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教你日理万姬(穿书)——荀二
时间:2019-08-27 08:22:12

  “真在屋檐边玩吗?”明月辉从软垫上站了起来,突然想去看看。
  “那边。”谢如卿脑袋一歪。
  明月辉拔步前去,果真在一处屋檐下见到了一个编得像模像样的窝窝,比窗台边的窝窝大很多,做工细腻,上面还铺了棉絮。
  “谢公,这是你编的窝吗?”明月辉不由问道。
  谢如卿含着笑意:“嗯。”
  窝窝里蹲了大约五只黄莺,老啾啾头毛是秃的,谢公好不容易用生发水拯救了一簇,瞧起来特别可笑又好认。
  围簇着的四只小黄莺羽毛鲜艳光滑,长得尤其美貌动人。
  “怎么有四只小黄莺,哪知才是啾啾的小夫君?”明月辉细细看着窝窝里的情况,看看到底哪一只才与啾啾最亲密。
  观察的结果是,四只好像都很亲,一只在给啾啾理毛毛;一只帮啾啾啄虫子,喂给啾啾吃;还有两只一左一右地像个小斗士一般守护着啾啾。
  “四只都是。”谢如卿悲痛地捂脸。
  明月辉:“啊???”
  “是的,这四只小畜生一起把瞎子可怜的啾啾给——”谢如卿适时消了音。
  明月辉憋着笑捂嘴。
  啾啾真是梅开二度艳福不浅啊,四只小夫君雄赳赳气昂昂地模样,一看就知道……它真的很性|福。
  不知不觉,近段时间以来,被司马沅扰乱的,那颗悲伤的心,轻轻地被谢公潺潺流水一般的温暖给抚慰了。
  明月辉伸了伸懒腰,发现自己终于能够以正常的态度去面对了。
  “不流泪了吗?”
  正当她感怀的时候,正上方出现了一个声音。
  磁性悦耳,这是谢公的声音,若淙淙流水,她一听就听得出。
  “不流泪了。”明月辉平静地答道,真正内心的平静。
  “这样子挺好,方才那样子,矫情得很,我不喜欢。”谢如卿说。
  是的,他爱的女郎从来不会为了任何郎君而薄待自己,包括他自己。
  ……
  明月辉吃过午饭过后,又陪着谢如卿读了一些诗书,她很久没有感到这样发泄出来的疲惫了,早早洗漱之后,在谢如卿隔壁房间睡着了。
  这时候的显阳宫,陈凉真会替她隐瞒一切的。
  这一觉她本可以睡得很沉的,半夜被寒症冻醒了,猛然睁眼,发现屋里点着灯。
  一个人影端端正正地走近她。
  明月辉定睛一看,是谢公。
  男子蹲了下来,手里揣着两个汤婆子,递给她,“揣着。”
  他吩咐道。
  明月辉果然揣着了,“吵到您了?”
  她记得在梦里,她叫了几声冷,果然在现实也下意识呼喊出了声。
  “无事,好好睡吧。”谢如卿本来想伸手。
  用他炽热的手,去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可那只手还没伸出去,又颓然缩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世事变幻,沧海烟云。
  她的身旁,那个位置上的人,已经不是他了。
  这些想法,明月辉都是不知道的。
  只是感觉到眼前的郎君又为她掖了掖被子,她舒舒服服地手里揣一个汤婆子,脚下再蹬一个,安安心心地闭了眼。
  她并不知晓,半夜里,汤婆子冷了。
  男人又摸索着进来,为她换了两个热的,令她抱着。
  有一个少年跟在男人身后,待他关了门,忍不住问他,“主人,您对夫人的好,若都让夫人知晓,她该是多感动。”
  “又何必让她知晓,这是瞎子欠她的。”谢如卿静静地走在长廊上,秋风吹过,一身萧索。
  “当年……当年又不是您的错……”阿言嗫嚅,明明是云帝的自私与狠毒,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谢如卿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走到长廊尽头,扶着栏杆,仰头对着那一轮明月。
  他看不见,却不妨碍他对着那一轮清月黯然自嘲,“瞎子真古怪,盼着他待她好,又盼着他不待她好……”
  ……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去码字了……还没从昨天的悲伤中恢复,以至于吃了一整盒麻辣毛豆……感觉又会体现在体重里了……
  小渣:嘿嘿嘿,真好,好像某人的主场依旧没有小剧场,心理平衡ing
  小瞎:狗子乖,休息好了就给瞎子不上!
  狗子:汪!摇尾巴!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冻住不准走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118章 一缕孤魂
  半夜里, 一袭玄衣前来。
  “我来带她走。”少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脸色有些黑,周围的空气也有些冷。
  他是天生的帝王,就算只是幼鹰, 也有幼鹰的气魄。
  谢如卿在房里,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一个影子, 好半天, 他才回答了一个字:“好。”
  司马沅并未察觉出谢如卿对明月辉的种种情状,他只是下意识嫉妒那窗前的影子。
  就算同床共枕, 他与明月辉的距离,都不及谢如卿与明月辉。
  谢如卿就像是明月辉的港湾, 像是她最后的倚靠,她的归栖。
  这令司马沅妒火中烧,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待遇,明月辉却把这一份寄托给了别人。
  “多谢,谢公。”司马沅拱手。
  他压下了那股妒忌,个人事是个人事, 他知这本与谢公无关。
  ……
  司马沅走进房, 黑暗里,明月辉呼吸很是轻浅。
  他蹲下来,借着月光,看着熟睡中的她。
  她细薄的眼皮,她挺拔的鼻梁,她细巧的鼻尖……她脸上的每一个五官都巧夺天工。
  可司马沅知晓, 他喜欢的并不是她的容颜,她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以哪种身份与他相识,他都会爱上她,无可自拔地……痛苦地爱上她。
  “跟我回显阳宫好不好?”司马沅轻声说道。
  他将手伸进被窝里,发现了她揣着的汤婆子,稍微愣了愣神,“他对你真好,比我对你好……”
  夫妻,是要相互包容的,相互磨合的,相互学着去照顾对方的。
  司马沅垂下脑袋,“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让我也学着对你好。”
  那天晚上,司马沅抱起了她,他一开始没料到女人会这么重,甚至打了个趔趄。
  “你怎么重了这么多。”他低下头来,瞧见了女人微微的双下巴,不由噗嗤出声,“阿辉,你是吃了好多……”
  “小厨房真有这么好吃么?”司马沅近段时间来都没好好吃饭,一概都是囫囵吞枣,他时间紧、任务重,不能把珍贵的时间浪费在吃饭上面。
  可他瞧着明月辉憨态可掬的模样,心想,不若下一顿,就好好花上一炷香吃一些罢。
  那一夜,明月辉从未这样暖和过,就好像有人细致地捂了她的手脚,一点一点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的身体。
  这是普通的汤婆子比不了的,炽热的身体,与赤诚的心。
  一觉醒来,她见到显阳宫华丽的地毯,自己手脚上还放了两个汤婆子。
  她心中一阵阵失落,是错觉吧……
  只是自己为何又会从显阳宫醒来?
  “是阿言将殿下送过来的。”陈凉真一边准备着膳食,一边说道,“今日袁家家眷会来拜见殿下,殿下还是早作准备吧。”
  “哦。”明月辉随口一嗯,见那桌上摆着江南独有的细润米羹,用来下饭的酱瓜却看起来并不可口。
  不由叹了一口气……
  那太极殿的小厨房,终究还是离她而去。她接下来,估计不用减肥,也会自然而然的消瘦了吧。
  “对了……”陈凉真突然想到一件事,欲言又止。
  明月辉眨眨眼睛,觉得这肯定不是小事,“你说罢。”
  “那……那薛家娘子痊愈了,今日也被谢家送回来了……”陈凉真边说,边观察着明月辉的脸色。
  见明月辉咬了一口酱瓜,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神色,心想,怕是酱瓜难吃,这该死的薛家娘子,更是扰了殿下的心罢。
  “司马沅将她置在何处了?”明月辉觉得,这酱瓜真心难吃,为何都是小厨房,显阳宫和太极殿就差了这么远呢?
  人间不值得。
  “在泠水院。”陈凉真答道。
  明月辉:“啊?”
  她住在太初宫好几个月了,怎么就没听过这种地方。
  陈凉真阴阳怪气地道,“这地方在西边,最偏远的地方,连个宫室都算不上。像薛娘子这种身份,去那里住也恰恰好。”
  明月辉觉得酱瓜嚼碎了,好像也没那么难吃,反而有一股臭香臭香的味道,“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正适合司马沅金屋藏娇呢。”
  “话本里不都这么写吗?但凡皇帝呢,越是喜欢一个妃子,就越是要远离她,才能保护她。”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正准备翻窗的男人差点就栽在了窗边。
  这动静惊动了屋里的两人,陈凉真一见来人,很有眼色地驱散了宫人。
  “清河王!”她惊喜地叫道。
  之前南下的三个月,陈凉真已经与清河王混熟了,第一面的那些不愉快完全消散了不说,她对清河王甚至有了全新的认识。
  一见到老熟人,整个人都亲近了一番。
  “您来做什么?”陈凉真娇俏地跑过去问。
  清河王手臂一撑,娴熟地翻了过来,他的眼神透过陈凉真,直直地望向明月辉,“你到底这段时间是吃了好多?”
  明月辉一愣,待明白他的意思后,整个人都有点垮塌。
  “挺敦实的呀。”沈南风忍不住笑道。
  敦实……
  敦实……
  敦实……
  明月辉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形容一个大美人的话吗???
  她不久稍微长了几斤肉么……
  这人一定会注孤生,一定会!
  明月辉一双杏眼,狠狠瞪了他一下,像只凶狠的非洲狞猫,下一秒就给他脸上抓几道印那种。
  “无事不登三宝殿,何事?”明月辉没好气地问。
  “就来看看你。”沈南风一双长腿,往桌案上一搭,摆出了一个不羁的姿态。
  明月辉:“哈?”
  沈南风看向她:“采选的旨意已经发了下去。”
  明月辉:“……”
  沈南风:“选官已经下去每个郡县了,听说这件事很振士气,闹得江南都很热闹。”
  明月辉砸吧砸吧嘴,“也……挺好。”
  沈南风长腿一跨,近了明月辉的身,“别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配上双下巴,真是够了。”
  明月辉:“……”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毒舌的,简直就是激怒人的天菜啊。
  两军对垒,她怀疑很多敌寇就是被他一张嘴说得石乐志的。
  “前有采选,后有薛家女,你说你挺好,本王是不信的。”沈南风摇了摇头,“但你可信,他有他的苦衷。”
  明月辉垂眸,她怎么不信,她就是亲手推开他的罪魁祸首啊……
  “我信。”她答。
  “清河王,若你今日仅仅只是来安慰我,大可不必。”明月辉又说。
  “呵……”沈南风轻嗤,只轻轻凑了过去,一指抬起她下巴。
  “清河王!”陈凉真见沈南风如此轻薄行经,大惊失色,准备上前阻止。
  谁料沈南风另一只手做了推拒状,令她迟疑着不敢上前。
  “本王前来,只想对你说。”沈南风一黑一蓝的眼珠就像深深的湖水,明月辉闻着他身上不同于司马沅的气息,脸有些热。
  “若那群女郎进了宫,引得有一天,他真的变了。”
  “那时你想走,我带你走。”
  明月辉的瞳孔一缩,她万万没想到,沈南风对她说的,竟是这样一句话。
  一时间,忘了挣扎,也忘了这么近的距离有多别扭,“你……为何……”
  沈南风:“……”
  他沉默了很久,双眼再一次逡巡了她的面颊,嗯,是不像的……可,那样的感觉却如此强烈。
  半晌,他说了三个字,“你值得。”
  明月辉总觉得,沈南风看着她的时候,又不像在看她,是在看另一个人。
  一个回不来的人。
  他放开了她,从怀里取出一张信笺,“还记得凤羽的队长陈格吗?”
  明月辉点了点头。
  “他要娶媳妇儿了,想请你和陛下,又觉得身份差距太大了,久久不敢递上来。”沈南风将信笺交给了她,“于是本王做了这个主,来送这封信。”
  明月辉悉心将信放进怀里,她是记得那个憨厚的汉子的。
  京口一役,逃离秦云庵的最后一眼,她亲眼见到敌寇的一柄刀插进了陈格的胸口。
  那时她也伤重,根本没法顾忌别人。
  想不到他现在伤好了,还讨了老婆有了家事,也算是因祸得福。
  “陈格是个重情义的,本王第一次遇见他,是在北魏交境之地。那时他的夫人孩子都被北魏蛮人所杀,他自荐为南羽军带路,绞杀了那个欺辱他妻儿的部队。”沈南风讲起了陈格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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