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简：“说你面色憔悴找人诉苦。嘴毒的还会说你蕾丝边呢。”
梁雯：“……”
***
梁雯低着头朝校外走去，她昨晚和宣兰、冯倩倩约好吃饭。
进了一家茶餐厅，拐进包间，两人早已在内等着她。
宣兰赶紧把门关上，激动地抱着梁雯又跳又蹦。
“……”梁雯：这丫头永远精力充沛。
冯倩倩拽开宣兰，“雯雯都累了一上午，赶紧让她坐下来。”
宣兰赶紧拉着梁雯坐下，信誓旦旦道：“雯宝是我除了我老公以外最爱的人。”
冯倩倩噗嗤一声笑出来，“听说应舜臣现在在拍新戏，你能放弃追现场来陪雯雯吃饭，真是难得很。”
宣兰摆摆手，“我已经约好了姐妹给我现场直播。一样的。”
话音刚落，宣兰微信响起。
她赶紧点进去，里面传来呼喊声，“宣兰，快看咱们老公骑马的姿势。太帅了。”
宣兰当即捂着胸口，“妈呀。我老公就是帅。”
梁雯坐直身体，端端恒正给自己倒了杯水，坚决目不斜视。
宣兰花痴了一会，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把手机放到梁雯面前，“一起看一起看。我都忘了你也是臣民。”
“……”梁雯：好吧。
视频里，入目全是昏黄炙热的沙漠，远远的一群人骑着马，踩着沙地厮杀混战。
梁雯歪过头，“宣兰，你能看出哪个是他？”
宣兰啧啧两声，“我可是最早粉我臣的那批，哪怕我臣露出一只手，我都能一眼看出来。”
她指着里面某个戴头盔的人，“就是他！”
梁雯眯起眼睛，看了半天，说了句，“没看出来。”
冯倩倩快笑晕了，“行了。宣兰你也少舔会屏，今天主要是庆祝雯雯综艺首秀成功。”
宣兰一听，“是是是。”
梁雯眼睁睁看着她收起手机：“……”
“哦对了。有人把你被贺诗韵推进竹竿里的视频截图下来发到网上。好多人跑去她的微博底下骂。”冯倩倩打开微博给梁雯看。
果然。贺诗韵的微博下被一群人追着骂。
宣兰瞥了一眼，经验十足道：“这一瞅就是她的黑粉装成你的粉丝去骂她。”
梁雯抿唇，“我背锅了。”
就她微博那千把粉丝，也凑不出这么多骂人的账号量啊。贺诗韵本身就走黑红路线。她自出道以来，攀扯了太多的男明星。那些男明星的粉丝最讨厌她，有个风吹草动，就跑到她微博那里骂。
冯倩倩担忧道：“下周你还要和她一起做节目。怕到时候她……”
梁雯笑道：“是她做了亏心事，难不成还反过来怪我？没事。”
宣兰：“就是。不怕她。”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猛地推开包间门。
宣兰下意识捂住梁雯的脸，回头吼道：“你们干嘛？”
梁雯从手指缝里看到一个男人推着另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进了包间。
她心里咯噔一声，记忆深处浮上一个信息。
这男人叫冯司翰，在原书中好似对原主有那么点意思。不过当时原主一门心思分两半，一半在应舜臣身上，另一半在席佳萌身上，至于其他的压根都放在心里。还是席佳萌无聊打趣她，她才想起有这么个人。
“把手机交出来。”冯司翰用手肘狠狠打在口罩男的后背呵斥道。
冯倩倩咻的一声站起来，“哥，你怎么在这里？”
“？？？”梁雯：什么鬼？冯司翰还有个妹妹，是冯倩倩？这么巧？
冯司翰的眸光掠过梁雯，“这人偷拍你们。被我逮住了。”
宣兰松了口气，放下手，“原来是自己人。”
冯司翰伸手从口罩男的怀里掏出手机。
宣兰一把夺过来，点了下，又拽过口罩男的手指打开手机。
“靠。偷拍这么多张。雯雯，从你离开排练室都在偷拍。”
冯倩倩看起来不像是知道他哥暗恋梁雯。
她拉起梁雯的手，介绍道：“哥，这是梁雯。我们舞蹈学院的明星校友，也是未来的影后。雯雯，这是我哥，冯司翰。”
梁雯被夸得老脸一红。不过真这么巧吗？
“我知道，”冯司翰：“这几天微博热搜我看到了。”
冯倩倩嘴巴张大，“哥。你可是从来不看娱乐新闻的人啊。”
冯司翰顿了下，“快把照片删了。我还有事。”
宣兰做这种事最拿手，三下五除二把照片删除干净，还不忘拽下口罩男的口罩，对着他狂拍一番后，“我记住你的脸了。你给我小心点。滚！”
口罩男慌里慌张，推开冯司翰跑了。
梁雯定定看着他，“谢谢你。”
冯司翰自然不是好巧不巧碰到偷拍口罩男，他昨天听到妹妹聊天说梁雯今天会去舞蹈学院排练，便一大早跑过去。然后就跟了过来。
他淡然道：“我只是恰好碰到。不用谢。”
梁雯笑道：“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你。”
冯司翰微不可见地点头，“倩倩，没事早点回家。过几天你就要去上班了。”
冯倩倩嘟着嘴，“知道了知道了。”
冯司翰走后，宣兰啧啧道：“倩倩，你哥长得不错哦。”
“我倒是想给你介绍，只可惜我哥有个白月光。介绍你是害你。算了。”
梁雯一门心思吃菜，不掺和这种话题。
宣兰瞥了一眼她，拉长声音道：“雯宝~~~~”
梁雯一个哆嗦，“干嘛？”
“你知道的！”宣兰撒娇道。
梁雯抿着唇，装出凶残模样，“那是我老公！”
宣兰眨了眨眼睛，“我知道啊。”
“……”梁雯：此老公非彼老公。
“下次你见他的时候，肯定需要个拎包的。我最合适啊。”宣兰缠功一流。
梁雯被她晃得头晕，“再说再说。”
宣兰喜滋滋地亲了一口梁雯。
“……”梁雯：不知道为什么，宣兰有种男版祁川川的感觉。
吃完中午饭，梁雯又戴着口罩低头迅速回到排练室。
下午排练第二场第二幕：新王选幸。
苏臻果然是梅舟一眼看中的新人，把这个角色的狠辣、凶残、还有荒淫表达地相当到位，顺便把梁雯也很好地带入了叙事情绪中，下午的排练相当顺畅。
席佳萌退出俪儿的B角，由之前一个叫许影的女孩代替。许影与新王的B角今天也走了一遍动作。
这个许影年龄比梁雯还大上两岁，可她的姿态放得非常低。一有空就来谦逊地向梁雯请教动作要领。
梁雯也乐意指导，一点架子都没有。两人相处地挺好。
梅舟看在眼里，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排练结束，梁雯刚回到家，罗杭打来电话。
“我的线人跟我说，再过一个小时，你父亲会参加一个直播节目。”
梁雯脸色沉下来，“可靠吗？”
罗杭：“可靠。”
“他没在我这拿到钱，自己找了挣钱门路。”
“我试图联系你父亲，但他手机关机。”
梁雯揉了揉鼻梁，“这事，拦也拦不住。随他吧。”
罗杭顿了下，“他毕竟是你父亲，涉及隐私问题，还是尽可能避免比较好。”
梁雯笑了起来，“英国王妃还有个爱爆料的爹呢。”
***
直播间。
詹清河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一个个小隔间里纷纷嫩嫩的坐的全是网红小妹妹，真是要多养眼有多养眼。他啧啧了两声，要是他再年轻几十岁，凭着自己的脸和跟谁都能唠半宿的功力，怎么也得混个网红一哥不是？
季炫瞥见詹清河的脸，似笑非笑道：“詹大哥，有兴趣？要不试试做个主播？”
季炫是这家直播公司的老总是，年纪轻很轻，是掌握了上百个网红炸子鸡的资源大佬。今天屈尊带詹清河来做直播，那是受人所托，自然要捧着哄着。
詹清河白了他一眼，“你能给多少钱？”
季炫笑起来，指了指旁边编号为201的直播室，“里头那个，什么都不会，全凭脸吃饭，每个月能从我这领走五万块。”
詹清河瞬时瞪大眼睛，但又觉得这样会被对方看不起，随即冷哼一声，“也还好吧。”
季炫不以为意，又指了指隔壁202房间，“里头那个唱功一流，长的嘛加个滤镜也能过得去，每天给小哥哥们唱几首歌一个月能从我这领走十几万。”
詹清河一听，立马心痒起来，“你们要不也包装包装我？我年轻时候，那不是吹，帅到收情书收到手软。你只看我女儿的长相就知道我这基因有多好。”
季炫呵笑一声，“只要詹先生你今晚把你女儿的丑事都抖露出来，我可以考虑给你包装成雅痞大叔，走一波长者鸡汤，看看效果。”
詹清河心花怒放了三秒，想起正经事，顿时收敛起笑，从手提包里掏出一看就像假冒伪劣产品的两盒药，道：“不着急。我先把它们卖出去再说。”
“？？！！”季炫：我个大槽，这是什么骚操作？
詹清河一本正经，“干说八卦太粗暴了，要加点广告才有效果。”
看着卖女儿和卖假药两不耽误的詹清河，季炫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第023章
直播间内, 季炫让人调整好设备后，递给詹清河一个耳塞。
“詹大哥，你该知道你今天上直播的任务？”
詹清河把耳塞放到桌子上，嘿嘿一笑，“知道。不过，你先把钱给我付了, 我才能把这个戴上。”
季炫：“五万块出场费。我先付你一半。”
詹清河摆了摆手，“不行。你都付了我才能说。”
季炫急了, “说好的事情，你怎么又变了。”
詹清河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说也行, 不说也行。说了你给我钱，不说我女儿给我钱。”
季炫暗骂一声老不要脸, 转身出去给金芸打了个电话。
“金姐, 那老家伙狡诈地很, 现在就要把钱全给他。”
金芸冷笑一声, “果然跟那个小贱人一路货色。给他！要是他敢不说，打断他的腿。”
季炫一脸黑线，“姐, 现在我不做我违法的事儿。你知道的。”
金芸：“行了啊。别在我这儿装蒜。把事情办好了, 我在我先生的剧组里给你两个名额。”
季炫一听赶紧道谢, 嘴巴更甜了，“谢谢亲姐！”
别看他现在手里网红多，可真正赚大钱的也就那几个。如果再把她们捧红成大明星, 那这些摇钱树就能给他摇出更多的钱。
季炫回来当场甩了五万块给了詹清河。
詹清河的心花又怒放开了，赶紧把钱装进手提袋里，这才戴上了耳机。
直播窗口打开，顿时一群人涌进来。
#第一次在直播间看到这么老的人，还是个男人。
#这就是传说中榨取女儿最后一滴血的恶毒老爹啊。
#还有脸上直播？
詹清河不过低了下头，再看屏幕就一群人在骂他。
他咳咳两声，“大家好。我是梁雯的父亲詹清河。世界上没有不犯错的儿女，自然也没有不犯错的父母。谁都是第一次做，做得不好，相互多体谅就行。毕竟血缘连着，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季炫在旁看着，心道这老家伙嘴头子倒是溜得很，说起歪理来，让人忽得忘记他干得那些腌臜事。
#请问，你除了贡献精子外，还做了什么？
#强行洗白。
#洗不白的大爷。下去吧。
詹清河：“对着一个这么帅的老头子，你们能不能嘴下留情？”
#啊啊啊脸呢？
#突然觉得这老头脸皮厚得挺可爱？？
#只听梁雯一面之词你们就说她父亲是坏人。活该你们被耍。不长脑子。
#大爷是来给大家一个解释的。你们总要给他机会说啊。
#心疼大爷。被女儿全网抹黑。
#大爷你快说，我们给你撑腰。
詹清河看这些突然涌上来的发言，知道是季炫他们搞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导舆论朝他这边偏。
他没脸没皮久了，不怕这些嘴毒的网友，反倒眯着眼睛笑起来，“谁说我是来洗白的？谁说我是来哭诉的？”
季炫：“？？？！！！”
“我今天来是卖一种包治百病吃了立马见奇效的好药。”他从手提袋里摸出一盒药来，把药名正对着摄像头，“松花粉！”
弹幕有片刻的停滞。
突然：
#我草！被骗了！
#散了散了！
#谁他妈说这老头是来爆料的？
#耍人啊！
詹清河好似没看到炸裂的弹幕，反倒一脸镇静地举着药瓶子，“这款松花粉是明星保健医生鼎力推荐的神药。吃这种药的明星多得数不清。吃了不仅能把病治了，还能美白祛斑，痘印消除不在话下。松花粉是咱们国人未来健康的唯一选择。今天大爷我给个忘年交价，一瓶只要288，只要288。来来来，买一瓶不吃亏，不买吃一辈子亏！”
#哈哈哈哈哈。大爷这广告做得6666。
#剑走偏锋的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