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凡凡点点头，说：“确实好久不见，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个花孔雀。”
燕萱被她气的妆容扭曲，不过比高中比起来长了脑子，不会像以前那样直接泼妇姿态。
“不愧在国外待了几年，越发牙尖嘴利。”燕萱脸上维持一抹虚伪的笑，“当年走那么快，是怕被人笑你告白失败吗？”
一旁看戏的朱露瞬间来了兴致，她可不担心这女人能说得过范凡凡，就她那口才，黑的都能说成白。她对刚刚她说的那件事很感兴趣。
燕萱见范凡凡没说话，以为戳到她痛处，继续说道：“不知道你回来有没有见过楚和光，其实当年你告白失败那件事吧，也没人记在心上。”
哦，那你现在还记得，你不是人？
范凡凡对她这种嘲讽手段感到好笑，同时开始思考自己高中做了什么，让她居然这么久还能记得自己，怨气那么大。
“我当然见过他。”不仅见过，现在还住一起了。
燕萱表情有些错愣，随即了然一笑：“没想到这么久你还这么执着，不过......”
她话还没说完，范凡凡接上：“我们现在住一起了。”
燕萱脸色大变，脸上全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此时朱露配合说句：“你男朋友多久来接你啊。”
无论燕萱说什么，范凡凡都是一脸羞涩。燕萱心里是不信的，当初她跟另外几个可是亲眼看见楚和光拒绝了范凡凡，这几年后怎么就在一起。
“既然楚和光要来接你，那我就等等，顺便好久没见老同学。”燕萱是打心眼不信。
范凡凡面上一僵，笑着说道：“怎么，你对我男朋友有兴趣啊？”
当年高中，对楚和光又窥伺之心的人不少。
燕萱认定范凡凡就是说谎，为了面子。
“下个月有高中同学聚会，那很期待你跟他一起来。”范凡凡从来没参加过高中同学聚会。
她等着看，那天范凡凡到底是孤身一人来，还是根本不敢来。
“你这同学，对你怨气这么大，你高中那么皮吗？”朱露看着燕萱背影，对范凡凡好奇问道。
“你看我像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吗？”范凡凡没好气说道。
“挺像的啊。”朱露从不低估她的破坏力。
非要说什么仇什么冤的话，学生时代，有时候就是单纯看不惯罢了。
一件小事，一点摩擦，也许都会引起燎原敌视。
“那她说的告白失败，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事了？”朱露觉得八/九不离十。
范凡凡叹气，两个人正好走到三楼玻璃栏杆旁，往下看是一个儿童游乐场，里面不少儿童在里玩，旁边站满家长。
“这事是我猪油蒙心非要跟人打赌。”
给楚和光告白这件事，不过就是用打赌名义，半推半就答应去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想一口气写完发的，但是说好上午发一章先。
上午的话，当没看见好吗。。。。
比心心。
第21章
隔壁班有人给楚和光告白，在大家见证下又一次不出所料被拒绝。
燕萱几个人就说没有人能让楚和光答应。
关键说就说吧，有人嘲笑的提起范凡凡名字。因为她跟楚和光关系很好，在她们眼里就是一个跟在楚和光屁股后面天天缠着他的小人。
“有人天天跟在后面跑，万一真诚打动了人家。”一个女生说话声音很大，故意说给坐在位置上趴着的范凡凡听。体育课，在教室的人很少，大多都是女生。
“哈哈哈哈你开玩笑吗？”
“别闹，就怕是自作多情。”
那天她本来就跟父母吵架，心情极度郁结。一时火大直接在教室在人吵起来，围观的看戏的，就是没有来劝解的。
范凡凡一直都是一个人。
“你这么有本事，你别缠着楚和光啊。”有个女生酸溜溜说了句，周围几个女生附和。
“呵。”范凡凡冷笑，“你怎么知道不是他缠着我？”
周围人嗤笑，看她的目光觉得她不自量力。
“你这么有本事，你去向他喜不喜欢你啊。”楚萱在一旁凉凉开口。
如果是以往的范凡凡，只会更加毒舌将这几个小辣鸡怼的体无完肤。
关键那天不是，跟父母的争吵已经将她所有积累的负面情绪点燃。
“去就去。”
说完这句，直接收拾好东西，只拿手机，走了出去，楚萱一行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集体跟在后面，看她到底敢不敢。
范凡凡冲动的给楚和光打了电话。
“北门，小花园，现在就来见我。”说话干净利落，活脱脱像是约架。
楚和光到的时候，楚萱一行人躲在树杈后面。他站的位置看不见，范凡凡却能把她们几个人看的一清二楚。
“你找我干嘛？”他应该是刚刚还在打球，上身还穿着白色背心，露出的手臂充满汗意跟健康。
范凡凡看着他，突然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失去言语能力。
是啊，她叫他来干嘛？
“星期六又要跟你社团朋友出去玩？又要我替你撒谎？”发个短信就能解决的事，都替她背了不止一次的黑锅。
范凡凡咬紧下唇，眼神看看他，在看看他身后。
“你怎么了？”楚和光有些担心看着她，虽然平日在怎么不着调，但是她这个低落样子很是少见。
“我喜欢你。”范凡凡抬头，脸上没带表情，平静的宛如在说今天吃什么。
楚和光倒是吓的倒退一小步，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两个人之间沉默漫延，身后的一群人惊讶又紧张看着两个人。
没有得到楚和光回应，范凡凡有些生气，继续开口说了遍。
“你是不是这几天被你爸妈骂傻了？”楚和光说的磕磕绊绊，总觉得今天的她一点也不正常。
“我说我真的喜欢你，虽然你嘴巴贱，骂我小短腿，胆子又小又怕鬼，还喜欢......”
“停停停！”楚和光打住范凡凡的自语，“你真的喜欢我吗？”确定不是讨厌他？
“喜欢你的脸。”范凡凡把这句话说的很大声，故意让身后的那几个人听见。
燕萱见楚和光没有直接拒绝范凡凡，右手死死抓着树枝。
“别闹了，你到底怎么了？”这时候的楚和光，还带着少年的特有柔软性，放低声音，轻声问她。
“我都说了我喜欢你啊。”范凡凡说这句话，眼泪不受控制流出来，让楚和光一瞬间手忙脚乱。
“不是，你这样，我......”楚和光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范凡凡一瞬间就觉得心里特别委屈，为什么她说什么都没人信，都觉得她在开玩笑。
“其实我......”楚和光停下来，正打算开口。
“好了，我知道了。”范凡凡抹了抹眼泪，“我回寝室了。”
说完就毫无留恋离开，楚和光完全什么都没懂，直到看见身后还有班上的几个女生，她又在玩什么......
直到后来范凡凡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直到她一句话都没说就出国，直到她回来。
“你确定是因为打赌去告白的吗？而不是对人家窥伺已久？”朱露云里雾里听完这个故事。
”不管怎么样，反正没有答应就是了。”回来后，两个人相处的自然融洽，谁都没提那档子事，大概也就她还有这一直讨厌着她的燕萱记得，至于楚和光，早就忘到哪里去了。
“那时候我情绪不对，你知道吗，当一个人压抑久了，爆发堪比火山，无尽岩浆吞噬理智。”
当时的范凡凡就处于那个爆发点边缘。
从小开始，她的父母就有强烈的控制欲。学什么做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一步步都有规划。
点燃她沉寂之火之一是父母根本没有跟她商量，之间找了国外的姑婆，准备起她出国读大学，将她的学校专业，全部都一一细致安排。
如果就这样按部就班下去，也是未曾不可。
可是十几年了，一直按照着安排好的剧本而走，她也会烦闷，也会心累，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幻想着自己以后做什么。
之二就是父母专门回来一趟，把她房间里的所有动漫书籍全部扔掉，衣柜里自己用零花钱存下来买的C服全部被扔掉，只留下几条残留的腰带。
“你已经马上高三，你以前还不过火，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范父很生气，他亲自在去漫展，把她强硬喊了出来。
“年纪轻轻就化妆？穿的什么妖魔鬼怪的衣服，这么大人爱看动画片就算了，还玩这些，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范凡凡跟父母大吵一架，可惜完全无用，多年的强硬掌控让他坚持没错。
“你别是想的临走前搞个大事，才会答应那群女生吧。”朱露怀疑。
不得不说，朱露还是了解她的人。
“当时被我爸气的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与我为敌。”中二病严重的时候，世界中心就是自己。
她搞的最大的事，是表面顺从，实际改了学校，改了专业，一个人在国外。
这件事让她爸大发雷霆，甚至不给生活费为理由威胁她。
异国的前几个月，她省吃俭用，硬气的找了零工，撑过去。
“说起来，你是跟你以前的朋友都断了联系？”朱露知道范凡凡的朋友，真的算少的可怜。
“......”范凡凡已经不好意思说当初自己一时冲动，后来再想联系的时候，已经觉得自己没脸再去联系见人。
“所以，这就是个中二病少女反抗世界的故事？”朱露摸了摸下巴，“我觉得是你内心戏太足，都不给其他人机会。”
“你可以当成隐忍少女追梦故事。”范凡凡耸耸肩。
“那你还喜欢他吗？”朱露觉得范凡凡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她到底喜欢不喜欢。
喜欢上十六岁的楚和光其实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一个长相帅气，笑起来会让你感觉有光的男生。
那么现在她又是怎样的心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去嘲笑任何人的喜好跟梦想。
谁没个中二时代了。
我觉得我没把我想写的完全表达出来。
那就先说句晚安吧。
楚和光：我什么都没说，我心里苦。
第22章
范凡凡还在思索，当事人电话就打来。
“谁电话啊？”电话铃声持续响，朱露见她不接，好奇问了句。
“催债的。”范凡凡认命接起。
“可以的范凡凡，你有没有什么解释要对我说？”楚和光坐在电脑桌面前，左手拿着电话，右手食指敲点桌面，眼睛看着群里聊天。
范凡凡愣了下，一时间没明白他说的什么解释。
“额，那件事的解释？”范凡凡小心翼翼求证。
“行，你差我的解释确实挺多的。”楚和光被她这句话气的反笑，“你刚刚遇到高中的燕萱了？”
范凡凡一听，就知道燕萱去告状了。
“现在群里都在问我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好事将近，请喝喜酒。”楚和光右手握住鼠标，从最开艾特他的聊天记录开始往下拉。
“燕萱那个垃圾玩意儿！”范凡凡拿着电话，忍不住跺了跺脚。
挂了楚和光电话，范凡凡赶紧登上Q，打开屏蔽很久的高中群。往日一天消息也就是十几条，还都是早上好，晚上好，各种问好，今天消息却有99+。
往上拉到最开头，就看见了燕萱的发言。
燕萱：@楚和光听说你跟范凡凡两个人同居交往了？
一下子炸出一大片潜水人员，七嘴八舌热闹纷纷，互相交流着这个八卦，等着当事人出来的回应。
燕萱：其实我也不知道，今天偶遇范凡凡，她说的。
言下之意，全是她片面之词，毕竟楚和光现在都没出来说过话。
范凡凡一条条往下翻，看着有印象没印象的曾经同学，各自发表着看法，都锲而不舍艾特当事人出来，不过全都是楚和光。因为范凡凡已经很多年，没出现在这个群里过。
李云：骗人的吧，你看男主现在都不出来。
很多人对这件事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范凡凡已经在脑里思考，怎么让楚和光配合她先演一出戏。
楚和光：你们对我女朋友有意见？
此话一出，全群震惊，范凡凡自己拿着手机都傻成木头人。
楚和光这一招，算得上是十分配合了。
“朱露。”范凡凡抬头，眼里有着跳跃的光，“把你之前问我的问题再问一遍。”
朱露：“？？？”
“一段感情开端是假的，那怎么把假的变成真的？”范凡凡仿若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征求她的意见。
“强上吧。”朱露随口一说，看着范凡凡眼里一瞬间绽放的神采，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这傻孩子以后不会这样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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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凡凡回家的时候，特意去买了不少水果，大多都是楚和光喜欢吃的。
一回家，迎接她的是皮球。听见开门声音，从沙发缝隙里钻出来，向发射火箭一样直奔她脚下，喵喵叫着。
范凡凡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皮球啊，珍惜你现在的模样吧，尽情去缝隙里钻。”等它长大了，大概就再也没有机会。
这个时间点，楚和光肯定在直播，范凡凡把水果洗干净，切好放在盒子里，做成水果沙拉，准备等下他出来接水时候示好。
大概主播都是这样吧，她也看过其他很多主播，每次身边都是大瓶子水，要不然一局停下，一定要花时间重新接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