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有点甜——遇佳音
时间:2019-08-27 08:16:16

  甄甜沉默着。
  司机也不跟她讲多,抬头朝马路对面张望,“学校怎么没个接你的人?你第一次来不认路,要不要我送你进去?”
  “不用了谢谢你,刚刚跟负责人通过电话,有一位学校的同事来接我去教师宿舍。”
  司机点点头,绕过车头拉开车门,车子扬长而去,被车带过的凉风吹起鬓边碎发,甄甜捂着嘴巴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这里傍晚的气温好低。
  左右张望,准备记住学校周围的建筑,一个女声打断她游离的目光——
  “是甄甜吗?”
  甄甜侧身,墨色裙边随着动作拂动,抬头看到说话人,大约二十五六,其实她最不会看人年龄,纯属瞎猜,面前的女人五官精致,白皮黑眼,容貌美的令人窒息。
  “你好,我是甄甜。”她礼仪般的向女子伸手。
  倪香落落大方地伸手,与她相握,“你好,我叫倪香,恰好在学校值班,主任说有老师要提前过来,我给你收拾了一间教师宿舍,今晚就能住,省得你赶路辛苦来了还要找旅馆住。”
  甄甜听了顿时脸红惭愧,“对不起,临时过来,打扰你过中秋。”
  “不用道歉,反正这两天除了保安学校就我一个人,正巧明天镇上赶集日,你如果休息好了,可以跟我一起去转转,也好认识一下周边环境。”
  初来陌生地界,认识了这样一位热心漂亮的好心人,
  此刻的甄甜觉得自己无比轻松,就像是一只小鸟,她即将要在这片疆土过上无拘无束的生活,还可以去集市逛周边,谁也管不了。
  这种感觉让她很是满足,甄甜点头,“我可以。”
  倪香帮她拖过行李箱,“跟我走吧。”
  甄甜望向面前这座中学,学校面积肉眼可见的不大,拍下一张照片,她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实习生活,但愿不要太艰难。
  门口学校巡逻的校工看到甄甜,向倪香询问是不是又来了实习教师,后者说是。
  教师宿舍就在距离学校大门不远的地方,朝南靠北的一排平房,裸色砖墙,‘不施粉黛’。
  教学楼还要往西走,学校面积呈长方形。
  倪香从包中摸出一串钥匙,借着天色,甄甜认出了她的包包,蒋小米作为一位资深高奢爱好者,这几年也把她熏陶成喜欢看时尚杂志的平民,爱马仕2424,高奢品牌,眼前的人来历未知,甄甜心脏微提。
  倪香打开宿舍门,把钥匙从钥匙串中取下递给她,“这里有两把钥匙,还有一把是你另外一个同事,也是实习生,你们住一间。”
  推开门,宿舍不算窄小,一张榻榻米安在墙角,上面睡五个人都不成问题,左手边放着一张木桌两把椅子,书桌一旁是衣柜,门后摆着洗脸架,墙上贴着一面巴掌大的镜子。
  陈设虽有些简单,但房间内白墙白砖,还算干净。
  倪香按下墙上的白色翘板开关,白炽灯照亮寝室。
  “我才想起你的房间没有水壶,你先把行李收拾一下,我去帮你解决,一会等你收拾好了带你去吃晚饭。”
  甄甜把钥匙放进包里,颔首同意,“谢谢你。”
  这次出远门,甄甜带的是29寸行李箱,也不管航空公司规定的40斤以内免除托运费,行李箱能装多少是多少,能戴上的,甄甜一个都没落下,以至于她打开海关锁,不堪重负的箱子立即‘吐出’杂物,一张印着当红小生的海报垫板掉在地上。
  发现垫板被挤压折破,甄甜无奈叹了口气,白白辛苦带它走了一千多公里,竟是这么不堪一击。
  把生活用品收在桌子上放好,衣服放进衣柜,一些暂时用不到的东西继续让它留在行李箱中,比如一包整理好的夏裙,两盒蚊香,三袋暖热帖,还有几包休闲零食。
  夏裙穿不了几天,这里温差大,估计蚊子都去南方过冬,还不到下雪时分,暖热帖暂时用不上。
  零零碎碎的物品拿出来摆好,前后也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刚擦掉汗珠,听到有人敲门,甄甜警惕地站起身,透过窗,看到外面的人,她打开门。
  倪香把手中的热水壶递过去,“刚接了个电话,耽误了时间,这个水壶是新的,我没用过,就给你和你同事用吧。”
  “太感谢你了。”甄甜接过水壶,她侧开身子,“我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去吃东西吗,有些饿了。”
  八点一刻,天彻底沉了下来,学校院子里没有路灯,借着月光,甄甜锁上宿舍的门,“好黑。”
  倪香拍拍她的肩,提醒她脚下有台阶,“先将就一下,过两天就会有市.政.局的工人来安路灯。”
  学校周围的饭店没开几家,基本在傍晚以前就停业关门,生意总是在学生放学时比较好,过了高峰期,基本没有客人。
  路过一家烧烤店,视线定在店门口的一个不锈钢酒桶上,龙头向左歪斜,黄色液体流出,打湿了地面。
  甄甜将它转正,龙头不再滴答,指尖微凉,她好奇地闻了闻。
  “是生啤。”烧烤店门前的黄色竹帘被掀起,走出一位一百七十多公分的壮汉,男人的目光在甄甜身上扫了一圈,哪里也没有放过,“这是生啤,刚运来的,是来吃饭?要不要坐下喝点?”
  甄甜无措,抬头看向倪香。
  倪香挑了下眉,“这个点饭馆都关门了,要不就在这里吃吧?”
  “行。”甄甜嫌坐在外面吃饭别扭,说要在饭馆里吃。
  走进饭馆,倪香指着墙上的菜谱给她介绍,“也没有什么好馆子好好招待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怎会,你多想了,晚上随便吃点就好,我怕放飞自我身材走样。”
  倪香失笑。
  老板炒菜的空挡,甄甜的手机大震,来电者正是一千多公里外的哥哥。
  方正听到电话接通,松一口气,不客气的指责,“到了也不保一声平安,臭毛病趁早该掉,你想气死你哥。”
  甄甜转头,看到身侧窗外的满月,“我早成年了好不好,能有什么事。”
  方正长叹一口气,无奈且担忧地说,“就算你成六十岁老太,也照样是个女人。”
  甄甜又在心里嫌他啰嗦,岔开话题,“北城的月亮圆吗?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这边的月亮大的像会发光的皮球。”不用手电筒路灯,照样能找到回寝室的路。
  方正闻言走到窗边,拨动百叶窗,北城此刻黑云压城,“天气预报报道有暴雨,你一走,带走了北城的好天气。”
  挂掉电话,甄甜心想,这雨最好下它个地老天荒,让地下水道瘫痪,水漫北城,困住一千公里之外的江姓医生,免得他花心,在大街或者医院遇到心上人,忘掉了千里之外的甄姓女子。
  哦错了,今天手机安静如鸡,江医生还不知她已经离他千里之外,讽刺讽刺。
  倪香的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入魔了?”
  甄甜回神,不好意思地对她笑笑。
  倪香:“男朋友?”
  “不是,是我哥哥。”
  倪香手肘前倾,撑在桌面上,无不羡慕,“你有哥哥,真好。”
  抿了抿嘴,“不是亲哥。”顿了顿,甄甜还是补充说:“不过他的确很好,比我妈还对我好。”
  听者了然,“我有一个弟弟,闹腾地很,所以好羡慕有哥哥的女生。”倪香看到她的愁容,起身拿了一只大号酒杯去外面接生啤。
  回来时端着慢慢一杯酒,甄甜慌忙给她挪开桌上的纸巾盒,“你要喝酒?”
  “这酒不错,你也尝尝?”
  甄甜不怎么回喝酒,但在这里无拘无束没人管,她跃跃欲试般的点头。
  菜还没上,已经酒过三盏。
  甄甜双手撑住下巴,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人,不由好奇问,“你在教什么课?”
  倪香微愣,很快说,“舞蹈老师。”
  甄甜长长的‘哇’了一声,“难怪我觉得你好有气质,原来是跳舞的,你是一只都在这里吗?”她想起一小时前看到她的爱马仕包包。
  倪香不想讲自己的私事,又架不住甄甜似玻璃球般清澈透亮的眼,坦白说:“我前不久在D市巡演,这几天有空,就过来看看,我不是这里的老师,但我以前也跟你一样,来这里实习。”
  她听得似懂非懂,“巡演?”
  “嗯,我带着舞蹈团来巡演。”
  甄甜更崇拜她,“一定有很多男孩子追求你吧,你好漂亮。”
  倪香不再答话,因为老板来上菜,简单的小菜米饭,还算可口。
  甄甜属于一碰就醉,生啤比啤酒醉人,她从饭馆里走出来透气,硅镇的昼夜温差果然名不虚传,冷风拂过出过汗的背脊,她在刹那间变得清醒,打开微.信,手指在屏幕上翻找,没有找到任何消息,她在心里嘀咕这男人无情无义,竟然能忍住不给她发消息,江医生仿佛换了人,跟她拖拍的人消失不见。
  好失落好失落。
  到现在她也想不通这人为什么变脸如此之迅速,真是比天文台还不靠谱。
  愣神间,听到汽油打火机清脆的合盖声,倪香站在杨树下,点上一支烟,掌中的手机屏在黑夜中闪着光,饱满的红唇轻启,那只香烟在口中微颤,“没醉,我怎么会醉,一点酒而已,你别来,我烦你,烦死你了。”
  话音落,一道强烈的光柱从另一条街上出现,黑色轿车高调驶近,少见的车型突兀地出现在这里,甄甜怔怔地看着一个颀长的身躯从驾驶位下来,径直朝倪香走去。
  她们离得不远,但耐不住两人附耳密谈,倪香突然欲拒还迎,两人你来我往,突然亲到一起,甄甜受到惊吓,连忙捂住双眼,生怕自己吃到狗粮,掩耳盗铃的故事太老套。
  突然周围没了动静,甄甜悄悄挪开指缝,看到倪香正对着她抿嘴笑,“你干嘛呢?”
  “我……我……”甄甜嘴巴秃噜,讲不出话,余光看到站在白杨树下背对着她们的高大身影,“是你男友?”
  倪香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是癞皮狗,不管他,天晚了,我送你回寝室。”
  甄甜:“……”
  那辆豪车走的像只龟,慢腾腾地跟在她们俩身后,车灯光柱打在她们脚下,甄甜浑身不自在,在学校门口站定,“他……你别送我了,我自己能回去。”
  倪香不介意她的尴尬,“他喜欢跟就让他跟吧……”
  话音刚落,听到身后有人用力甩上车门,知道有人渐渐靠近,甄甜跟倪香道别,撒腿就跑。
  陆飞挡住倪香的去路,男人饱满的额头近在迟迟,气息霸道而不妥协:“跪键盘还是搓衣板?你今天再不理我,我真的要发疯。”
  甄甜用力奔跑,耳边冷风呼啸,这才第一天,她再也忍不住,从兜里摸出手机,给江嘉树打电话。
  这一刻,趁着醉意,她想亲他。
  作者有话要说:  倪香是下本女主,众所周知,下本男主是个穷光蛋,但架不住他聪明能干有颜值,硅镇是他创业的起点,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给新文打个广告吧。
 
 
第34章 蓝莓有点甜
  是谁说女追男隔层纱,甄甜真想把将这句话的人拎出来胖揍一顿,真的乱讲,难道江医生是例外?还是生错时代?
  不,甄甜想,他应该去寺庙当和尚,谁也不爱,省的让她魂牵梦萦,像是得了病。
  当甄甜把江医生在心里骂了第十六遍后,电话意外被接通。
  性感磁性的声音成功浇灭她的怒意,“刚刚睡着了,没有听到你的电话。”
  “睡这么早?”
  手里的体温计烫手,江嘉树沉重的叹了口气,“好久不生病,这一病仿佛老十岁。”
  “你朋友告诉我了,吃药了吗?听说北城暴雨,你要保重身体。”
  他话中听出端倪,“你在哪里?”
  “硅镇。”
  这个陌生的地名他的确不知,“那是哪里?”
  甄甜说了一个城市名字,“朝北走两百多公里,就是硅镇。”
  江嘉树坐起来,温度计放在一边,他狼狈地咳嗽,喉咙仿佛冒火,“不是在翼城?”他不解。
  “我跟同学交换了,她去翼城我来这里。”
  江嘉树打开电脑,输入地名,在祖国北边一个小红点找到它。
  “为什么要这样,你被雷劈?”江嘉树猜不透她的想法。
  甄甜蹲在地上,“是你逼我。”
  他似懂非懂,痛苦地干咳几声,沉声命令,“不要任性,回来。”
  “我的人生又不是只剩恋爱,我会在这里努力工作。”努力在剩下的29天不要太想你。
  甄甜这样想着。
  男人宽大的手背冒出青筋,他隐忍,“甄甜,我病了。”
  “那你好好休息。”
  她又怎么能懂,江嘉树挂掉电话,特大暴雨将北城的空气弄的又湿又潮,让人心生躁郁。
  门推开,沈千彦端着水杯进来,“你忘吃药了。”
  江嘉树拨开黑色窗帘,在窗前站定,“你回去吧。”
  “这药一旦断一天,你这两天受的罪就功亏一篑,没人看着你我不放心。”
  “你去找你的拍拖对象。”
  沈千彦失笑,药片放在床头柜上,“跟你不一样,这辈子最讨厌跟人谈情,比起纠缠不清,我更喜欢你情我愿,事后一拍两散。”
  江嘉树跟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按住头,“我听得头痛。”
  沈千彦双手揣兜,谁都不爱,慢悠悠往外走,“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剩下这些天,我来陪你这个单身狗,争取把你养肥,送到甄甜手中。”
  江嘉树气焰不再,低低喘气。
  “把药吃了,一会我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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