就是她二伯父发来的。
语气很是温柔宠爱地问:“我们集影最近忙什么呢?工作顺利吗?”
肖熠挑眉,浅浅一笑。
这时,怀里的人又蹭了蹭他,肖熠放下手机,低头抱一抱轻抚她的背,温柔低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唔。”
肖熠立马知道她胃疼,马上给她揉了揉后,翻身起来倒水找药。
集影困着,等到水来又要睡着,肖熠抱起来全程喂着迷迷糊糊的人胡乱吃下,躺倒后,手放在那一处一点点揉着,把疼得蹙眉的人安抚得渐渐睡着。
接下去到天亮,肖熠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床上的人,她一个动静他就想把人打包带去医院,好在她后面好转,睡着。
吃完早餐肖熠把人终于带去了。
到医院一通检查下来,她出院不到两天,又加重了。
肖熠在医生办公室坐了二十分钟,听完医生的话,回来人打着点滴还在睡着。
他想起她的手机,想要给她回条信息给她二伯父,但发现她自己已经知道了,回复了。
到了第二天,她脸色苍白,胃酸与疼痛反胃,折腾得人可怜巴巴,“呜呜……我觉得可以不要了,弄掉。”
“什么?”
集影趴在床上,“胃,不要了。”
肖熠要收拾她,“胃切除手术是穿孔时不得已的事情,你再说一句我收拾你。”
“呜呜呜呜呜,肖熠哥哥变了。”
“……”
肖熠失笑,心疼地抱过人在怀安抚,她开始胡乱地还怀疑这病是怎么来的,他叹息,“你自己怎么糟蹋你的胃的你不知道吗?”
“以前不会啊。”
“哪个病不是昨天不会今天会的?先天性的有多少?”
“……”
肖熠拍一拍她的背,“但你这个血型胃容易得这个病,刚刚医生跟我说的。”
“这样啊。”
集影很难受,怕给家里人添麻烦,更觉得给肖熠找了好多事情,加上身体极其难受,很要命。
“睡觉嗯?睡觉就不难受了。”
集影就此睡了一天,夜晚,人清醒了,好转了一些,输着液舒服地趴在肖熠肩头,侧眸看着窗外的树叶摇摆。
肖熠想了想,哄她说:“等你好转了,或者实在不行做了手术了,出院,我带你出门玩去?”
“嗯?”
她果然挑了挑眉,“你有假吗?”
“怎么没有?”
“大佬还有假期呀,不行不行,你那么多工作,不行。”
“行。”
哦,集影轻扯一扯唇,“真的?”
“真的,想去哪里都带你去,你也很久没出门了,”他摸摸她的头,“我家集影还是属于大自然的,“我在你安全一点。”
她笑起来,显然期待得不行。
他抚一抚她的背,“你是不是更喜欢安静的地方?”
“啊,对,那些地方一般有飞禽走兽,我什么都认识哦,看到一种少见的会很惊喜。”
他微笑,“行走的百科全书吗?”
“不敢,但也差不多了。”她傲娇道。
肖熠拢着她,“那带你去,去个安静的地方度个假,带你骑马去,”
集影真是瞬间对后面充满期待,希望就地出院。
她搂着他从外面收回目光,埋头进他胸口。
“那我到底要做手术吗?”
“再看看,并发症严重的话,就要,要也不怕。”肖熠话落马上在后面加话安抚,“危险性很低,一点事没有,做了就好了。”
“然后我们就出门。”
他微笑,真是把她兴趣提起来了,早知道早说了,她配合一点,乖一点愿意住院了。
第二天,在集影前一天回信息后,远在日本的二伯父打电话给她。
她当时在睡觉,是中午,但她没胃口吃饭,接了迷迷茫,但是还是很开心,“唔……我在北市呀,”她翻个身呢喃,“从欧洲看完我妈妈回来后还没出去。”
“唔……因为身体不舒服,天气也不是很好。”
肖熠听到她在说话,推门进来,静谧的病房里,那边的声音显得还很清晰,他听到电话里的人问:“什么?怎么不舒服了?”
她说:“我胃疼。”
肖熠意外于她这么坦诚的说了,看上去真的是,这个二伯父和她很亲近啊,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为她保密的那种。
那边的人:“胃疼?怎么回事?严重吗?”
“不不,不严重,我在医院吊个水就走了。”
“真的?”
“真的真的,您不许和我大伯父小叔叔,特别我爸爸说,好了抽空我去看您呀。”
“还是我去看你吧。”
肖熠失笑。
集影看他,嘟嘴。
随后马上道:“不用,您来了全部人都知道了,我信你才告诉你的。”
“我此刻不是很信你呀集影。”
“……”
集影心口中箭,下面胃又疼了起来。
挂了电话,她躺好休息。
到了晚上,她手机又进来一个电话,还是她二伯父的。
但那会儿她已经睡着了,肖熠看到,默了默,自己拿过去出了病房在客厅接起来。
“您好。”
“嗯?”集影二伯父顿了顿,“你好,你是?”
“集影在休息,我是她男朋友。”
“……哦。”里面的人慢悠悠地发出来一声恍然的声音,不过没有太大的惊讶模样。
肖熠正一阵意外,电话里传来中年男人的浅浅一笑,“她给我发过一张照片,问我拍得好不好。”
“嗯?”
“我说很好。那是一栋公司的建筑,夜里披星戴月,我看出来是一家很有名的企业,她说是她男朋友的。”
肖熠一顿,随即握着手机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关着的病房门。
她去欧洲的前一晚?她当时在楼下等他上楼拿文件。
回头,他轻呼口气,“这样。”
“嗯。那集影呢?人怎么了?”
“她就在外面生活条件比较差,长期下来导致胃不太好,最近感觉出来,已经有点严重。”
那边的人皱了皱眉:“我买好机票了,今夜八点能到北市国际机场,你把病房号发来。”
肖熠默了默,果然如她所说,她要是生病,他能一次性把她所有家人都见一遍。
“我去接您。”
话落肖熠又顿了顿,嘱咐,“那您暂时不要跟她其他长辈说,她一直不想添麻烦。”
那边的人默了默,笑声了,叹息。
晚上七点的时候,集影在看电影,肖熠和她说困了睡,他去家里拿件衣服,集影看他一眼,乖乖颔首。
肖熠驱车到机场,夏日夜晚的机场人流涌动,站了会儿,就看到一位和那天照片里见到的,很相似的中年人出来。
肖熠还没动作,人也已经看到他。
早前电话里对方说,知道他的公司,所以知道他的模样也不稀奇,肖熠就也没意外,朝之走了过去。
集影二伯父看着走近的年轻男人,温和俊朗的脸孔上,微微泛过一道浅薄笑意。
“伯父。”
“你好。”
集影二伯父点个头,“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
随便说了两句,两人就往机场停车场走去。
车子往后划出车位往外驶去后,副驾驶的人问:“集影呢?”
“她不知道您来,在看电影。”
“在医院。”
“嗯。”
开了一段后,缓了缓,边上的人又语气温和开口:“你们俩……”
肖熠眉眼微动,“嗯?”
“集影之前从来没跟我说过这种事,第一次跟我透露有男朋友。”
肖熠默了默,勾了勾唇,“是吗?”
“看上去她是认真的了。”
肖熠轻叩了下方向盘,心里应着,嗯,认真的,他已经求婚了,他的集影也已经答应了。
副驾驶座的人似乎也只是问问,肖熠都注意到了,感觉眼前的人和集影说的,真是一分不差。
有点不舍得她的模样,但是对于她交男朋友,没有什么太大意见,只要她喜欢。
他也看得出她是人真的,她很喜欢。
医院里的集影,半个钟后由于无聊,就躺倒准备休息了,然而迷迷糊糊还是想男朋友,没睡着。
盯着手上她的钻戒看了会儿,外面病房传来声音,有两道脚步声。
关键,都有点熟悉。
先分辨出来一道是肖熠的后,集影又拧着眉在猜测另一位是谁?还没想明白,病房门打开。
集影掀起眼皮,看到在肖熠后面,一位穿着休闲衬衣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她愣了愣。
半晌,呜咽一声,趴在床上,“呜呜呜,不守信呀。”
肖熠低笑。
她二伯父走过去坐在床边,摸摸她的脑袋,“几天没见而已,又欠我教育是不是?这个样子跟我说只是来吊个水?”
“会好的呀。”
“那你去欧洲两个月照顾你妈妈做什么?不等它自己好。”
“我孝顺。”
他悠悠叹气,“我被你气死了你觉得孝不孝顺?”
“呜呜。”
肖熠揉揉眉心,低笑,仰起头叹息,出去了。
集影爬起来抱抱二伯父,“我妈妈胃出血了呀,我不一样的。”
“都是病。”
“……”
集影搞不清一个教授怎么会有这么笼统的说法,但是说不过。
人抱住她,心疼地敛敛眉,“集影……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他语气充满无奈。
集影搭着他肩头,低囔:“我觉得我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啊,但这病,它显然像是运气,遇见了就遇见了。”
“二伯父可心疼了。”
“我知道。”集影哼哼撒娇,“你没告诉其他人吧。”
“准备了。”
“不行呜呜呜呜,其他人来我会被训的。”
“不会。”中年男人抚着她的背,“怎么舍得。但是你不会那么早出院的,看现在脸色这么差。”
“你操心,你一个人操心就好了。”
“……”
集影估摸二伯父会听她的不告诉其他人了,但是还是有点怕再次醒来时,忽然爸爸妈妈出现了。
两天后晚上,她自己在病房里沙发上玩,外面二伯父和肖熠哥哥在说话。
她拿着手机和她妈妈聊天,问:“你身体彻底好了吧?”
“好了呀,我家集影呢?最近忙什么?”
“哦,我也没什么事,没出门,只是忙点自己的事情,有点走不开身。”听语气好像不知道她的事,好像在欧洲没离开。
“这样。”
集影回神,“唔,所以你没事的话我近期就不过去了。”
“不用来,你来了也不怎么舒服,水土不服的小朋友。”
集影微笑,然后,想了想,问:“胃病这种东西,是不是好起来挺慢的?”
“嗯?是挺慢的,但是只要不是胃溃疡到出血,甚至胃穿孔之类,也不是很严重。”
“这样啊。”
“你怎么问这个?”
“哦没事,随便问问。”
“这样。”
集影怕她妈妈要察觉出来了,没再深入地谈。
但那边她妈妈却还是随意想起来那会儿在欧洲时,她似乎有两次消化不好,就有点胃难受,她都是知道的。
但以为只是她水土不服造成。
然后,现在怎么忽然问这个。
正想着,手机进来她一条新消息,“那你休息吧妈妈?我忙去了。”
隔天集影再做了个胃部检查,人出来后尤为疲惫,一整天都昏昏欲睡。
肖熠晚上在她睡着后,出去送回家的她伯父。
回来时抱了束花,刚进病房就听到她手机在床头嗡嗡作响。
肖熠过去放下花,拿起手机出来,到客厅一看,她父亲的。
肖熠一顿,走到窗边划过接听,“伯父。”
“肖熠?”
“嗯,是我。”
那边的人微笑:“最近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